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定律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廷玉了然:“父亲说的是。废太子以元后嫡出而被立为太子,先帝三位皇后,孝昭、孝懿,只有元后谥‘仁孝’而且借口都是现成的,先帝尊谥太宗仁皇帝,那么皇后自然要改一改。”
“听说得寿阿哥等几个皇孙还在宫里住着?”
张廷玉点头,随即问道:“儿子要不要……”上个折子提皇后谥号的事儿。
“我不是说了,李光地那份本领不是谁都能学的。”张英叹气:“还要历练啊廷玉,不要感觉有好处就动心,若是让你写奏折,这会你想怎么写啊?”
这话把张廷玉问住了,他掂量一下,如实说道:“就说仁孝皇后与先帝尊谥重了,应当改一改。”
“卑不动尊?”张英笑道:“可皇上改了高祖、太祖的庙号,难道不是以卑动尊?皇上刚刚继位,他不会这么做的。你呀,还得多学学。”
那得什么借口,张廷玉看着老父的病容,也没有再问,只等着父亲口中的“数日之后”了。
宫城中,胤禔按照时辰又去康熙灵前焚香行礼,退出来的时候,全都过来禀告“皇后打发赵顽来请皇上示下,是否让阿哥、格格们来乾清宫行礼。”
“别让他们来了,朕去养心殿,叫孩子们也都过去罢。”
孩子们其实好办,苏日格十八岁都算大人了,平素也撑得起事体,而胤禔为她们姐妹选的地方就在养心殿附近。阿哥们住在阿哥所也无妨,弘晗也不少了,住在宫里这么久,他也能处理好问题。只有道琴,这会他们夫妻不好住在一起,坤宁宫又多年未住人,胤禔思来想去,干脆把人放在养心殿里。
横竖燕喜堂、体顺堂,后寝殿原本就是女人扎堆的地方,而后宫……胤禔也不打算弄个后宫,他是不嫌麻烦么。就这一位皇后,摆在养心殿,顺理成章。
又换了衣服—皇上的日常之一,胤禔带着人浩浩荡荡从乾清宫来到了养心殿,不是腿着,是乘舆。道琴带着孩子们在门口行礼的时候,膝盖没等跪下就被胤禔扶起来了。
“好了,一家子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快进去。”他说着,顺手抱起了小儿子申午,一家子进入了养心殿东暖阁里。
这里头的摆设都变了,过去的书架都被挪到了西暖阁,东暖阁很有居家的气氛。内务府给新君和皇后办差,不敢不尽心,更何况这位爷没当皇帝的时候,在内务府的名声就是“不好糊弄”。
“说起来,申午到了该入学的时候了,也该有个大名。”胤禔笑着捏了捏小儿子的耳朵,“曹摅有诗云:弘曜日月,不荣若何。我儿就叫,弘曜。”
第238章 :新君上任三把火(下)
孩子们对于自己阿玛成为了皇帝这件事, 还在适应期。譬如方才要端正行礼,在书房里,师傅叮嘱他们起码要三拜。要知道他们家在王府的时候,除了祭祀, 就算年节, 阿玛都不让他们行大礼。
不管是所处的地方、环境, 还是最近这一个多月住在宫里的经历, 都让孩子们有些拘谨。打破这种气氛的是申午, 就看这小子大大方方的起来谢恩:“儿子弘曜谢汗阿玛赐名!”说完又砰砰地跑到胤禔跟前, 和过去一样抱住父亲的腿, 然后被含笑的胤禔抱在怀里。
“够沉的啊!”胤禔抱着这小子, 含笑看着孩子们, 转头又问媳妇:“在宫里怎么样,奴才们伺候的还好?皇考后宫那帮人,没来给你添乱罢?”
“都没有。”道琴脸色有些微红, 有些不自在似的说道:“孩子们那边倒是有内务府送过来的嬷嬷、太监一口一个祖训,我已经告诉他们怎么应对了。”
“祖训?”胤禔最听不得内务府瞎咋呼, 闻言冷笑道:“朕怎么不知道有甚么祖训,居然还是给一帮奴才的!改天就叫内务府总管过来问问, 真是好大的气派。”
听阿玛这么一说, 苏日格和弘晗姐弟俩对视一眼, 也就放心了。这段时间内务府给他们身边加派人手,来的嬷嬷、太监倒像是大爷了, 张嘴就是“如今在宫里, 不比王府, 气派行事自然不同。奴才们奉祖训管着这个,您得……”说的头头是道, 好像不照他们说的办,大清国的体统就要没了。
苏日格那边是被她当场反问“合着宫里体统规矩,都是靠着嬷嬷们维持的?那可真是辛苦你们了。看来内务府也不必弄什么慎刑司,你们腰杆子硬,倒是比朝廷大员还懂礼!”
噎得嬷嬷半晌没说出话,然后就在她大格格的威势下怂了。这帮人原以为王府里的孩子入宫,一时半刻怎么也得捧着他们这帮深宫老奴,趁这个时候起码要在小主子跟前取得一定发言权,然而没想到新皇帝家的孩子,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以为遇上大格格是倒霉,毕竟是皇上的长女,先帝的头一个孙辈。可那位看上去温良可亲的大阿哥更不好办,弘晗没有像姐姐一样直接反诘,他带着弟弟们在阿哥所,听太监和嬷嬷叨叨完之后,直接把人打发去了下人房,和苏拉太监凑在一处。
“既然来了阿哥所,自然要听主子分派,要不然你去内务府说伺候不了阿哥们?”
出师未捷,内务府这帮老油子也就学乖了,新君的几位龙子凤孙,可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从宫外来宫里,必定谨小慎微。人家是大马金刀的把这当成自己地盘了……
旁观这帮人作死的太监都在暗中嘲笑,本来嘛,新君继位,人家就是紫禁城的主子,你个奴才非要鼻子插葱装大象,被打死都活该!可能是小主子们脸皮薄,那种东西就该送到慎刑司,打死了事。
这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主子不急奴才急了,自古同行是冤家,诚不欺人。
孩子们没事儿,媳妇也没事儿,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胤禔挨个问过他们的学业,又告诉苏日格:“等暂奉安殿之后,朕会把你几个堂妹也召进宫来,到时候配上师傅,和过去在王府一样,也要读书骑射。”
“之后给你们也找点事干。宫里的孩子也要学着理事,到时候你们都得学着点,起码要明白看账本。”
胤禔如今是万人之上、老天之下,打算把他的实用主义风格发扬到极致,就从孩子们抓起,也没人能管得了他了。宫中教育的方针要变,内容也要与时俱进,先帝之前惦记的那本西洋方面的书籍,就从上书房开始普及。
等上书房普及了,官学和翰林院开始推广,新科进士在庶吉士阶段可以让他们打开一下思路。
其实在一个传统农业帝国推广走入海洋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尤其在现在这个时代,外界并没有足够的刺激让这个帝国的读书人有意愿走出去。下南洋从来都是东南地方最后的求生手段,可几百年之后,前仆后继往西洋跑根本是俩极端。
李约瑟花了大半辈子探讨“李约瑟难题”,胤禔不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能和这种大师相提并论,他只能做他能做的事情,至于具体能有什么样的效果,那得看时机。
“汗阿玛,儿臣告退!”
用过晚膳,一帮孩子退了出去,各回住处。殿内就只有胤禔和道琴夫妻俩,道琴今天一直有些欲言又止,好像有话想说。这会等到孩子退出去,她的期期艾艾引起了胤禔的注意。
“你怎么了?”胤禔一脸茫然,“谁伺候的不好,还是哪不顺心?后宫之内,有什么是你不能办的。”
听他这种近乎许诺的话,道琴一边是心中安慰,一边还是有点不好开口,好不容易才道:“昨儿,我有些不舒坦,”
“传太医了吗?”胤禔急了,难道是忙丧礼的事儿累着了?然后就看他媳妇脸色微红,“到底怎么了这是!”他的目光落在了道琴身边的丫鬟和太监身上。
皇后的陪嫁丫鬟沁芳是打定了主意陪在主子身边的,此刻就上前回话,努力按捺脸上的笑意:“回皇上话,娘娘是,是有孕了。太医昨儿诊脉,已经四个月了。”
道琴这次有孕,既没有孕吐,也没有不适,前三个月月事也正常—时间短了点,所以不怪现在才知道,完全是大家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胤禔先是震惊,而后是高兴,这挺好的。他都看开了,这完全证明了他和他老婆身体健康、生活幸福,只要老婆一切平安,生孩子就生啊,又不是养不起。
“这是好事儿啊!”看着道琴的表情,胤禔脑子一转,马上就道:“算算时间这还是年前怀上的,和守不守孝没关系,你别多想,好好保重自己、保重孩子最重要。”然后他就伸出了爪子往老婆肚子上摸,“这么安静懂事不折腾,一定是个姑娘!”
殿内还有宫女和太监,这会恨不能把脑袋塞进脖腔里,反正坚决不抬头冒犯主子和主子娘娘。
结婚二十多年了,道琴还是觉得胤禔这个想上手就上手的劲儿真是……新任皇后很不客气的拍掉了丈夫的手:“爷是不是该回去了,这会咱们可不能同房。”
毕竟还在丧期,同房这事就算纯盖棉被聊天也不好听,胤禔一想倒也是,不过这会不能走,他还有话想和道琴说。
“等到了选好的日子,就要送皇考梓宫暂奉安殿,而后择吉日下葬。”胤禔道:“我答应了胤礽,到时候让他出来,那样的日子,他和侄儿们都要去,二福晋也该来。”
“我能处置好,就像皇上说的,这孩子省心,而今月份也不大。”屋里没别的人了,道琴靠在胤禔肩膀上,说道:“二福晋的为人我也知道,必定无事的。”
“你别送我,在这好好歇着,我先回乾清宫。孩子们那边的事儿,你觉得哪里扎手也告诉我,千万别累着自己。”
等胤禔出来的时候,外头等着的太监能只能听到皇后的温柔浅笑:“皇上还觉着我是孩子么,什么事儿都得找皇上做主?”
然后就是他们皇上的应对:“朕怕你嘴上挂油瓶啊。”
做了二十年王府福晋,道琴收拾个把不听话的奴才还是手到擒来,甚至不必多费事。譬如苏日格和弘晗那边,使过不使功,挨过打的奴才就有记性,更给内务府新派来的人一个警醒:不要逾矩。
什么是规矩?
主子们定下来的才是规矩,奴才只能劝,万不可大喇喇的说出一个“管”,那是本末倒置。
胤禔回到乾清宫,内阁挑选和御前大臣奏事处的密折都送了过来,还有六部的一些情况文书。譬如刑部去年秋季,因为先帝断断续续病着,就没有勾决,大牢里还有等着皇帝御批勾决的犯人;
去年河南发大水,工部、户部还有一些问题要同河南协调。而户部现在存银四千三百七十六万七千余两,现在还是年初,今年大致有些什么地方要花钱,收税会不会有什么波动,户部尚书、侍郎还得给新君写份奏折,请求面禀。
吏部和礼部上折子说的是,请问皇上有没有开恩科的打算,如果开恩科,是今年还是明年;另外就是关于先帝暂奉安殿的礼仪问题,且先帝末年最后一场殿试选出来的庶吉士该分流了。最后还有礼部提醒皇上,出孝之后,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上徽号的种种问题。
兵部的问题比较简单,关于全国驻防八旗将军、都统的调动问题,关于武备检修、裁汰、更换问题,关于西北原本为西征大军储存粮草的地方要不要维修,是否继续维持的问题。最后还有关于藏地和准噶尔汗国的一些问题。
还有内务府总管马武、保住递的折子,关于修缮坤宁宫的问题。胤禔之前随口提过,内务府却不能当主子的话是“随便说”,有道是君无戏言,他们得赶紧行动起来,确定皇上的心意。如果真要修缮坤宁宫给主子娘娘住,那么就得现在预备,所以上折子问问。
另外就是先帝当年划下名字的秀女名单,都是给皇孙—主要是给弘晗看好的福晋备选,内务府将最新情况送了过来:哪个姑娘病了,身体不好。哪个姑娘命不好一命呜呼了,或者哪个姑娘有什么名声之类的。
一堆繁杂但必要的事情,看的胤禔一个头两个大,他援笔濡墨开始一份份的批复。直到最后,看到了奏事处送上来的密折,是曹寅送来的。
他把那个朱三太子的身份确定了。
第239章 :元起元年的第一件大事(上)
自打三藩开始, 朱三太子就是康熙心里的一个芥蒂,当年假冒朱三太子的无业游民杨起隆联络八旗叛奴,京中差点真被他掀动。
加上当年南方不稳,八旗烂糟的没法看, 朝中大臣各怀心思, 也不怪康熙一边嘴上骂南蛮子, 一边看宗室和京旗也捏着鼻子。横竖都是他老人家心头上的烦人精。
“臣携画像仔细查验问话, 最后确定名王士元者, 并非甚么三太子, 而是前朝崇祯第四子, 田贵妃所出, 爵封永王的朱慈炤。”曹寅密折中如此说道。
崇祯最年长的三个儿子, 分别是太子朱慈烺、皇三子定王朱慈炯、皇四子永王朱慈炤。当年李自成破京城,崇祯六神无主之下,逼死周皇后、袁贵妃—袁氏自尽未死被顺、清赡养, 和女儿长平公主—侥幸未死、昭仁公主,却本着“留根苗”的心态将三个儿子送到王公贵戚家中。
可惜, 到了朱由检人生的最后时刻,他看人的眼光和运气依然是所有明朝皇帝中烂穿地心的那个:定王、永王被送到了国丈周奎的府上, 李自成进京师的第二天, 周奎就主动把二位亲王送到李自成面前。
朱慈烺、朱慈炯都是周皇后中宫所出, 是周奎的亲外孙。
周奎此人,在国难当头的时刻, 崇祯帝艰难筹钱的关口, 任由旁人磨破了嘴皮子, 最后才扭扭捏捏的拿出了……五千两。而等到李自成进京,将周家狠狠收拾了一顿, 周奎家产百万两尽出。
太子朱慈烺没有来得及跑去成国公府,被李自成抓住,李自成没有为难他,封他为宋王。一直到李自成兵败,吴三桂要奉他回京,可这位太子失踪在了乱军中。直到多尔衮入京,突然又有某刘姓青年自称朱慈烺,被太监杨玉送到了周奎府中,当时长平公主也在周奎府上,两人相见,放声痛哭。
然后周奎跪献酒食,转身将此人的消息上报给摄政王多尔衮,又说此人假冒朱慈烺。之后就是多方扯皮:辨认、承认、否认,最后刘姓青年被否认了太子身份,被杀。
这就是顺治元年的前朝太子案。
这一案的背景复杂,其中每个涉案人的表现更是让人叹为观止,有极力否认朱慈烺身份者、也有秉公直言者,亦有前期咬定是太子,后期又改口的。
胤禔翻看当年的卷宗,简直像是看小说一样,结合着看的还有过去数年康熙和曹寅的通信密折。没办法,这就是胤禔的教育缺失了。
就像当年西征,抓到了噶尔丹之子车凌和重臣,那些消息包括秘密审讯的内容,康熙都会叫人给胤礽送一份。为什么当年的胤礽看上去比诸皇子知道的都多,因为信息不对称,他所能得到的信息的确比诸皇子绑一起都多!
现在的胤禔就得补课了,这些年康熙所有的密折、书信,留中不发的奏折,和重要批示,这都得一一学习。新皇帝埋头苦干,直到秦吉了小心凑上来提醒:“主子,快到亥时了。”
“哦,哦?”胤禔放下奏折,揉揉眼睛,不能在烛光下头看太久书,眼睛都花了。他放下奏折,起身走出了暖阁,在乾清宫外慢慢散步。侍卫和太监寸步不离,胤禔回头看看,侍卫里已经是熟面孔了。
富森、伊尔根觉罗家的孩子,远支宗室和朝中大员家的子弟正好进来补缺、轮换。等暂奉安殿之后,那日松的九门提督可以定下了,索伦图也该让他回来,还有鄂尔泰。
沈瞭和杨玠应该外放,出去历练一下,知道下情,也能为中枢提供第一手地方上的消息。
做皇帝就是这样,不需要样样事自己亲自动手,但样样事体都要想到,错漏一样都可能被借题发挥。还有钮祜禄氏和佟家,阿灵阿这个公爵也不要做了,佟家也是。既然家族甚大,那就挑个合眼缘的人来嘛。
回到暖阁,胤禔马上批复密折,告诉曹寅低调拿人,将这个“朱慈炤”全家带到京城。
康熙生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仁孝皇后先入地宫,不闭门等待皇帝入地宫而后合门安陵。而依照习惯,新君继位就会开始寻找吉壤,修剪陵寝,这属于正常话题,不用避讳。胤禔也就和皇太后提了一嘴,想问问额娘,对于将来的万年吉地,有没有什么想法。
“额娘自然是看着你。”纳兰氏太后的意见非常果决,不跟着儿子,难道将来到了地下,还要去看三个先皇后的眼色?她图什么!
既然如此,之后胤禔同礼部商议,干脆决定暂奉安殿改为下葬,直接送入地宫。
礼部两个尚书,揆叙嘴上说这样于礼仪上更合宜,而旁边的王掞瞄了他一眼,心道是这样更省钱罢。横竖先帝已经去世,看这架势,皇太后将来或许和孝庄文皇后一样,他们又何必费心。
“还有一事。”
揆叙道:“臣还有一事请皇上示下,大行皇帝尊谥仁皇帝,可之前仁孝皇后尊谥仁孝,岂不是仁孝仁皇后,或有不妥。且本朝立国以来,后妃尊谥规整,孝慈、孝端、孝庄诸位皇后皆如此,是以臣与王掞等商议,请皇上允准,更改仁孝皇后谥号。”
要说仁孝这个谥号,前朝成祖皇后徐氏也谥为仁孝,但徐皇后亲自带着燕王府将校家眷守城,人家功绩赫赫。本朝这位,当年为她尊谥,那都是康熙一力拍板,后来又立胤礽为储君。大家就算有意见也就闭嘴了,既是元后、更是太子生母,这样也不是不行。
如今时变事亦变,正好就着当今改高祖、太祖庙号的东风,把事情给办了,以为后世范例。
“改尊谥啊……”胤禔想了一下:“孝昭皇后被称为内廷良佐、孝懿皇后当年也照料诸皇子,二位皇后的尊谥也恰如其分。纯德合天、实心施惠曰诚,孝诚皇后,你们觉得如何?”
“皇上明着睿断,臣等不及!”
好家伙,昏君怎么出来的,都是这么出来的。就这种话术,早晚得把人哄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也能帮着吹一波,这是不是作为大臣的自我修养?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等到大行皇帝下葬安陵之后,诸先帝、皇后庙号尊谥一并修改。
三月中旬,元起皇帝送大行皇帝梓宫送入景陵地宫,被囚禁的废太子一家也出来了,人人侧目之余,到也觉得新君为人甚好。在这样的主子手下伺候,起码日子不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