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庚启元
“不过四爷,您能忍着做到一半出来,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啊,是不举还是阳伟……”
胤禛一边快步往书房的方向走着,一边竭力地忍受耿梨的碎碎念,在心里默念:没听到,他什么都没听到,不过是一直苍蝇在耳边嗡嗡飞罢了。
但是在听到耿梨说自己不举阳伟的时候,胤禛还是忍不住破防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又重重地咳了起来。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耿梨那张口无遮拦的嘴的封起来。
他不举阳伟?那他的那些孩子是怎么来的?大风刮来的吗?
“爷,您怎么了,可是着了风?”见胤禛咳了起来,苏培盛连忙上去询问,心里却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
爷的这个咳法,他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似的?
“……没事,呛了口风罢了!”胤禛咬了咬了牙,强装成没事人的样子,然后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苏培盛虽然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见爷没说什么也只当是自己多心。
两人一魂来到了书房后,胤禛就让苏培盛燃起书房里的所有灯,表示自己要处理公务,屋子要点亮些。
看着站在书案前一副要挑灯夜战的胤禛,苏培盛不由地一脸的疑惑,爷不是说今天要早点睡吗?怎么又要处理公务了?
犹豫了一下,苏培盛觉得自己应该劝劝,道:“爷,您还是早些歇歇吧,这些天您因为耿……”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胤禛又重重地咳了起来,而且一声大过一声,直接把苏培盛的声音都淹没了。
苏培盛:“……”
这又是怎么了?
“咳咳咳,不碍事的,耽误了这几天,有些公务还是尽快处理为好。”胤禛一边咳一边翻着书案上的公文,脸色淡然道,却暗中给了苏培盛比了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手势。
看着这熟悉的手势动作,本来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苏培盛不由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这不是爷之前耿格格还是鬼魂的时候、为了防止被神出鬼没的耿格格发现什么马脚、爷和他约定的手势吗?
可耿格格不是已经被送庄子上了吗?为什么爷还会做这个手势?难道说……
想到这个可能,苏培盛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抬头用眼神询问胤禛,希望一切是自己想多了。
然后他就看到自家爷用肯定的眼神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眼睛游离到他右侧的位置,然后定格。
一瞬间,苏培盛只感觉自己整个人右侧的身体瞬间冷了下来,就像是泡到了冰水中一般,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起来。
“爷……”苏培盛这下真要哭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这耿格格不是都已经变成人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那东西了?变成那东西也就算了,但是庄子明明这么远,这耿格格到底是怎么回来的?还又找上爷了?
不过苏培盛也知道现在情况危急,也不敢表露出任何情绪,只能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去点灯了,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胤禛也同样感觉自己要疯了。
耿梨(捧着脸颊笑得像朵花):四爷,我又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胤禛(想死状):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PS:明天上夹子,明天的更新会推迟到晚上,请大家见谅。
第30章
胤禛原本以为把人送到庄子上就能万事大吉了,但是没想到对方还能飘回来跟着他。
一想到自己以后身边天天跟着这么一个东西,胤禛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就在胤禛思考耿梨为什么能回来的时候,本来还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耿梨刷地一下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吓得胤禛差点没把手中的文书砸到耿梨的脸上。
这个女人!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胤禛气得眉心直跳,就在胤禛在心里狠狠咒骂的时候,突然看到耿梨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谴责的意味,看得胤禛忍不住地心中一跳。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生气倒是不至于,只是看到胤禛,耿梨突然想到自己被他毫不留情的赶到庄子上的一事,忍不住为自己抱不平,愤愤道。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同床共枕这么些日子,你怎么就能因为区区诈尸一事就如此绝情地就把我赶到庄子上呢?四爷,你太伤我的心了!”
胤禛:“……”
我为什么要把你打发到庄子上你自己不知道吗?还说他绝情?
虽然心里吐槽,但是胤禛的心却忍不住往下沉了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胤禛突然觉得之前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没有考虑到现在这种情况就把人直接送到了庄子上,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太过想当然了。
但是事已至此,就是再后悔也没用了,唯一让胤禛庆幸的是,虽然把人发落的庄子上也是找的“正当理由”,庄子的条件也不错,也算不上彻底撕破脸。不过,这也要看对方怎么想了。
看着对面皱着眉、一脸不满的耿梨,胤禛不由地想到对方那鬼神莫测的手段,心中越发沉重,甚至就连额头都忍不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这次来,不会就是为了找他算账的吧!
就在胤禛想着该怎么去平息对方的怒火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耿梨叹起气来:“算了,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们这些古人的思想都封建的很,忌讳这个也是正常。被发落到庄子就发落吧,看在你帮我找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我就不怪你了。”
随即耿梨又小声嘟囔起来:“真不知道这阴曹地府是怎么搞得,让我投个胎都能搞错,让我在坟地里飘了十六年,差点没把我逼疯,要不是你恰巧经过那里把我带了出来,我还不知道要飘多少年呢……”
听着耿梨的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胤禛一下子愣住了。
虽然说之前他也猜过,这个耿氏和耿梨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实在是两人的相貌太过相似了。
不仅如此,就连耿氏生病的时间和耿梨从坟场脱困的时间几乎一致,更重要的是耿梨在附身耿氏之后似乎没有半点的不适,就像是那本该就是她的身体一般。
但是当时的他正沉浸在终于摆脱了这个麻烦的喜悦中,并没有深究。可现在听对方这么肯定说出来,胤禛还是忍不住瞳孔微缩。
耿氏的身体……不会本来就该是她的吧!难道耿氏之前莫名其妙地生病,就是因为感知到了耿梨脱困了、所以耿氏的灵魂本能地被排斥出来了?
耿梨话中的信息量太过巨大,胤禛一时间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愣在那里半晌没动。
胤禛的异样引来的一直留意着情况的苏培盛的注意。
看着自家爷一副震惊到失态的样子,苏培盛不由地心中一紧,连忙问道:“爷,怎么了,可是屋中的烛火不够亮?要不奴才再去点几盏?”
这耿格格刚才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吗?怎么爷被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不用了。”终于回过神的胤禛收回眼中的震惊,看着还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耿梨,心里突然变得很复杂。
原本他只以为对方是一个鸠占鹊巢的怪物,但是现在才知道她才是那个被抢占了身体的受害者。
尤其一想到耿梨被困在那凄凉的坟地长达十六年之久,没有人看到她、没有人陪她说话,看到最多的就是尸体。
这样的环境,比之刑部最深处的黑牢也不遑多让,别说一个没有受过苦的小姑娘,就算是最穷凶极恶、心志坚定之辈都难要发疯,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那她是以怎么样的心态在那样的环境生活了十六年,还能保持理智的?
想到这里,胤禛不由地心中沉重,看向耿梨的眼神越发复杂起来,之前对耿梨的抗拒和畏惧突然间淡了不少,甚至还多了几丝怜悯和同情。
就在胤禛愣神之际,就听到耿梨又叹起气来:“只是我本来还打算和你生个孩子的,现在看来怕是不成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着耿梨摇了摇头,一脸的遗憾。
胤禛听了脸色瞬间一黑。
看来神智也不算太正常,正常女人怎么可能会把和人生孩子这种事开口闭口的挂在嘴上的?也不害臊!
胤禛觉得自己当初当机立断把耿梨送到庄子上这个决定,还是相当明智的。
懒得再理不断在那里碎碎念个没完没了的耿梨,胤禛决定专心处理起公务来。
只是虽然很想当耿梨不存在,但是胤禛不得不承认自己很难忽视她的存在,尤其听她说话,自己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就被吸引过去了。
耿梨:“不愧是未来的雍正皇帝,能撇下妹子来处理公务,也只有你能干出这种事了,难怪你当了十三年的皇帝就活活累死了,拼成这样不累死你累死谁?”
胤禛:“……”
听到自己只在位十三年,胤禛不由地眉心一跳,忍不住暗暗地算了一下,发现自己只活了58岁后,胤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虽然说58岁也不算短命,但是比起皇阿玛的69岁,却又少了不少了,看来自己以后要好好调养一下身子了……
就在胤禛思考着该如何养生的时候,就听到耿梨又叹起气来:“而且这你累死累活的又有什么用呢?你在任上的制定了那么多利国利民的政策,结果你的儿子弘历一坐上你的位置全给你推翻了,还把你得罪了整个朝廷才攒下来的大几千万两银子都霍霍没了,国力也江河日下,何必呢?”
“……”胤禛捏住公文的又忍不住紧了紧。
看来自己以后不仅要好好养生,更要对那几个兔崽子加强教育了,要不然还不如让他们早早夭折算了。
不过接下来耿梨话锋一转,喃喃道:“不过话说回来,大清之所以会亡,倒也不能全怪弘历这个败家子,毕竟最主要的是外因,毕竟西方的科技进步实在是太大了。
哎,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挡也挡不住,大清迟早会完蛋的。既然如此,四爷你还不如摆烂算了,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说不定你还能活得长些呢! ”
胤禛“啪”地一下合上公文,然后“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青地厉害。
“爷……”苏培盛愣愣地看着眼珠子都快被气绿了的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耿格格刚才又说了什么?怎么把爷气成这样?
耿梨也被突然站起来的胤禛吓了一跳,但是随后又抱怨起来:“好好地站起来做什么,你吓到我了你知不知道?”
“……”看着耿梨一脸谴责的表情,胤禛不只觉得心里气闷地厉害,如果不是她整天胡说八道,他会如此失态吗?她倒是会恶人先告状起来?再说这些日子他被她吓到的次数还少,她还有脸谴责他?
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却不能发,胤禛冷着脸硬邦邦地丢下一句:“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睡了。”
苏培盛:“……”
苏培盛真是觉得自家爷被气糊涂了,就算在被耿格格气到了也不能说去睡觉啊!耿格格就喜欢和爷挤在一张床上睡,爷说要睡觉,耿格格还不更高兴了?
果然,一听到要睡觉了耿梨顿时高兴了,连连点头:“好呀好呀,睡觉最好了,四爷,你可不知道,昨天你不在我身边我一夜都没有睡好,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今天又能睡在你身边了,我感觉今天又能睡一个好觉了”。
说着耿梨就一个箭步扑到了床上,然后熟稔地滚到床里边,贴心地把外边的位置留给了胤禛。
胤禛:“……”
看着一脸的兴奋的耿梨,胤禛真的想吼一声,要睡觉自己去睡好了,非要和他睡是什么毛病?他是什么安神药吗?还没他一起睡她就睡不好?那她就没有想到她天天挤在他身边他会不会整夜的失眠?
胤禛不由地有些后悔自己话说快了,但是想到自己就算再拖延时间对方也不会走的,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脱了衣服后就直接在耿梨身边躺了下来。
也许是胤禛躺地太过干脆自然了,让本来还在怜悯自家爷境遇的苏培盛忍不住一愣。
以往这种情况,让爷睡觉都像是上坟一样,都要磨蹭个半天,今天的爷是怎么了?这是自暴自弃了不成?
虽然满心疑惑,但是见胤禛都已经躺下了,苏培盛只好把疑问放在肚子里,自己暗自警醒着,以防出什么变故。
苏培盛出去后,屋子里顿时只剩下耿梨和胤禛两人。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躺着,看着很是和谐,胤禛却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透过微弱的烛火,胤禛用余光悄悄打量着闭着眼睛躺在自己身边、仿佛就如同睡着了一般的耿梨,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疑惑。
以往这种情况,这人不说个半个时辰的话是绝对不会睡的,今儿个倒是安静地很?
不过虽然疑惑,但是见对方难得这么安静,本来打算熬过这一夜的胤禛的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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