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姜花
“……那当然,”她漫不经心道,“迈克人长得标致、足够绅士,还那么聪明,不喜欢他才奇怪吧?”
“我指的不是你心目中的喜欢。”
简·爱小姐捧着茶杯,柔声道:“是我心目中的喜欢。”
伯莎:“……”
这么一问,其中意味完全不一样。
她明白简的意思。
一名二十一世纪的人来到十九世纪还能活得那么自在,伯莎觉得除却自己有钱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来到伦敦,就认识了迈克罗夫特。
贫民窟的孩子们不讲礼数,因而伯莎的性格不是问题。但对于任何一名体面人来讲,她的放肆几乎可以斥之为“野蛮”。但迈克罗夫特是不介意的。
和他相处的时候,伯莎时常会忘记对方也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人。
喜欢不喜欢?当然喜欢。
谁会和不喜欢的人睡觉啊?
看着简·爱小姐明亮的眼睛,伯莎沉思片刻,而后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她沙哑的声线中带上了几分笑意,“爱德华告白了对吧?你答应了他。”
简没说话,却只是笑。
当然答应了,如今的简·爱,和罗切斯特是平等的——她拥有独立的人格,拥有自己的事业,即使没有家庭,不去结婚,也照样能活的轰轰烈烈。她现在甚至还有继承权,即使表兄表姐妹会平分爱先生的遗产,简在未来也是拥有五千英镑嫁妆的体面小姐。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没有拒绝罗切斯特的理由。
多追了大半年,甚至追到了马德拉群岛去,罗切斯特终于追回了心上人。
怪不得她有闲情逸致来管伯莎的感情生活了呢。
“人啊,就是这样,”伯莎揶揄道,“自己找到了好人家,就恨不得身边朋友全都找个好人家,你说是吧?”
然而揶揄归揶揄,伯莎也觉得自己的内心世界顿时多云转晴,彻彻底底地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比好友找到真爱更令人开心了。
“你比我,比罗切斯特先生活的都要理智,伯莎,”简温声说,“我最羡慕你的是,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并且能够轻而易举地达成自己的目标。”
“和迈克罗夫特先生的关系也是,别生气了,伯莎,我想你能自己理清楚和他的感情。”
伯莎失笑出声。
“我已经原谅他了。”她故意说道。
“那就是我来晚一步。”简善意开口。
“不,”伯莎挂着笑容,“在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原谅他了。”
——其实伯莎本也没有特别生气。
她甚至觉得从自家男孩儿,甚至是迈克罗夫特本人都有些大惊小怪。是的,她确实不高兴,因而六个月没联系,但眼下出了事情,再恢复联系,这很正常。
只是迈克罗夫特这份“致以歉意”的礼物,实在是让伯莎拒绝不来。
看在他却是讨好到伯莎的份上。
安顿好简·爱小姐,伯莎回自己的房间重新梳洗一番。
车夫米基在外等待,而没过多久,他等来的却是换上了男士西装的泰晤士夫人。
她换上了价格高昂的定制西装,深色系更是将其身段拉长。她本就高挑,再压低绅士帽,拎起手杖,遮盖住明艳的面庞后,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真实性别来。
“夫、夫人?!”
米基吓了一跳,扭头问:“咱们这是回事务所还是……?”
伯莎灵巧翻身上车,不禁在心底感叹一句:裤装就是比裙子方便,她可好久没有享受过穿裤子的待遇了!
“不。”
泰晤士夫人大大咧咧往车厢内一坐:“去第欧根尼俱乐部。”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还在晚上十点~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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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市的大姐头15
015
第欧根尼俱乐部迎来了一名不曾来过的客人。
坐落于蓓尔梅尔街对面的俱乐部内通常情况下一片寂静, 这个时候鲜少会有生人到访。因而当开门的声音响起时引起了几位俱乐部成员的侧目。
到访者似是深谙自己打扰到了其他人, 他略微歉意地按了按帽檐,而后迈开长腿直奔会客室。
当他路过几位正在看报的绅士时,其余人等不过是用余光瞥了一眼他的裤脚和皮鞋,而后事不关己呃收回目光。
直至生人大步向前, 留下几分若有若无的香味时,才有人动作一顿, 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杂志。
但到访的陌生来者已然走进了会客室,徒留一个瘦削高挑的背影。
——第欧根尼俱乐部, 首次出现是在《福尔摩斯探案集》的《希腊译员》中, 由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一手创办, 距离他位于蓓尔梅尔街的住所不过一街之隔。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这是一个男士俱乐部, 女性是不在邀约之列的。
不过……
伯莎穿着男装进来的, 好似也没有俱乐部成员发现问题, 姑且就算她没有破例吧。
迈克罗夫特闻来到会客室时, 伯莎刚刚落座。
她毫不客气地靠在沙发上,甚至一翘腿, 手肘肆意搭在扶手上, 双手合十。迎上迈克罗夫特的目光,兴致勃勃道:“真是个好地方, 迈克。”
迈克罗夫特侧了侧头,欣然接受了伯莎的称赞:“谢谢。”
说着他转身反锁了会客室的房门——开什么玩笑,坐在沙发上的伯莎个子再怎么高, 一摘帽子也无疑是个女人。男装丽人潇洒不羁,但她是来找迈克罗夫特的,被人发现了,可就是创办人自己破坏了俱乐部规则。
“你很好奇?”关门之后,迈克罗夫特才开口。
“当然,”伯莎坦率承认道,她环视四周,“我在考虑你为什么要创办这个俱乐部。”
迈克罗夫特哂道:“太吵。”
伯莎展露笑颜。
她拍了拍膝盖,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伯莎修长笔直的腿部曲线:“你们男人啊,毛病就是多。拥有这么多自由,可以穿着裤子到处行走,在国会与人争吵不休,最终反倒是嫌弃可以随时随地发声太吵啦。”
绅士不置可否,只是跟着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什么事让你选择直接到访?”
伯莎闻言蓦然收起所有情绪。
“我在考虑如何对付意大利人。”她说。
“看来你已经想出了法子。”
“是也不是,”伯莎站了起来,她在房间内闲适地踱起步子,“我在考虑,帮派纷争一旦开启不死不休,然而西西里人复仇之心臭名昭著。我可以用任何方式,我指的是合法的方式对付马可·埃斯波西托,但伴随着他死,我迎来的将会是整个家族的反扑。”
意大利黑手党麻烦就麻烦在这里。
一个人死了,会有更多的人来复仇。他们会将其视为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斗争,伯莎杀了马可,西西里人会让所有姓泰晤士的孤儿为之陪葬。
这也是为何那位神经质的意大利人如此肆无忌惮。
他背靠位于意大利的黑手党家族,马可一死,西西里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到伦敦,找伯莎的麻烦。
“因此,”她说,“我得在动手对付马可·埃斯波西托之前,确保真正的意大利人不会找上门来。”
迈克罗夫特了然。
毋须多言,对方就明白了伯莎的意思:“你有了办法。”
“是的。”
来回踱步的伯莎,最终停在了迈克罗夫特面前。
二人站在会客室中央厚重且花纹繁复的地毯上,伯莎的脚步悄无声息,她与他相距不超过半米的距离。
四目相对,伯莎率先沉了沉眼皮。
“轮到我下棋了,迈克,”她背着双手,一勾嘴角,“意大利人在调查你,马可认为你是我的政治靠山。”
一句话足以。
明面上,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是为政府查账的工作人员——他确实有一部分工作职能与此相关。听起来就像是一位政府会计,而管账的总是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因此在上流社会颇受官员与绅士们的追捧。
除此之外,迈克罗夫特对于黑手党来说似乎不构成威胁。
他既没有贵族名号,也没有什么显赫的政治背景,这足以让马可放下心来:对于西西里人来说,一个管账的,还不足以威胁到他们。
“你想让马可来针对我。”迈克罗夫特说。
“嗯哼。”
伯莎坦率承认:“到时候,就不止是帮派火并那么简单了。”
她无非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而已。
泰晤士夫人和意大利人的矛盾,往小了说是帮派纷争,往大了说,却足以上升成意大利黑手党和英国政府的矛盾。
“伦敦当地的意大利人袭击政府官员,”迈克罗夫特开口,“听起来确实是个大新闻。搞不好西西里的埃斯波西托本家会为了避免国际矛盾而壮士断腕。”
“到时候,马可就是废棋了。”
伯莎兴致勃勃:“如何?这一招可是学你,迈克。你出卖皇后,我来出卖国王。”
迈克罗夫特稍作沉思,而后认可道:“并无不可。事实上若是操作的当,也许我还有得赚。”
至于赚什么,就不是伯莎能问的了。她大概能猜到——马可这么猖獗,他自然也有他的政府靠山。闹这么一出,也许迈克罗夫特还能拿到意外惊喜。
“那就这么说定了。”
伯莎很是愉快地拍拍手掌:“到时候我会事先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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