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庚启元
如此最好,那他也能安心睡一个觉了。
想到这里,胤禛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也准备睡觉了。
只是等胤禛刚把自己的心沉浸下来,一旁的耿梨就哈哈地笑了起来,差点没把毫无准备的胤禛吓得也灵魂出窍。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胤禛气得眉心直跳,真心觉得就算自己把身体养地再好也没用,这样几次惊吓下来,他不折寿就不错了,还能长生?
一旁的耿梨对自己的行为还一无所知的,还一脸高兴的向胤禛求证着:“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又安心又平静,昨天我拉着春桃一起睡怎么都找不到这种感觉。四爷,你说,要不以后我每天过来和你一起睡好了。”
躺在胤禛的身边,感受着久违的安心和宁静,耿梨忍不住满足地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和四爷一起睡的时候最安心了,别人就是没有这种感觉。
胤禛本来就因为耿梨突然发声吓得到现在心脏都怦怦直跳,又听到耿梨说以后都要一起睡,更是忍不住眼前一黑,头皮更是一阵阵的发麻。
安心?为什么他没有感受到这种安心?他只觉得感受到了自己越发精神衰弱了。
就在胤禛想着该怎么样才能打消耿梨这个恐怖的念头的时候,就听到耿梨又苦恼地叹起气来。
“还是算了吧!虽然和你呆在一起比较安心,但是只能灵魂状态下的入睡的感觉太不好了,不能触碰也不能感知,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层一样,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都没有。”
其实这种感觉对于还是阿飘时期的耿梨来说并不算难熬,甚至可以说是稀松平常。但是自从变成人后、有了自己的身体,她突然觉得再用这种方式“入睡”就有些难以忍受了。
念念不舍地看了看闭眼躺在那里的胤禛,耿梨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罢了我还是回去睡吧,要是春桃半夜找我就不好了。”
虽然说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屋子里设了结界,别人想进都进不来,但是要是被人误以为她屋子里闹鬼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耿梨突然觉得自己设置结界的时候有些欠考虑了,也没心思多呆了,打了个招呼就消失在了胤禛的面前。
“四爷,我回去了,明儿个再来和你说话。”
胤禛本以为耿梨会像之前那般赖在自己身边一觉睡到大天亮,自己也做好了一夜无眠的准备。却没想到耿梨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留恋,不由地愣了愣。
他这是……被抛弃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中,胤禛不由地脸色一黑,随即恼羞成怒起来,没好气道:“走了最好!省得爷睡觉都睡不安稳。”
说着胤禛扯过一旁的被子往脸上一蒙,睡去了。
而耿梨回到自己的身体后,发现隔壁屋子的春桃依然熟睡着,不由地放下了心,然后解开了结界,准备睡觉。
耿梨本以为自己怕是不太容易入睡,但是沾上枕头后没过多久,耿梨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最后还是被春桃喊醒,才不甘不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格格今天倒是好睡,奴婢还以为格格初来庄子上会睡不好呢!”看着睡眼惺忪的格格,正在给她穿衣的春桃心里忍不住有些嘀咕,意有所指道。
昨天不是还说没有爷在身边陪着就睡不着吗?今天却睡得这么香,要不是她哄了半天,怕是都不乐意起来呢!
说到底春桃还记着昨天耿梨说和她一起睡就会做噩梦的事呢!
“那是因为昨天我去找了爷啊!”想到昨晚个躺在四爷身边,那种安心又宁静的感觉,耿梨满足地打了个哈欠。
“果然,只有在爷身边睡我才能安心,哪怕就只有一会,都能让我一整夜好梦。”
“……”看着耿梨那一脸幸福的样子,春桃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格格这是发梦呢?还找爷?爷离庄子好几十里呢怎么过去?难不成还是灵魂出窍去找的爷不成?
春桃完全没把耿梨的话当真,只当她是昨晚做梦梦到了爷。
摇了摇头,春桃懒得拆穿自家格格的谎言,不过心里也稍稍安心下来。她原本以为格格初到庄子会有诸多不适应的,现在看来,格格适应地倒是不错,起码能安睡了。
耿梨昨晚是睡了个好觉,可胤禛昨晚就睡得不太好了。
自昨晚耿梨丢下胤禛匆匆回去后,胤禛就生了一肚子闷气,却又觉得自己的情绪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勉强强迫自己入睡,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一个噩梦给惊醒了。一夜折腾下来,胤禛只觉得自己精神萎靡地厉害。
等苏培盛进来叫醒的时候,就看到了眼下乌青、浑身散发着抑郁气息的胤禛已经地坐了起来,眼神更是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就像是中了邪一般。
苏培盛心中一惊,这耿格格昨儿个是做了什么啊,居然把爷折腾成这样?
想到自己以前在话本里看到过的那些妖魔鬼怪会吸食男子的精气采阳补阴,不由地心中大急,却又怕耿梨还在,只得用眼神示意。
“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昨晚睡得不好?”
胤禛瞟了一眼拼命暗示他、都快把眼珠子挤出来的苏培盛,忍不住眼皮子跳了跳,捏了捏眉心,没好气道:“别挤眉弄眼了,她不在,昨晚你离开没多久她就回去了。”
“回去了?那真是太好了。”一听到耿梨早就回去了,苏培盛顿时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本来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是随即又感觉有些不对劲起来。
看着一副被掏空了模样的爷,苏培盛迟疑道:“爷,既然格格早就回去,那爷您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还……”
瞧爷这样子,怕是一夜都没睡好吧!
看着苏培盛探究的眼神,胤禛忍不住眉心跳了跳,却也不好解释,只能黑着脸骂道。
“高兴?你觉得我高兴地起来吗?本以为她有了身体就不用缠着我了,可没想到她的本事这么大,都变成人了还能离魂出窍飞回来找我?这种情况你觉得我能安睡吗?”
“呃~~”苏培盛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把事情想简单了,不由地有些慌乱起来,手足无措道,“爷,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静观其变。索性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人,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白天也应该不会灵魂出窍过来,倒也不用那么紧张。”胤禛揉着发痛的脑壳,一脸的疲惫。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去庄子上告知董嬷嬷一声,让她停了对耿氏的所以监视,只尽心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即可。”
“为什么啊,爷?”苏培盛愣愣地问道,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这种情况,不是更应该加强对耿格格的监视、把她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吗?爷怎么反而不管了呢?
胤禛的眼皮又忍不住跳了跳,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是蠢吗?她现在已然能够灵魂出窍,除了我,任何人都看不到她,你们的一举一动在她眼中就如同透明一般,要是发现我们在暗中监视她,一旦激怒了她,你可想过这样的后果?”
虽然就胤禛目前所了解的,他发现这个耿氏并不像话本小说里的厉鬼那般残忍嗜杀,甚至可以说脾气甚好,就算被他赶到庄子上对他也没有什么怨念,相反地还在某种程度上对他有好感。
但是即使是这样,胤禛也丝毫不敢对耿梨放松警惕。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耿氏的身体真的是耿梨的,也不能抹杀她做了十六年的鬼魂、哪怕找回了身体也能灵魂出窍的种种匪夷之事。
尤其想到耿梨一个弱女子在那种情况下被困在了坟地十六年之久,胤禛的眼神瞬间暗沉了下来。
第31章
不可否认,在得知耿梨的经历之后,胤禛心中不免对她生出了几分同情,但是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提防和警惕。
胤禛之前在刑部的时候看过不少卷宗,知道不少在牢房里长时间关押过的犯人在出狱之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尤其是那种长期被关在不见天日黑牢之中的,几乎没有一个不疯的。而耿梨的情况,比之他看到的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诡异的是,胤禛虽然她觉得耿梨的行为有些怪异疯癫,但是在他看来更多的是因为时代带来的隔阂,加上她是鬼魂的状态、仗着别人看不到她才肆无忌惮。
而她在变成耿氏之后,就循规蹈矩地多,也会积极地去适应这个时代的规则和礼数,看着和这个时代的人没什么差别,很是正常。
但是耿梨越是正常,胤禛越觉得有些心惊。
这让胤禛不由地想到自己看过的前朝的一个案例,一书生因为得罪了权贵被栽赃陷害打入了黑牢,直到十年后这个权贵后倒台他才沉冤得雪得以释放出狱。
而书生被放出来后的半年表现地一直都很正常,甚至还在一个员外家做西席先生谋生。
但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疯把员外一家十二口全部杀了,原因竟然只是因为觉得员外府上的小丫鬟洒扫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泼到他身上一些,让他想到了自己被关在黑牢中被人羞辱的场景,然后把小丫鬟杀了。
而杀了小丫鬟之后又觉得这可能是主人家授意这么做的,索性就把全府上下都杀了个干净。
耿梨现在的这种状态,就如同那刚被从黑牢中释放的书生一般,虽然表面看着正常,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而爆发。
而且不同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耿梨拥有的是鬼神之力,一定她决定要杀人,整个京城都将生灵涂炭!
一想到这种可能,胤禛的心不由地沉重起来,表情也越发的凝重。
该怎么样,才能制约这个极度危险人物呢……
苏培盛还不知道胤禛一转念已经想到了这么多,虽然被骂了,但是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确是欠考虑了,连忙哈腰道:“是是是,是奴才考虑不周了,奴才这就去庄子上告诉董嬷嬷,让她把对格格的监视全都撤了……”
“不用了!”胤禛打断道,表情淡淡的,苏培盛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刚想问原因,就见胤禛从床上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替我更衣洗漱吧,今天我亲自过去一趟。”
贝勒府内院正房,福晋乌拉那拉氏正坐在靠窗的一张罗汉榻上,单手撑着额头,眉头微蹙,时不时地还往窗外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一旁正在摆放碗筷的晚秋正见状,忍不住劝道:“福晋何必烦忧,昨晚的事福晋装作不知就是了,何必为宋氏出头?
宋氏这人一向心思重,福晋帮了她她也未必领福晋的情呢,说不定她觉得是福晋是在看她笑话呢? ”
晚秋嘴里说的昨晚的事,自然就是胤禛气冲冲从宋氏屋里出来想这件事。
府中就这么大,想要遮掩也难,更何况当时胤禛被耿梨气得厉害,也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前脚胤禛刚去了书房,后脚乌拉那拉氏这么就收到消息了。
虽然很是诧异胤禛好端端地怎么发这么大火,但是乌拉那拉氏也知道这个时候胤禛正在气头上。加上天色已晚,就只好把这件事暂时搁下了,准备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问问情况。
乌拉那拉氏放下手臂,叹道:“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宋氏,而是为了爷。你想想,李氏有孕了,耿氏又被送到了庄子上,现在要是宋氏也被爷给厌弃了,那爷身边可就没了伺候的人的,这怎么能成?
要是昨晚不是什么大事,我就劝劝爷揭过去算了,毕竟宋氏这些年也不容易。 ”
更重要的一点乌拉那拉氏没说,府里的妾室本就不多,要是全都不能伺候了,别人可不管这样那样的原因,只会觉得她这个福晋不贤惠、容不下人。
这要是传出去,不仅要被那些个妯娌取笑,就连宫里的德妃娘娘也会对她有所不满,她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晚秋笑嘻嘻道:“那岂不是正好,后院没了人,以后爷就只能歇在福晋这里了,正好大阿哥也大了,福晋也该再给他添个弟弟妹妹了。”
“你这个丫头,就知道浑说。”乌拉那拉氏脸色一红,忍不住白了晚秋一眼,没好气地笑骂道。
“你有空在这里打趣我还不如去看看早膳来了没?别等爷来了早膳还没好,到时候又要惹气了。”
“是,福晋。”晚秋也不怕,笑着行了个礼准备去看早膳,只是还没等他出来,就看到小丫鬟喜鹊进来了。
看到喜鹊,乌拉那拉氏还以为是胤禛来了,脸上不由地露出一抹笑容,问道:“是不是爷来了?”说着就要起身迎接。
喜鹊的表情却有些怪,迟疑道:“福晋,爷没来,爷方才出去了。”
乌拉那拉氏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今儿个不是没早朝吗,爷这么早出去做什么吗?难不成工部衙门出了什么事?”
“不是公事。”喜鹊的脸色越发古怪了,“听爷那边的人说,爷是去了庄子了。”
“庄子?哪个庄子?”乌拉那拉氏脸色的表情越发疑惑了,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眼睛不由地微睁,惊诧道,“爷不会是去了昌平的庄子吧!”
喜鹊点了点头:“就是昌平的庄子。”
这下乌拉那拉氏真的有些懵了,晚秋也一脸的茫然,喃喃道:“可爷不是昨天才把耿格格送到庄子上了吗?怎么今天就又去庄子上看她了?”
胤禛对耿梨的忌讳,府里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把人送走。
但是这前脚刚把人送走,后脚就又急忙忙地去看望是个什么操作?
乌拉那拉氏也搞不清自己这丈夫心里是怎么想的。
昨天对耿氏还一副送瘟神的架势,今天又一大早去看望,爷之前有这么反复无常吗?
“……也许,爷是觉得自己这么快送耿氏去庄子上有些欠妥当了,所以才想去看看耿氏吧!”想来想去,乌拉那拉氏也想到这个理由,但是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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