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仙女人设,纵横诸国 第25章

作者:朱万贯 标签: 穿越重生

  深色衣裳穿在诸萦身上,衬得她眉宇英气了不少,而绯红的束发带,则似点睛之笔,看起来愈发灵动。

  她扬起手,仔细瞧了瞧自己的模样,颇觉有趣,眉眼间时掩不住的笑意。

  只是,她应该怎么出去呢?

  诸萦望着外头不由陷入沉思,若是用瞬移的技能,势必是有异象的,原本她只需要寻个僻静无人的巷子就可以,可是按如今郢城的喧闹程度来看,应该没有哪个巷角是无人的。

  但要是从王宫中出去,也未免太过张扬,届时众人都知晓她是神女,免不得传令下去,那她的这件衣裳,可就废了,完全达不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要不去城外?

  可是她记得古代似乎也是需要路引的,也不知道现下有没有这东西。她从至此处,就不大走进正经途径进城,几乎都是靠瞬移,顺当是顺当,就是到此刻便显得有些抓瞎,她压根就不清楚该如何进城。

  突然间,诸萦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有了主意。

  她记得每日里,差不多这个时辰,桓珩便会来拜访她。应该不多时,他就该到了。

  诸萦从游戏背包中,随意寻了件仙气缥缈的裙裳换上,然后便坐在阁楼上的栏杆处,倚着柱子,望着底下一览无余的卫王宫,等着桓珩出现。

  就在诸萦无聊的数摘星台下的台阶有多少级的时候,她的余光突然瞥到一个身影。

  是桓珩。

  她就在高台上看着桓珩从卫王的蓬莱宫中离开,然后朝摘星台而行。由始至终,他都神情沉稳,喜怒不形于色,而身形端正挺直,没有那些贵族纨绔子弟的轻浮不稳。

  可能是因为常年在军中磨砺,所以行事起来雷厉风行,绝不拖沓,连步子都迈的比宫中这些伺候的寺人们要大。虽然举手投足间皆符合礼仪,透露着一国公子的贵气,却又仿佛与处处安逸繁琐的王宫不一致,眼神中含有锋利的锐气。

  眼见桓珩快到摘星台了,诸萦才不紧不慢的回到阁楼中,施施然跪坐在席上,等着婢子的通传。

  果不其然,几息之后,门外就传来明月尽力放轻的走路声,她在门前停住,弯着腰向诸萦通禀,“神女……”

  还没等明月说完,诸萦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打断道:“让他进来罢。”

  门外的明月微微愣住,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诸萦垂头施礼,口中称“是。”然后便慢慢的向后退开离去。

  等桓珩施过礼之后,诸萦不像往常一般等着他开口,而是先道:“吾听闻,汝不日将被立为卫太子。”

  听到诸萦的话,桓珩面上没有露出半分骄矜,而是恭谨地对诸萦拱手而拜,答道:“禀神女,确有此事。”

  诸萦神色不变,继续道:“既如此,汝对卫国政事,了解几许?”

  “十之二三。”桓珩面色平静,尽管知道可能是诸萦在考量他,也毫无慌张,只是低垂着目光回答。

  “如今郢城诸国百姓皆至,人满为患,汝可知如何安置?如何防有宵小之辈?”

  桓珩这几日虽然也忙于祭祀之事,但不意味着他就对郢城的守卫毫无关注,日渐多起来贵族和平民,还有不时滋事,动不动就血溅当场的游侠们,已是郢城迫在眉睫的忧患。

  尽管这些尚且还是隐患,并不算严重,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郢城,矛盾势必会凸显。偏偏卫王昭告天下,称是可迎天下之民前来观礼。届时若是不能做到,只怕要成了笑柄。

  这些事,卫王不会注意到,但不意味着桓珩也无所察觉。他心中早已有了章程,只是等着时机罢了。

  不过,神女既然询问了,桓珩便没有隐瞒的必要,“禀神女,珩已命将士在城外铺设棚屋,如今尚未入秋,无霜寒之忧,故而只需备齐茅草,可供遮蔽入睡。

  待逆旅不足时,可凭路引而居,依其属国划分,日夜皆有将士巡逻。

  而城中各处……”

  桓珩将布置一一道来,显然,这些并非一日之功,他早就察觉,并有所准备。

  诸萦状似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

  她从桓珩的布置中知晓,进城果然是需要路引的。

  没事,她不慌,还有办法。

  只见诸萦微微一笑,对着桓珩开口,“若是想在郢城中通行无阻,又有何法?”

  这下轮到桓珩迟疑了,他愣了片刻,还是直接答到,“有。”

  他望着诸萦,心间似乎有了猜测,手微微凝住,然后伸向衣襟处,毫不迟疑的取下一物,递与诸萦,“此为符节,凡卫国城池,尽可随意出入,沿途驿站,供以食宿。”

  诸萦面色不显,淡定的接过符节,其实心里雀跃不已,并开始谋划要在郢城如何闲逛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小年,祝大家小年快乐吖~

第43章

  让桓珩离去之后,诸萦就迫不及待地换上之前找出来的衣裳,在脑海中唤出地图,寻了个离郢城不远的一处空旷田野,施动技能瞬移了过去。

  当诸萦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便是泛着绿意的田野。她可是仔细挑选过的,只要顺着田野旁的这条道直走,慢慢就会和大路汇合,很快便能到郢城。

  诸萦约莫走了有一会儿,果不其然,眼前的小道和大路交汇,陡然变宽。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只能继续走路前行。就在这时,她隐隐间似乎听到了马蹄着地的声音。诸萦的步子顿了顿,侧耳听了起来。

  应该不止一匹,至少有十数匹马。

  约莫隔了一会儿,策马的声音愈发大,十数匹骏马恰好经过诸萦的身侧,扬起了漫天沙土。

  被尘土影响到的诸萦,不由侧了侧头,用袖子掩鼻。她本欲说些什么,但是想此时的道路皆是如此,不拘是马还是车架,只要经过,都会扬起沙土,这里的人恐怕也早已习惯了赶路是尘土飞扬糖的场景。所以诸萦只是蹙了蹙没,没有多说什么。

  正当这时,却见前头的人,突然勒马停了下来。

  那匹马额间带白,诸萦不太知晓马的品种和如何鉴别是否珍贵,但是很显然,经过长途跋涉,这些马里头,只有这一匹还是精神抖擞的,甚至有其他马没有的桀骜感。

  想来不是什么普通的马。那么骑它的主人身份自然也有些不同。

  只见骑着此马的人,绕了回来,他上下打量了诸萦一番。就在诸萦好奇对方是准备干什么的时候,那人却在马上对诸萦拱手行了个平礼,面上也扬起翩翩笑意,“敢问这位义士,缘何独自一人徒步而行,某观义士气度不凡,绝非常人,自当有良驹华服相配。”

  说着,那人眼睛一眯,看起来有些自得,“某虽不才,亦为陈国王孙,故有封地少许,不知义士可否愿入某府中为门客,某必不轻慢于君。”

  那人的姿态做的十足,想来是时常如此。只是诸萦不光看到他的明面上的礼贤下士,对情绪格外敏感的她,亦察觉出他掩藏在贤良面貌下的倨傲。就仿佛在说,能得他的青眼,是诸萦莫大的福分,若是识些好歹,便应该快些应下。

  见诸萦长时间不应,那人身侧的一个虬髯大汉大喝一声,声音粗狂雄厚,“兀那小儿,我家主人乃是陈国王孙,阮延君是也。

  这般纡尊降贵的同你说话,是你的福分,你怎么不应,莫不是要吃某一拳才识相不成!”

  诸萦仍旧没有应,仿佛压根没有瞧见虬髯大汉。

  而那位阮延君眉间一蹙,像是不赞同一般,“樊古,不得无礼!”

  虬髯大汉这才面色愤愤的住嘴。

  阮延君则客气歉疚地冲诸萦笑了笑,“是某管教无方,令义士受辱,是某的不是,还望义士莫要气恼。”说着,他拍一拍手,便有识眼色的侍从捧来了一袋钱币。

  “这些是某的小小歉意,还望义士莫要嫌弃。”

  诸萦弯了弯唇,有些好笑的望着他,任凭他们怎么说,像是瞧戏一般。

  硬是等到这位阮延君的面色渐渐有些挂不住,她才似笑非笑的开口道:“不必了,某亦不缺这些。”

  阮延君只好作罢,他没想到会碰上诸萦这么个钉子。虽然有些挂不住,但他还是勉力维持着自己的颜面,故作大方贤良的道:“义士客气了,想来本君是招揽不到义士您入府。无妨,来日若是义士能改主意,只需来本君府上,必倾力相迎。”

  然后就对诸萦一笑,驾马欲离开。

  然而就是在他们离去之际,里头有一人突然回头,朝诸萦扔了什么。

  诸萦的感官灵敏,几乎在那人一出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她差点就绷不住,要施动技能去挡了。谁知道这个时候,旁侧的树枝上突然跃下一人,伸出长剑一挡。

  只听到“铛”的一声,一个有些像飞镖,有四个尖利角的东西就被挡住,改变了轨迹,“澄”的一向扎树里。

  横空出世,替诸萦挡住暗器的人,看年纪似乎不过才及冠,嘴边叼着一根芦苇,神情不羁,打扮得就像是个浪荡的游侠儿,连声音都透着两分吊儿郎当。

  他讥讽道:“啧啧,世上果是沽名钓誉之辈者多。

  瞧瞧,前脚还说请人家做门客,那叫一个言辞恳切,结果后脚就变了脸,趁人不备,暗下杀手。呵!”

  他嘲讽一笑,“什么礼贤下士,广揽天下门客,只怕是徒有其名,实则心胸狭。门客门客,说的好听,怕只怕比看门狗好不了多少。”

  他越说越过分,直把阮延君说的面色渐黑,不过是板着脸掩住怒气。

  但是怒气归怒气,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阮延君是凭借礼贤下士,广揽门客而博得贤名,就断不可因为一个小小的浪荡子,而被污了名望。

  所以阮延君强扯着嘴角,“恐怕是误会了,本君并未有伤人之心,想来是养缙他自作主张了。”

  说着,阮延君将目光落在诸萦身上,微微拱手,“某会给义士一个交待的。养缙为本君的门客,既然他犯错了,本君难辞其咎。”

  说着,阮延君拔出自己的佩剑,在胳膊上用力一划,血泊泊冒出来,很快就浸湿了阮延君的衣袖,甚至往外沿去。

  他这一动作,一下就将他身边的那些门客们感动了,先前想要用暗器伤人的门客满脸的愧色,“某不过区区贱躯,怎敢令您损害己身。”

  说着,这人举起剑就想要往脖子上抹,嘴上还道:“身为您的门客,不但不能护卫您,甚至因为某的缘故而受了屈辱,某无颜活于世间!”

  “不可!”阮延君惊呼出声,连忙阻止他,“养缙你糊涂啊,本君便是为了你才不惜自伤,你如今举剑自刎,岂非辜负了本君的一番相护之心。”

  ……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愣是把诸萦看愣了,而且阮延君身侧的人,竟然还有因阮延君拳拳爱护之心而备受感怀,痛哭流涕的。

  一时间,诸萦有些难以形容心中的滋味,她抿了抿嘴,只觉得这些人的行为实在是一言难尽。

  就在阮延君等人,好不容易你来我往,互相吹捧完之后,阮延君拖着受伤的左手,对诸萦拱手行礼,“方才令义士受惊了,本君愿赠以二十金,聊表歉意。”

  诸萦终归没有受伤,阮延君的姿态又做的足够低,甚至还让那位伤人的门客对诸萦行跪礼致歉。

  二十金诸萦没收,她只是正了正色,对阮延君道:“金就不必了,若是君有心,用以救济有需之人便是。”

  不待阮延君回答,诸萦就将目光落在对她抛出暗器的人身上,走到那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中似有所指,“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既自诩衷心,唯恐自己连累了主公,便甘愿为主公舍弃性命,本该是是个磊落之人,却在今日行了此等不义之举,暗地伤人,便不觉羞愧吗?”

  谁料那人梗着脖子看了诸萦一眼,神色中似乎全无惭愧,但是记着主公的吩咐,强按着性子,跪着附和起了诸萦,“义士所言极是,养缙受教。”

  诸萦知道自己方才是白费口舌了,但是她同这个时代的人三观有出入,方才虽然惊险,但是她有技能和丹药在身,所以知晓自己是不会受伤的,兼之有阮延君赔罪的举措,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尚且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哪怕身上配了剑,也无法拔剑伤人,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待阮延君一行人离去之后,刚刚救下诸萦的少年,站在她身后,哼了一声,“妇人之仁。”

  诸萦并不生气,她对着少年拱手道谢,“多谢侠士仗义出手,诸荥感激不尽。”

  谁料少年昂起头打量了诸萦一眼,“不过你也不算太笨。”

  “不知侠士何出此言?”诸萦故作不明。

  这下少年倒是笑了,眼中颇有欣赏赞同,“你方才的动作尚且算隐蔽,不过……”他神情得意,睥睨扬头,“瞒不过我的眼睛。”

  的确,诸萦是没有继续,但是她方才在对她丢暗器的养缙身上放了一个符咒,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从游戏背包中拿的一个小物品,简介上说,这是噩梦符,可以让人接连数天做噩梦,而且相应的,自身运气也会减弱。

  换言之,就是白天倒霉,夜间做噩梦。

  这东西实用的紧,诸萦只当是给那人一个教训。而且落在身上是毫无感觉的,一旦接触到人,立刻就会消失不见。

  少年应该没有看到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凭借诸萦的动作,多多少少才出来是些教训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