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喵
带土没有再说话。
他似乎猜到了斑有气撒不出来,心情大好,哼着歌,用了个土遁,帮杏里造了个棚顶。
斑看着带土的小动作,冷笑一声,安静下来,飘在半空中,单手托腮,表情阴恻恻的,也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杏里不再搭理这对爷孙,整个人缩在遮阳棚下,沉下心来,把注意力集中在治疗上。
老实说,现在这种情况,治疗起来挺费劲的——白这小子存了死志,几乎可以说是一点后路都不留,浑身上下多处器官受损,四肢和躯干也烂完了,里里外外没有一块好肉。
杏里只能先用“反转术式”大面积治疗一遍外伤,把血止住,再用“医疗忍术”精细地切开搭错的血管、神经,重新连接,以求最大程度地降低后遗症。
就在她快要结束治疗的时候,卡卡西从侧门走了进来。
他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走起路来一拖一顿,但没有很僵硬,以目前情况来看,再过两天,应该就能丢掉拐杖,正常走路了。
带土回头,与卡卡西对上视线,问道:“那小孩如何?”
“睡着了。”
“刚才抖成那样子,转头就能睡着?”
“是我弄晕他的,用了点催眠的伎俩,等他醒来,就不记得那些可怕的画面了。”
“难怪你慢吞吞的,”带土耸耸肩,停顿片刻,又道,“但这个国家不太平,杀人放火的事常有,他总得习惯。”
卡卡西轻轻按住左眼,叹息道:“波之国是乱,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他若是害怕,也没必要逼他习惯。”
“妇人之仁。”
“如果我是‘妇人之仁’,那他又如何?”
说着,卡卡西身子一侧,目光落到了杏里和少年的身上,扬了扬下巴,“这是怎么回事?”
带土夸张地叹口气:“不说我还忘了,如你所见,妇人之仁——你是小碗,她是无限续面的加大碗。”
杏里:“……”
带土的幽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
她继续着最后阶段的手术,没跟带土计较,清清嗓子,对卡卡西解释道:“这个少年叫作‘白’,是再不斩的亲信。我把他俘虏了,想问点情
报,没想到他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用了‘泣血穿心之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泣血穿心……那可是禁术,常人要是遇上,非死即伤。”
卡卡西挑起眉毛,仔细打量杏里,见她衣冠楚楚,面具也没破,感慨道,“可你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避开了?”
“我是暗部,身手自然比一般人敏捷。”
卡卡西纠正道:“这一招就是暗部也躲不开。”
“您太小瞧暗部了。”
卡卡西摇摇头:“我们就不说那些虚的了——你救他真的只是因为恻隐之心?”
“什么意思?”
“‘山雀’都告诉我了,你们不是暗部的人。”
杏里呛咳一声:“……他向来爱胡说八道。”
“我不瞎,看得出你们身上的异状。”
“……”
“他还说,你们原先是木叶的敌人。”
带土这家伙……到底在乱说什么啊?
杏里叹口气,瞥了带土一眼,见他双手背在身后,人站的笔直,什么解释都没有,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她不再挣扎,幽幽道:“敌人……倒也不全是,至少我不是。”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暗杀过木叶高层——也就是志村团藏。
虽然没把这个人当场杀死,但后续大蛇丸的介入也让团藏病上加病,没活几年,就驾鹤西去了。
——无论在哪个国家,暗杀高层都是重罪中的重罪,不知道她这个行为算不算是“木叶的敌人”……啊!
说起来,她还挖过四代火影的坟——虽然她没有直接把棺材板掀起来,但也损耗了一部分尸身,或多或少,都打搅了死者的安宁。
这么一想,她也没那么有底气说自己“不是敌人”了。
【这都什么事?】
斑嘴角下拉,眼神锐利如刀,瞪着带土,毫不掩饰嫌弃之情,【那小子喝了几两?什么话都往外漏,真是没脑子!】
杏里深以为然。
她的身份还没洗白,现在又节外生枝,万一卡卡西较真起来,到时候又是一通乱忙,难免浪费时间。
但卡卡西似乎也就随口一提,并不打算深究。
这么想来,带土应该说的不多,至少没把他们三个的名字都爆出来。不然卡卡西现在可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
就在她跑神的时候,卡卡西忽然道:“你停下来了……不继续治疗,他没问题吗?”
杏里回过神,低头看向少年。
“没问题,”她道,“初步抢救已经结束,剩下的,就等他恢复一阵,待身体养好了,再进行二次手术。”
“还要二次手术?”
“降低残疾的概率。”
卡卡西走了过来,蹲下,拨开少年汗湿的头发,手指搭在他的侧颈,感受着虚弱但稳定的脉搏,末了,感叹道:“这种伤势,就是五代火影来了,也需要完全无菌的环境才敢手术,而你居然就这么在户外干了起来,是该说你技术高超……还是大胆无畏呢?”
“都有吧。”
“……真的不能透露一下你的身份?”
杏里摇摇头,把手指戳在面具靠近太阳穴的位置,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声响——
“时机未到,我只能说,等火影通知吧,卡卡西前辈。”
***
次日,跨海大桥。
“等火影通知?你还真敢说。”
带土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夹枪带棒,即便隔了一天,还不忘翻旧账,“说的好像你是纲手的上级一样。”
他们坐在跨海大桥中央靠近右侧的护栏上面,脚边是成捆的麻绳,一头拴在护栏的柱子上,另一头伸出来,拉的很长,一直延伸到桥梁的另一端,像是梦境的结尾,倏然没了踪影。
这些散发着海盐气味的麻绳垒的老高,时不时被拖出一截,蜿蜒曲折,像蛇一样滑动。
这附近没有人,工人们都聚集在桥梁靠近大陆的一端,齐心协力,进行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安静点,好好警惕周围,”杏里道,“今天就要竣工了,卡多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你就是想打发我,也麻烦找个有脑子的理由。”
带土冷哼一声,“卡多那种货色,就是来一百个,都抵不上长门的一条‘瘸腿’,需要这么严防死守?”
带土很清楚,他们之所以会在这儿耗着,不是为了卡多,而是在等火影的回复,这关系到他们“三日后”——现在算算,也就是明天那个“袭击晓组织”的计划要如何开展。
“反正也无事可做,不是吗?”
带土双手抱臂,冷冷道:“要做的事数不胜数,是你太没干劲了。”
他倒是好奇,宇智波斑那个急性子,是怎么忍受她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如果换做是他,当着宇智波斑的面就这么把事一推,等着别人出方案,肯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我们现在也不需要想太多。”
杏里道,“既然决定跟木叶合作,就得放权给别人,不需要像保姆一样盯着每一个环节,那样只会拖慢进度——我与斑的目标是抓住黑绝,并从长门那里取回眼睛,剩下的晓组织成员——以及组织的后续处理,就全权交由木叶负责了。”
“你可真会偷懒,我记忆中的宇智波斑,绝对不会把事情就这么下放给外人处理。”
“哦?那在你看来,他会怎么做?”
这个带土有经验。他稍微回忆,总结道:“他会大吼大叫,把你的脑袋按在门框上,逼着你去紧盯项目进度——就拿最近这事举例,他会威逼利诱,催促木叶昨天就把方案交出来,然后连夜审稿,再在深夜把全部人从床上叫起来,提出改进意见,末了还要加一句——他第二天早上八点前要见到修改后的版本。”
听到这话,杏里咯咯笑了,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如春风拂面,就是隔一条街,也能感受到这份愉快。
带土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不通自己这段话到底是哪里幽默了,会让她笑成这样。她笑够了,侧过身子,像是在倾听什么人说话。带土猜测,多半是宇智波斑在发牢骚。
这样也好,带土想,宇智波斑没有实体,他想怼就怼,想骂就骂,没有来由,也无需开场词——反正斑的牢骚也传不进他的耳朵,怪清净的。
杏里侧耳听了一会儿,看向带土,笑道:“他说你是在抹黑。”
“放屁!”
“他还说,他讨厌一切低效的加班行为,也不喜欢深夜开会。”
“那他绝对是老年痴呆了!”
带土仰起脖子,臭着一张脸,“我以亲身经历担保,他人生的一大乐趣就是深夜开会,不仅如此,他还喜欢饭点开会、休息日开会……总而言之,他就是个讨人嫌的家伙,自以为高效,实则瞎折腾,效率低的令人发指。”
杏里侧过头,看向虚空,笑眯眯道:“喏,他是这么说的。”
带土不知道宇智波斑回了什么,但他看见杏里又笑了起来,眉眼亮亮的,似乎那个看不见的家伙在说什么风趣话,把人逗的乐不可支。
这让带土噎了一下。
呵……男人。
杏里会笑,就证明宇智波斑不是在发火,甚至有可能在拿他的抱怨当谈资,逗女人开心……他顿时有种踢到棉花的无力感,实在是太讨厌了!
他很想挽起袖子,跟宇智波斑大打一场,只可惜对方不现身,他想打也打不着。
——有没有哪位好心人能给宇智波斑一拳头?
他忿忿地想,最好砸脸上,把他的鼻子打歪,让他在女人面前丢丑!他发誓,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他愿意下辈子给人当牛做马。
正想着,“好心人”就来了。
宇智波止水从桥头走了过来,目标明确,就是朝他们这个方向来的。
带土来了精神,从护栏上跳下来,冲他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用“神威”把止水拽过来,丢在杏里的大腿上,让宇智波斑好好醋上一回。
只可惜,这样做的风险太大——在宇智波斑生气之前,他有可能先惹毛止水,迫不得已打上一架——这样就不划算了,他不仅气不到宇智波斑,还可能帮他打跑情敌,哥们义气似的——这比让他死了都难受!
杏里停止了说笑,看向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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