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米花町靠弹幕破案 第114章

作者:杪春酒 标签: BG同人

  贝尔摩德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发现发出响声的是琴酒的手机。

  警报刚响起两声,琴酒就拿起手机点了什么,警报消失,变成了一个男生说话的声音。

  “平野惟,你害我变成这个样子,你也别想好过!”

  这句话无比清楚地被手机播了出来,被琴酒听了个清楚,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拿着手机的手背已经青筋暴起。

  “下车,你自己回组织。”

  琴酒的声音冷硬,语速也要比平时快上不少。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倒也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直接了当地下了车。

  车门都还没被彻底关上,保时捷356A就以会被判定超速的车速开了出去。

  虽然顺风车没了让贝尔摩德有点不爽,但她也挺乐意看琴酒失态的样子。

  只不过……

  想到刚才手机里传出的那句话,贝尔摩德勾了勾唇。

  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能不能撑到琴酒来救她。

  如果撑不到的话……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

  手环具有定位功能,所以省去了找人这一步骤,从接到警报到赶到小区门口的小道,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被琴酒硬生生用七分钟赶到。

  车子进不来小道,所以被停在了外面,琴酒只身走进黑暗之中。

  琴酒的眸色完全沉下,眼里酝酿着风暴,手上已经拿了枪,食指就搭在扳机上。

  他步子迈的很大,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脚步声在黑暗之中像是死神的镰刀,又像是某种信号,但这种信号是只对着平野惟的,无声对平野惟说着“我来了”

  走进小道后没多久,杀手敏锐的嗅觉让琴酒捕捉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琴酒的脸色愈发阴沉,不知道是夜风太寒冷还是因为别的,琴酒握着枪的手有些僵硬。

  又或者,这只是因为杀手心里第一次出现了害怕的情绪。

  顺着血腥味,琴酒很快就找到了平野惟,小道里没有路灯,就连月光都被旁边的楼房挡了个七七八八,就算是夜视能力极强的琴酒也很难看清。

  夜幕中,平野惟靠坐在墙边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脸,浓烈的血腥味就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

  琴酒在距离平野惟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了步子,一向在分毫之间取人性命的琴酒此时居然不敢上前,只因为害怕面对最残忍的结局。

  在琴酒伫立在原地时,前方传来一声小小的——

  “琴酒?”

  像是一粒石子被投进了水面,寒冰终于消融,琴酒拿着枪的手也缓缓松开。

  就连琴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之前握着枪的手太过用力,以至于手枪的边角深深嵌入了他的掌心,印出一道红色的痕迹。

  从警报响起的那一刻就挤压在心口的郁气终于得以疏解,琴酒大步上前,毫无芥蒂地半跪在地上,黑色西装裤沾染了地上的尘土和鲜血。

  他没有贸然动手触碰平野惟,因为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加重她的伤势,所以就只是半跪在平野惟的面前,声音带着低沉和嘶哑。

  “受伤了吗?”

  平野惟靠墙坐在地上,在夜色中看见了琴酒的神情,怎么说呢……平野惟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琴酒这样的表情,让她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琴酒能不能看得见,但平野惟还是忍着疼,掌心贴上了琴酒的侧脸。

  “没有受伤,别担心。”

  以往都是琴酒对她做这个动作,这还是平野惟第一次对琴酒这样。

  因为经历了刚才的事,平野惟的手完全是冰的,但琴酒的脸却要比她的手还要冰,像是处在最寒冷的冬季一样。

  于是短暂的沉默后,平野惟又重复了一遍。

  “我没有受伤,真的,这些血都是远田腾的。”

  说完后,平野惟才想起来自己的掌心里应该沾了血,而现在他的手贴在琴酒的脸上。

  平野惟皱了下眉,想要放下手,但刚动了一下手腕就被琴酒抓住了。

  琴酒握住她的力气有点大,捏的平野惟有点疼,但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喊疼,甚至连原本皱起的眸子都松开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妥当,但比起自己,琴酒好像更需要安慰。

  所以平野惟没有抽回手,反而,她向前一扑,搂住了琴酒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这绝对算不上多么美妙的拥抱,平野惟身上都是血,还有刚才摔在地上是沾满的土,实在不算干净,但琴酒却在平野惟扑过来的时候紧紧抱住了她。

  这是一个十分用力,又带着血腥味的拥抱。

  平野惟在琴酒的背上轻轻拍了拍,这样的动作放在她和琴酒身上有点奇怪,但在此刻这种场合下却又莫名合适。

  “真的没事,你知道的,我可以保护自己。”

  平野惟又不是傻子,之前好几次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她都隐隐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虽然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但平野惟心里还是多存了一点警惕心。

  从那次之后,平野惟就将琴酒给她的那把枪放在了书包里,每天背着上学回家。

  虽然上学时书包里有一把手枪是件很奇怪的事,但不得不承认,有了这把手枪后,平野惟自己一个人走在这条漆黑小道时都没那么害怕了。

  刚才她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时就已经从书包里拿出了枪,只不过那时她不能确定距离,再加上这条路太过漆黑,平野惟不能保证一枪毙命,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直到最后远田腾彻底放松警惕后才给了他致命一击。

  如果不是琴酒给了她这把枪,今晚她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再次想起刚才的事,平野惟也有点后怕,她把头埋在琴酒的肩膀,是在对自己说,也是在对琴酒说。

  “没事了。”

第190章 “你受伤了”

  平野惟和琴酒在漫无边际的夜色中相互拥抱着,或者准确来说,是平野惟在抱着琴酒,也是她在安慰琴酒。

  直到察觉到琴酒有些僵硬的身体逐渐和缓过来,平野惟才缓缓松开琴酒。

  琴酒敛着眸子,刚才那些情绪像是广阔海绵下的暗涌,在翻起凶猛的波涛前就已经被平野惟安抚平静。

  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就连组织的boss和一直跟随着琴酒的伏特加都不会想到,琴酒也会产生害怕的情绪,而这样的情绪又会被这么快安抚好。

  直到情绪彻底平稳,琴酒才看见在旁边倒着的人,看上去和平野惟同龄的男生趴在地上,头偏向一旁,他的眼睛睁的很大,定格在一个不可置信的震惊表情,大概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些人不配琴酒记得,他十分强大,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那些人对于琴酒而言没有脸,也没有姓名,就只是在路上的石子罢了。

  但地上的这个人,琴酒记得。

  虽然他不是任务目标,也不是组织的重点对象,但琴酒对他有印象。

  有施虐倾向,对平野惟死缠烂打的废物。

  这就是琴酒对远田腾的印象,或者说,他对远田腾这个人并不在意,之所以会记住远田腾,只是因为平野惟而已。

  远田腾这样的人原本是琴酒根本不会注意到的,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过去,但就是这样的人却差点夺走了他重要的人。

  琴酒眸色发狠,他抬起手臂,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枪终于有了作用。

  几下沉闷的响声在夜色中响起,早就已经死亡的远田腾身上又多了几个枪眼,还有几发子弹直接打在了远田腾的脸上,手枪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脸变得面目全非,狰狞无比。

  直到手枪内的子弹全都被打空,琴酒才放下手臂。

  在这个过程中,平野惟没有阻拦,也没有回避视线,她低着头,直视着这一血腥的场面,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远田腾的身体被子弹打的一偏,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和平野惟直直对视。

  平野惟面色不变,甚至勾了勾唇,她不觉得远田腾凄惨,也不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么的恐怖,她只觉得解恨。

  上次平野惟用刀划伤了远田腾,远田腾仓皇离开,在那之后,远田腾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本来以为自己那样也算是报了仇,可以将过去的一切都翻篇。

  但直到现在,她看到琴酒对着远田腾尸体开枪的画面,才发现上一次那完全不叫报仇,也不叫解恨,她那只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了。

  更何况,她就只是用刀划了那么一下,可能只造成了皮外伤而已,这么轻的惩罚,怎么能够抵消初中三年远田腾对于平野惟的霸凌。

  况且,看远田腾的样子,恐怕是永远改不了那个恶劣的秉性了,与其让他再去欺负其他女孩子,还不如就此在平野惟这里终结。

  平野惟在夜色之中看着远田腾的尸体,最终缓缓的出了一口长气,初中那三年积攒在心里的憋闷好像也随之消散。

  平野惟移开视线,不再去看令人倒胃口的那具尸体,而是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琴酒身上。

  她伸手,握住了琴酒拿着枪的手。

  “不要管他了。”

  远田腾这样的人,怎么配让琴酒为他分神。

  只是……

  平野惟皱了皱眉:“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上次解决新屋大臣的时候,琴酒是有周密的计划的,组织的人不仅提前在那个路段摆放了施工的牌子,所有的监控也都被破坏了,之后还有组织的专业人员来处理现场。

  但今天这完全是意外事件,而且现场还弄得这么……惨不忍睹,看起来不太好处理的样子。

  平野惟担心的事情对于琴酒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绝大多数时候,甚至是全部时候,琴酒都是无所不能的。

  “没什么麻烦的,交给我。”

  听到琴酒的这句话,平野惟顿时什么负担都没有了,她不用担心任何事情,这之后的所有事情她都可以放心交给琴酒。

  平野惟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她弯着眸子点了点头:“好。”

  *

  琴酒先送她回了家,路上还给伏特加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

  平野惟在旁边默默听着,在心里对伏特加说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让他过来加班。

  之前在外面一直灯光昏暗,直到回了家,打开了灯,在明亮的灯光下,琴酒才发现平野惟看上去有多狼狈。

  她的头发被远田腾撕扯过,所以变得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尘土和血污,而最明显的,是她脚踝处一道两三厘米的伤口。

  那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割出来的,伤口并不深,只是有些长,流了不少血,甚至到了现在还在缓慢出血,染红了平野惟的过膝袜。

  琴酒的目光落在这道伤口以及那些鲜血上时,整个人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跟着冷了下来。

  “你受伤了。”

  平野惟听着琴酒冰冷的语气,先是一愣,然后才慢半拍的顺着琴酒的目光看下去,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是受伤了。

  看着这伤口的样子,大概是被碎掉的眼镜碎片给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