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姜花
另外大家不用担心啦,伯莎不会和他有任何帮派之外的牵扯,两个人对峙以及意大利人的威胁不是他个人对伯莎个人,而且意大利黑帮对泰晤士事务所,所以各种意义上伯莎都不会和他产生帮派之外的联系的!
我说写意大利人的番外,那肯定是和伯莎没关系的,我考虑写到《少女凶猛》那个短篇集子里来着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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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市的大姐头13
013
深夜。
白教堂区来了一名绅士。
事务所内的大人都不在, 会计内德回家了, 赛克斯近日负责为爱尔兰人的案件奔走,一直不在, 而真正住在事务所的托马斯·泰晤士, 则因为今天的“叛徒”而临时外出。
听到“叩叩”敲门声,走下来的是年仅十四岁的莱安娜·伯恩。
——在白教堂区, 没人会敲响泰晤士事务所的大门。
前来拜访的,要么是朋友,那么事务所的大门永远为其敞开;要么是敌人, 那么他们也不会选择敲门而入。
因此莱安娜很困惑, 她拉下门闸,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门外站着的,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而是一名衣冠楚楚的体面绅士。
他看到莱安娜,甚至极其礼貌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客客气气道:“晚上好,伯恩小姐。”
——在白教堂区, 也不会有人穿着如此剪裁得体的绅士服装,拎着绅士才会拥有的手杖。
“晚上好, 先生。”莱安娜谨慎回答。
“请问泰晤士夫人在吗?”绅士问。
莱安娜盯着绅士看了片刻。
她迅速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你就是那位福尔摩斯先生。”
陌生的福尔摩斯先生失笑出声。
他和莱安娜想象的一样挺拔且温和,只是眉眼与轮廓之间与歇洛克·福尔摩斯极其相似,让男人的温和之中带着几分隐隐锐利。
这位福尔摩斯先生藏得很好,所有的锋芒和冷锐都悉数由礼貌的笑容遮掩,但莱安娜看得出来, 她自幼寄人篱下,当然能看得出来。
“原来我这么出名,”福尔摩斯先生笑道,“那么你能告诉我,泰晤士夫人在哪儿吗?”
“夫人在后院,”莱安娜回答,“她说她想一个人静静。”
“我可否能去看看她?”
“好。”
莱安娜打开了房门。
她其实挺想问一句——为什么福尔摩斯先生会知道自己姓伯恩?
但在问题出口之前,莱安娜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先生,”她开口,“你是来道歉的吗?”
“嗯?”
福尔摩斯先生低头看向莱安娜。
“之前夫人生了足足六个月的气呢。”莱安娜说。
“承蒙你关心,伯恩小姐,我已经向夫人致以歉意。”
“认认真真一字一句说对不起的那种?”
“……”
年幼的姑娘不知道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究竟是什么人、拥有怎样的地位,她也不知道此时出现在绅士脸上的意外神情是有多么弥足珍贵。福尔摩斯停顿片刻,而后说道:“你认为这很重要。”
“当然。”
莱安娜理所当然地开口:“做错了事情就是要道歉的。夫人信任你,可你却将让夫人失望了,不是吗?如果不一字一句表达歉意,今后夫人该怎么继续信任你?”
福尔摩斯若有所思。
但莱安娜没有把对方思忖的表情放在心上,她倒是挺高兴的——听说这位先生这么久,终于见到本人了!
“我带你过去,”小丫头轻松地说,“夫人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会吗?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也不敢确定。
毕竟从莱安娜·伯恩的话语中能轻易推断出,今夜的伯莎依然兴致不高。
他随伯恩小姐来到后院,在明亮月色的映衬下,迈克罗夫特一眼就看到了伯莎。
这不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第一次看到夜晚的伯莎,但即使沐浴在冰冷的月光下,伯莎也是热烈的。她漫不经心的神情,还有那双微挑的暗金色眼睛,甚至能点燃没有温度的光芒,让深沉且凉薄的夜晚和圆月为之燃烧。
但今夜的伯莎不一样。
她一身简单的黑色睡裙,就这么靠在墙壁上,单薄的黑色布料就像是浓重的幕布般包裹住了所有火苗。
瘦削的牙买加女郎竟然凸显出几分孤寂的色彩。
伯莎的手中拿着包装简单的烟盒——在事务所,别的没有,这些拆开后就被主人忘记的香烟倒是随处可见。她从中倒出一支烟,送到嘴边。
在她准备摸向睡裙口袋时,伯莎的身畔“咔嚓”一声轻香,而后火焰的温度便送了过来。
她讶然抬头,透过火柴莹莹光芒,看到的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那张无可挑剔的面庞。
男人将火柴凑到伯莎的唇侧,亲手为她点燃香烟,而后熟练地随手一甩,温暖的火焰再顷刻间消失殆尽。
“我记得你不吸烟,夫人。”他说。
其实伯莎有这个习惯。
那是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了,罪案记者的工作强度远比常人想象的大,伯莎不经常吸,吸烟的唯一目的也不过是解压。
但她确实是在十九世纪第一次吸烟,贫民窟也没什么好烟,简陋的纸卷烟草很是呛肺,却让伯莎在瞬息之间清醒过来。
她垂眸在迈克罗夫特手中的火柴停留片刻:“我同样以为你不吸烟。”
而他却随身带着火柴。
“这得怪谢利,”迈克罗夫特煞有介事说,“不过我不经常动它。”
怪谢利?
伯莎一顿,而后意识到——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标志性物件之一就是烟斗,他可是老烟枪了。
原来还是弟弟传染给兄长的坏毛病。
意识到这点,伯莎轻声笑起来。
她一笑,迈克罗夫特才不急不缓开口:“仍然在为了意大利人的事情烦心?”
伯莎叹息一声。
这烟着实不符合她的口味,看来是老天爷勒令自己戒烟了。伯莎吸了一口就没再动过,任由烟卷在夜色下自行燃烧。
“我已经吩咐了赛克斯,”她说,“从明天起,他就要陪谢利去地下水道排查,爱尔兰人会从中协助。”
“想来谢利会很高兴。”
“我把三名男孩儿送到意大利人那边去当双面间谍。”
伯莎捏着烟头,沙哑的声音随着香烟在夜空中幽幽徘徊。
“还让南希又送了几个姑娘住到意大利人家附近去接应凯蒂。这些男孩儿和姑娘们,很有可能活不到回来的那一天。”
说着她嘲讽地一勾嘴角:“真有意思,明知道会死,我还是把他们送了过去。而他们竟然也愿意去送死。”
“这不意外。”
显然迈克罗夫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你不去招惹意大利人,马可·埃斯波西托也会找你的麻烦,到时候出现的伤亡只可能更多。”
伯莎没回应。
迈克罗夫特也没有坚持劝诫,倘若随口聊聊就能让伯莎释怀,她也不至于深夜到后院散步。
男人想了想,而后认真开口:“我很抱歉,伯莎。”
伯莎:“……”
她愕然侧过头,从情绪中回归现实:“你说什么?”
“伯恩小姐认为我有必要向你道歉,”他说,“为六个月之前,我擅自隐瞒你的事情。”
“几天前你已经道过歉了。”
“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道歉。”
伯莎挑了挑眉。
她把捏着烟的右手放下,饶有兴趣地侧了侧头:“小丫头让你道歉,你就道歉?”
“道理只分有用与无用,”迈克罗夫特回答,“与劝诫者的年龄无关。而且……”
“而且?”
“既然你如此在意,多少声道歉都是必要的。”
言下之意即是,若非伯莎在意迈克罗夫特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她也不会这么生气。如此生气证明她确实在乎迈克罗夫特。
想的倒是挺美。
伯莎横了迈克罗夫特一眼:“你来做什么?别告诉我就是来道歉的。”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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