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冻酸奶
书名:[后宫同人]宜修传
作者:冷冻酸奶
☆、缘灭
作者有话要说:全盘推倒重来,各位看官多多支持,鞠躬!
新帝登基的礼炮轰鸣作响,偌大的皇城都在为新一任天子沸腾。
凤仪宫却是一派冷清死寂,朱宜修拖着步子走到窗前,晨光轻巧的洒在窗棂上,雕刻精细的窗格间已堆积着指甲盖厚的浮灰。
“娘娘……”唯一自愿留下来服侍她的剪秋站在后头担忧的叫了一声。
“剪秋啊,你说是哪位皇子登基了?”朱宜修的嗓子在得知玄凌驾崩后日夜哭泣损毁得厉害,乍听了还以为是年过半百的老妪。
剪秋看着自小服侍的主子发鬓间夹杂的缕缕银丝,不禁喉间哽咽,又硬吞了下去,“大约不是三皇子就是四皇子吧……”被软禁多年,主仆俩对外间的消息仅仅通过宫女太监们的闲聊中获得些许。
“哼……”朱宜修听得心腹侍婢的话冷笑一声,“不论是谁总是她甄嬛得意!”
“娘娘……”剪秋自是为自家主子不忿。若要她说,满宫内真正拿出心对玄凌的人怕连一只手也数不出,偏偏玄凌竟不顾多年情分幽禁痴心一片的娘娘,白白便宜了甄家的女人。
忽听朱宜修低叹,“皇上,那灵前为你哀嚎的人中不知有几个诚心实意的……”
“娘娘,您前儿身子才好了些,别站窗前久站仔细受了寒气。”剪秋劝道。
“这凤仪宫早已成了冷宫,又有谁会在乎我的死活呢,也就是你了。”朱宜修拍拍剪秋的手,“是我拖累了你……”
“娘娘……”剪秋低下头,抽泣两声,止住了。
“你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剪秋离开时担忧的多望了她两眼,方才离开正殿。
剩下朱宜修独自坐在昭阳殿的后座上,环顾四周,早已不复昔日的明亮光鲜,如同她这位被幽禁的前皇后,只剩下灰蒙蒙的黯淡。
前程往事齐齐浮现,涌上心头。
当年入宫时也如今日这般艳阳高照,怀揣着不安与希望,十五岁的她也曾幻想过得到夫君的疼爱和无上的荣耀。
可入宫的希冀很快就被姐姐所毁灭,丈夫被夺走,又与后位擦肩而过,再遭丧子之痛,每一件都让朱宜修心力交瘁。粗粗算来,她这三十多年来真正称得上轻松欢愉的日子也不过是与玄凌最初的那两年。姐姐死后,她纵然重得后位,也在无止境的宫廷争斗中耗尽心血,再不复少女情怀。
她好恨,恨上天不公,恨他夺走了一切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恨玄凌,恨姐姐,恨甄嬛,恨那些数也数不完的妃嫔们,更恨自己,明知帝王家无真情,却依然对玄凌难以割舍。
凤仪宫幽禁中的几千个日日夜夜里,她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悲伤。
玄凌,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主宰了朱门兴衰的男人,终是离去了。朱宜修干涸红肿的眼眶里再也流不出半滴泪水,随着他的死亡彻底枯竭。
爱恨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端坐于后座上的朱宜修虽然已经发鬓染霜,却依旧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正章元年,朱氏薨。遵太后命,追赠温裕皇后,以贵妃礼下葬,未袝升太庙。一子,三岁而殇,未命名。
朱宜修漠然的看着自己潦草落魄的葬礼,看着自己被葬在妃园最冷僻的角落,没有香案,没有祭祀,连牌位也是粗糙刻的,只刷了层薄薄的漆,看着自己的尸骨腐朽干枯,转身离开。
她在紫奥城中四处飘荡,到后来飘荡了多久,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胧月和亲,雪魄出家,甄嬛的儿女竟都是情路坎坷,终身孤寂。
成王败寇,甄嬛赢了,朱宜修输了。但看到甄嬛活的并不好,朱宜修一样很开心。
看到甄嬛为了女儿们气急伤感,看到甄嬛精心保养的面容逐渐浮现的一条条皱纹,朱宜修痛快极了。她也曾到颐宁宫中,站在甄嬛的床榻边,可惜对方看不见她。
她试着闯进甄嬛的梦里,梦里看到甄嬛害怕发抖的表情,人老了,就会相信鬼神,愈发害怕自己会有报应。朱宜修朝甄嬛哈哈大笑,笑得眼角都迸出泪花。
她是个孤魂野鬼,只能做到这样嘲笑敌人。
朱宜修飘飘荡荡的回到凤仪宫,这里已经换了新的主人,是予润的皇后,跟朱宜修很相似,也是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前皇后和现任皇后坐在一张宝座上,前者看透了后者隐藏的每一分怨恨和无奈,看着不断有新人充入后宫,有人得宠,有人失宠,疯子和傻子在后宫里源源不绝。
朱宜修每一天知道的秘密比别人一辈子知道的都多,予润为何迟迟没有子嗣,甄嬛头疼,朝野不安,个中原因,她一清二楚。
当听到甄嬛和槿汐密谈时透出的话语,朱宜修怒不可遏。予润根本就是个野种,是惠妃和温实初的儿子。甄嬛居然敢篡夺江山,拱手他人。
玄凌,不知你死前是否晓得自家的天下将要易主了呢?
有那么一瞬,朱宜修觉得这是玄凌的报应。
无情的男人,口口声声说她不顾姐妹情分,蛇蝎心肠,殊不知,若是纯元有半分姐妹之情,便不该勾引了她的夫婿,又夺走她的后位。
朱宜修站在紫奥城的最高处,脚下宫殿鳞次栉比,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当中又新沾了多少鲜血。
她累了,游荡了数十年,真的累了,过去总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今天一一尝遍。
她想离开这儿,忘掉是非恩怨,忘掉玄凌,忘掉甄嬛,忘掉所有的一切,即使灰飞烟灭也在所不辞。
初升的太阳放出第一道金色的光芒,朱宜修闭上眼睛迎接它——
☆、重归
“娘娘,娘娘……”
当朱宜修听到剪秋唤她的声音,愣了下,难以置信的开口说了句,“……剪秋,是你吗?”
“是奴婢,娘娘,您怎么了?”剪秋有些担心的望着主子,“娘娘,您别吓奴婢,奴婢知道您为皇上和大小姐的事伤心,可也不能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啊,您现在可是双身子啊……”
朱宜修听了心腹的话,颤抖着慢慢摸上自己的腹部,丝帛轻柔的覆盖下那滚圆饱满的线条,她几乎用上了残存的全部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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