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73章

作者:玖拾陆 标签: 爽文 HE 穿越重生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那我现在亲上来呢?”

  霍以骁抬手就按着温宴的肩膀,把人掰正了,气笑了:“不是。”

  两个字,跟道定身符似的,温宴不动了,眼底全是惊讶。

  霍以骁从温宴手里扳回一城,心情十分愉悦,他松开了手,站起身来,道:“不早了,我送你回燕子胡同。”

  说完,他绕到花厅北侧,去叫全神贯注看红鲤鱼的黑檀儿。

  温宴回过神来,看着霍以骁的背影,倒是压不住笑,唇角扬得高高的。

  哪里不是了。

  在她眼里,霍以骁顶天立地。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

  为她掏了万两现银,他瞒得紧实;把季究扔下西子湖,若不是温宴自己堵上门去,他也不会告诉她;这场原会有很多阻力的婚事,也是他先一步在御书房、常宁宫里摆明了态度,温宴在皇上和太妃娘娘那儿,一点难处都没有挨……

  这样的霍以骁,怎么可能不爷们。

  马车驶入燕子胡同。

  岁娘先跳下了车。

  温宴提着裙子正要下去,就听霍以骁唤了她一声,她停下来,转头看他。

  “再压着礼部,聘礼也简不到哪里去,”霍以骁道,“定安侯府若凑不齐陪嫁,你去庄子里跟邢妈妈提。”

  温宴一愣,复又回过神来,冲霍以骁颔首,应了声“好”。

  她与他之间的关系,说复杂是极其复杂,牵扯进来的关系如老树盘根。

  可说简单又极其简单,就是喜欢他,就是想与他一块过,只是两个人的故事。

  既如此,委实不需要在什么聘礼、嫁妆上拉拉扯扯、你退我进了。

  那些,都是给旁人看的。

  一个是没有归宗的皇子,一个是侯府的姑娘,他们自己不想一箱笼累一箱笼,其他各处都不会答应。

  礼部的老大人们更头痛了,连这些都要掰扯,怕是他们要抱头痛哭去。

  可让温宴硬凑……

  桂老夫人和曹氏把侯府库房搬空了,也无法匹配。

  那温宴就收下霍以骁的好意。

  温宴下了车,进了宅子,听见车轱辘声渐渐远去,又不禁笑了笑。

  前世,她那么丰厚的嫁妆,到底是谁给她充的颜面?

  温宴一直以为是霍太妃,婚仪前后的安排,都是太妃娘娘主持推动的。

  婚后,她摸索出霍以骁的性情之后,也直白地问过邢妈妈,邢妈妈推得一干二净。

  现在想来,可能,依旧是霍以骁的手笔吧。

  他那个人,做那么多“好事”,坚决不留名。

  除非温宴寻到了明确的证据,否则,就是不承认。

  可惜,今生重来,前世的那个答案,是寻不到铁证了。

  另一厢,霍以骁的马车直直去了德扬楼。

  依旧是买烧鸡。

  今儿运气好,还有两只整。

  霍以骁全买下了,又包了些下酒小菜,吩咐车把式回霍家。

  他去了霍以暄的书房,摇了摇手中的油纸包:“送你去考场之前,再给你补一补。”

  霍以暄大笑。

  让小厮去叫霍以谙与霍以呈,霍以暄撕了个鸡腿,深吸了一口气,很是陶醉。

  “也就你会把烧鸡当补药,”他道,“我娘天天让我喝鸡汤,补得我一闻到那味儿就想跑。”

第334章 就是这么朴素

  霍以暄的母亲,出身岭南。

  当年远嫁到京城,娘家担心她不习惯京城口味,除了厚厚的嫁妆外,还陪嫁了好手艺的厨子。

  如今快二十年过去了,大夫人早就吃惯了京城菜,但也没有放下她喜爱的岭南老汤。

  一年四季,不同的食材,辅以得当的药材,慢火炖出。

  霍以骁以前没少喝。

  霍以暄不怎么爱喝,尤其是药味重的,他一闻就要皱鼻头。

  小时候被霍大夫人盯着,只能硬着头皮喝,但凡找到一点儿机会,他就全塞给霍以骁。

  厨房本就会准备霍以骁的,以至于,时不时的,他得喝两盅。

  后来,霍以骁去了宫里,每日的饭桌上,也就没有了正宗的老汤。

  霍以暄亦长大了,各种由头推拒,不再似孩童时,每天对着汤水发愁。

  直到近一个月。

  秋闱在即,霍大夫人操心坏了,怕他苦读伤身,每日一盅鸡汤送到书房。

  霍以暄不喝也得喝。

  喝得他嘴巴里,全是那股子药材味。

  这会儿,皮脆肉嫩、油得发亮的烧鸡,简直像是下凡的神鸡,闪耀着金光。

  只闻一闻,便是口齿生津。

  霍以骁一买,还买回来两只。

  “同样是鸡,怎么就能差这么多呢?”霍以暄又吸了一口,赞道,“还是骁爷够意思。”

  霍以骁坐下,四只酒盏,一一添上,嘴上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霍以暄闻言一愣,而后笑得险些把手里的鸡腿掉到桌上。

  把书中内容胡编乱造了不是?

  牵强附会,偏偏还有那么点能说通的意思。

  诡辩也是辩,难怪霍以骁这张嘴,能把皇上怼得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咬了一口鸡腿,霍以暄竖起了大拇指。

  夸这鲜嫩多汁、满口油脂香气的腿肉,也夸霍以骁这信口开河的水平。

  霍以谙和霍以呈结伴过来,各自坐下。

  即便有些许生疏与隔阂,但毕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本就是自幼一块爬树翻墙、调皮捣蛋、挨先生打手板子的交情,有烧鸡、有温酒,自是气氛相宜。

  不多时,桌上只剩下一堆鸡骨头。

  霍以暄很是满意,甚至希望还能再吃一只。

  估摸着霍以骁有事儿跟霍以暄说,霍以谙和霍以呈先回去了。

  霍以骁擦了手,道:“温辞这次秋闱也参考。”

  “谁?”霍以暄嘴快,问完了才想起来,“哦,温宴他大哥。你这烧鸡别是贿赂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考场状况,一人一间,独立’牢房‘,我能顾得上他?”

  霍以骁睨他。

  暄仔这话纯属嘴上戏码,说的人都是胡乱开花,听的人当然无需理会。

  “我今日和皇上、太妃娘娘提了,这就开始操办六礼,年前、最迟也就是开春,把婚事办了。”霍以骁道。

  这话一出,霍以暄哪里还顾得上斗嘴,倏地瞪大了眼睛。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霍以骁,咋舌道:“骁爷,看不出来,这么急着娶媳妇儿啊。我还没有考中举人,老丈人您至于吗?”

  嘭。

  霍以骁赏了他额头一颗花生米。

  霍以暄哈哈大笑:“所以,这烧鸡还是贿赂吧?迎亲时,我得靠肚里墨水给你开道。”

  霍以骁张嘴想笑他,揶揄暄仔近来都念了什么书,怎的开口闭口全是贿赂?

  好似他上次没有给他带烧鸡似的。

  还是暄仔这些时日被霍大夫人的鸡汤祸害,已经到了两只烧鸡能就收买的地步了。

  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顿了顿,霍以骁道:“是啊,得你去开道,别跟那些弱质书生一样,出了考场,精力耗尽,大病一场,那大伯母怕是要天天追着你喂补汤了。”

  霍以暄轻咳一声。

  画面太过鲜明,他一点都不想经历。

  “暄仔,”霍以骁又道,“等去了你的独立’牢房‘,艰苦几日,出了考场,我给你多备几只烧鸡。你也就好这一口,考完了别去跟其他人吃酒,我们兄弟陪你喝就是了。刚忘了跟二哥、三哥说成亲的事儿了,到时候再说。”

  霍以暄早就习惯了别人是“哥”而自己是“仔”,他的重点全放在前面。

  他笑道:“什么叫我就只好这一口?我好的口味多着呢!我还惦记着定安侯府的水晶油包。”

  霍以骁道:“温宴说她要去接温辞出考场,让她请乌嬷嬷多做几个,给你带热乎的。”

  霍以暄满意了。

  秋闱是必经之路。

  而在辛苦的奋战之后,有烧鸡和水晶油包等着他,那写起卷子来,更是干劲十足。

  人生之乐事,就是这么的朴素。

  时候不早了,霍以骁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