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姒锦
男人有几道花花肠子,时雍说不清楚,燕穆不至于骗她,赵胤也不至于。
她疑惑,“那大婚前你去了哪里?”
赵胤叹息一声,圈住她。
“与我父亲在一起。”
甲一?
那个脸长得比棺材更无情的老爷子?
时雍正奇怪,赵胤又补充一句。
“你看他哪里长得像女子?”
噗!
时雍笑了起来。
她嘴不饶人,心里其实早已放下。
“行吧,许是他看错了。”
两人说开了,她终于可以在早就看中的这人身上肆意妄为,自是不会放过,这里戳一戳,那里捏一捏,就像看到什么心悦的玩具,把大婚时没有心情欣赏的东西都好好欣赏了个遍。赵胤被她弄得呼吸吃紧,却也不阻止她。他似乎知道小丫头喜欢的是什么,很是配合地舒展身子,然后慢悠悠地抬起一只胳膊,拿了一块香胰子过来。
“我帮你擦背?”
这香胰子有金桂檀木之雅淡,极是好闻,但时雍很奇怪都这个时候了赵胤还有心情为她搓洗?不是该提腰上马同她一决高下么,可真能忍呀。
“不洗了。水都凉了。”
她拒绝,然后两只眼睛黑亮亮地盯住他,声音低浅带笑。
“既然浴桶里的事都解决了,那我就走了。说好的,出了这个桶,谁也不许再翻旧账,还有燕穆……”
一提燕穆,时雍自动降低了声音,坐得规规矩矩地面对着他。
“侯爷能不能把他们放了?当初雍人园惨死那么多人,他对侯爷心有恼恨,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他们也没有对侯爷造成伤害……”
赵胤撩着她,一言不发。
时雍揽住他的脖子摇晃撒娇:“不是说好的?坦诚相待,就没有恩怨了。我们的事不都解决了吗?”
赵胤与她眼对眼,幽眸极亮。
“尚未解决。”
时雍不满,“不是吧?那行,你继续说,还要解决什么?”
赵胤一言不发,拉下她的手,慢慢落在腰腹间,“你就这么丢下爷不管,嗯?”
时雍手指烫得一缩。
他仿佛有生命力一般。
跳动。
带着令人心惊肉跳的威慑力,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三天吃过的苦头和尝到的甜头。
时雍心里慌得要命,却不肯服软。毕竟她也是那么威风凛凛地与赵胤厮杀过的人,输人不输阵。
“侯爷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赵胤眼角也扬了起来,漆黑的瞳仁,能看到明朗的笑。
难得一笑,又煞是好看。
“装傻。”
他眼睛浅眯,看时雍那一束目光热辣辣的,如同饿了许久的野狼看到了新鲜而肥美的肉,直白得让人心颤。
“为夫素了这么久,夫人不该给些找补么?”
时雍莞尔,“我这阵子在庆寿寺,也是吃素呢。”
“可怜!”
赵胤的声音低哑了几分。
“爷这里有肉,大可喂饱你……”
时雍的脸几乎刹那间便热了起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想当初都是她在调弄赵胤,如今身份对调了?
“好呀。”时雍从不矫情,身子往上一抬,便将他往下摁,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好像真是一只会吞食人的小野兽,甚至不怕死地舔一下牙槽和嘴角。
“那我就要好好品尝一番了。我胃口可是好得很,侯爷不要受不住……”
浴房里的炉子里燃着暖融融的木炭,桶后的热水散发着氤氲的雾气,女子的眼里风情占尽,肌肤如温润玉瓷染上水滴,无限春意,无限妖娆,又自有一种逼人的骄飒。
挪动时的水响莫名悦耳,熨贴到每一个毛孔,赵胤汗毛倒竖,舒服地叹息一声,忽地咬牙,侧膝将她抱了起来,“妖精。”
桶里的水方才添得很热,两人说了这会子话还没有冷却,恰是最合适的温度。只可惜,折腾几下,一桶水便溅得只剩下半桶,泼了满地的湿渍,剩下的那半桶已是遮不住那一幕明媚韶光。
赵胤仿佛杀红了眼。
小小一方天地,成了他的战场。
他是挥刀的将军,
每一下,都仿佛要把人撕碎。
“侯爷……”
“嗯。”
时雍好想投降。
无意识的,喘气而语。
“你……是不是仍然怨着我?”
赵胤没有回答,低下头来蹭她的脖子,呼吸略沉,用更大的力度向她证明,确实有怨。
时雍看着他额角的水滴,不知是水,还是汗,心里一飘,便豁出去了。
“我和赵焕其实……”
“闭嘴。”赵胤的脸色沉了下来,即使此刻沉浸在欲海情波里仍是掩不住那一道冷冽的暗芒,“爷不想听他。”
“那我就非得要说了。”时雍用力揽紧他,用比他更为热情地疯狂,啃他的脖子,啃他的喉结,吐出一串串细碎的声音,“我和他从来没有过。”
第781章 好好做仇人很难吗
赵胤一顿,好似没有听见。
“嗯?”
时雍咽了咽唾沫,不得不重复一次。
“我说,我和赵焕,从来……没有过。”
赵胤徐徐摆开手臂,低低地俯压她,目光灼灼幽亮。
“我见过他牵你的手。”
“……”
有这种事?
他什么时候看见的?
这男人不久记忆力好,还记仇。
果然越描越黑,既然有“眼见为实”,那无论她怎么说,大概赵胤都不会相信她和赵焕没有发生过关系吧?
许是这件事触怒了他。
赵胤比方才更为激昂抖擞,发了狠地夯实她,仿佛要把人弄死。
时雍双颊热得厉害,整个人都快要被揉碎了一片,渐渐发出难捱的喘息。
“怪我。”她颤颤地道:“以前,我爱,唔爱逞口舌之能,故意气你,给自己找麻烦。现在想,真是,幼稚。”
赵胤凝视着时雍的眼睛。
“诏狱验尸那会,你我可未有相交,你为何气我?”
此番……
竟说验尸?
时雍煞风景地叹息。
“记错了,那时不是,气你,是好奇你,为何那般关注此事,堂堂指挥使,关注女尸的身子,我这才借故,借故给你制造难题,让你去查此案。”
“嗯?哼!”
“我错了。轻点。”
时雍一个哆嗦,颤颤地攀住他。
“冷了?”赵胤微微停顿。
“嗯。嗯……”
水有些凉了。赵胤怕时雍受了寒,将她盘在自己身上,手臂一搂便站了起来,扯过浴桶旁边的风氅将她牢牢实实地裹住,大步往外走,时雍满脸通红地圈紧他的腰,不得不在他走动间承受那近乎会摧毁意志的煎熬。
连连吸气,她破碎出声。
“侯爷真是……坚忍不拔。”
回答她的,是赵胤不轻不重地一个巴掌。
……
卧房里门是关着的,空无一人,娴衣和谢放等人早已知趣的出去守着了。
偌大的空间只属于他们。
再没有说废话的时间,也没有欲拒还迎,碰上赵胤的时雍,或说碰上时雍的赵胤,就如同浇上了汽油的干柴遇上了烈火,一旦点燃便难似熄灭。时雍从未见过赵胤这般孟浪的时候,比新婚三日尤甚几分,撑得要死却又激烈得要死。但也许是心理状态不同往日,她畅快得几乎忘了自己,忘了疫症,也忘了所有的身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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