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努力就要被迫继承皇位了 第165章

作者:大团团 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 系统 BG同人

  家中儿子不学无术,有多少能耐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道吗?

  眼看御前侍卫将二子带入大清门,徐乾学已经率先跪在了地方,变相承认了自己贿赂了当地乡试考官。

  帝王亲自考问,徐乾学二子早已吓得直哆嗦,待随便问出几句,发现他们竟连最基本的经义都回答地支支吾吾,康熙勃然大怒。

  “即刻取消徐乾学二子中举资格,永世不得录用!”

  帝王怒极拍案:“这等欺上瞒下的贪官污吏,是国之蛀虫,无才无德之人都可考中,靠钱,靠关系获得官职,这是要亡我大清国根,败我朝之国运!乡试考官以权谋私,格杀勿论,罢免徐乾学之官职,押入牢狱待审。”

  “来人,去将陈廷敬二子招回京中!”

  文武官员跪拜在地,高呼:“皇上息怒。”

  眼看事态恶化,最令人担心的局面还是来了,王熙与吴正治对视一眼,心中沉重。

  陈廷敬正欲开口,却听索额图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既然已经派了陈大人彻查,恐怕不宜在中途换人。皇上欲将其二子招入京城考验,还请派遣侍卫保护好他们,免得令人伤了他们二人,对陈大人造成重创,以达到阻止查案的目地。”

  陈廷敬:???

  康熙:“……”

  王熙:“……”

  吴正治:“……”

  朝堂之中,齐刷刷地静默了一息,那一瞬间的寂静,针落可闻。

第175章

  不好,那索额图好像脑子坏掉了!

  这是索相党羽们的心声,也是满朝文武的心声。

  康熙回过神来,以复杂的目光投向索额图。

  他回忆起了昨天晚上对索额图的一顿训斥,还以为索额图已经“改邪归正”,意识到是自己做错了,会好好教导太子,没想到他根本没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

  到头来,这索额图还是被保成的不着调给影响了。

  康熙皱了皱眉:四十多岁的人了,竟还被一个十一岁的小儿牵着鼻子走,不像样,无能!

  再这么下去不行,再这么下去,保成在朝野之中的人脉谁帮他经营,全都要被他自己给折腾没了。

  跪于殿前的徐乾学更是难以置信,他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半个索相党羽,没想到索额图说舍弃就舍弃他,甚至还为那陈廷敬说话,帮陈廷敬解围!

  徐乾学觉得不可思议,谁都知道索相党羽有多少利益受损,因陈廷敬查案还不知要牵扯出多少人呢,甚至索额图自己,都还被陈廷敬弹劾过。

  索额图竟然帮着陈廷敬说话,并且还阻止皇上换人!

  勒德洪皱眉道:“若陈廷敬自身品德有瑕疵,那么自然不适合继续查案。”

  索额图淡淡道:“陈大人品性如何,皇上比微臣更清楚,正是因为相信陈廷敬,皇上才指定他为钦差大臣,皇上欲察清吏治之决心,满朝文武都看在眼中。而今谁阻止陈廷敬继续查案,谁就是在阻止皇上为大清肃清吏治,换人做什么呢?换了人,还不是要包庇人,在朝野之中,有几个人能像陈大人这样敢说敢做?”

  索额图说话时正义凛然,铿锵有力,震耳欲聋:“朝廷吏治清明才会越来越好,官员私心重,联结党羽会互相拖后腿,致使原本可以顺利完成的事花上好几倍的时间还未能做完。皇上欲变革清腐败,作为臣子应当全力支持皇上,这是忠君,肃清吏治,约束自身大清才可安好发展,这是爱国。”

  群臣哑口无言:这索三,他他他……他脑子进水了啊!

  别说是满臣们看不懂了,被索额图维护的陈廷敬自己也看不懂了。

  索额图说的话一句都没错,甚至还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这要是朝中有其他的大臣这么为他说话,他感激还来不及,可偏偏怎么是索额图来为他说话呢?

  看索额图对待他如沐春风,陈廷敬只觉得头大:接下去对索相的弹劾,是念出来,还是不念出来?

  他猛地一回过神来,顿时感觉到不妙:不好!这是奸相的阴谋!

  索额图此举,定是为了让人以为他已成为了索相党羽,也定是为了麻痹自己,让他下不去手来弹劾索额图。

  陈廷敬上前来道:“微臣弹劾当朝大学士索额图徇私舞弊、以权谋私,送家族子弟通过乡试,侵占其余考生会试名额!”

  这索额图刚帮过他,他反咬一口,可真是白眼狼无遗了。

  明珠党羽此时看起了笑话:索额图想要做什么不得而知,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样子,太有趣了!

  谁知,索额图面不改色地说道:“陈大人,我家族子弟皆有爵位在身,即使无承袭爵位,也用不着去考乡试,赫舍里家的子弟若是想要上朝堂,通过国子监来是最安稳的法子,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将家族子弟送到外地去参加乡试呢?”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又会不会有人想要陷害于我。”

  索额图不再嚣张跋扈,任谁都受不了他现在这“仁义道德”,“谦虚有礼”的调调。

  正常点不好吗?走自己的风格不好吗?为什么要学仁义礼智,学儒臣说话!

  你是满臣,是权倾朝野的索相,为何要畏惧陈廷敬,还退让一步和颜悦色说话?

  陈廷敬闻言,深思起来:索额图说的有理,赫舍里氏是上三旗之一的满洲正黄旗,家族子弟要做官,可比下五旗要做官方便多了,又何必去趟乡试的浑水。

  关于陈廷敬是否继续查案一事,朝臣吵闹不休。

  “汗阿玛,儿臣觉得,像陈大人这样提出节俭可以收敛人的私欲之心,减少贪心,崇尚节俭可以恢复清明风气的臣子,他的品德是不会差的。查案之事,还是交给陈大人最好。”

  康熙道:“行了,朕既然已经命令陈廷敬查案,自然不会中途换人,来人,却去陈廷敬二子保护起来,至于科举舞弊一事。陈廷敬二子牵涉其中自然不可亲自问案。此事就交给你来做,索额图。”

  索额图高声道:“微臣遵旨!”

  大公无私索额图,正义凛然索额图,善心大发索额图,铁骨铮铮索额图……

  陈廷敬迷惑脸:这还是那个在朝中结党钻营,徇私舞弊的奸相吗?

  纳兰明珠不在,索额图就成这个鬼样子了?!

  索相党羽则更加有意思,他们一听索额图的口风,竟然也一窝蜂的开始支持起陈廷敬起来。

  原先在朝中清流文臣孤军奋战的局面突然多了一群“队友”,本还有些可推测的局势顿时就混乱起来。

  胤礽在私底下对索额图说:“三老爷要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帮助陈廷敬,并按照原先的计划去繁求简,将身边的下属之中逐渐剔除歪瓜裂枣,只留下精英。哦不过,若陈廷敬弹劾三老爷,您也需要反击,别让他欺负到您的头上吃了亏。”

  因为陈廷敬谁都弹劾,只问对错,不问阵营,而一旦他弹劾了索额图的心腹,索额图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索额图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一会儿帮陈廷敬说话,一会儿又批判陈廷敬,待火烧到索额图自己身上。他又下手去打压陈廷敬,打压完了再扶他一把,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小老弟,我还是你的好队友。

  这索额图不是来帮陈廷敬的,他是来当“搅屎棍”的啊!

  局势原先还在帝王掌控之中,却因为这“搅屎棍”变得扑朔迷离,令人看不懂起来。

  陈廷敬自己也纳闷:索额图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帮他呢?

  陈廷敬:罢了,不管如何,我手里的这一份名单必须要由我亲自送到皇上手中,绝不能出现意外。

  他下朝后,请奏单独与帝王见面,提出有重要启奏,需要与康熙当面说。

  若他呈递这份名单上去,不是自己亲自交给帝王,总觉得会出现差错。

  陈廷敬小心翼翼地将这份名单藏于袖中,跟随着太监匆匆从乾清门往里走,走在半道上,他只觉得面前的引路太监隐隐有些不对劲。

  其他引路太监都是低头看地,小心谨慎,唯独这太监总偷看自己,视线屡次瞥过他的衣袖。

  陈廷敬的余光扫过周围侍卫,稍稍放心一些: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对我动手。

  他正警惕着,只见前方有一人迎面走来。

  面前的引路太监僵了僵,心虚地低下头,忙鞠躬弯腰对那人道:“见过指挥使。”

  那指挥使轻轻地“嗯”了一声,陈廷敬刚要望去,只觉得一阵凉风袭来,吹起了他的胡子迷了眼。

  待他轻轻挥手摆弄,那被太监称呼为指挥使的人已经走远了,而他都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容。

  陈廷敬心下大骇,条件反射去摸自己藏好的名单,触摸到了袖中册子,这才心下稍安。

  说时迟那是快,身边的太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了他,陈廷敬防不胜防,直觉得袖中一空,顿时怒斥出身:“你做什么?!来人啊!”

  他听见了前方传来熟悉的严厉之声。

  “皇上御前,岂容你喧哗无礼!”

  陈廷敬抬头看去,只见勒德洪正利于前,身旁跟着两侍卫,身侧皆佩戴着剑。

  “陈大人,”勒德洪扯开一抹讥讽的笑容:“小太监不小心冲撞了你,要算账不如等之后再说,可别让皇上等你。”

  勒德洪的眼神如刀剑般锐利,那冰冷看他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陈廷敬心头拔凉:难道我袖中的名单是他买通太监拿走的?!

  他竟已经只手遮天,胆大包天到在乾清宫外偷袭于他,欺上瞒下的本事可真是手眼通天了。

  周围的其他侍卫呢?!

  附近的宫女,太监呢?

  许是猜测到他心中所想,勒德洪轻笑一声,那笑容意味深长。

  没多久,被支开的侍卫从远处回来,递给勒德洪一块玉佩:“王爷,找到您的玉佩了。”

  “其他人呢?”

  勒德洪淡淡道。

  “被指挥使叫走了,说是太子殿下的鹅跑到了乾清宫,要大伙儿帮忙抓鹅去。”

  勒德洪哈哈笑了起来,胸膛起伏间,脸上似有得意之色。

  值守侍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催促他们:“乾清宫中的太监已经在宫殿外等候多时了。”

  勒德洪摆摆手:“陈大人,请吧?”

  陈廷敬僵硬了背脊,冷汗哗哗地从后脑勺滴了下来。

  没有人证,即使他开口告诉皇上自己在来时被一个太监撞到,偷走了名单,皇上都不会相信。

  太子在此时调走御前侍卫,是否代表着,太子与勒德洪也有合作关系?!

  那么索额图的帮助,对他而言将是催命符。

  陈廷敬闭上眼,待到达康熙御前,正巧见到太子与大皇子。

  因地位不如勒德洪,陈廷敬的拜见被安排在了勒德洪之后,二人分开见帝王,说了什么,也唯有帝王与两位皇子知晓。

  勒德洪回去后,接过了下属递交来“名单”:“这名单竟有一本书那么厚,也难怪陈廷敬小心藏着唯恐被人发现,其中牵扯多少,还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呢!”

  他轻笑着,得意着,将那“名单”翻看查看,只见其中第一页正以粗壮的一列字写着“科学养猪之母猪的产后护理”几个大字。

  勒德洪的笑容顷刻间凝固在了唇边,他不可置信地将那本册子翻来覆去地看,从如何给母猪接生,到防止母猪抑郁全都浏览而过,喃喃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陈廷敬面见皇上随身带这书,有病吧?”

  另一边,没有了名单与具体贪污数目,陈廷敬只能以记忆,对康熙复述而出,可即使如此,那其中的关系都没有名单记录的那么周全,要把名单全部念出,至少需要花一个时辰时间,帝王显然没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听他报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