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科举种田 第205章

作者:酸茄 标签: 玄学 穿越重生

  这与他平日里吃到的糖和甜品完全不同。

  “这糖,真是用粮食做的?”老帝师问。

  赵平安点点头,如是回道:“的确是麦芽做的,剁碎了之后跟蒸熟的糯米饭一块儿混合再取其汁液进行熬煮,这么说吧,夫子您想想,咱们平常吃的大米饭嚼的久了,超过了五十下以后也会觉得有甜味儿,您下回可以试试。”

  老帝师活得久了,但这话他还是头一回听说,米饭嚼的久了就会有甜味儿,这怎么可能?

  但他这会儿对赵平安这话也不能不尽信,毕竟这米饭入了口约么都是嚼几下便咽进了肚,谁没事儿再去嚼个五十下。

  不过是浪费时间。

  但今日他偏偏是来了兴趣,听这小子说的邪乎,想着家中应当也有下剩的米饭,便叫人盛了一碗来,不过此时并非饭点儿,老帝师又要的急,下人不免多提了一句说这米饭不大热了。

  “你只管叫人去取就是,少盛些,两口就够。”

  他要人成米饭又不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过是为了试验一番罢了,热了冷了都不影响效果,那下人得了命令,也不敢再多言,只管去了厨房。

  等到他要的两口米饭被送来,老帝师忙不迭地接过了碗,夹了一口米进了嘴,的确是有些凉了,不过倒也无妨,便按着赵平安所说的嚼了起来。

  这场面若是放到平时,大概也就是嚼个七八下也就能咽了,但今日他偏偏就耐着性子。

  事实上,赵平安说的五十下都有些保守了,等到三十下之后这甜味儿就微微的能够尝了出来,等到五十下之后,这甜味已经出来的很明显了。

  虽然只是件小事,但帝师却很是激动,一边嚼一边把着赵平安的肩膀,没等咽下肚便惊喜地说道:“甜的,真的是甜的。”

  说着,他又把碗里剩下的米饭都扒拉到嘴里,接着嚼了起来,与刚才的反应如出一辙。

  而对于眼前这个可爱老头的所言所行,赵平安只是笑笑

  里头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外头的人却纳闷的很,帝师今日不寻常得很,不负平日那般淡定也就罢了,还一直说着什么“甜的甜的”,倒是反常的很。

  等到平复下来的心情,老帝师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激动,又问:“平安,你说这制糖的法子能不能普及出去?咱们大魏的糖大多都是从南边儿运来,加工费,车马费,再加上一些旁的抽成,一路过来价格都高的很,多少老百姓想吃都吃不起,若是这制糖的法子能够普及出去,那咱大魏的老百姓们也能尝到这甜蜜的滋味。”

  糖是样儿贵重物件,比之盐所差不多,寻常百姓家是吃不起的,或者说只是偶尔食用罢了。

  赵平安敬佩老帝师这时时刻刻想着民生的品德,但现实总是残酷的、骨感的……

  对此,他也觉得十分抱歉。

  赵平安侃侃而谈:“制糖的法子当然能够普及,但产量却不一定能够胜过蔗糖,学生一直没将此法公布也是有另一层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产量,不瞒您说,这搅搅糖制成后价格上比拿钱直接来买蔗糖更加高昂,怕是不合算,且又要加重粮食危机。”

  “夫子关心民生,学生自然知晓,但如今天底下有多少老百姓饭都吃不起,哪还有余粮来制糖?说到底,穷人依旧吃不起糖,富人也不差这些银两,只怕会弄巧成拙……”

  “想来帝师也清楚,我和鱼林哥从前只是个白身的平民,没有功名,家中也无势可依,只怕是弄巧成拙,好心办了坏事。小子见识浅薄,不如帝师见多识广,如今有您帮忙参考,小子及家人愿将此法献出,不取毫分,如何去办全依仗帝师的意见。”

  打听到第一句时,老帝师就明白了这法子可能不成,如今听他分析其原因,的确有几分道理。

  赵平安是对的,莫说是当初,就算以姜家如今的势力,轻易去沾手这制糖之事,若是出了什么纰漏,的确是担待不起,谨慎些是好的,但此事他一人终究是决定不了,还得听从上头的意见,要结合时事来推进。

  至于这话又谁去说?人选又是谁?

  老帝师默默的看向了眼前这个能言善辩、能说会道的小少年。

  这事儿,还真就他去才最合适。

第两百四十一章 介不介意多加个人?……

  既然已经打算好了要让赵平安来做此事, 老帝师也是微阖着眼,指着桌上剩下的那些搅搅糖,说道:“回头你把这糖给你师傅也送一份过去, 让他呈给陛下。”

  给他师傅就是给陛下,轻省。

  听老帝师这么说, 赵平安没好意思直言,其实这糖他早就找人给他师傅送去了, 所以只回道:“这多麻烦,直接以您的名义呈上去不是更方便?”

  先给他师傅送了糖过去再写信,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但老帝师可不是这么想的,心说:再方便也不如发明出着制糖法子的人亲自说明更方便。

  这法子是赵平安搞出来的, 自然应该由他来说, 且他们的关系密切, 话说起来也没那么多顾虑,不用守那些君君臣臣的礼节, 若是让他来说,便显得过于正式了。

  重点是他又没法直接与赵平安说明陛下的身份, 只能瞒着, 所以也只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回了一句:“这事儿就让你师傅来, 旁的老夫有安排。”

  赵平安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但老帝师既然都这么说了, 他这个做学生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依着他的意思。

  但说完这个,老帝师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随后又捋着胡子接着道:“对了,你那制冰的法子也呈上去,好事成双, 正好一个制糖一个制冰,虽说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但也有关于民生,且先做着,赏赐都在后头呢!”

  “是!”

  赵平安倒是没去想他那句“赏赐都在后头呢!”只管听从吩咐办事也就是了。

  这事儿对他来讲倒是不难,直接把这样品和使用的方法详细说明一番,不过是写封信的功夫,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还得看他师傅跟陛下怎么说,前期不管做了再多努力也都无用,重要的是陛下听见的是什么,不过涉及到这个朝代的君主,两人距离甚远,赵平安寻思着这就不是他能够插手的了……

  但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他还得厚着脸皮跟老帝师讨个赏。

  没几日便是王大人的生辰,他之前便提前给他干爹准备了礼物,便是将那《窦娥冤》编成了戏剧。这事儿他八月份就着手安排了,之前都是由着姜鱼林来操办,他一直不得空去管,如今马上便到了上台之前,他总得去瞧瞧。

  “学生还有件事情。”

  “你说。”

  想着老帝师的为人,赵平安也不隐瞒,而是诚实的道: “学生想跟夫子告个假。”

  他顿了顿,又接着解释说:“过几日便是我干爹的生辰,学生还得过去一趟,顺便备些礼物,可能这两日要耗些个时间在这上头。”

  告个假倒是无妨,偶尔一次不妨事,不过说起这个,老帝师倒是有些好奇,挑眉问他:“你还有干爹?在京都吗?”

  “嗯。”

  “是哪位?”

  “是国子监的司业,姓王,讳钧然。”

  等把王大人的名字报了上去之后,老帝师也是点点头,一脸玩味儿的道:“可巧,老夫当年在朝为官时,对他倒是有些个印象,不曾想竟是你干爹。”

  听到这话,赵平安只好哂笑,紧接着又听老帝师接着说:“你这小子运气倒是好,认的干爹师傅都很不错。”

  赵平安也不知道他这话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他师傅干爹,只好挠挠头笑笑,含糊其辞。

  老帝师看出他的神情变化,似乎能够看透他心里所想,当然,他心下也有几分好奇:“你到底给你干爹准备了什么礼物?”

  若是旁人,他恐怕还不会这么问,但换做是赵平安,他总觉得这小子鬼点子多的很,指不定想出什么妙招儿来。

  赵平安原是不想提前公布,但老帝师既然这么问了,透露一二也无妨,只道是:“不过是叫人排练了个戏剧罢了,早就开始准备了,前些日子都是鱼林哥帮忙排练,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我总得过去瞧瞧。

  “怎么?之前你没过问?”

  赵平安点点头:“八九月那阵子赶上了许多事,还叫海盗掳去了半月,便耽搁了下来,如今才有时间……”

  想想他这一两个月,生出的事还真不少,先是杀海盗,又是救人,再是退学,如今还拜了帝师,真是一把辛酸泪……

  赵平安甚至都怀疑,他穿过来时除了带了这运气之外,是不是还带了惹祸精的体质。

  不过这话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倒是不好与老帝师说起。

  但说到这戏剧,的确是说中了老帝师感兴趣的点,还问他是排了什么戏,等听他说是排练了《窦娥冤》,老帝师也没往别的地儿去想,只觉得有意思,他也想跟着凑凑热闹。

  帝师问:“你干爹生辰那日是什么时候?”

  赵平安答:“五日后,正好那日官员休沐,鱼林哥陪我一道儿过去。”

  “那你们可介意多加一个人?”

  “啊?”

  赵平安承认自己听到这话时的确是吓了一跳。

  却只见老帝师弯着腰,笑逐颜开:“老夫就当你是默认了,五日后记得带上你哥哥一道儿来接老夫过去,许久不参加这些聚会,去一趟倒也无妨。”

  赵平安确实有些惊喜,事实上,以老帝师如今的地位,能够赏脸光顾,那是莫大的荣幸,说出去都有面子。这一次他干爹过的是四十岁整寿,届时不少熟悉的官员都会亲至,老帝师如今要过去,就如同锦上添花一般。

  想想老帝师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尤其是在文人中,他觉得哪怕没有这戏剧,他干爹都要乐疯了。

  一想到这些,赵平安也乐的不行。

  看着这小子呆呆愣愣的样子,老帝师还调笑着故意问他:“怎么?老夫要过去,你还不乐意?”

  他这话明显是调侃,但赵平安作为一个小辈总不能明面上与他玩笑,只道:“怎么会?刚刚学生只是在想,干爹若是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要扫榻相迎几日都要睡不着觉了。”

  老帝师绷着脸,蹙起了眉头,故意逗他:“这么说,老夫是不该过去了?”

  “帝师您这说的是哪里话?”

  赵平安拱手,深深行了一礼,而后才又装模作样的回道:“夫子您是什么身份,能够光临寒舍已是莫大的荣幸,哪里敢有不满?学生请求您务必要陪着学生一起过去,不然学生今日就在这厅堂站着不走了,就赖上您了……”

  老帝师见这小子搞这么一出,乐的不行,但面上还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脸为难:“你都这样说了,老夫也不好不从,那就依你吧?”

  两人这么半推半就,事儿就这么办了。

  而听到这话,赵平安高高兴兴地起身,只等到回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干爹这个消息,但老帝师却像是看准了他的心思,只说不要麻烦人家,他也就是心血来潮想去看看戏剧,顺便参加人家的寿礼,不想兴师动众。

  赵平安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强求:“成,您过去就是最大的贺礼,足矣!”

  老帝师拍拍他的肩头:“你小子,这嘴跟开了光似的,甜的腻人,难怪你师傅这么喜欢你。”

  赵平安摸摸头,一脸腼腆:“嘿嘿嘿,还好还好。”

  ……

  而今日之事尽管不能与王大人说起此事,但没有说不能与姜鱼林说起,甚至老帝师还说当日叫他跟姜鱼林一道过去接他,赵平安自然也要告知他这个好消息。

  结果,姜鱼林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竟什么表情都无,弄得赵平安还觉得没啥意思。

  忒没劲!

  不过,只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姜鱼林便从自己衣橱里抱了几身衣裳出来,又去了赵平安的屋子。

  指着那几件颜色各异的冬衣,姜鱼林一本正经的问他:“你觉得我那日穿哪件合适?”

  赵平安“……”

  说实话,他还是头一回见姜鱼林这样,就他这做派。估计娶媳妇也很难这么隆重,但他这举动也在常理之中,换作是旁人,恐怕比他还要激动三分。

  至于这几套衣裳,赵平安觉得,姜鱼林还是最适合穿红衣,但想着那日毕竟是王大人生辰,他们也不好喧宾夺主,便又改了件青色,这件最适合他。

  京都达官贵人不少,大多数也都是不差钱的主儿,尽管在众人间他这衣裳不算最出色,但若是配上他这个人……那可就不同了。

  赵平安能够想到姜鱼林当日的风采,他向来是鹤立鸡群的一个,即便在众人中他甚少多言。

  等选完了衣服,姜鱼林还寻思着要走,赵平安急忙拦住了他,还很是不解,带着埋怨地问了一句:“你就这么走了?”

  姜鱼林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

  赵平安指着自己衣橱里的衣服,“你不替我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