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 第212章

作者:轻侯 标签: 爽文 甜文 校园 穿越重生

  她的身体遮住了一半父亲的身体,但呈现在画面上,却像是她在父亲身前挡风遮雨,将他保护在身后。

  华婕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家,将这幅画画在水彩纸上。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将爸爸妈妈画在一幅画里。

  在构图和笔触的描绘里,充满了她对家庭的理解,对夫妻的理解。

  太想立即开始这幅画了,她想现在就飞回家,飞到她的大画板前,飞到她的水彩和画笔边。

  该给这幅画起什么名字呢?

  《夫妻》?

  《家》?

  或者《守护》?

  ……

  ……

  到了下午,住外地的二姨和二舅也先后赶到,这个年代过年回家见父母的传统还在。

  一家人吃了团圆饭,才叫过年。

  晚上时,住在海南的大舅和就住在博克图的大姨一家也来了。

  一大家子聚在一块儿聊天,以往总是隐形的华父,忽然成了众亲戚的中心人物。

  所有人都围着他打听做生意的事儿,对赚钱的故事不厌其烦的好奇。

  男人多是慕强的,是现实的,他们不知不觉便表现出了尊重和在意。

  以往觉得小妹夫总是冷着脸不爱讲话,像随时都要暴走似的,一身匪气。

  现在却觉得这是老板气质,不怒自威。

  晚上的团圆饭吃过了,饭后客厅、卧室都摆上桌子,大人们又打起麻将和扑克。

  苏向悦要出去跟同学在楼下聊一会儿天,结果还没出门就被苏老太太拎回去,硬是让她多套了一身衣裳,圆圆肿肿才出了屋。

  华婕曾经很羡慕表姐有奶奶爷爷照看,如今忽然不羡慕了。

  多一个长辈,多一份关爱,同时多的还有控制。

  如果爷爷奶奶思想品德上有点问题,可能还要受落后三观的洗脑,比如像表姐,就变得越来越凉薄尖酸,趋炎附势。

  打扑克的时候,华母悄悄将一个不算粗的金项链塞到了二姐兜里。

  当年多亏二姐让她去学会计,这些年一直穷过来,她也没钱给二姐买点啥。

  现在有点钱了,她和丈夫便商量着买了这个金项链——他们夫妻俩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宁可让别人欠自己人情,自己也绝不欠别人人情。

  该还的礼,他们从不假装忘记。

  麻将打到9点多,大家终于散了。

  二姨去大姨家住,大舅和二舅一家在三舅家打地铺。

  华父带着老婆孩子去二姐华兆春家。

  离开时,华父兜里揣着赢来的几百块钱,被几个大舅哥送到楼下。

  苏老爷子送别时也难得的拍了拍华父肩膀,表达了些许善意。

  一家三口在夜色中,从这个楼道口,走向同小区的另一个楼道口。

  路上,华父忽然伸手将媳妇和女儿都搂在了怀里,他下午和晚上时常回想女儿和媳妇跟岳父及三舅哥吵架的样子,以及她们俩说的那些话。

  他不因为岳父家这些亲戚对他慢慢升起的亲热和敬重觉得高兴。

  有钱,有底气,大家对你的态度都会变好。

  很多人就是这样,只要觉得在你身上或许能图到些什么,哪怕实际上一点好处得不到,也会存着侥幸心理对你客客气气。

  所以对华父来说,那些细微的变化不值一提。

  岳父家亲戚的眼神、话语,的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令他耿耿于怀,也让他今年揣着一股要扬眉翻身的心气儿回老家。

  但现在,他对这一切都释然了。

  那些人怎么看待他,怎么想他,如何跟他相处,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媳妇和女儿那些以他为傲,为他撑腰的话。

  一个人的生活圈其实就这么大,最长接触的,真正在意你且能改变你生活的人也就这么几个——

  她们认可他,爱他,够了。

  华父可能有点喝多了,一向不太将情绪外露的他,居然想在媳妇和女儿脸上各亲一口。

  嗯,他果然是今天晚上喝太多了。

  ……

  ……

  初四时,华父从小到大讲义气、够朋友的效果就来了。

  无数个电话打到华兆春家里来,找华父出去喝酒打麻将。

  还有朋友问有没有地方住,并邀请华兆元一家到自己家来住。

  华父于是上午出去跟这一波朋友打麻将,中午又有另一波朋友请他吃饭喝酒,下午又被新的一波朋友带走,晚上还有饭局等他。

  饭后华母的姑姑和姑父又给华父打了电话。

  华婕从小就没整明白过这些亲戚关系,现在带着两世记忆,总算搞明白了一些。

  母亲的姑姑和姑父,华婕要叫姑姥和姑姥爷,姑姥是华婕姥爷的亲姐姐。

  而姑姥和姑姥爷跟自己的爸爸华兆元,没有一丁半点亲戚关系。

  但因为在华婕的记忆里,姑姥和姑姥爷特别喜欢她爸爸,逢年过节都喊着华父一块儿过节。

  饭桌上永远也是对华父亲热的不行,对华母反而很普通。

  导致华婕一直以为姑姥和姑姥爷一家是爸爸的亲戚……

  晚上华婕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到姑姥爷家拜年,又是一顿夜宵和麻将。

  姑姥爷一边推牌,一边道:

  “你不用搭理你岳父,就他那眼光,看上的女婿我都看不上。

  “当年家里家外什么活不是你干的?

  “我早就说你这么勤快,夫妻俩又都靠谱,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就是。”姑姥爷的大儿子立即应和。

  “哈哈。”华父笑笑没多说什么,他现在还处在媳妇闺女罩着自己的幸福中,那些人好与坏,他都不咋在意了。

  “你那个三舅哥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家里有点事儿,我但凡想跟他开口,他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疼。”姑姥爷哼一声,又道:

  “以后过年,你带着小婉来我家过,饭比他们家好吃,人也比他们家热情。”

  “好嘞~”华父推出去一个二饼,表情格外开朗。

  “胡了。”姑姥爷啪一声将自己面前的一排麻将推平,笑的更开朗。

  “……”华父。

  …

  新年回乡,有一些旧怨结清,也有一些亲朋好友真正因为相聚而喜庆快乐。

  人们回到曾经熟悉的地方,回忆起熟悉的痛苦,也重尝令人眷恋不忘的亲情和友情。

  初四早上,老华家两个闺女一个儿子,三家人一同出动。

  华兆春丈夫开单位的车,华父开着自己的车,带上准备好的香烛纸钱,上后山给老人上坟。

  博克图四面环山,是个山清水秀的小镇。

  千禧年间,它仍是一个每列火车路过,都必然停车补水的重要车站,人们还没有大批量流失,仍有它独特的山中小镇烟火气。

  汽车驶过建有楼房的小镇中心,压着并不平坦的土路,穿过华婕曾经无数次奔跑过的小巷,来到了她离开博克图前一直生活的街道。

  曾经这条街上家家户户的孩子她都认识,除了上学和吃饭的时间外,她都在这些人家间穿梭,跟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们疯跑。

  冬天,通往学校的山坡一旦积了雪,她就牵着爬犁去玩,从山坡上滑下去,在牵着爬犁走上坡。

  再次见到这条山坡才发现,它并非如记忆中那般陡峭。

  即便后来长大了,在上海工作时,她也常常梦到这条山坡和建在山坡上的学校——

  小时候这里充满了鬼怪传说。

  山坡下废弃的被称为‘老毛子’的俄罗斯人建的老房子,据说里面住着吸血鬼。

  建在山腰上的学校,相传曾经是日本侵华时的乱坟岗。

  学校边上的大体育场,虽然承载了华婕每年运动会时能吃好多零食的美好记忆,但最令她记忆深刻的,仍是小学同学说在运动场的旱厕里见到过无面女鬼。

  一前一后两辆车驶过华婕曾经熟悉的地方,绕过山坡,驶进山里。

  路变得不好走,车开的很缓慢。

  华婕能在雪地上看到小动物的脚印,许多麻雀飞来飞去寻找食物,啾啾啾的叫,似乎也不怎么怕人。

  越往山里去,远处的小镇变得越渺小。

  东北山里的雪很厚,人跳进去能直接没过头,好在山上仍有人来去,车碾压出的道路可以供他们两辆车安全行驶。

  进山一个多小时后,绕来绕去终于抵达爷爷奶奶的坟。

  三家人跪在坟前烧纸,火烤的华婕脸上发干。

  默默跪在边上,她怔怔望着面前逐渐烧成灰烬的纸钱堆,心里反复疑惑着人类的行为。

  “爸,妈,我们给你们烧钱来了,你们记得收一下啊。”

  “爸,妈,弟弟现在有钱了,日子过的好了,你们放心吧。”

  姑姑们哭了,爸爸表情也很悲伤。

  华婕却在大逆不道的回想着自己听过的所有鬼故事,和反迷信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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