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山微雨
上一次,林湘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刻骨铭心。
先在身体上疏远他,然后——
“林湘。”他洗到一半,披浴巾出来,面无表情,“你下一步又要短信分手了?”
林湘莫名其妙。
她回头,说:“你头发没洗干净,有泡沫。”
湛南强硬的问:“是不是?”
“认领你了,分什么手。”林湘不耐烦,“回去洗澡,快点,我肚子饿。”
他又回去了。
*
湛南洗完冷水澡,心情突然变得极好。
他仔细回想了那一晚,林湘第一次提出这个过分的要求——当时他们的对话,他一字不漏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懂了。
林湘那么关注遥远的二十年后,他人到中年的体能,那代表她准备和他长远发展。
换言之,她会嫁给他。
再换个角度想,她关心他,为他考虑。
她爱他。
既然如此,忍忍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来日方长,他爸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要因为一时的贪婪,导致后患无穷。
湛南走过去,弯腰,亲了亲女孩的脸颊。
林湘对他的脑内风暴一无所觉。
她递给他一把小勺子,自己一边吃蛋糕,一边说:“奶油好难吃,好腻。”
湛南说:“过不过生日,无所谓,我只要你回来。”
林湘说:“你可以不过生日,我不能不吃蛋糕啊。”
湛南无奈的笑,揉揉她的头发。
林湘把六寸的小蛋糕消灭了一大半,突然说:“有人来了。”停顿一下,耳朵动了动,又说:“讨厌鬼来了。”
湛南皱眉。
他起身向外。
*
余斯出了电梯,昂首阔步,手持一大束红玫瑰。
驿站的经理跟在旁边为他带路,笑容满面:“余先生,最后一间就是。”
余斯挥了挥手:“行,你去忙吧。”
经理唉了声,转身离开。
余斯健步如飞。
他来到最后一间客房门前,扬声道:“湘湘,我来接你——”
手抬起来,还没敲门,房门从里面开了。
男人双手抱胸,冷冷道:“有事?”
“怎么又是你?”余斯一愣,烦躁的说,“我找林湘,你少挡路,每次都阴魂不散的——湘湘,湘湘!”
他又叫。
湛南摇头,反手关门。
“等会儿。”少女阻止他,从椅子上起来,“他有用。”
余斯掩饰不住喜色,得意地挑眉,哼道:“湛南,你听见没有?湘湘说我有用,我的价值是你能比的吗?让开!”
林湘说:“我不喜欢花,占地方。”
余斯把那束需要两只手才能抱住的玫瑰花,往湛南怀里一塞。
湛南:“……”
余斯硬挤了过去,从上到下打量许久未见的前女友,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振奋,越看越喜欢。
真他妈的漂亮,真他妈的性感。
他深情的说:“湘湘,失去你的这一个月,我终于意识到,你对我有多重要,我不能没有你——”
林湘打断:“我的马,你帮我运回去,运到安全的地方。”
余斯:“马?”
林湘:“我骑去永夜森林的那匹马,老马识途,我用的顺手。”
“没问题。”余斯一口答应,“我现在就叫人运到我家农场。”
他去一边打电话。
湛南皱眉:“你还要回去?”
“当然。”林湘点头,“我有东西在那里。”
她不仅要回去,她还想把他也带回去。
虽然永夜森林天气不好,光线极差,但是比起人类世界,其实自由的多。
也更好玩。
余斯打完电话,立刻来邀功:“搞定。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他说了两句,忽然伤感起来:“湘湘,你走之后,我难过了好久——这一个月,我从早到晚都待在家,没出去玩,一直努力学习,只为了将来替你报仇。”
“是吗。”林湘说,“你可以走了。”
“我们一起走啊。你哪能住这么破烂的地方?太遭罪了。这里全是没钱的旅客和边防卫队的穷光蛋,空气都散发着贫穷的灰尘味,你没闻到吗?”
余斯无比嫌弃。
林湘说:“没有,空气散发着湛南洗发水的味道,挺好。”
这下余公子的注意力又回到另一个人身上。
“湛南,你怎么回事?”余斯语带批判,“虽然你不是林湘的亲哥,但你们分手很久了,你不要趁林湘空窗期就来纠缠。还有,你能不能像个大哥哥的样子?林湘在,你穿背心短裤合适吗?我怀疑你居心不良——”
林湘走开了,继续吃剩下的蛋糕。
湛南问:“你走不走?”
林湘拿起他的魔杖,扔过去。
湛南接住。
“……你敢威胁我?”余斯又惊又怒,退后一步,冷笑:“你要还有点自知之明,就该清楚你已经出局了——林湘会去永夜森林,最大的凶手是你老师,帮凶是你!”
林湘吃完一口劣质奶油,说:“湛南,禁言他。”
可他不听。
余斯继续慷慨陈词:“要不是你没用,要不是你死缠烂打拖住林湘,她如果跟我在一起,如果嫁给了我,事情会变成那样吗?韩谨岩敢动她吗?那个糟老头子不仅不敢碰她,见了她还要叫一声余少奶奶!我妈家才是南三省第一世家,韩谨岩生了个废物女儿,纯血世家的地位都快保不住——”
林湘一脚踢上门,锁住。
她回头,不悦:“这么喜欢听他废话?”
湛南站在原地。
“……觉得余斯说的有道理?”林湘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故作惊讶:“那可不得了!伤心吗?自卑啦?”
“没有。”湛南淡淡的。
“你分明就有。”林湘讥讽,“教你一个办法,衣服穿起来,你快去追余公子,告诉他,你听了他的演讲,自惭形秽,愿意把我让给他。”
湛南看她一眼,扔掉花束,拉一张椅子坐下。
他是那样的沉默。
于是换成林湘恼怒:“呀,还真被我说中啦?”
她走过去,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口,出血才罢休:“好啊,你去,你现在就去!正好省事,你们一起上我的人生污点黑名单。”
湛南抱她坐下,哄她:“我没那么想。”
林湘怒道:“你想了!”
他沉默。
林湘盯着他瞧了会儿。
从那双黑沉沉的,积压了太多自责、自厌和愧疚的眼睛,一直看到紧抿成线的薄唇。
她心软了。
“湛南。”林湘勾着他的脖子,耐心的说:“我来告诉你,为什么那个白痴说的不对。”
男人扣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他想,他死了才会把她让出去——不,死了也不让。
“好。”他低声,“你说,我听。”
林湘并不是十分想说。
她讨厌长篇大论,讨厌浪费时间教导除了本族小狐狸以外的全部物种,她本不在乎人家怎么想。
可她的人类是例外。
她不要他胡思乱想,不要他因为自责而痛苦。
因此,她耐心又冷静的分析:
“如果我想攀附权贵找靠山,余斯是非常糟糕的选择。因为他年轻,没有脑子,韩谨岩设一个简单的陷阱,他就会冲动地跳下去,根本不是那个老男人的对手。”
“他拥有的一切,都是父母赋予的,随时可以被剥夺。他本人能力不足,实力不够,更欠缺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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