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神探 第276章

作者:南坡鱼 标签: 年代文 穿越重生

  齐姐骂道:“她老家在哪儿?咱们得找她去,警察同志,一定要把人抓住,一定是她。”

  洛生海说:“为什么这么肯定?”

  “她买针线盒了啊。”齐姐说。

  兰静秋道:“这能说明什么?你也有针线盒。”

  “我是小宝亲妈,我能干那事吗?那女的掐过我们家小宝,一定是她!这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对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你们不该抓她吗?”

  兰静秋看看她,又看看田壮,叹口气,问派出所那位:“你要是看见雇佣的人掐自己儿子,会怎么做?”

  “肯定骂一顿,直接开除啊。”高个子那位不假思索地说。

  洛生海说:“对啊,这才是正常的思维,可田壮没这么做,甚至没跟家里人说,今天知道儿子被人扎了针,他突然想起来当时雇佣的杂工掐过儿子买过针线盒。那小姑娘出来打工的,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往孩子身上扎针?”

  齐姐说:“还能为什么?她就是坏啊,坏得流脓了,小孩子都不放过。”

  田大妈也说:“那小姑娘看着倒是很安份,没想到不是个好东西,不是她还有谁?肯定是干了坏事就跑了,要不然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兰静秋道:“这就得问你的好儿子跟儿媳了。”

  田壮被兰静秋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他缩着肩膀,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齐姐皱眉:“警察同志,你什么意思?我找你来是为了找出谁给我儿子扎的针,现在我们想起来了,你不去抓人,怎么还说我们的不是?我们没照顾好孩子,找了个黑心肠的来帮工,是我们的错,可那女的给我儿子扎针是犯法的吧,你们赶紧去抓她啊。”

  “好,跟我们去派出所吧,事情来龙去脉总得弄清楚。这个珍珍是哪儿的人,长什么样,你们也得说清楚,我们才好找人嘛。”兰静秋说。

  齐姐却突然说:“你们是重案组的吧,既然要去派出所,那还是让这两位同志帮我们查吧,就不麻烦你们了。”

  洛生海一直没怎么说话,因为他在这里其实是没有执法权,只是来帮忙的,这时他笑了起来:“请神容易送神难,兰同志既然接了这案子自然要查清楚,走吧。”

  兰静秋也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马上跟我们回派出所。具体什么情况,我们找到珍珍也能问出来,是你们先说,还是让我们找到珍珍再听听她怎么说你们的。”

  刚被拉起来的田壮突然又蹲下,痛苦地锤着头:“不用去派出所,也不用你们审,我说还不行吗?”

  齐姐骂他:“说什么啊,肯定是珍珍干的,一定是她,她恨我打了她,就报复到孩子身上,她有气,倒是来扎我啊,怎么能对这么点的孩子动手?太不是东西了。”

  田大妈听愣了:“你打过那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兰静秋说:“你们确定要在这里说吗?”

  田壮站起来,靠着墙,身子摇晃两下,叹口气道:“我就是多问了珍珍几句私事,她觉得我在骚扰她,气不过就掐了孩子一下,我就骂了她两句,后来她买了针线盒缝围裙,我凑过去看她的手艺,正好被我媳妇看见了。”

  他看了眼齐姐:“我媳妇这爆脾气,上去就扇了她两巴掌,她当时就哭着跑了,我还以为她不干了,哪想到晚上她又回来了,又在我们这儿待了四五天才走。肯定是她在这段时间里给我儿子扎的针。”

  兰静秋问齐姐:“你打了她,是认为她勾引你老公吧,当时为什么不辞退?”

  齐姐无奈道:“我当时不知道她掐过孩子,田壮说他在看人家的针线活儿,没干别的,我拿起围裙一看,确实缝出了花边,我就有点心虚,要是我看见肯定也会伸脖子去看。可我当时舍不下脸来道歉,就给珍珍买了一兜子水果,真是喂了狼啊,我那也算是道歉了吧,她为什么还要害我儿子?”

  兰静秋指指田壮:“这就得问他了,什么叫打听了几句私事?打听的什么?问问家里几口人是私事,内衣什么颜色也叫私事,他到底是怎么个问法?才让珍珍说他是骚扰,甚至去掐孩子报复他?”

  齐姐狠锤田壮:“你个混蛋,倒是说啊,是不是你聊骚人家了?”?

第395章 有动机

  田壮抱着头被齐姐捶打, 他觉得扎针的事就是珍珍干的,他不想说出他对珍珍干了什么,可又怕警察找到珍珍, 珍珍再说出实话, 甚至添油加醋。

  他权衡半晌,猛地推开齐姐:“我也没说什么, 就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我说她在宁州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以照顾她。她可能想多了吧,以为我在骚然她,就心存不满。”

  兰静秋叹口气:“那就跟我们回去说清楚吧,看看你还有没有隐瞒。”

  “不用测谎了吧?”田壮说。

  兰静秋无语极了,笑了起来, 真不知道他平时就这么蠢还是慌了, 这么问不是摆明了他在撒谎吗。

  这时田大妈说:“不管我儿子跟珍珍说了什么?他又没有拉着她干不要脸的事, 不犯法吧,最多就是缺德, 品行不好, 可这个珍珍往我孙子身上扎针, 这是犯法的,你们非要审我儿子,不去抓珍珍, 这算怎么回事啊?我不服,我要见你们领导。”

  洛生海说:“阿姨, 没人说不找珍珍, 你们不提供清楚她的信息, 我们怎么找?叫珍珍的人不要太多, 靠这两个字能找到吗?”

  齐姐马上道:“她叫夏珍珍,在我们这儿干活的时候十九岁,现在二十了吧,说客家话,普通话不太好,比我矮半头,长得一般,身材倒是不错。她肯定还在宁州市打工,不难找吧。”

  “跟我们去画个像,更容易找。”派出所那位说。

  “还得去派出所吗?”齐姐看起来不太想去。

  兰静秋皱眉:“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敢去派出所吗?”

  齐姐马上摇头:“不是不敢去,是没必要去。”

  “这由得你们说有没有必要吗?你是不是还有隐瞒?”

  “没有啊,警察同志,我是叫你来帮我们的,你怎么对我们恶意这么大?”

  兰静秋心中冷哼一声,不想评价这一家子了,“我刚才说过了,我是来找真相的,帮的是孩子,不是你们,走吧。”

  把两人带走时,正好孩子爷爷拎着饭盒来了,田壮很像他,很痩个子不算高,一看身体就不太好的样子。

  这老爷子见要把他儿子儿媳妇带走,吓到了,急忙道:“不可能是他们,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倒是田大妈说:“人家警察是把他们带回去问清楚,给小宝扎针的是珍珍!又不知道珍珍家在哪儿,人家叫他们回去把她的脸画出来,好找人。”

  “珍珍?”小宝爷爷一脸不解,不过他知道了不是抓人,是带回去调查,倒也没再说什么,退到了一边。

  兰静秋把两人带到了派出所,根据他们的描述给珍珍画了像,派出所的民警拿到画像去找人了。

  兰静秋指指每个审讯室里都会有的八个大字,问田壮:“你还有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确定这就是全部吗?”

  田壮看看兰静秋又看看洛生海,好半天才说:“我就是摸了她一下,真的就一下,这不算是流氓罪吧。”

  “肯定是啊,你这属于猥亵。”兰静秋说。

  在她印象里,97年刑法才废除流氓罪,把流氓罪拆分细化成了寻衅滋事、聚众斗殴、侮辱妇女、破坏公共秩序等七八个罪名。

  田壮一听是流氓罪,更是吓破了胆:“我真就摸了一下,又没干别的。再说她不是给我儿子扎了针吗?我们私了还不行吗?不用经官,我原谅她对我儿子的伤害,她肯定也不会告我,就这么算了吧,我们不报警了。”

  这下连帮着记录的小警员都笑了起来:“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报警是你想报就报想撤就撤的吗?”

  田壮懊恼极了,几年前公审大会,流氓罪还有被枪毙的呢,他能不怕吗?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他就是摸了下,没干别的。

  兰静秋懒得搭理他,出来后,洛生海说:“他不敢来派出所能理解,他老婆也不敢来,有点奇怪啊。”

  “是啊,我也觉得齐姐还瞒着什么事,难不成这两人都有问题?再去问问吧。”

  齐姐配合着把画像画出来就想回医院,说担心儿子,兰静秋进来跟她说了田壮的招认,她忍不住骂起来:“妈的,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就知道欺负女人,我要跟他离婚!”

  “你呢?有什么要交代的?”

  齐姐摇摇头:“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啊,我确实做错了,不该打珍珍,该打的是田壮!可她也不至于对我儿子下手吧,简直太恶毒了!”

  兰静秋道:“目前她只是嫌疑人,除了她,你们还得罪过什么人吗?”

  齐姐手攥紧了,“没有吧,我们就是开店的,怎么会得罪人,再说店里的事都是我婆婆管着,我就在店里做肠粉,刷碗端盘子,平时都在厨房,都不怎么出来。”

  “你确定?”兰静秋翻着之前民警去调查的笔录:“去年你跟邻居发生过争吵,差点打起来,为什么起得争执?”

  “不是要紧事,而且我们早就和解了啊。”

  兰静秋皱眉:“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跟邻居到底因为什么事起得争执?”

  她见齐姐还在犹豫,就说:“你要真心为你儿子好,就不要隐瞒,把所有嫌疑人找出来,排除隐患,才能避免你儿子再次受到伤害。”

  齐姐无奈道:“我说还不行吗?我这人就是有时候嘴贱点,有点冲动,但对谁都没坏心。一开始我就是跟那个姓郝的女人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起来了,之后一直磕磕绊绊的,互相瞧不上,后来我嘴贱说她家只生了个女儿,以后迟早绝户,她就把这话跟我婆婆说了。”

  齐姐叹气:“我婆婆不是招的女婿吗?她也是独生女,她就骂我封建思想,没觉悟,生女儿更贴心,还叫我以后出去说话小心点,别整天得罪人,反正就是把我痛骂了一顿,我跟姓郝的关系就更差了,现在见面都不说话。”

  她说完慌张地问:“警察同志,不会是她干的吧,真是我给我儿子惹来的祸吗?她看着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兰静秋看民警的笔录上写着询问的经过,姓郝的邻居说得更清楚,一直都是她被齐姐嘲讽,田大妈骂齐姐,但她从来没有动过报复的心思。

  郝姓邻居还认为齐姐是指桑骂槐,在骂她婆婆。

  兰静秋皱眉:“明明你婆婆就是独生女,招了女婿过得还不错,为什么你要去骂邻居没儿子是绝户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嘴贱。拜托你们去审这个姓郝的吧,没准是她对我怀恨在心呢。”

  洛生海翻着笔录,把一个名字指给兰静秋看,她愣了下,田大妈的丈夫也姓田,叫田文化。

  “你婆婆经常说我们田家,你却觉得你公公也姓田,说是入赘,其实是变相娶了你婆婆,还是姓他的姓对吗?”

  齐姐忙摆手:“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公公跟我婆婆吵架的时候说的。”

  “你公公婆婆经常吵架吗?为了姓氏争吵?”兰静秋觉得不可思议。

  “对啊,我公公想带田壮跟孩子去他老家祭祖,我婆婆不叫去,我公公就说孩子都姓田,祭拜田家的祖上凭什么不能去,我婆婆就说原来当初他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还说这个田不是他家的田,当时给了他家半袋子白面,一袋子玉米面,就算两清了,他就是她们田家的人了,不能再回去充孝子。”

  齐姐说着苦笑:“我当时听得好笑,田壮却跟我说,他们经常这么吵,我劝架的时候说了句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字,都是一家人,就被我婆婆狠骂了一顿。我也不是指桑骂槐,我就是觉得我婆婆太在意这事了,肯定心里很自卑,都姓田,两家和和美美的不好吗?为什么要分那么清楚。”

  齐姐就是跟郝姓邻居有矛盾,但民警已经排除了邻居的嫌疑,洛生海跟兰静秋说:“总不会是孩子爷爷吧,老两口为了姓氏争吵,听起来更像是开玩笑,也或许是借此抒发一下平时对彼此的不满。田壮是他们儿子,小宝是他们亲孙子,不可能因为夫妻矛盾就去伤害孩子。”

  兰静秋也觉得不太可能,郝姓邻居再次被带来询问,她更是大喊冤枉,“女儿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话,我就当齐疯子是在放屁,从来没在意过,更不可能因为这事就去扎她儿子,我又不是变态。”

  孩子爷爷更觉得是无稽之谈:“我怎么会害孩子?我跟老婆子吵一辈子了,当时我答应当上门女婿就是因为跟她姓一样,不会太丢脸,孩子也跟我姓。她后来总为这事说我奸诈,图她家的房子,天地良心啊,她家当时也就是有个房子,那时候家家都是一样的穷日子,谁家也差不了多少,我图她什么了,就那么点粮食,挂嘴边一辈子了,也吵了一辈子,我会为这点子事去扎我亲孙子吗?我是傻了还是呆了?”

  是啊,逻辑上也说不通,看来最有动机的就是苏珍珍了。

  兰静秋还以为这案子要拖上几天,哪想到下午他们就找到了苏珍珍,她在一家电子厂里上班,被带来时,一脸懵逼。

  “田壮摸了我,我也把人打了,我怎么会去折腾孩子呢?”

  兰静秋忙问:“你打了田庄?什么时候?怎么打的?”

  “就是他摸我的时候啊,我踢了他下边,他疼得嗷嗷叫,还跟我说他是喝醉了,把我当成了齐姐,我就信了,还跟他道了歉,他也接受了,还让我别跟齐姐说,他说这事太丢脸了,怕齐姐笑话他,我也怕齐姐多想,就没说。”

  兰静秋皱眉:“那你后来掐小宝了吗?”

  “我没掐啊,是小宝大腿被蚊子咬了,抹了风油精也没用,孩子让我给他抓,我怕给孩子抓破了,就轻轻挠,又用指甲按来着,可能留下印儿了。但我绝对没掐孩子,我敢对天发誓!再说小宝又不傻,我要掐他,他能不哭吗?田老板也没骂我,就问我是不是掐孩子了,我当时就给他解释清楚了,孩子也拉着他的手,叫他接着给挠痒,这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我掐孩子,还被他骂了?”

  苏珍珍委屈极了:“又过了几天,她媳妇见我俩单独在店里,不问清楚又打了我一巴掌,我当时就想走,可她又给我买水果,我就心软了。后来我跟我老乡说了这些事,我老乡说还不如进厂呢,就是三班倒累了点,起码不受气啊。我心说在肠粉店里也不轻松,还得带孩子,就去了厂子里。怎么到他们嘴里就成了我扎了孩子就逃跑了,他们也太坏了吧,我都走了,还要欺负我?”?

第396章 矛盾

  苏珍珍看起来是真觉得委屈, 本来在肠粉店打工就不是愉快的经历,结果又被冤枉她拿针扎了孩子。

  “我买的针线盒就缝了次围裙,缝了双袜子, 然后就收起来带走了, 绝对没有用针去扎孩子,我又不是变态, 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再说小宝虽然调皮,但很可爱,对我也很好,有好吃的硬往我嘴里塞,我就算跟他家大人有仇也不会对付一个孩子啊,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兰静秋叹口气, 显然是田壮心虚了, 他曾经欺负过苏珍珍, 又想起她买过针线盒,就觉得是她在报复他。

  洛生海也判断, 苏珍珍说得应该是实话, 她的工友也说她很善良, 很喜欢孩子。

  兰静秋又问了田壮,这次他再没法隐瞒,说了实话, 跟苏珍珍的没什么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