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彩的白纸
舒甜面色一红,道:“大人会自己喝的。”
冥光哈哈一笑,踏入房门。
冥光大摇大摆地坐在桌前,以手撑肘,看向夜屿,啧啧笑道:“我发现你……真是不懂姑娘的心。”
夜屿看了他一眼,道:“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冥光耸耸肩,道:“听了半天,一点料也没有……”顿了顿,他凑过来些,道:“女人生气了,光道歉不够,是要哄的。”
舒甜离开东苑,正准备回南苑休息,却见樊叔匆匆而来。
“董姑娘!你在这儿真是太好了!”樊叔目光有一丝惊惶。
舒甜一愣,迎上去:“樊叔,何事如此着急?”
樊叔开口道:“宫里来人了,要看夜屿大人的病情……请董姑娘回避一下。”
舒甜有些疑惑:“宫里来人……与我回避有什么关联吗?”
樊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秘密埋在他心中许久了。
第113章 对峙
长廊之上,寒风微动。
舒甜目光盈盈,有些不解地看着樊叔。
樊叔神色有些复杂,他避开舒甜目光,扯开嘴角笑了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皇上后宫美人无数,但几乎都无所出,即便生了下来,也极易夭折……所以皇上便开始在民间搜罗美人儿……樊叔让你躲避,也是为了你好。”
舒甜一听,顿时汗毛竖起,她连忙道:“多谢樊叔提点,我这便回南苑了。”
樊叔笑了笑,让她走小路离去。
樊叔看着舒甜的背影,悠悠叹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见到舒甜,便觉得她十分面熟,但总也想不起来。
直到老夫人将舒甜错认成当年的手帕交,樊叔这才反应过来。
董姑娘……确实和那位贵人很像啊。
樊叔独自站了一会儿,便敛了敛思绪,转而出去迎接宫中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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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公莫要介怀!”樊叔堆起一脸笑容,躬身迎接柳公公。
柳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他打量了樊叔一瞬,他面有疲色,眼含血丝……看起来着实有些憔悴。
柳公公开口问道:“皇上听说夜屿大人中毒了,心急如焚,便遣了咱家和御医过来,看看夜屿大人。”
樊叔一听,满脸受宠若惊,他连声道:“皇上如此厚爱,都督府受之有愧,两位里边请!”
说罢,樊叔毫不迟疑地将两人引入东苑。
柳公公第一次来都督府东苑,外界皆传这都督府极尽奢华,但今日一见,却是古朴大气,简约雅致,并没有外界说得那么夸张。
樊叔带着柳公公来到卧房门口,只见秋茗和另外一个侍女站在门口,侍女低声啜泣:“秋茗姐姐,若大人不行了,咱们可怎么办啊!会不会再被卖到别家去?”
秋茗低声道:“现在还不好说呢,你如今哭也于事无补啊……”
樊叔见到两人,面色一变,低吼一声:“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大人还在呢,就在这儿找晦气,快滚!别拦着贵客的路。”
秋茗和侍女被吓得一愣,匆匆退下。
柳公公眉毛微蹙,和御医对视一眼,御医会意,微微颔首。
“樊总管,皇上忧心夜屿大人的安危,特意安排御医前来,还请樊总管让御医为大人探探脉,咱家也好回去复命。”
樊叔愣了愣,笑道:“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锦衣卫那边如今还没有抓到下毒的人,那些个江湖游医,都说大人病入膏肓,却又不敢贸然用药,老奴也是惶恐得很,不知如何是好啊。”
柳公公和御医走到夜屿床前,只见他面色苍白,直挺挺地躺着,似乎无知无觉。
御医伸手,搭上他的脉搏,静静探脉,眉头微蹙。
柳公公看了看夜屿,又看了看御医,问:“如何?”
御医松开夜屿的脉搏,低声道:“果然和樊总管说的一样,有些凶险……解药还未找到么?”
樊叔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沉声道:“还请御医救救我家大人……如若不然,大人他……”
御医迟疑片刻,看了柳公公一眼。
柳公公笑道:“皇上请御医过来,就是为了给夜屿大人看诊的,御医尽力便是。”
御医这才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开一副方子,可以让大人喝下,暂时稳住病情。”
樊叔一听,感恩戴德,连连道谢。
不久后,柳公公便带着御医,离开了东苑。
“这夜屿大人,真的中毒了?”柳公公低声问道。
御医低声道:“千真万确,而且中毒还不轻。”
柳公公眸色微顿,皇帝多疑,既担心别人要减除他的左膀右臂,又担心被自己的左膀右臂所利用。
如今确认夜屿是真的被人毒害了,反而可以安心去追查下毒之人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却听得有人在后面呼喊:“柳公公,柳公公!”
柳公公应声回头,却见樊叔气喘吁吁而来。
柳公公挂上笑脸,道:“樊总管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好了留步吗?”
樊叔跑得面色通红,喘着粗气,他理了理呼吸,才说出话来:“柳公公,我家大人醒了!听说您还没走远,让老奴请您进去,他有要事需禀告皇上。”
柳公公眉心一跳,立时转身,跟樊叔回了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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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很快便过去。
各路王爷都已经入京,皇帝便下令,要为他们开设一场接风宴。
接风宴开设在皇宫内的云华台。
云华台四周,石柱林立,上面雕刻着各式各样的龙纹,恢弘大气。
整个云华台成圆形,处于一片高地。
主座设得更高,能眼观六路,视野极好。
其他座次便围绕主座,左右排开,中间有一大片空地,用于表演歌舞。
今日的云华台外圈,禁卫军格外多,密密麻麻的,几乎要将入口围死。
梁王站在云华台下方,幽幽抬眸,拾阶而上。
“参见梁王!”禁卫军头领扬声道。
梁王一袭华服玉带,气度尊贵,微微勾起唇角:“免礼。”
梁王正要走入云华台,却被禁卫军拦住。
“王爷请稍等,待末将检验过后,方可入内。”
梁王面色疑惑,问:“方才在外面,不是已经检查过了么?”
禁卫军头领笑道:“外面是外面。”
言下之意,不搜身,就不让入云华台。
梁王面色微顿,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齐先生。
齐先生淡笑一下,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梁王面色不虞,不情不愿地张开双臂,那禁卫军首领,便立即上前搜身。
梁王被搜完身后,径直入了云华台。
云华台中张灯结彩,一张张台面上,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而皇帝却还没来。
这一次是小宴,除了几位王爷外,只有少数作陪的大臣。
大臣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见到梁王来了,纷纷上前问安。
梁王笑着,一一应了。
他踱步向前,目光扫视一周,落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之上。
“靖王到得这样早?”梁王似笑非笑地开了口。
靖王转过身来,一见梁王,顿时露出笑容:“皇兄也到了?何时入京的?”
梁王笑了笑:“几日前入京的,你呢?”
靖王勾起唇角,笑容有些憨厚:“臣弟的封地离京城太远,生怕赶不及年宴,早早就出发了,四日前便到了京城。”
梁王轻蔑一笑,道:“还是你准时。”
靖王是先皇众多儿子中,最平庸无用的一个,众人都拿他当笑话看。
靖王早些年性子颇为跋扈,但近些年收敛了不少,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封地,哪里也不去。
两人正聊着,太监尖细的嗓门响起:“皇上驾到——”
皇帝今日难得穿了一身整齐的龙袍,自云华台后方,一步一步踏上高台,缓缓落座,面无表情。
“皇上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高呼。
皇帝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懒洋洋道:“众爱卿,平身。”
众人应声而起。
皇帝掀起眼帘,目光逡巡一周,问道:“宁王呢?”
柳公公凑上前,低笑道:“宁王殿下派人送来消息,说是……起晚了些,很快就过来……”
皇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借口还能再敷衍些吗?”
柳公公面色顿住。
皇帝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冯韩,张口问道:“厂公可知,宁王昨日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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