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870章

作者:桑家静 标签: 穿越重生

  陈白起给自己喊冤:“那个海贼头子擅自喜欢我,跟我没有关系……”

  他咬她耳朵,色翳转黯,危险气息弥漫:“你的桃花来一朵,我便斩一朵。”

  陈白起忍着痒意,翻了个白眼:“我压根儿就跟他不熟……我是去收拾他跟他那一帮祸害渔民的海盗,你都说到哪儿去了……”

  “是吗?”

  “对。”

  “那也是你的错。”他轻轻地揪着她的小脸。

  “为什么?”

  他意有所指:“你若是在外换一个称呼,或许别人就不会这样惦记你了。”

  换个称呼就能阻止他黑化,陈白起表示完全没有问题啊。

  她谦虚地接受他的指导:“那你说,要换什么?”

  他臂弯环在她头顶,慢慢靠近她:“自然是……楚夫人啊。”

  陈白起听后愣了好半晌,然后讶然地望进他那一双狭长偏清冷的眼眸,但此刻那里面却全是认真与浓浓的深情不悔,或许……还有一丝被藏得很深的紧张。

  他这是在跟她求婚啊。

  她还以为他要忍多久呢,抿唇一笑,眼底如星辰璀璨:“好啊,楚夫人这个名号多念几遍好似听着也不错,主要是……”她对他轻声耳语:“与你很配。”

  ——

  婚后,她也不在外征战忙碌了,主要是她带着楚沧月太过努力,眼下四海升平,完全没有需要她出力的地方。

  于是她的注意力又全数放在楚沧月身上,她那贫瘠的追求路数只能日复一日,每日会给他送上一捧鲜花,领着他去吃她认为好吃的小食,去看好看的风景,去玩好玩的事情,热闹时没有片刻停歇,闲时便拥在一起看风、花、雪、月。

  他还为她学习了烹饪,因为她总怀念现代的种种美食,有时会跟他念叨几句,他便全然不顾君子远庖厨的话,她想着她也该投桃报李,行夫妻之义,便也学着给他裁新衣,从生疏到熟捻。

  他们经常会听到人讨论哪哪在举办盛典,便会一块儿去逛逛,听到哪哪有名士在讲课或会堂辩论,也会去凑一凑热闹。

  她还会带他去秦国,见见小乖跟陈父,他们的人生每日都不曾虚度过,她要将他的人生填满了五彩缤纷,她曾暗暗发誓,她曾令他失去了一个国家,便定要还给他一个更美的世界。

  近来,他的幸福值好像到达了瓶颈,始终差一点刷不满。

  陈白起愁苦地问他:“沧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愿望没完成?或者,你还有什么没满足?”

  他不会还想当皇帝吧,以前也没见他对这天下之主如此有执念啊。

  楚沧月听她这样一问,倒是认真想了一下:“说起来,的确还有一样空缺未曾实现。”

  “是什么?”她问。

  “自然是,我想跟你……”

  他将人压倒在床:“有个结果。”

  结果?

  翌日,依旧是生龙活虎起床的陈白起感叹,还好身体素质锻炼得好,再看旁边的男人,幸福值高达99%,所以到底还缺个什么?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对楚沧月说:“我们可能真的有个结果了。”

  她看向肚子。

  楚沧月闻言呆然了半晌,也看向她的肚子,然后狂喜地抱起她,朝着她露出一个天地失色的纯粹真心笑容。

  “白起,我信你了。”

  系统:楚沧月的幸福指数100%。

  陈白起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的幸福指数一直没有达到100%,是因为他一直不敢相信她是真实存在的,直到她像一抹阳光一点一点融入他的真实,趋散他心底深处的阴霾,他才相信她是真的,她说会与他共白首也是真的。

  她说:我不会再骗你了,你信我,可好?

  他回:白起,我信你了。

  ------题外话------

  个人番外所以自动屏蔽了其它人物的介入,这是一个只属于楚沧月个人的美满。

第九十五章 后卿——欠的债总是要还的(上)

  自打秦国天下统一之后,曾经挥斥八极的男人们一下便失去了奋斗宏图霸业的目标,秦王赢璟听取了朝臣意见与参考相关律令,便对降国魏、赵还有一些自愿附属的诸侯小国的国君,罢其封地的统治管辖权,封赐其君的封号,各自回归属地后担相应爵位官职,领其俸禄。

  但谁也打算去封地,自陈白起消失半年归来之后,既没有再变一张脸,没变成一个男人,也没有跟他们相见不相识,总之就是原模原样地回来了。

  后卿、楚沧月、姒姜、相伯荀惑、百里沛南还有孟尝君他们本还对她不告而别心存芥蒂,但当她对他们展颜一笑时,那好似穿越了洪流与时空而归来的安心与温柔,心底再多的不满与怨怼好似都一瞬间消失了。

  他们在颀然若狂之后,却是一个个拿她当随时会逃跑的贼一样日防夜防,后卿一伙、楚沧月一群更是堂而皇之窝进太傅府各据一地,而这在咸阳城有府邸的倒是一时没有了理由介入。

  如今这太傅府东、南、西、北四宛被占满了三,南宛是姒姜、巨跟陈白起,西宛是陈父、后卿、姬韫,东宛则单独住下了楚沧月这座大神。

  楚沧月在经历过生死一次之后,在北戎草原养伤的那一段平淡而宁静的时光洗涤之下,心性少了一开始国灭的暴戾与不甘,尤其在得知陈白起失踪后,他更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一直奉为牺牲一切去担当的国家,已然不再需要他的庇护与承担了。

  自此他也不再是楚王,而只是一个不能以真实面貌现世的普通人。

  他的余生自可按照他想要的方式跟自由去安排,不必顾忌,不必隐忍。

  他找到了陈白起,不以初衷情肠之由开口,而是以客卿的身份暂居于太傅府内,这事陈白起自然不会反对,最主要的是她也良心受谴责,别的国君好歹有块封地有爵位跟俸禄,他却被她撸得一清二白,这事她不负责谁负责。

  至于后卿……她就更心虚了。

  那日系统忽然宣布了战国任务完成,她也是猝不及防,但最终她狠下心还是选择了回到现实世界,虽然她想过如果后卿心底认定的幸福与她有关,那她便会如期归来,于是她走之前匆忙取了一截头发塞到他手上,也不知道后来的他……看明白没有?

  他一直没找她算帐,她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太傅府当初修建时便朝着越大越好的格局布置,当时是为了安置巫族族人,如今倒也不会住不下人,只是再加时常前来蹿门夜归借住的相伯荀惑、百里沛南、孟尝君等人后,陈父就很头痛了。

  陈父头痛在于,这府里再有钱,也快养不起这些个住在这儿奢侈无度的主。

  楚沧月是陈父曾经效忠的国君,如今他对楚沧月依旧怀有敬畏之心,他自不能克扣他的衣、食、住、行,全往精良的整,还有他那几十个曾经的同僚,没事,养一个是养,多养几、几十个也问题不大。

  陈父对待后卿那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主要是一对上他那一张亲善如佛陀般温和的脸,他就莫名放下警惕,对他好感度倍增,他家的透跟娅也算熟悉,借居赵国时他们还时常来陪他聊天逗趣,这一伙又是几十个人的吃穿用度。

  还有姒姜,这小子老缠着他攀比,他不得也给他拨高了份额。

  既然他都有了,那一向对他孝顺的姬韫也得有,至于巨……他长得又壮又糙,绫罗绸缎不相应,山珍海味如牛嚼牡丹,就……就省了吧。

  巨的死鱼眼看了他一下,又默默地垂下,高大如塔的身躯走到角落,就像失落可怜的败犬。

  陈父:“……”

  算了,多一个人……不算多!

  直到后面相伯荀惑时常借由府中需翻新建修前来借住,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一脸不好意思但又公务要与陈白起商议的相伯荀惑晚归,顺理成章住下,还有理由都不太找直接送上一箱子财宝的孟尝君前来包下一间厢房。

  除了孟尝君财大气粗,其它人陈父嫌他们不交生活费,但又不好意思开口,主要这大部分都是他家娇娇儿的过往桃花,一个个都不好惹,他能怎么办?

  他曾私下问过陈白起:“娇娇儿,这么多人之中你最喜欢谁?”

  正忙着校对与学宫博士还有御史一道改编全国统一文字的陈白起,焦头烂额之际,随口一问:“是不是后卿让你来问的?”

  这些人之中最能给他洗脑成功的当属后卿,当初前往赵国时陈父对后卿多有颇词,但回来之后却对他是赞誉有加了。

  “当、当然不是,外面老传些话,说太傅养了一府的男色,这、这不好听啊。”陈父心虚结巴道。

  “是他让你撵人?”她手上不停,字字校对。

  他娇娇儿就是个神算子,一说一个准,陈孛还能说什么。

  但不说不行啊,他又提起话题:“其实,我听巫堂主说了,这南昭国啊有很多一女嫁多夫的事,兄弟同妻也不少见……”

  陈白起越听越离谱,似笑非笑地瞥了陈父一眼:“父亲,这话你敢当面去跟后卿说?”

  陈父:“……”

  他不敢。

  “娇、娇儿啊,有一件事情,为父、为父得跟你说一声……”老父心底愁啊。

  见他终于进了正题,陈白起也搁下了笔,耐着性子听他说:“到底怎么了?”

  陈父唉声叹气:“就是为父之前欠了些债务……”

  陈白起听着好笑:“什么时候?”

  “在、在赵国的时候。”

  “那欠多少?”

  她暗忖,凭她如今的财力倒也不置于还不起吧。

  陈父清了清嗓音,小声道:“大、大抵就、就价值一座城?我、我也算不太清了。”

  陈白起沉默了一下,问:“欠的谁?”

  “后、后卿。”

  陈白起颦眉:“他坑你?”

  陈父立即摇头:“不、不不,也不是,就是他说,之前在赵国对为父的照顾以及奉送的各类珍、宝、绘、籍,那、那都是他拿来孝敬未来老丈人的,但如果你不肯应婚于他,那就是骗婚,他自然是要拿回他那些媳妇本,如今他的处境不比以往,手头也不富裕,总不能因为以后拿不出聘礼而打一辈子光棍吧……”

  陈白起脑海中一下就浮现出后卿那厮一本正经地哄骗陈父的模样,最后以无奈又认真的眼神将陈父唬得一愣一愣的,真跑过来跟她借钱还帐了。

  “他送你的东西呢?”

  在她的眼神下,他头越来越低:“这、这有些丢了,有些送知己好友了,还有些便享用了……”

  “还有些不舍得还了,是吗?”陈白起笑眯眯问他。

  陈父一下就泪目了,几十岁了这性子越来越像个老孩子似的:“娇娇儿,那金镶玉的棋盘我都用了好几年了,你若拿走岂不是要剜了为父的心?”

  看他一副耍赖的样子,这下轮到陈白起头痛。

  “算了算了,我亲自去找他谈谈。”

  ——

  这段时日回到秦国,陈白起便一直忙着处理国家大事,主要她缺席半年,朝中上下但凡逮着她便是一顿哭诉指责她不负责,因为之前大多数政策都是她负责拟定实施,有项目跟条例,却无具体实施方案,这一来,可苦了朝中大臣了,全被她的思路拎着走,但又始终走不上正道。

  为此,他们没少挨皇帝的冷眼飞刀,只差没有说——都是废物,全不及我太傅一分一毫!他们可谓是大半年都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如今她回来了,她若不多揽些活干,只怕这些人得拿眼泪淹死她。

  如此一来,她便有些忽略后宅之事,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找上后卿,只没想到这一谈,连她都得跟陈父一块儿还债了。

  后卿跟陈父住在一个大院,里面最大的房间是陈父的,而绕到高院拱门后侧,一条鹅卵石道开路,两旁葱郁青色竹林,尽头一座独立小园,只见远岫出云催薄暮,重帘未卷影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