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令 第1章

作者:姒锦 标签: 女强 穿越重生

  《锦衣玉令》作者:姒锦

  文案:

  【双强互宠+锦衣探案+热血悬疑】

  时雍上辈子为了男人肝脑涂地,最后得了个“女魔头”的恶名惨死诏狱,这才明白穿越必有爱情是个笑话。

  重生到阿拾身上,她决定做个平平无奇的女差役混吃等死。

  可从此以后,

  锦衣卫大都督靠她续命。

  东厂大太监叫她姑姑。

  太子爷是她看着长大的。

  一桩桩诡案奇案逼她出手。

  这该死的人设,到底是玛丽苏,还是修罗场?

  ————

  【深藏不露女魔头VS高贵冷艳活阎王】

  【一个掌尽天下权,一个醉卧美人膝,边谈恋爱边解谜,边看江山边说案,强强对决、强强联手。】

  ————

  【小剧场】

  时雍露胳膊露小脚丫,人说:不守妇道!

  时雍当街扒地痞衣服,人说:不知廉耻!

  时雍把床摇得嘎吱响,人说:不堪入耳!

  时雍能文能武能破案,人说:不伦不类!

  某人想:既然阻止不了她兴风作浪,不如留在身边为己所用。

  用过之后,某人开始头痛。

  “你怎么越发胡作非为?”

  “你惯的。”

  “唉,你就仗着本座喜欢你。”

  ……

  (架空一对一,千万别考据)

  作者自定义标签 女强 毒舌 热血 神医

第一卷 为自己殓尸的人

第1章 为自己验尸

  七月十五那天,下着小雨,阿拾刚到顺天府衙,就被周明生叫住。

  “阿拾快点!锦衣卫来要人办差,沈头叫你去。”

  锦衣卫?

  阿拾扬了扬眉,“有没有说什么事?”

  周明生左右看看,压低了嗓子。

  “听魏千户说,是给女魔头时雍验尸。横竖是一桩露脸的事,往后谁敢不高看你一眼?你可是验过时雍身子的人。”

  周明生说个不停,阿拾眯起眼只是笑。

  为自己验尸,是一桩新鲜事。

  谁会相信,她——就是时雍?

  昨晚二更刚咽气,还没适应这个新身体,就要去瞻仰自己的遗容了。

  ……

  诏狱尽头灯火昏黄,牢舍狭窄,阴气森森,厚实的隔墙足有三尺,将甬道的风关在外面,空气幽凉沉闷。

  “阿拾,进去吧。”

  魏州是个有几分清俊的男子,也是锦衣卫里少见的和气之人。

  “不用怕,北镇抚司不吃人,时雍也已自尽身亡,大胆进去勘验。”

  “是。”装老实并不是一件难事,少说话便好。

  时雍福了福身,走入那间腐败霉臭的牢舍。

  一个女人蜷缩在潮湿的杂草堆上,双手攥紧成拳身子弓得像一只死去多时的大虾,地上的水渍散发着臊腥的恶臭,分明已经死去多时。

  这是她,又不是她。

  从时雍到阿拾,恍如梦境。

  “阿拾速验,大都督等着呢。”

  为女犯验身,魏州没有进来,但语气已有不耐。

  时雍应了一声,静静望着蜷缩的女尸。

  灯火淡淡映照在她身上,昏黄的光晕像一层缠绕的薄辉。她长发丝绒般垂落在腐败杂乱的干草上,将一张惨白的脸遮了大半,仿佛是一朵娇艳的花朵凋谢在枝头。

  再美的女人,死去了,也是难看。

  时雍将掌心覆盖在女尸圆瞪的双眼上,仔细为她理好衣服,慢慢走出牢舍。

  勘验文书摆在桌案上,怎么死的写得清清楚楚。时雍了解中间的门道,只要没有特殊交代,那画押确认便是,不需要多言多语。

  魏州将文书推近:“阿拾识字吗?”

  时雍道:“不识。”

  魏州笑着说:“劳烦你,没有问题就在这里画个押。”

  “是。”时雍低头在文书上押手印。

  “好了,拉出去吧。”

  魏千户摆了摆手,正叫人来抬尸,背后就传来一声冷喝。

  “慢着——”

  牢舍忽然安静。

  灰暗的灯火斜映着一个人影,走近。

  “时雍可是处子?”

  头顶的声音凉若秋风。

  时雍手脚微冷,下意识抬头。

  灯火拉长了男子的影子,大红飞鱼服手按绣春刀,黑色披风冷气阵阵,像一只潜伏在黑暗里的豹子,力量和野性里是一种穿透人心的阴冷。

  时雍认识他,锦衣卫指挥使赵胤。

  这位爷的父亲有从龙之功,一出生便被先帝赐了赵姓,幼时便随父进出宫闱,甚得先帝喜爱。少年从军,十八岁便因军功授了千户。这些年来,赵胤一路高升,历任镇抚使,指挥佥事,指挥同知,至昨年,其父自请为先帝守陵,赵胤袭职,五军都督掌锦衣卫事,手握重兵,专断诏狱,从此走上权力巅峰。

  这是时雍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个男人。

  好半晌,她没动。

  墙壁的油灯突然轻爆。

  “铮”一声,锈春刀发出金属独有的嗡叫,寒芒从赵胤指尖透过,落在时雍发边,削落她几根头发。

  “哑巴了?”

  “不是。”时雍吸口凉气,看着脖子上的薄薄刀片,低下头,唇角不经意扬起。

  “时雍,不是处子。”

  地上的影子再近一步,越过了她的脚背。

  时雍清楚地看到男人束腰的鸾带,垂悬的牙牌和脚踩的皁皮靴,那呼出的气息仿佛就落在头顶,有点痒。

  “验明了?”

  “是的。大人。”

  锦衣卫要人死的方法太多,捏死一个小小的女差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时雍死在这里,得天之幸重活一次,不想再走老路,装怂装傻也要活着出去。

  她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细软得仿佛一掐就断,身子紧绷着一动不动,那小模样儿落入魏州眼里,便是一个紧张无助的小可怜,他生出些怜香惜玉的心。

  “大都督。”魏州拱手:“若没有别的交代,我先送阿拾出去。”

  赵胤表情意味不明,“你在做我的主?”

  魏州脊背一寒,低下头。

  “卑职不敢。”

  “带下去。”冰凉的声音再次响起,像入骨的尖刀。

  血腥味弥漫在时雍的鼻端,她看着那具女尸被装在一个破旧的麻布袋里,由两个锦衣郎一头一尾地拎着拖下去,如同一条死狗。

  ……

  从诏狱出来已是晌午,时雍头有点晕,淋着雨走在大街上,一辆马车从背后撞上来竟浑然未觉。

  “找死啊你。”

  车夫怒气冲冲地叫骂着,一股大力突然将她卷了过去,蛇形的黑影在空中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空气噼啪脆响。

  时雍回神,发现腰间缠了一根金头黑身的鞭子,人也被拽到了马车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