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冻酸奶
“母后,母后……”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传入内殿,朱宜修赶紧和玄凌拉开距离,免得叫人见到两人厮磨的样子。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父皇母后万安。”永泰虽然只有五岁却被朱宜修教得很好。乍见了玄凌有些意外,仍然不忘给二人行礼。
“元安快起来,朕才和你母后说到你呢。”玄凌好事被打断难免扫兴,但见是女儿也不好发火。何况永泰粉妆玉琢,惹人怜爱,自己又和宜修说要多关照她。
“父皇和母后说儿臣什么?”永泰帝姬扑扇着大眼睛,好奇道。
“才说你这个调皮鬼,大冬天的还不太平,到处撒欢。谁知你就来了,可见不能在背后说人。”宜修见玄凌一时想不出话,替他圆场道。
永泰皱了皱鼻子,不满道,“父皇母后真坏,在背后说元安的坏话。”
玄凌掐了把女儿粉嫩的脸蛋,佯怒道,“小东西,敢抱怨父母,朕当真是把你惯坏了。”
永泰咯咯笑了,道,“父皇别生气,女儿给您赔罪。”说着唤来身边侍候的侍婢送上一束新采的白梅,笑嘻嘻道,“父皇,这是女儿亲自摘的,送给父皇当赔礼。”
玄凌接过,笑道,“果真是母女连心,你母后才折了红梅,你就送来了白梅。”
永泰靠近朱宜修怀里撒娇道,“母后头上的发钗真漂亮。”伸手就要去拔。
朱宜修避开永泰的小爪子,自己拿下那只发钗交到她的手里,笑道,“你若真喜欢,等以后大了母后就把这支钗送给你。”
“那还要再镶一圈儿珍珠的穗子,就是长长的,要垂下来的那种。”永泰用两只手笔画道。
“你母后的心意,你倒是会顺杆爬,将来朕一定要找能工巧匠给你做珠饰才行。”玄凌笑道。
永泰对玄凌道,“女儿刚才就看到那样的钗子来着,才不要等将来呢。”
“你在哪儿看到的?”玄凌问道。
“就刚才去折梅花的时候,女儿看到慕容母妃也在,她头上戴的比母后的还要大些,也更漂亮些呢。”永泰答道。
“她戴如此华丽的钗?”玄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永泰童言无忌道,“是啊,红珊瑚亮晶晶的,一颗颗珍珠都是同样的个头,漂亮极了。”
朱宜修立刻道,“小孩子家的,成天看这些做什么。你慕容母妃许是拿你父皇的赏赐去制了钗,下次不许再胡说了。不然母后可要罚你。”
“元安小孩子家说些实话,你又何必罚她呢,依朕看,她说的很好。”玄凌把永泰抱在怀里,哄道,“你还看到什么了,接着和父皇说。”
朱宜修紧张的看着女儿,生怕她一不留神说错话。玄凌重用慕容家,但也猜忌也与日俱增。慕容世兰用度奢华,出手阔绰,价值万金的首饰珠宝。只怕以玄凌的多疑,不知道会脑补出些什么来。
永泰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慕容母妃的斗篷像是嵌了金丝,阳光照得女儿的眼睛都快被闪晕了。”
金丝累锦的斗篷,玄凌勾起嘴角,眼中却并无笑意,道,“她倒是真有气派。”
“慕容妹妹一向爱打扮,穿件打眼的衣裳也没什么,雪天本来就该穿些颜色重的才好。也就是臣妾不爱动,随意穿些家常的素服。”朱宜修道。
“小宜你生性不爱张扬奢侈。等回头朕叫人给你送件进贡的银狐斗篷。你是皇后,穿着也不能太俭省了。”玄凌赌气道。
白狐狸原本就罕见,而银狐更是白狐中的极品,因其皮毛柔软顺滑、光彩耀人而天下闻名,只生在大周以北的极寒之地内,且行动迅捷如风,狡猾机警,极其难以捕捉。前阵子作为贡品上京,仅有两件。一件给了太后,另一件后妃们都纷纷央着玄凌求赐。
朱宜修不会在这时候装大方,笑着接受了。
“朕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再来。”玄凌把永泰交给朱宜修,起身道。
朱宜修送他到宫门口,道,“皇上夜里来的时候多点两盏灯,免得天黑路滑,臣妾等着您。”说着替他拂去肩上的细小雪花。
絮絮的话语听在玄凌耳里格外熨帖,道,“回去吧,站在风口容易着凉。”
朱宜修目送他离去后回到内室,永泰正趴在榻上玩着玉制九连环。
把玩具从她手里抽走,朱宜修打发伺候的人都先出去,一脸正色问道,“元安,告诉母后,刚才的话是谁教叫你说的?”
永泰眼珠子转了转,道,“没人教女儿,母后误会了。”
“母后不喜欢说谎的孩子。快点告诉母后,你真的在倚梅园看到慕容母妃了吗?”朱宜修耐心道。
永泰似想起什么,小脸一板,道,“女儿当然看到她了,女儿没有骗母后。”
“慕容母妃平时与你没什么来往,你怎么突然想起说她的事了?”朱宜修道。
永泰鼓起脸颊,不高兴道,“女儿不喜欢她,讨厌她那副得意的样子。”
朱宜修一听便知多半是慕容世兰嘴欠了,道,“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慕容母妃说父皇最宠爱的是她,不是母后。还说端母妃身体不好,只会借着女儿巴结母后,不是真心喜欢女儿的……”永泰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道。
“所以你刚才在你父皇面前那样说她?”
永泰振振有词道,“女儿不曾说谎,她的确是那样打扮来着。”
“以后不许再这样。”朱宜修道,“你慕容母妃确实颇得你父皇的宠爱,你若遇到她也要尊重,即便不喜欢她也不可以表露出来,更不可以当面顶撞她。让你父皇知道了反而会说你不敬长辈,责怪你不懂事,知道吗?”
永泰听后,垂下脑袋,闷闷道,“女儿明白了。”
朱宜修把她抱到怀里,道,“母后并非要责怪你什么,只是你知道刚才母后有多害怕么?你年纪小说话没分寸,你父皇是皇帝,万一起了疑心可大可小。”
小丫头在她怀里拱了拱,道,“女儿会听母后的话,以后不会再说慕容母妃的坏话了。”
“今天的事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朱宜修对永泰的表现除开担忧还是很惊奇的,她才五岁,居然已经懂得挑拨了。
永泰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朱宜修,道,“女儿只是想给母后出气,女儿知道母后也不喜欢慕容母妃。母后不喜欢的,女儿也不喜欢……”
屋内的梅花散发出幽幽淡香,朱宜修抱紧了永泰,不知道该为女儿的早熟庆幸,还是该感叹她已经不再天真。
朱宜修面对后宫的斗争是不希望把儿女也搅合进来的,却忘记了他们身为皇家人,血脉中一早便拥有玩弄心机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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