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72章

作者:玖拾陆 标签: 爽文 HE 穿越重生

  家道中落,亲人蒙受不白之冤,生活翻天覆地,即便如此,她还是有着自己的幸运。

  她回到了京城,拼劲全力翻案、复仇,虽然过程坎坷,但她做到了,而那些艰辛,就像是外祖父以前教过她的那样:人生在世,想要得到什么,势必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金榜题名的背后是寒窗苦读,沙场扬威的背后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以及,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运气。

  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温宴能够报仇,便是足够的幸运了。

  何况,她还有霍以骁。

  磨合与探索,磕磕绊绊的,但,只要是对的人,所有的磨砺都挂上了糖霜。

  一开始确实不好处,可让温宴说,学会从霍以骁口不对心的话语里挖掘出正确的答案,其乐无穷。

  更甚者,上苍又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可以去改变、修正一些遗憾。

  也让她有机会,了解、亲近年少时的霍以骁。

  温宴见过被各种境遇磨得偏执、阴沉的霍以骁,现在,她见到了一个会揉着她的额发、说“委屈你了”的霍以骁……

  被上苍如此偏爱,怎么可能委屈呢?

  桌上的茶盏里,冒着氤氲白气,热腾腾的,拂过温宴的眼睑。

  她眨了眨眼睛,心想,大抵是熏红了。

  温宴伸手,没有去碰霍以骁在她额前的那只手,而是把茶盏推开了些:“熏得眼睛痛。”

  霍以骁挪开手,注意到温宴的眼睛周围红了一片。

  哭了?

  还是真被热气熏的?

  温宴揉了揉眼,也顾不上红不红的,道:“不委屈,真话。”

  霍以骁品了品她话里的真假,忽的笑了声:“不趁机卖惨?”

  温宴笑了好一阵。

  怪她,平素戏太多,这时候如此恳切,霍以骁反倒觉得意外了。

  可她在这事儿上真就不想卖惨。

  她自己经历了两辈子,记得前世今生所有的点滴相处,她的爱意流淌过时光,也越过了生死。

  霍以骁不同,他没有与她携手八年的记忆,他当然是喜欢她的,但这份喜欢,还没有那么刻骨铭心。

  这辈子,温宴用不同的方式开启这一段感情,她有足够的时间与耐心去浇灌、经营婚姻。

  她与霍以骁分享“梦中故事”,是获取信任,免得他以为她在信口开河,亦是,让霍以骁从眼下父子、兄弟的困境中脱身出来,全当听个故事,添个乐子。

  而不是,用那些过程中的不顺利,来让霍以骁内疚。

  卖惨,是心有所图。

  温宴不图他内疚,不图他因内疚而产生的怜惜。

  她不需要那些,亦不想给霍以骁负担,又岂会卖惨?

  “不卖,”温宴轻声道,“我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霍以骁也笑:“汪大人那宅子……”

  见温宴一时没想明白,霍以骁顿了顿,又道:“你梦里住的那宅子,现在还是汪大人的,他告老回临安了,托大伯父寻个价格合适的买家,我请大伯父去信,应是能买下来。”

  温宴一瞬不瞬看着霍以骁。

  这一下子,眼眶是真的酸了。

  温宴与霍以骁说的那些故事,基于那座宅子,是讲述里自然而然会描画到的部分,霍以骁却上了心,请霍怀定出面购置。

  他一直都是这样。

  说的不一定中听,但做的,都正正中中地落在温宴的心坎上。

  能有这样的心上人,她怎么可能委屈呢?

  温宴弯了弯眼,才重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不说宅子安置,便是议程,若要赶在年前,时间当真有些紧。”

  上辈子,因为霍以骁不配合,霍太妃大刀阔斧,前后也花费了小半年。

  霍以骁也饮了一口茶,道:“紧着些依着流程走,还能有些余地,真不给条线,不知道得东拉西扯地拖到什么时候去。”

  这个拖,自然不是礼部拖。

  礼部做事有规制,该如何就如何,明明白白,条条框框。

  问题出在霍以骁身上,他按不禁框框里,礼部只能事事请示皇上和霍太妃。

  而霍以骁与那两位的想法定然不会全然一致,尤其是与皇上,恐会差出十万八千里,时间也就耽搁了。

  在御书房里笃定着年内想娶,这事儿之后能好办一些。

  温宴给他添茶,语气轻快:“礼部的老大人们,有的头痛了。过几天就是秋考,之后又要立刻准备来年的春闱,本就得忙得脚不沾地,还得再准备六礼婚事……”

  霍以骁挑了挑眉:“你别小瞧了礼部,这些安排,他们应对得过来。”

  既是提到秋考了,温宴便问:“骁爷和大公子说了吗?”

  “暄仔?说什么?”霍以骁问完,自个儿领会过来,笑了一声,“没说,现在跟他说什么。他等着进考场,还是记他经义去吧,免得他孤家寡人受了刺激,提笔把策论文章写成了话本,那就罪过了。”

第333章 顶天立地

  温宴笑得险些把茶都洒了。

  这种假设,当然不可能发生。

  即便霍以骁时不时把霍以暄定义为“憨憨”,但霍大公子不可能憨到那个地步。

  可这并不影响温宴的笑容。

  假定一些完全不会出现的开心事,这本身就是一种消遣,东拉西扯、没什么正经话,却让人不由开怀。

  能一块打趣、揶揄,也有能毫无负担去打趣、揶揄的对象。

  温宴喜欢这样。

  “大哥也要参加秋闱,”温宴道,“待他们出考场时,我要去外头候着。”

  温辞参考这事儿,那日温宴与霍以骁就提过一句。

  虽然决定得有些匆忙,但温辞对待功课一直很是上心。

  此番的目的在于历练,去体验一下过程,并不纠结于中或不中,因此他的心态很平,每次也是按部就班、依着计划念书复习。

  霍以骁道:“你只能候到你大哥,等不到暄仔。”

  温宴好奇:“为什么?”

  “暄仔忒讲究,”霍以骁刚一开头,又是一笑,“在考场关了几天,不至于蓬头垢面,但也精神不到哪儿去,他恨不能立刻就回府梳洗整理……”

  说到这儿,霍以骁顿了顿。

  是的,暄仔就是这么一讲究人。

  所以,在温宴的梦里,他一出考场就和徐其则、方家兄弟去喝了个酩酊大醉,是那么的反常。

  反常到,若是温宴最初明明白白告诉他这番来龙去脉,霍以骁不会信她。

  这不是暄仔会做的事情。

  可在梦境之外,鸿门宴换了个时间,确实发生了。

  万幸的是,他们救下了暄仔。

  思及此处,收回来的手掌又一次落在温宴的额头上。

  霍以骁想道谢,可对上温宴的清亮目光,一个迟疑,就错过了开口的时机。

  他也就没有说出口,只是揉了揉温宴的额发。

  温宴把霍以骁的手掌从额前拿下来,用双手拢住。

  她太了解霍以骁了。

  哪怕霍以骁没有说出口,温宴都能猜个七八成。

  垂着眼,温宴用手按着霍以骁的指尖。

  霍以骁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却还是顿住了。

  随小狐狸去吧。

  反正她也没有用上什么劲儿,不轻不重的,跟黑檀儿收着指甲、一巴掌拍过来的力气差不多。

  霍以骁睨了眼温宴,小狐狸却是头也不抬,好像把这个当作了有趣的游戏。

  可慢慢的,霍以骁就觉得,和黑檀儿拍巴掌还是有些不同。

  指尖酥酥麻麻。

  “差不多行了,”霍以骁轻咳了声,“你要觉得按手指好玩,你抓着黑檀儿按去。”

  “黑檀儿不肯,”温宴的肩膀笑得直颤,“得说它好话,喂一大碗鱼汤。”

  霍以骁:“……”

  得。

  他明白了。

  扫了眼被收在一旁的面碗,霍以骁想,果然是没有白吃的片儿川。

  温宴见好就收,嘴上却还想打趣,道:“难得骁爷今儿不躲。”

  霍以骁哼道:“再被你问’是不是爷们‘?”

  温宴眨巴眨巴眼睛。

  这话她在临安时确实问过。

  真就是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