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倾玉
身姿英伟,坦坦荡荡。
淡金色的阳光从云层中披泻而下,在他们的身后形成庄严的光圈。
允禄气得七窍生烟,若非多隆扶着他,一把老骨头只怕已经散在地上了,颤抖的手指着永琪一行人的背影,怒声道:“这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真是丢了我爱新觉罗家的脸!”若是要让这样的人当皇帝?那现在的皇帝也就是个棒槌!
多隆不知道如何安慰,忙看向弘昼。
弘昼笑嘻嘻地上前,挠了挠大脑门,露出白白的牙齿:“十六叔,您老就别气了,这么清净的地儿生什么气?小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眼睛带着一种极其凌厉的气势掠过围观众人,登时将众人吓得激灵灵打个寒战,拱手散开。
允禄叹了一口气:“若是别人我还不气,偏这个还是皇上看重的。”
收起唇畔的笑意,弘昼眼里流露出些许讽刺,淡淡地道:“十六叔觉得经过今天这种事情,他老五还有机会么?”既然欠了皇后的人情,那就现在开始还吧,也如她一般,潜移默化地让皇室宗亲改变对永璂的看法。
“也是,皇上正当壮年,还有两位嫡子,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允禄转头看向十二哥哥,笑道:“你说的对吧,十二哥?咱们老了,不管事儿,不管事儿。”
允裪微微一笑,不做评论。
“老狐狸!”弘昼心中暗暗给了他评语,知道这件事情急不来,脸上却笑嘻嘻地道:“走走走,今儿个侄儿请两位叔叔吃饭,小秦方,我们家多隆替你赚了这么多的银子,你得多多地上些好菜给两位爷压惊,可别小气。”
秦方一面命人取下那个什么罚银的木牌,一面露齿一笑:“这是小人的荣幸。”
多隆眼珠子盯在金票银票上,酸溜溜地道:“其实老秦你才是最大的赢家。”
银子啊,银子,他出了计,可没得到一两银子的好处。
允禄和允裪愣了愣,瞅了多隆和秦方一眼,又看了看已经摘下来的木牌,上头墨迹淋漓,颜色尚新,不禁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子让老五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
秦方一本正经地道:“小店做生意,那是因人而异。”
这件事情直到三日后,风倾玉才从那拉夫人口中知道,那拉夫人笑道:“娘娘不知道,当时有那么多的皇家爷们和朝中大员,虽没说出口,可都把这件事情挂在心头了。两位老爷只怕心里也各有计较了。”
风倾玉淡然一笑:“不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和婉和兰馨对坐在一旁翻线,这五六日的调养加上风倾玉和和亲王福晋的细心开解,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尤其是风倾玉单单针对她的身体给她做美容做药膳,皮肤上的黑红色已经退却,渐渐有一种恢复往昔白皙的趋向,让她欢喜得很。
姐妹两个的感情也在这几天一日千里,听了那拉夫人叙说当天的事情,和婉眉头微微一皱,疑惑地道:“怎么没听五婶说起过五叔也在那里胡闹了?”
说着又莞尔道:“那小多隆可真黑,不动声色地就让五阿哥吃了大亏。”
兰馨笑道:“从前就知道多隆表哥很淘气,没想到他会是皇额娘说的芝麻包。不过也亏得秦掌柜狮子大开口,两千三百两,不知道够我们买多少皮子做多少玩偶了。”
多隆是兰馨的远房表哥,虽然出了三代,只是他们的额娘感情极好,所以更觉亲切。
“什么是芝麻包?皇额娘做的吗?好吃不好吃?”和婉一听到吃的,眼前一亮。
风倾玉在一旁扑哧一笑。
这个和婉真可爱,一点儿都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兰馨笑嘻嘻地给她解惑道:“皇额娘说,芝麻包就是腹内黑,咱们的皇玛法就是典型的腹黑人物,做人要做腹黑的人,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不管有多少阴谋诡计脸上一定不要露出来,只能放在肚子里,这样,不动声色地就能给别人亏吃,自己还很无辜。”
握了握小拳头一挥,大声道:“我也要做皇额娘牌的芝麻包!”
引得那拉夫人和旁边的嬷嬷宫女都笑了起来,越发觉得兰馨娇俏可爱,只不知道将来便宜了谁,能得到这样一个可人儿。
风倾玉突然蹙起眉头,转头问容嬷嬷道:“老五这几天在做什么?”
“听三阿哥说,五阿哥这几日竟向上书房告病,没去不说,奴才也悄悄打听了,五阿哥也不在阿哥所,整日价和硕王府的皓祯与福家的两兄弟在宫外混迹,倒是有一件奇怪,那福尔康总在咱们饭庄周围转悠,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容嬷嬷现在主要掌管打探消息这一块儿,手底下还真有不少眼线分布后宫各处。
也称不上眼线,不过有极多都是和乌拉那拉家有关,皇后也有宣召问话的权力。
“现在何处?”眼皮子一跳,风倾玉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永琪看似温和,实则乃是睚眦必报之人,除了令妃,他是最会上眼药的那位。
容嬷嬷一呆,老老实实地道:“今日出宫,还没回来呢。”
听到这里,风倾玉不假思索地道:“立刻传召和亲王福晋和傅恒的福晋进宫,顺便带着福康安过来玩玩,就说本宫新做了几个玩偶,赏给福康安玩耍。”不管你永琪要做什么,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福康安童鞋,乃打酱油的功力已经初见端倪,看在乃表现良好的份上,再来表现一次吧。
那拉夫人一怔,连忙问道:“娘娘怎么了?”
风倾玉冷笑道:“老五这是在打探咱们庄子的来历,要向皇上告状呢!”
请罪
那拉夫人和容嬷嬷大惊失色,失声道:“那可如何是好?”
皇后名下自有奴才和庄子,不然光是年俸和赏赐也不够宫中打赏来往的用度,但是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倘若那永琪颠倒黑白,会让皇后的心血全部都付诸流水。
摆摆手,风倾玉淡淡地道:“不用急,我自有招数。”
先对那拉夫人道:“额娘你先回去,叫景福看着点儿,想法子把永琪拦在宫外,大约一个时辰也就足够我布置妥当了。”又命李嬷嬷取了两匹月白宫纱和两匹贡缎,笑道:“春天一过,夏天又热,额娘带回去做两件衣裳穿罢。”
那拉夫人见女儿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放下心来,谢了恩,便出宫去料理事情。
别的做不到,景福也时常混迹在京城中,想拦着永琪却是轻而易举。
风倾玉转头又对容嬷嬷笑道:“容嬷嬷,将我那小金库里内务府送来的银子取出五千两用雕漆锦匣装好,一定要能表明我们自己的身份。”
容嬷嬷不解地道:“娘娘这是做什么?”
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诡谲的笑意,风倾玉用手挽了挽青丝,笑眯眯地道:“听说皇上将命西路大军和北路大军进征哈萨克,更有傅恒赴额林哈比尔噶整饬军务,我身为皇后,不敢妄谈朝政,只是拿一点子梯己给大军买一些粮食果菜送过去罢了。”
这是她的心意,非常真诚的心意。
容嬷嬷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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