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冲喜文后我摆烂了 第70章

作者:田园泡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苏慢慢猛地一下掀开,里面竟是两个枕头。

  人呢?

  苏慢慢立刻转身出去寻找,她的视线急切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看到了那个蜷缩着躺在躺椅上的男人。

  吓死她了。

  苏慢慢安抚住胸腔里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然后走到陆砚安身边。

  男人身上盖着薄毯子,遮住了脖颈处的伤口。

  秋日晚间风起,吹散了那股血腥气,只有淡淡的药味。

  “陆砚安?”苏慢慢低低唤了一声。

  男人颤抖着眼睫睁开眸子,眼神茫然如雨中山雾。

  “你怎么了?”

  男人一直在抖,就那种默默忍受疼痛的颤栗。那种疼痛,似乎不单单只是身体上的,而是从心灵深处散发出来的,尖锐到直抵灵魂的疼痛。

  陆砚安感觉自己被撕裂了。

  他被撕成无数碎片,脑中的记忆也变得无比混乱。断断续续,如影片卡带一般,吞一点,吐一点。

  苏慢慢上前,替他将身上的被子盖紧一点。

  突然,男人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她,然后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脖颈里。

  “慢慢。”他唤她。

  “嗯?”

  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苏慢慢先是僵硬了一下身体,然后才缓慢放松。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后背,然后又摸了摸他柔软细腻的长发。

  好软啊。

  “我是个废物。”男人抱着她,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丧气。

  苏慢慢当然不同意,“你不是。”

  “你值一套大别墅呢。”

  作者有话说:

  关于我老婆一直在等着我去世并且继承我的大别墅这件事,急,在线等。

第34章

  秋日晚间的风明显喧嚣许多。

  陆砚安的情绪平稳下来。

  苏慢慢吭哧吭哧地搬出另外一张躺椅,跟陆砚安一齐望着夜幕,男人的疼痛似乎缓解不少,不过也有可能是在强忍着。

  黑暗中,在苏慢慢看不到的角落里,男人的眉眼透出一股日暮薄雪般的阴冷。

  “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寂静中,男人低声开口。

  苏慢慢扭头看他,却因为天色实在太过黯淡,所以并未看清陆砚安脸上的神色,只觉得男人的情绪似乎有点怪异的低落。

  “一个很好的人。”苏慢慢实话实说。

  陆砚安低低笑了笑。

  她永远都不知道在这副堪比佛子的慈悲面容之下,他是怎样一个千疮百孔的阴毒之人。

  实在是皮囊太好看,当他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她定然会离他而去。

  “或许,我是一个青面獠牙的人。”

  “如果青面獠牙能长成你这样,那我愿意青面獠牙一辈子。”苏慢慢毫不犹豫道。

  陆砚安听到此话,又是忍不住一笑。

  只是那笑却并未到达眼底,反而浸润着一股迷惘之色。

  “如果,我是一个坏人呢?”

  “怎样坏的人?”

  男人沉吟半响,吐出四个字,“杀人狂魔。”

  苏慢慢:……

  小娘子歪头看他,仿佛在说,“你在跟我搞笑?”

  “你不相信吗?”男人侧身,单手托腮盯着她看。

  躺椅虽不大,但男人的身型实在是单薄,因此,便显出躺椅的宽阔来。

  他侧身躺着,那张脸不管怎么看都显露出十分无辜之色。因为托腮的这个动作,所以还带上了几分天真的孩子气。

  苏慢慢的姨妈心被激发了,恨不能将男人抱在怀里一顿乱揉。

  幸好,她忍住了。

  “不相信。”苏慢慢笃定道:“你看过一部电影吗?”

  “有一个女孩,长了一张天使般的脸,可却遭遇了很多不幸,然后她就开始复仇了。她抹上红色的眼影,说这样能让她看起来更凶恶一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苏慢慢握紧拳头。

  男人盯着她看,似乎是在她身上又发现了一份惊奇。

  “你总是让我感觉很意外,我以为你是个善良的人。”

  “喂,我只是善良,又不是圣母。”

  男人低低笑着,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鬼哦。

  你什么都不知道。

  苏慢慢闭上眼,睡意涌来。

  入秋的日子里,天气忽冷忽热,有时候凉的要穿夹袄,有时候又热得要穿夏衫。

  “我怀疑作者是个智障,明明写的是秋天,可是有时候忘记了,又把夏天写上来了。”苏慢慢如此吐槽不负责任的作者,写着写着连自己写的是夏天还是秋天都忘了。

  陆砚安听罢,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苏慢慢发现最近男人的话似乎变少了,他总是坐在书案前做自己的事情,时而写信,时而看书,像是正在筹备着什么。有时候一熬就是一个通宵,熬得面色苍白,眼底泛青。

  让苏慢慢直呼心疼这张脸。

  自从上次极乐楼回来,陆锦泽也没有再来找过她的麻烦。

  听说是伤得不轻,不过苏慢慢也听说他去了户部尚书府的赏菊宴,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反正这段日子过得还算是平静。

  苏慢慢抱着自己的桶,拿着简易钓鱼竿,“我出去钓鱼了。”

  “嗯。”男人坐在那里微微颔首,敷衍的模样就像是两个人到了七年之痒。

  好敷衍,生气气。

  苏慢慢绷着小脸走了,那边赵跃才躬身进来,然后将手里的信件递给陆砚安。

  陆砚安抬眸瞥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塞在公府后门处,应该是大奶奶的父母放的。”

  “陆锦泽不是把这两个人送走了吗?”

  “听说半路逃了,管家怕被二公子责罚,什么也没敢说。”

  陆砚安抬手拿过那信件,拆开。

  男人一目十行,看完之后眉头皱起。他一袭雪白长衫,更衬得整个人漠然至极。

  “备车。”

  “是,公子。”赵跃应罢,赶紧出去备车。

  陆砚安起身,取过木施上挂着的薄宽大氅披在身上。入秋之后,他自觉身体越来越差,畏冷惧热,那股被压制着的暴戾之气也随着身体的腐败而逐渐显露出来。

  似乎是从那夜里开始改变的。

  从陆锦泽的血溅到他的肌肤上开始,陆砚安知道,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男人攥着身上的薄大氅,低低咳嗽一声,然后出了屋子。

  院中的大部分树木都开始脱叶,只有少部分常青树还保持着绿意盎然的样子。院子里有一个角被挖出来,种上了草莓。现在不是草莓季,那几颗苏慢慢执意要种的草莓蔫了吧唧地歪在那里,看着就像是要命不久矣的样子。

  陆砚安淡然的神色却在看到那几株草莓的时候轻轻敛了敛,透出几分微不可见的暖意。

  他收回视线,然后走入甬道,往院门口去。

  马车从角门处出去,一路行到某处破庙前。

  吕氏和苏坑其实并未出京城,因为他们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京师城内有钱可拿,比如敲诈。

  虽然因为怕暴露身份,所以吕氏和苏坑已经很久都没有进行那项碰瓷活动了,但粮食总有吃完的时候。

  他们走的时候管家就没有给多少银子,这几日赌博,他们已经将钱财输了个一干二净。

  这赌博之人,人性中的恶劣面被开发出来后,比普通人更没有节操。

  两人一合计,决定搞票大的。

  陆锦泽是不能够指望了,这位二公子如今不仅脑子聪明了,还心狠手辣的紧。

  既然二公子不能够敲,自家女儿又没有钱,那么只能从大公子身上下手了。

  作为在荣国公府内服侍过好些时间的吕氏和苏坑都知道,这位大公子可最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世间的穷人,有困难的人,只要到他面前哭一哭,他都会给予帮助。

  吕氏已经和苏坑算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