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庚启元
春桃往屋里看了看,表情有些为难。
虽然说格格既不是大夫,也不会救人,但是就这么把福晋和大阿哥扔在这里不管,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让我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弘晖咽气吗?我是这么无情的人吗?”耿梨瞪着眼睛说道。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春桃想解释一下。
只是刚张口,就被耿梨不耐烦地打断:“好了,别说废话了,走了,走了。”
虽然说她是没打算插手弘晖的生死,但是这一幕苦情戏码实看着在是有些闹心,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地好。
见耿梨就这么走了,春桃也不好说了,连忙跟了上去。
第110章
耿梨捧着一屉包子出了屋子,本来想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自己的早饭问题,但是乌拉那拉氏的哭声实在是吵得她实在是脑壳疼,没办法,她只能走得远些。
只是哪怕去了隔壁的西跨院,耿梨依然觉得乌拉那拉氏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乌拉那拉氏抱着弘晖那心如死灰的画面总是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这让耿梨忍不住心浮气躁起来。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耿梨一拍脑袋,冲着正院吼了起来,一脸不爽道:“烦死了,吃个早饭都不得安生,能不能别哭了?”
哭成这样,搞的她像罪人似的,明明这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见耿梨突然发怒,春桃不禁有些懵:“格格,你说什么啊,这哪有什么哭声?”
还是她耳朵出了问题了吗?她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但是看杏雨同样茫然的表情,她觉得耳朵出问题的可能是格格。
“格格,您是不是听错了?咱们都离了这么远了,福晋的哭声再大也传不到这里啊!”春桃干笑一声,提醒道。
“你懂什么,她是在我脑海中哭呢。”耿梨白了春桃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春桃:“……”
这是什么话?福晋又不是什么脏东西,还能钻进格格的脑中哭?
“……说了你们也不明白。”看着春桃两人一脸不信的表情,耿梨也没打算解释,只是越发觉得烦躁。
沉默了一下,耿梨按了按脑袋,也懒得再想:“算了,我管这么多做什么?反正就算弘晖真的没了,以福晋的心性也肯定能挺过来的。”
她不信乌拉那拉氏是一个这么经受不住打击的人,历史上的乌拉那拉氏可是活到雍正十年才挂的,这次肯定能挺过去的。
“话虽如此,但是要是大阿哥这次真的熬不过去了,福晋怕是要难过死了。”想到弘晖的结局,哪怕春桃之前对福晋有些不满,此时也忍不住有些怜悯,叹道。
“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要是没了,这当娘的哪有不心疼的?更何况大阿哥还是福晋唯一的孩子,就更加当成命根子了。
奴婢估摸着大阿哥要是真没了,福晋就算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了,唉,想想福晋也是可怜,好不容易把唯一的独子养这么大,结果又……”
春桃正唉声叹气感慨着,突然发现对面没声了,抬头一看却发现耿梨正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谴责的眼神中又带着一丝深深的幽怨,让她不禁吓了一跳。
她刚才有说错什么吗?
耿梨语气悠悠:“春桃,你不会是想让我愧疚才这么说的吧!”
这说的,怎么感觉她是害地乌拉那拉氏如此凄惨的罪魁祸首似的?
春桃:“?”
她有说什么让格格愧疚的话吗?再说这事和格格又没什么关系?
就在春桃疑惑时,突然手中被塞了一个包子笼屉,只见耿梨没好气道:“算了算了,救就救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我还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呢,真让弘晖死在我这里,我还嫌晦气呢!这个给我拿着,我完事了再吃!”
说着没等春桃反应过来,就一脸不爽地扶着肚子就折返回正院。
真是欠了她的,早知道会摊上这破事,当初一怀孕她就该带球跑了,不然哪能落到这个地步,居然被道德绑架了?
救?救谁?
看着耿梨风风火火的背影,春桃抱着笼屉有些懵。
又想到福晋刚才那奇怪的态度,春桃脑中不禁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她们格格不会真的会治病?
耿梨再回来的时候,乌拉那拉氏还是维持着走的那个姿,依然势紧紧地抱着弘晖,表情呆滞且麻木,对于耿梨的进来,没有半点反应。
晚秋倒是注意到了耿梨的到来,但是此时的她忙着安慰乌拉那拉氏都来不及,哪还在意得了耿梨进不进来?
唯有董嬷嬷,看到耿梨去而复返,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格格这是……
脑中瞬间浮现出一种猜测,董嬷嬷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果然,格格到底还是善良啊……
耿梨望着神情灰败的乌拉那拉氏,狠狠地抿了抿嘴,一脸烦躁道:“行了,别摆出这个作态,难看死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见耿梨居然敢对福晋如此不客气,晚秋心中一怒,刚要呵斥,突然发现本来心如死灰的乌拉那拉氏突然浑身一颤,整个人一下激动起来。
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乌拉那拉氏她死死地盯着耿梨,一脸不可置信问道:“你这是答应了吗?”
她这次没有理解错?
“我能不答应吗?”耿梨瞪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心里很是郁闷。
本来只是想看个热闹的,却没想到自己反倒是被搅乱了心绪,她要是真的见死不救,这事怕是要成为她的心结了,以后修炼都会不顺畅了。
唉,到底是修炼不到家,居然还会被这种可笑的情绪所影响。
越想越憋屈,耿梨径直往椅子上一坐,一脸烦躁道:“算了,就当是为我的孩子积德了。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你让人都出去。”
耿梨的语气很不客气,甚至是颐气指使,但是现在的乌拉那拉氏哪里还在乎这个,手忙脚乱地就把晚秋董嬷嬷他们赶了出去,深怕慢一步对方就真的反悔了。
“好好好,我这就让他们出去。”
晚秋自然是不想出去的,毕竟这事太蹊跷了,但是此时的乌拉那拉氏哪里还管得了他的想法?没等她开口就被推了出去。
“人、人都走了,你现在可以救我的弘晖了吗?”乌拉那拉氏抱着弘晖,死死的盯着耿梨,深怕她会说出反悔的话,现在她已经承受不了再一次打击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耿梨自然不会反悔,只是心里到底还是不甘心,总感觉自己是被道德绑架了似的。
耿梨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这么着急做什么,既然答应你了,我自然不会反悔,只不过我帮福晋这么大一个忙,福晋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耿梨倒不是真的想趁机敲竹杠,不过是心里不痛快,想要趁机刁难一下出出气而已。
但是乌拉那拉氏却不敢不当真,连忙表示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见乌拉那拉氏答应地这么爽快,耿梨还以为她在敷衍自己,心中越发不满了,没好气道:“福晋这话还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那如果我要四爷的话,福晋您也愿意割爱吗?”
“好!”
耿梨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指望乌拉那拉氏会答应,却没想到对方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讽刺的话瞬间卡在了嗓子里。
乌拉那拉氏就这么把四爷给她了?这么痛快的吗?
迟疑了一下,耿梨问道:“福晋,我刚才说的是,我要四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乌拉那拉氏深吸一口气道。
早就上次的时候,她就看出耿氏对胤禛的执念,要不然对方也不会在她说出要把她的身份告诉胤禛的时候那样威胁她。
“你明白还把四爷给我?”这下轮到耿梨诧异了,一脸惊奇道。
“福晋,那可是你的丈夫啊!你就这么干脆把你的丈夫让给我了?”
怎么说乌拉那拉氏和四爷也当了这么多年夫妻吧,就算比不上儿子重要,但是也不至于就这么痛快把四爷退给她一个“妖魔鬼怪”吧?
这犹豫都不带一下的,搞的她都以为四爷是无关紧要的人呢!
乌拉那拉氏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只要你肯救弘晖,别说我的丈夫,就是你要我的福晋之位我也会拱手相让。”
和弘晖的性命比起来,她自己都微不足道,更何况一个心都不在她身上的丈夫?
既然对方开口和她要胤禛,她就给她便是。
耿梨:“……”
她是该感慨着乌拉那拉氏太过舐犊情深呢?还是该可怜四爷不值钱呢?就这么被她老婆给送出去抵债了?
“……我要你福晋之位做什么,每天忙地要死不说的,那要守这样那样的规矩,傻子才会做这个福晋呢?”耿梨嘀咕道。
虽然这么说,但是乌拉那拉氏这般识趣把四爷让出来,还是相当取悦了耿梨了。
也不计较心中的那点不情愿了,耿梨满意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不会食言,把弘晖放榻上吧!对了,他是得了什么病来着?”
说着耿梨挽起了袖子,准备探查弘晖的情况。
见耿梨终于要救弘晖了,乌拉那拉氏顿时激动起来,连忙把弘晖平躺在罗汉榻上,说道:“弘晖得的是恐水症。”
“你说啥?恐水症?”听到乌拉那拉氏说的是恐水症,正在挽袖的耿梨眼睛瞬间瞪大了,连忙把手放至弘晖的额头上,感受着那糟糕到极点的脑部情况,耿梨的脸色瞬间绿了。
转过头看着一脸紧张的乌拉那拉氏,耿梨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弘晖得的是恐水症?”
她原本以为,弘晖得的顶多就是肺炎、疟疾之类的病,严重一点的顶多就是天花。以她的现在的魂力,治起来也不会太费事。
但是现在却告诉她,弘晖得的居然是狂犬病?而且看这情况,还是已经到晚期了,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了。
……你也没问啊!
乌拉那拉氏有些懵,但是看着耿梨的表情,她瞬间也意识情况有些不妙了,整颗心瞬间提了起来,慌张道。
“这、这有什么问题吗?你、你不是会法术吗?难道还治不了恐水症吗?”
“你当我是神仙啊,什么都能治?”耿梨收回手,没好气道。
这狂犬病就是放在现代都是非常恐怖的病毒,只要患上了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哪怕是她,怕是也要耗费不少魂力才行。
要是全盛时期的她,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她魂力被吸收地太多了,魂力不及全盛时期的三成。要是真救了弘晖,她怕是要喝一壶了,甚至本命魂元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这样一想,耿梨隐隐打起了退堂鼓。
听耿梨这么说,乌拉那拉氏的脸色又“唰”地一下白了,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眼中满是绝望和死气,看得耿梨又是一阵头疼。
“打住,我又没说不治,别摆出这一副面孔,我看着头疼。”耿梨连摆手打住。
她实在是对乌拉那拉氏这副样子过敏,总感觉自己像是欠了她似的。
“不过事先说好了,我要是帮你救了弘晖,四爷以后就真的归我喽,你以后可不能要回去了。”耿梨想了想,说道。
既然反悔是不能了,她也只能为自己争取找点赔偿了,原来要四爷只是玩笑话,那现在她就要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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