作者:长庚启元
而且福晋对格格这称呼也怪地很,什么叫做耿姑娘?格格又不是未嫁人的小姑娘,怎么这个称呼,福晋这是不想承认格格的身份吗?
又想到福晋这次来还带着生病的大阿哥,春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干笑道:“格格,你还大着肚子,行动不便,要不奴婢就留下来伺候你吧!”
“放心,你家主子还没有行动不便到这个份上,出去吧。”耿梨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
就乌拉那拉氏那小体格,她哪怕就算要死了也能一手打她十个。
“可是……”春桃还要再劝,却被董嬷嬷给拦了下来。
“春桃,格格既然这样说了,咱们就出去吧。”
看着眼中满是血丝的乌拉那拉氏,董嬷嬷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就看福晋自己能不能说动格格了。
董嬷嬷带着人出去后,屋里只剩下耿梨,乌拉那拉氏,还有她怀中抱着的已经昏迷到不知人事的弘晖。
“福晋,现在人都走了,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了。”耿梨敲破一个鸡蛋,一边剥着蛋壳一边笑眯眯地问道。
她倒是想看看,乌拉那拉氏会怎么求她?
在耿梨嘲弄的眼神下,乌拉那拉氏的心不由地一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把怀中抱着的弘晖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榻上了下来,自己则是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然后整个身子匍匐在耿梨面前。
“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耿梨剥蛋壳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在耿梨的预想中,乌拉那拉氏就算会对她下跪,也是到最后无可奈何的不得已而为之,一开始顶多也就哀求哭诉之类的。
毕竟作为堂堂四贝勒福晋,哪能一开始就这么卑微呢?
却没想到这乌拉那拉氏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就放王炸,这倒是打地耿梨有些措手不及了。
稍稍愣愣神之后,耿梨复又笑了起来,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的冷漠。
“救你的孩子?凭什么?凭你这些日子持之以恒送来那些开光法器?
福晋,既然你都这般想置我于死地了,现在居然还让我救你的孩子?你觉得我是这么纯洁美好、善良慈悲、伟光正直的人吗? ”
耿梨托着下巴冲着乌拉那拉氏眨着眼睛,眼中满是嘲弄之色。
乌拉那拉氏没想到耿梨早就知道到了法器的存在,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尤其耿梨那嘲弄的眼光,更是让她心中的绝望又添了一分,整个人几乎快要窒息。
但是看着一旁昏迷的弘晖,乌拉那拉氏还是牙关紧闭咬,苦苦哀求。
“之前的种种都是我的错,你想要怎么对我都行,哪怕你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我只求你救救我的弘晖!
他还那么小,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求求你,救救他吧,我求求你了……”
说着乌拉那拉氏就朝着耿梨磕起头来,力道之大连地砖都震动了起来,没两下额头就红了起来。
看见乌拉那拉氏这般卑微,耿梨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本来还想捉弄一下对方,出出这些天的郁气,现在也没心思了,一挥手就停下了对方的动作。
“起来,别跪了。”
她又没死,跪她做什么?
见耿梨拦住了她,乌拉那拉氏还以为她改变主意了,眼中顿时迸发出希冀的光芒来。
连忙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么说,您是同意救弘晖了吗?”
“不同意啊,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别人跪我而已。”耿梨咬了一口气鸡蛋,自然地说道。
“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不想耗费我的魂力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这很符合常理吧。”
耿梨笑眯眯地看着乌拉那拉氏,脸上带着一种有种天真的残忍,却看得乌拉那拉氏浑身冰凉,整个人就像是被打入了万丈深渊一般,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
再次跪了下来,乌拉那拉氏声泪俱下道:“不,我求求你,你救救弘晖吧,我求你……”
见乌拉那拉氏又给她磕起头来,耿梨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之色。
一挥手,加重了力道,乌拉那拉氏直接被打了出去,一下趴在了地上。
耿梨神色冷漠:“福晋,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都说了我不会救就是不会救,你再求下去我也不会改变心意的,弘晖的死本来就是命定的事,你就认命吧!”
这人怎么这般死心眼呢?她话不是说的挺明白的吗?再说今年本来就是弘晖的死劫,遵循命运的安排不好吗?
见耿梨如此决绝,乌拉那拉氏明白她是不会救自己弘晖了,心中的那点坚持轰然崩塌了。
“认命,你就我怎么认命?那是我的孩子啊,是我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骨血,他就是我唯一的命啊。
我已经没了丈夫,要是没有弘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乌拉那拉氏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也许是乌拉那拉氏此刻的表情太过绝望了,耿梨心中越发觉得不舒服了,尤其乌拉那拉氏那句“没了丈夫”,让耿梨有种莫名的心虚,整个人也变得越发的烦躁起来,神情也更加冷漠了。
“那是你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对啊,和你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哈哈,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把弘晖送进了园子,他也不会遇到这样的祸事。弘晖,我的弘晖,都是额娘害了你。”
乌拉那拉氏又是哭又是笑,最后甚至抱着昏迷的弘晖唱起了摇篮曲,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
耿梨狠狠地抿了抿嘴,只觉得心情有些糟糕了。
她本想就想看个乐子,没想到却把自己看得心情郁闷了。
尤其是乌拉那拉氏那绝望疯癫的样子,这让耿梨莫名地想到了自己被困在归山时的那段日子,有段时间她也同这乌拉那拉氏一样,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这让她不禁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怜悯之情。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耿梨又狠狠地摇了摇头。
什么档次的人,也能和她比?当初她可是被困在归山那个鬼地方十六年,整整十六年都没法出那个牢笼,想死都死不了,可比乌拉那拉氏惨多了,就乌拉那拉氏这点痛苦算地了什么?她还同情她?
虽然这么想,但是乌拉那拉氏这心若死灰的样子耿梨是越看越觉得憋闷,最后把手中的筷子一扔就站了起来。
“你想疯就在这里疯好了。”说着耿梨就端起桌上的一笼包子,然后气鼓鼓地向外走去。
真是吃个早饭都不安生!刚才就不应该放她进来。
气哼哼的耿梨端着包子径直越过乌拉那拉氏,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停了下来。
看着依然抱着弘晖坐在地上、如同痴傻的乌拉那拉氏,耿梨心中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心中更是蓦然生出了“救弘晖也不是不可以的”的念头。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萌发,耿梨就清醒过来,不由得懊悔起来,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关她什么事,弘晖又不是她害死的?她干嘛要冒这么大风险救弘晖?她又不是圣母?
再说了,她现在的魂力自己都快不够用了,还要浪费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多不值啊!
这样想着,耿梨顿时又心安理得了起来,冷哼了一声,端着包子就出了门。
而就在耿梨和乌拉那拉氏单独在屋里的时候,外面的人也是忧心重重。
尤其是春桃,这次乌拉那拉氏突然带着病重的弘晖而来,还把人都支出去,在她看来怎么都像是不怀好意。
对于福晋,春桃不敢说什么,只好把火我发到了同来的晚秋身上,阴阳怪气道:“你们家福晋也真是有够奇怪的,既然大阿哥病了,福晋不去找太医,反而来找我们格格做什么?我们格格是大夫怎么的?还能给大阿哥治病?”
被一个小小格格身边的丫鬟这般讽刺,晚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却也没办法辩驳,因为福晋的确是来找耿格格看病的。
但是这个理由真要说出来晚秋自己也觉得荒谬地很,只得硬声回道:“我们福晋怎么做自然有我们福晋的考量,还用不着和你一个小丫头解释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春桃不配。
要是以往,面对晚秋这样强硬的态度她早就怂了,但是想到屋里的耿梨,春桃心中的担忧早已大过了畏惧,立刻反唇相讥起来。
只见春桃冷笑一声:“我一个小丫鬟,的确是不用和我解释什么,不过等爷来了之后,怕是要让福晋亲自去给爷解释了。
而且别怪我没有提醒,我们格格临盆在即,要是福晋到来让格格出了什么意外,怕是连福晋也会不好过吧! ”
“你……”
“好了,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董嬷嬷被两人的争吵闹地心烦意乱,忍不住呵斥起来。
“大阿哥现在情况不好,你们俩都少说两句,尤其是春桃你,别挑事。”
“嬷嬷,你怎么向着她说话,我这不是担心格格吗?”春桃没想到董嬷嬷居然向着晚秋不向着自己,心中忍不住有些委屈。
“而且我哪里说错了,大阿哥都病成这样了,福晋居然还带着他过来找格格,这事怎么看都奇怪地很。该不会是有些人见格格要生了心里不平衡,想要对格格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春桃用敌视的眼神看着晚秋,看得晚秋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但是不得不说,春桃这话却是让晚秋有些动摇,想到福晋和耿格格的那些恩恩怨怨,晚秋自己都开始忍不住怀疑福晋这次执意要来庄子的目的了。
难不成福晋其实不是想让耿格格救大阿哥,而是真如春桃说的,就只是想拉耿氏母子和大阿哥陪葬?
就在晚秋疑惑的时候,就听到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就看到耿梨端着一笼包子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子啃着。
“格格!”看到耿梨出来了,春桃顿时欢喜了起来,心中担忧一扫而空,第一个跑了过去,上下打量她。
“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耿梨啃了口包子,然后朝着里边努了努嘴,一脸漫不经心道。
“有事的是她。”
众人下意识地顺着耿梨努嘴的方向朝屋里看去,就看到瘫坐在地上把弘晖抱在怀里的乌拉那拉氏,不由得一惊。
怎么才一会功夫,这福晋就这样呢?
“福晋。”晚秋更是脸色瞬间大变,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此时的春桃还有些懵,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难不成是她们格格把福晋欺负了,不能吧!
“还能怎么?她求我救弘晖,我不干,她受了打击,就这样了呗!”耿梨咽下口中的包子,一脸淡定道。
现在的年轻人抗压能力真差,这点打击都受不了了?
“求格格您救大阿哥?福晋是怎么想的?”春桃没想到乌拉那拉氏过来的目的真的是让耿梨救弘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冲瞎子问路——找错人了吗?格格怎么可能会看病?福晋这个魔怔了不成?
“谁知道呢?”耿梨看着里面痛苦的乌拉那拉氏,有些走神。
“可能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董嬷嬷却是心中微沉。
虽然知道以格格那冷心冷情的性子未必会救大阿哥,但是耿梨当真拒绝了,董嬷嬷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叹气。
格格,到底还是不肯啊!
董嬷嬷虽然有心劝一劝,但是之前她已经做地够多了,再说什么怕是就要被怀疑了,只能按下心中的着急,只盼着贝勒爷能早点发现不对劲、早些过来。
“行了,不管福晋了,咱们走。”越看越心烦,耿梨咬下最后一口包子,提脚就要离开。
见耿梨要走,春桃一愣,连忙问道:“格格,咱们就这么走了吗?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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