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修仙,法力无边 第185章

作者:言言夫卡 标签: 升级流 爽文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是她输了,输的彻底。

  毕竟其他几位师兄姐们恐怕都没有她这样的外阁经历,御素阁中相识之人恐怕也并不多,大家都尚且做了伪装,只有她,老实人一个。

  她甚至听到了右后方传来了几声呼唤。

  “绒绒!看这边——!虞绒绒!”

  “你们看,是虞绒绒!明明也不过一年多而已,怎么觉得好久不见了!”

  “——说起来,她怎么看起来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要是你能百舸榜第一,再入夫唯道,你也不一样。”

  “不不不,我不是说气质,我是想说,她是不是瘦了点?看起来好像没以前那么……胖了?”

  虞绒绒:“……”

  不是很想看到自己这一剑舟的人憋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

  她知道大家的小声议论没有恶意,但到了他们的境界,听力太好也是一件苦恼的事情呢!

  却听崔阳妙的声音倏而响起。

  她的声音依然脆生生的,怒斥道:“说什么呢?我们虞小师妹腰缠万贯的事情,怎么能是胖呢?再说了,关你屁事!”

  “噗。”

  这一次,再也忍不住的轻笑声来源于虞绒绒最近的地方。

  她不可置信地侧头看了过去,却见肩头一抖一抖的,竟然是傅时画本画。

  虞绒绒:“……??”

  就很过分了。

  却听又有一声哀叹响起,六师弟向后仰了仰身体,很是遗憾地用手圈了一下自己的腰身:“原来是这样的吗?我也想有一个腰缠万贯的机会呢。”

  他还转身看向了虞绒绒,期待道:“小师妹,你看我行吗?”

  能在这个时候压抑住打人的冲动,很难。

  下一刻,傅时画已经从背后半圈住了虞绒绒,不住安抚道:“冷静,冷静,六师弟也只是有感而发,实话实说,羡慕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虞绒绒的心头火才消了点,便听傅时画继续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再说了,腰缠万贯又有什么错呢?至少我就很喜欢。”

  顺着他的声音,虞绒绒的脑海里不期然地浮现了一些画面,和晃动的流苏。

  她耳尖骤红,因为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恼火中于是更夹杂了羞赧,顿时变成了恼羞成怒的无差别攻击。

  金碧辉煌的剑舟很是摇摇晃晃了几下,大家正襟危坐的模样被打破,三师姐和四师姐也顾不得打伞了,一并扑过来安抚怒上心头的小师妹,顺便攻击六师弟和笑得实在一脸可恶的大师兄。

  二师兄看得心头痒痒,搓了搓手指,显然也想要加入这一场混战,却被其余五个人一起猛地盯住:“你不要过来啊!”

  二师兄顿住,半晌,幽幽叹道:“寂寞啊,这就是高手的寂寞吗?”

  耿惊花半倚半坐在舟尾,眼底带着笑意地看着面前这一幕,似是在看着他们的时候,想起了一些自己年轻时小楼的模样。他有些想问虞绒绒既然在道衍台上与他对了阵,有否看到台边那些曾经的身影,又是否注意到了她的师父。

  但转而他又觉得这样的问题并没有意义。

  因为她一定已经看到了,也已经知道了,所以目光才会在他的剑上微顿,再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眼眶却难以抑制地微红,可唇角分明是上扬的。

  耿惊花晃着翘起来的腿,心道自己可真是给小师妹找了个好徒弟。

  真好啊。

  他当然不会去打断这一剑舟的师兄妹们的胡闹,纵使其他剑舟上的长老与几位阁主都已经递来了目光,丁堂主甚至传音来,要他约束一二,马上就要进入重帘城琼竹派的地界了,若是被其他门派看到了御素阁为首剑舟上这般混乱模样,简直成何体统。

  耿惊花不为所动,丝毫不理。

  如果时间不能定格在这一刻,起码也可以让这样的嬉笑更长一点,再久一点。

第191章

  晌午时分,大家的视野中已经出现了琼竹山脉,再过几炷香的时间,其他门派的剑舟也逐一出现在了大家眼中。

  御素阁弟子们的背脊更加挺直,仿佛最直就代表最强,眼神却忍不住悄然乱瞄,悄然动唇,分辨哪一边是哪一个门派的剑舟,再小声评论指点一番。

  ……说是指点,倒不如说是拉踩。

  总之是挑些毛病出来,最后下一个“全天下的剑舟只有我们御素阁的最美最阔气最牛逼”的结论出来。

  小楼剑舟上众人的打闹也早就告一段落,这会儿也都各个正襟危坐,让一直暗中观察的丁堂主好生放下了心来。

  道冲大会要开,当然不止一两日,各门派弟子的下榻之处早就已经安排好。

  琼竹派有接引弟子前来,礼数周全地带各门派弟子们前往住所,更有几位重量级的长老亲自前来欢迎,再在不经意中提及掌门正在为第二日就要拉开帷幕的道冲大会操劳,无法分.身前来。

  接引御素阁的长老姓楚,乃是琼竹派声望最高的长老之一,却见他与几位御素阁长老们寒暄继续后,目光又向着虞绒绒一行人身上落来,满怀期待地扫了一遍,笑道:“却不知接了我们掌门信函、要与掌门在开幕式上切磋一番的,是哪位小友啊。”

  他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也没有什么恶意,便如此前丁堂主一般,只觉得乃是一件雅事。

  于是随着他的话语声,其余几个门派的带队长老与弟子们也都好奇地探来了目光。

  长老们自然都知道其中来龙去脉,弟子们则更多的是窃窃私语,多的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看过来的目光中再多了几分对小楼的憧憬与好奇。

  丁堂主呵呵一笑,才要开口,却听耿惊花先一步笑道:“此事待明日便自有分晓,楚长老不如给大家都留点悬念?”

  楚长老不过一时兴起,随口一提,听到这话,自然也不再强求。

  虞绒绒面不改色地走在傅时画身边,出了这么一遭事,更多的弟子好奇之余,除了觉得这位师妹看起来好似格外花枝招展富贵堂皇了些,目光当然更快地锁定了傅时画。

  无他,毕竟这位御素阁的大师兄实在太过出名,难免让人好奇极了。

  甚至不用再去问,这一行人中究竟哪一位才是傅时画。虽然其余几位男弟子看起来也相貌堂堂,扔在人群中也足够招摇醒目,但傅时画在其中,还是过分夺目了些。

  却见青年剑修眉眼如画,笔直如剑,宽肩细腰长腿,实在不负盛名,甚至比那些传言中还要再英俊洒然几分,不由得想要再多看几眼。

  还有的年轻女修忍不住悄悄红了脸,心跳也快了几分,只希望那双摄人心魄般的漂亮桃花眼在打量四周的时候,随意向自己的方向也能再看一眼,说不定便会有一场对视。

  此外,许多剑修师弟们的目光竟是比师妹们还要灼灼几分,其中饱含了对这位霸了百舸榜十年之久的剑修大师兄的憧憬,当然也还有跃跃欲试的战意。

  ——当然不是指此刻便要莽夫一般拔剑而上,而是遐想傅大师兄在自己这个境界的时候,自己是否能与之一战,若是能,自己又能接下几剑来。

  四师姐本就是鲛人,五感相较其他人更敏锐许多,早就感受到了这么多炙热目光中的情绪,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傅时画,轻声笑道:“真不愧是我们大师兄,御素阁哪里还需要我们撑面子,依我看呀,大师兄一人足矣。”

  三师姐不由得也打趣道:“得亏小师妹今日给我簪了这么多花呢,哪里比得上大师兄的这一张脸……”

  说到一半,她又难免想到了虞绒绒与傅时画的关系,心中一顿,暗道一声不妙,怎么小师妹这么久都没有出声,莫不是心有不虞?

  她一回头,却见傅时画竟然也在看虞绒绒。

  好似这天下门派的弟子们都在看傅时画,而万众瞩目的这位傅大师兄眼中心中,都只有一个人。

  可这个人脸上丝毫没有三师姐想象的情绪,她明显有些神游天外,还偷偷摸摸地从袖子下面伸手向外探了探,拨了拨,又飞快收了回来。

  三师姐:?

  小师妹这是在做什么?

  虞绒绒慢了好几拍才发现了傅时画与三师姐的注视,下意识心虚道:“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扔了个符。”

  三师姐:“……”

  这、这就是符修吗!这种时候都满眼满脑子是符,恐、恐怖如斯!

  却听傅时画忍不住般低低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我还指望能见到你吃味的模样,看来实在是我自作多情了些。”

  虞绒绒愣了愣,慢慢睁大眼:“吃、吃什么味?”

  她这才若有所感,很是后知后觉地向四周看了一圈,接受到了无数灼热的目光擦身而过,最后击中在身边的人身上。

  然后,她很是认真地打量了傅时画片刻,露出了肯定的目光:“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们大师兄今天也很万人瞩目嘛,我已经观察过了,其他门派里绝无一人比得上我们大师兄呢!”

  傅时画很是噎了噎,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什么时候观察的?”

  不是在偷偷扔符吗?!怎么还有时间乱看了!

  三师姐默默转回了头,和四师姐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些无奈却欣慰的笑容,很是弯着眉眼,听着身后的小情侣拌嘴。

  某位盼望小师妹吃味不成,反而自己心里酸溜溜的大师兄非常不得劲,忍不住想要抬手揉揉虞绒绒的发顶,结果太起手,就遭到了对方的一记警惕的目光:“不可以,我梳了整整三炷香的发型!岂能容你揉乱!”

  傅时画的手僵在半空,半晌这位依然被万众瞩目的大师兄,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很是恶劣地捏了捏自己身边小师妹的脸。

  旋即,也不知是不是其他弟子们的错觉,好似小楼这一行人的前进速度,以傅大师兄为首,显著变快,脚下生风般消失在了大家目光中。

  终于有师妹喃喃道:“碎了,光环碎了,怎么会有喜欢捏师妹脸的大师兄呢?说好的光风霁月呢?那、那既然要捏,不如也来试试我的?”

  旁边又有师妹捧着自己的脸,小声道:“也不知傅大师兄,是单喜欢这一位师妹的脸,还是、还是都喜欢……”

  两人十分尴尬地面面相觑了片刻,同时收回目光,假装谁也没听到对方的话。

  如此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直到傍晚,终于有小道消息从御素阁的方向,再经过断山青宗、南海无涯门、梅梢派和浮玉山中某些“知情人士”的证实和补全后,风一般传递到了各个门派的弟子之中。

  ……哦,某些想被捏脸的师妹和某些丧心病狂的师弟们,醒一醒了,傅大师兄和他旁边那位满头珠翠的可爱师妹,是那种咳咳咳的关系啊。

  哦,那位可爱富贵、满身富婆气息的师妹,原来就是之前万众瞩目的,力压了梅梢派天才剑修十六月,一跃成为百舸榜第一的虞绒绒啊。

  那没事了。

  散了,都散了吧。

  ……

  这一夜,无数人都在为第二天的道冲大会开幕而兴奋辗转难眠,干脆翻身而起,再多运几遍道元,为即将而来的比试做准备。

  御素阁的房舍中,也有许多灯长明到天亮。

  虞绒绒伏案在灯前,她的面前,是一张白纸。

  白纸上已经标记了许多的点位,无论是谁看来,都像是一些杂乱无章的乱画,仿佛是在思考的时候,顺手用笔点在纸上的墨渍。

  可若是有人能够以正确的顺序,将这些点位连接起来的话,便会看到一幅完整的,琼竹派大阵的阵图。

  “啧。”虞绒绒反复再看了那些点位几遍后,随手将纸张搓成了一团灰,起身推开窗,向窗外扬去,然后被窗外的黑影吓了一跳:“……大师兄?”

  抱剑守在门口的人,正是换了一身黑衣,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傅大师兄。

  既然被发现了,傅时画也就干脆从窗户轻巧地跃了进来,虞绒绒很是欲言又止道:“……其实门也没锁的。”

  傅时画反手帮她关了窗户,却见白日里满头珠翠的少女已经卸去了所有浮华,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没了这许多阻碍,傅时画的揉发顶变得极其顺畅,他眼眸深深地看着她,一言未发,眼中却已经写尽了担心。

  “是为了明天的事情吗?”虞绒绒牵住他的另一只手,十指交握,再抬头灿然一笑:“总要有人去做的,而且……如此万众瞩目之下,其实才是最安全的时候。”

  傅时画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将虞绒绒按入自己怀里,再吻了吻她的发顶:“但我心里总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