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一魔侍从门外进来,恭敬道:“是在找尊主吗?尊主有事,回行宫去了。”
白婉棠点头“哦”了一声,走到门口仰头看飘下的雪花,道,“好大的雪。”
魔侍道:“是啊。明天积雪应该会很厚,您要不别去种树了吧。”
魔侍眼里满是对不种树的期盼。
白婉棠笑起来,“好。明天不去种树了。”
魔侍开心地嘿嘿笑。
白婉棠坐在门前看了好一会儿雪,才回房睡觉。
*
独孤极临时回行宫处理完事务,天色已经不早。
第二天还有事要做,他便没去找白婉棠,在自己的寝殿歇下。
走到床边,瞧见床头放着一块玉佩,想起来这是白婉棠送他的,朦胧间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拿起玉佩摩挲了几下,脑海里思索着这些天梦里的感觉。
从她臣服于他的那天起,他就很少再感到愤怒或是想杀了她。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让他感到无措的亲近感。
梦里的她,似乎和他也不全是针锋相对。
他放下玉佩,上床休息,难得做了一个比以往都要清晰的梦。
他从梦里醒来,虽还是不记得具体的事。
却记得梦里有个男人的声音——“仙仙姑娘,我亲手做了根红玉簪想要送你,这玉簪可做防身法器用……”
这声音让他烦躁。
他坐起身来,看了眼床头的白玉佩,若有所思。
*
天冷,白婉棠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起。
虽然不打算去种树了,但她还是要去给那些伤残病弱送饭。
魔侍不敢叫苦,跟着她直叹气。
送完饭回家,路上白婉棠看见小朋友在打雪仗,就在院子里叫魔侍和她一起打雪仗。
她小时候经常和朋友一起打雪仗,后来大家都工作了,时间总是对不上,连见面都难。
再后来到了修真界后,她只想过和白鹤打雪仗。
可惜白鹤看不见,那时她扔了他一个雪球,他回过脸来不悦地看着她。
瞧见他眼上白绫,她失落又无奈地想,她不能和他打雪仗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握出一个雪球扔向魔侍。
魔侍被砸中,但不敢拿雪球扔她。
她直说没事,魔侍也不肯。
无奈,她只得出门,问那四个年纪不超过十岁的孩子,“姐姐能不能和你们一起打雪仗呀。”
孩子哪会知道什么能不能,他们只会开心有人愿意和他们一起玩。
白婉棠加入他们,和他们分成两个阵营互相扔雪球。
她在雪地上和孩子一起跑,一起开心地大笑,笑得嘴里灌满冷风,咳嗽起来。
她堆了一个大雪球,捧着雪球砸过去。
孩子们咯咯笑着跑开,雪球“砰”一下砸到突然出现在孩子身后的人身上,雪渣四溅。
白婉棠愣了一下,尴尬道:“白鹤,一起打雪仗吗?”
独孤极面无表情道:“你忘了你身上有寒毒吗?”
白婉棠道:“没事的,打雪仗跑起来很暖和的。”
独孤极要过来拉她回去,她眼珠转了转,飞快地蹲下握了一个雪球,砸到独孤极身上,转头就和孩子们一起大笑着跑走。
独孤极站在原地,白婉棠跑出很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连忙回头道:“约法三章第二条,不可以随便生气。”
她真的很快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脸蛋笑得红扑扑的。
独孤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弯下腰握了一个雪球向她扔来,准确无误地砸到她头上。
白婉棠被砸得一个趔趄,回过头来见他唇角有了轻松的弧度,抓起一把雪扔向他。
独孤极打起雪仗来一点情面都不留,每一个雪球都砸的很准,而且总喜欢往她脸上砸。
砸的她身上湿漉漉的,她摆摆手说不玩了。
独孤极笑着走过来,带她回家去。
白婉棠又捧起一把雪,跳起来把雪从他领口灌下去。
他冻得哆嗦一下,咬牙看向她。
她无辜道:“你现在有神莲了嘛,不用再那么怕冷了吧。”
独孤极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像家长带着犯错的孩子一样带她回家。
白婉棠扁着嘴不再说话,回家泡了个热水澡,晚上临睡前突然开始咳嗽打喷嚏。
独孤极也咳嗽起来,斥责地睨她一眼,“还玩吗?”
白婉棠冷得瑟瑟发抖,钻进他怀里摇头,却笑着说,“还想堆雪人,堆大的那种。”
独孤极想到她之前堆雪人堆的满手冻疮,轻轻拍拍她的脑袋,“冻死你。”
白婉棠又连打了几个喷嚏,说话声音也瓮声瓮气。
打个雪仗,不至于寒毒发作。
但对于她如今怕冷的身子而言,会比常人更易感染风寒。更何况他们还是在人间。
独孤极抱着她,催动神莲。
神莲压制了他体内的寒,却顾不上她。
他抱着她,看她脸冷得发青,长叹一息,从胸口处取出神莲,将神莲放在他和她的身体之间。
白婉棠感受到神莲的暖意,睁开眼看着他,褪去自己的衣裙,解开他的衣衫,毫无.遮.挡地和他抱在一起,分享着神莲带来的暖意。
身体暖洋洋的。
他的手放在她背上,描摹她神骨处柔.嫩的肌肤,隐约觉得这里好像少了些什么。
白婉棠不悦地按住他的手,颤声道:“别乱摸。”
独孤极轻笑一声,手往下。
白婉棠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子,脸上热起来。
她干脆闭上眼睛,逼自己睡觉。
独孤极看她脸憋得通红,唇也被咬得发白,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才收回手。把手伸出被子,拿帕子擦了擦手指,又回过身来继续抱着她。
白婉棠热得发晕。
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寒毒有时候也挺没用的。
*
第二天白婉棠醒时,屋里还是青黑的,独孤极已经穿上衣服起床了。
她裹紧被子翻身继续睡,迷蒙地问他道:“你今天还来吗?”
独孤极道:“北冥那边昨天给了回信,大概这两天到行宫。”
白婉棠睁开眼,在床上摸索到自己的衣裙,躺在被子里穿好坐起身来,道:“那我和你一起回去,我要去接他们。北冥的老祖宗已经进入天人五衰的阶段,可以的话我想把她接来人间玩几天。”
独孤极平淡地答应。
魔侍端来热水洗漱,白婉棠洗漱完,便坐到梳妆台前束发。
古代的发髻很漂亮,但不管是绾发还是行动起来,都很不方便。
若是以前,她是不愿花心思这样绾发的。
但现在她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做自己高兴的事,其余的都不想放在心上。
独孤极束好发冠,又等了好一会儿,她才绾好发髻。
他走到她身后,在她往发上插发簪时,拿出一根白玉棠花簪,簪到她发上。
白婉棠愣住,摸了摸冰凉的簪上棠花,透过镜子看身后的他。
他低垂眼眸看她,“可当法器用。”
白婉棠摸到簪头十分锋利,笑着道谢,问道:“你在哪儿买的?做的好精巧,我想去逛逛那家店,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独孤极嘴角有极淡的笑,不答。
第37章 棠花糖 贴上他的唇,将糖送进他喉间。……
白婉棠回到行宫, 仍旧住偏殿。
独孤极去处理政务,她便和魔侍一起在行宫内闲逛,询问成亲典礼会在哪里举办。
魔侍带她到云华殿前的汉白玉台上, 道:“我们魔族不讲究办典礼, 尊主虽一向是按人间的规矩办事, 但您非后位, 按理说不该大办。考虑到您是尊主纳的第一位,就将典礼安排在这儿。”
“如果是后位, 那就是安排在敬天台了。”
白婉棠笑了下,道:“不在敬天台也好。”
魔侍介绍了典礼行程,并道婚服也在做了。
白婉棠问是什么颜色,魔侍道是白色。
上一篇:顶流她是一只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