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417章

作者:玖拾陆 标签: 爽文 HE 穿越重生

  “永寿瞒得很死,”冯婕妤想了想,继续道,“我知道的时候,那孩子差不多三四岁?到现在,也就六七岁。”

  温宴算了算年纪,道:“应该不是驸马的吧?”

  冯婕妤颔首:“永寿和驸马翻脸多年,她身边也不缺男人,是谁的真不好说。

  我只知道,孩子没有养在京中,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是永寿自己,可能一年都见不到孩子几面,她怕被人发现。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为什么要隐瞒有一个儿子?真是男宠的,又怎么样呢?御史们再怎么骂,能把儿子骂回她肚子里去?只要永寿乐意,请封个小郡王,不管皇上应不应,总归能气死驸马。”

  这话说的,温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秘密告诉你了,”冯婕妤自己先笑了,这回反倒是真有了些笑意,人也慵懒了三分,“能不能找到孩子,能不能弄清楚长公主在想什么,就是你的事情了。”

  温宴道了声谢,跟着白嬷嬷退了出来。

  冯婕妤看了眼温宴的背影,笑意渐渐散去,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

  若是可以,她想亲自对付永寿长公主。

  可她没有那个能力了。

  在朱晟出事之后,冯婕妤真正能做的事情已经很少了,她必须借力。

  她选择借霍以骁和温宴的力。

  现在看来,这个选择没有错。

  至于最后能到哪一步,只能静观其变,她已经知无不言了。

  离开锦华宫,温宴在春晖下站了一会儿。

  冯婕妤说的秘密,实在太出乎意料了,她站在这儿,都能听见自己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

  她想,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当然,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在宫里都不合适。

  得回大丰街,与霍以骁一块……

  温宴快步往常宁宫去。

  霍太妃要交代霍以骁的话,应当已经说完了,她这个时候回去正好。

  太妃娘娘可能会留他们用膳,但不会很久,用完了就能回了。

  温宴一面想,一面走,待迈进常宁宫,绕过影壁,抬头就见霍以骁从殿内出来。

  四目相对,温宴弯唇。

  几乎是突然间,她意识到了,她很习惯把事情都和霍以骁说,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去瞒着他。

  毕竟,对她而言,这是习惯成自然。

  已经很多年了。

  这么一想,温宴笑意更浓。

  霍以骁走过来,道:“说了些娘娘不太爱听的,被赶出来了。”

  温宴忍俊不禁。

  能让霍太妃气得赶人的,可见没说什么好话。

  温宴先去和太妃娘娘告辞,便与霍以骁一块出宫。

  按先前的计划,温宴先行回家,霍以骁得去千步廊。

  “骁爷,”温宴跳上马车,道,“既然没有用上午膳,还是回家一趟吧。”

  霍以骁挑眉,一眼就看出了温宴有话要说,便应了。

  回到正院,黑檀儿闻着小鱼干的香气而来,又问着白玉团的气味而走。

  走的时候,嘴里叼了满满的小鱼干。

  温宴一面泡茶,一面与霍以骁道:“婕妤娘娘说,长公主有一个儿子,现在差不多六七岁,没有养在京中,她也是偶然得知。”

  霍以骁正把玩着茶盏,闻言停下了动作:“这事儿,你梦里不知道?”

  “不知道,”温宴答道,“一丁点风声都没有听过,可见瞒得有多紧。”

  霍以骁蹙了蹙眉头:“六七岁,倒也不是不可能。”

  温宴会意:“骁爷是指皇太后薨逝后的那一年间?”

  永寿长公主的身份摆在这里,孕中再不显怀,月份大了也会被人看出来,从孕后期到出月子,她很难完全避人耳目。

  毕竟,逢年过节,该她露面的时候,她得露面。

  也就是皇太后薨逝后的那一年里,长公主悲伤过度,有一阵子不见人。

  道理上也说得通,母女情深,还不许当女儿的思念母亲吗?

  只是,没有必要瞒着。

  “冯婕妤说得对,以长公主的身份,男宠之子也好,孝期有孕也罢,都不是什么天翻地覆的大事,”霍以骁道,“真要个好名声,等孩子满了周岁,说是抱养回来的,这京里还有人敢随便欺负孩子不成?可长公主宁愿六七年,轻易见不着孩子的面。”

  反常吗?

  很是反常。

  饶是皇上这么个不缺儿子的,当年不得已要把霍以骁养在外头,他也选择养在霍家,养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他想见儿子了,让霍太妃把霍以骁几兄弟都召进宫就是了。

  而永寿长公主甚至还有把孩子交给沈家养的选择。

  唐云翳一个表少爷在沈家都顺风顺水、平辈子弟不能与其争锋,那孩子若姓了沈,怎么教养,还不是沈临说了算。

  可永寿长公主选择养在京外,一年都见不着面。

  她到底打算怎么安置那个孩子?

  还有什么隐情,是他们现在还没有看穿的吗?

第507章 哄

  小厨房里,准备了午饭。

  岁娘提着食盒进来,屋子里的这个话题也就暂且停下了。

  昨儿才回京,一路风尘仆仆的,这几天也吃不下大鱼大肉,何况,这会儿其实也过了时辰了,因此,菜色十分清淡。

  两人一块用了。

  等搁下筷子、漱了口,霍以骁道:“一时没有思绪,那就缓一缓。”

  温宴莞尔。

  她也是这么想的。

  人的思绪就是这么奇怪。

  很多时候,摸黑前行,看不见方向,就是原地打转,甚至一不小心直接进了死胡同。

  往里头一站,东想西想的,不觉矛盾,反而是样样有理。

  结果,全是想偏了。

  越急,越拧巴着,越容易偏。

  得放下来,让脑海放空,暂缓几天,再去回顾时,十之八九,就会有新的体会了。

  要是运气来了,真真是灵光一闪,豁然开朗。

  他们先前也是如此。

  借着前世的那些经验与“先知”,重新摸索出未知来,磕绊少了,却也不是没有迷惑的时候。

  可大抵是真的占了运气,就会有那么一道光透过那沉沉的黑,让他们得了个方向。

  “我得去找黑檀儿,”温宴笑着道,“上一次,要不是它撕了那扇骨出来,我们还得费不少力气呢。它是福星,这一回,指不定也能帮上忙。”

  温宴事后想过,当时他们已经隐隐约约摸到了一点边,即便黑檀儿没有撕出扇骨来,最后也会得到答案。

  因为线已经埋下了,把所有的线头理出来,便清楚了。

  是黑檀儿让他们走了捷径。

  扇骨的出现,跟把刀子似是,一下子劈开了那些打了结又不甚重要的线,把其中最要紧的那一根直接拽了出来。

  让他们没有错过时机,借着那天时地利人和,“发脾气”离开了京城,神不知鬼不觉的,愣是谁都没有猜到他们的举动。

  而且,拦下船只是在归德府,宋秩与霍怀定有交情,才能让他们办事“无状”。

  若他们理得慢几天,船只已经过了归德府,到了其他衙门,霍以骁那无法无天、纨绔行径,只怕行不得了。

  霍以骁听了,道:“它现在躲着你。”

  温宴支着腮帮子笑:“肯定离得不远,不晓得在那个角落窝着呢,它躲我,我这不是一个劲儿说好话、夸它哄它吗?”

  霍以骁挑眉,刚要说什么,忽然间就不说了。

  温宴一时不解,眨着眼睛看他。

  霍以骁没有解释,就这么起身往外走,撩起帘子时,留下一句“去衙门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留给温宴任何的反应时间,就这么一瞬的工夫,人已经没影了。

  以温宴多年与霍以骁相处的经验,她知道他生气了。

  前一刻还好好的,忽然之间就来了脾气。

  还气得挺厉害的。

  为何?

  温宴给自己添了盏茶,送到唇边,抿了抿,倏地领会过来,手一抖,笑得茶倒翻了。

  茶水不止湿了唇,还沾湿了衣摆。

  温宴一面擦,一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