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盒月光
伏黑惠为完全陌生的名字‘夏油杰’错愕了一下,思索片刻,道:“可能确实有点吧?”
五条悟出现在家里的频率大概是一星期到半个月一次,最近几次上桌之后吃的菜都不太合他心意,不过那个家伙也照样骂骂咧咧地吃下去了。
除此之外, 家里常备的甜点和小蛋糕依旧同以前没什么区别。
综上所述,总结一下, 伏黑惠觉得自己的两个监护人之间可能有点小问题, 但问题不大。
不过他还是有点介意那个被五条杀掉的‘前男友’。
伏黑惠很早之前就认定他的女性监护人是吸引坏男人的体质。
所以小时候会遇到自己的混账老爹,一两年之前会遇到太宰治……话说回来也不知道那家伙死哪去了。
他不由道:“那个夏油杰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如此,死就死了吧,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真希冲他翻了个白眼, “伏黑你因为是男性,所以才能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话吗?”
“就算夏油杰是穷凶极恶的诅咒师,五条杀掉他是义务所在,他和大野之间也绝对结下这辈子恐怕都解不开的芥蒂了。”
然而任她如何说, 伏黑惠都觉得大野和五条悟之间没什么问题,看着他那副波澜不兴的表情,真希超大力地拍了把他的后背,‘爽朗’道:“反正别怪学姐没提醒你,他们俩之间的战争,卷进去可是很麻烦的,你最好事先想好应对的办法,以你的处境,相当难避开呢。”
胖达笑嘻嘻地说:“这家伙说不过早就习惯水深火热的生存环境了,所以根本没当回事呢。”
毕竟是入学日,偏偏作为班主任的五条悟临时有任务不在高专,伏黑惠同他确实熟到不在意形式的地步,并不觉得被怠慢。
可希音还是有把他入学的事放在心上的,不过正好不太凑巧,她负责的四年级正好出了点麻烦事情需要她处理。
忙完这些回到高专,已经是下午了。
她在得知伏黑惠已经自己报到,并且和高自己一年级的学姐学长们相处融洽,吃了午饭,就带着他
也实在熟到不会注意形式的地步,也不太在意这些,但希音还是有把伏黑惠的事放在心上的。
不过事有不巧,四年级的学员恰好出了些事情,她临时去处理了,直到下午才回来高专,回来之后,得知伏黑惠已经自己来了,于是便带着他参观校舍和教室。
“毕竟是咒术高专,和普通高中当然是不一样的。有关咒术的学习甚至实战才是主题……虽然如此,但文化课也不会落下,”
她给伏黑惠介绍高专大体建筑物的分布,作为学生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接着介绍学习内容,“负责文化课教学的一般是监督,有相当一部分是大学的高材生……不过说句老实话,教学水平过得去的很少,如果你有深造的打算,平常也要自己多努力些。”
伏黑惠可有可无地点头,身为普通人的津美纪当然是要继续读下去的,以她的偏差值和理想,不出意外会念最好的大学,相比之下,个性迟钝内敛的伏黑惠对未来就没有什么计划了。
希音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倒不是她不够关心他,只是当他决定做咒术师这个玩命的职业之后,其余的人生选择都变得不那么重要,甚至被边缘化了。
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希音于是说:“我有联系好今天有空的监督,没什么问题的话,下午你就在教室上课吧,晚上你要不要回家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事先说明一下,高专原则上是不允许走读的,就算晚上没事,吃过饭之后你也要回高专的宿舍休息。”
伏黑惠稍有些意外,但没往心里去,只是因为之前和高年级学长的谈论,莫名地有些介意起一个问题。
“你和五条,最近出了点事?”
希音略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你是听别人说了些什么吗?”
是啊,伏黑惠看着她这副轻松平常的样子,就快点点头说,但他没往心里去,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希音也果然回答他道:“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只是对有些事的看法不太相同。这是从很久之前,还是你这个年龄就存在的问题了。”
伏黑惠点点头,确实放心了,接下来就听她说——“等真到了受不了彼此的时候,以我们那边悬殊的实力差别,想必会结束得相当迅速,惠和津美纪甚至不用思考要站哪边,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咦,什么意思?
伏黑惠瞪大眼睛,脱口而出,“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不用担心的样子啊。”
希音于是笑起来,“确实不用担心……或者说,就算担心也没有用?”
“啊,这样说起来,你和津美纪即将成年,越来越不需要我照顾了,这真是一件好事呢。”
伏黑惠看着她那轻描淡写的表情,听着截然相反的细思恐极的语言,简直怀疑她是在逗自己,可惜没有证据。
其实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已经隐约有些意识到希音的恶趣味了。
但终究,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还是靠谱的,所以他不能说服自己把这当作单纯的玩笑,只能抓着头发,非常苦恼地问:“就算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沟通解决吗?”
“沟通是促成妥协和包容的一种方式。”
希音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我们的分歧大概牌理念范畴的,不是你喜欢吃咸的我喜欢吃甜的,或者我决定照顾你和津美纪,五条认为只要当个甩手掌柜就好……这种程度的分歧,这样说的话,惠应该可以理解吧。”
伏黑惠一点都不理解,板着脸越发苦恼了。
希音忍不住笑起来,“啊呀,不用担心,真到那一步了,没办法扳倒他,我也肯定会逃跑的。”
这不是越说越让人担心了吗?伏黑惠开始头痛了,看他那逼懵逼的表情,希音决定换个话题。
“今年一年级就只有你一个人呢,虽然大家都很想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伏黑惠道:“没关系,一个人挺好的。”
希音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但她认为孤零零的渡过高专时期,没有和同期并肩战斗,亲密共处就度过这段青春年华实在是件不幸的事。
她想了想,道:“其实插班生也是高专的一大传统,近几十年来,整个年级只有一个学员的情况大概出现过三四次,可通常中途就会插进来两到三名学员,变得很热闹了,倒是如果一开始就有两个学生,那就很可能直到毕业都是如此呢。”
“虽然还是没影子的事,但据我所知,目前高专相关人士正和一位住在乡下的适龄女学生做沟通……她是有家学渊源的咒术师苗子,术式和血统都具备家传特色,本人似乎有想来东京进修的打算。”
除去世家这种大家族,术师中也有以小家庭的形式,世代婚姻,把血脉和术式流传下去的类型,这种家庭产生的术师通常是一代一人,并且世代累积出了一套生存方式和战斗方式……其实是相当多游走于灰色地带诅咒师的流传方式。
那个适龄女生的长辈,就是上个世代,颇具名气,极擅长咒杀的术师。
所以那个女孩子,也相当值得期待。
就算不知道‘靠谱’监护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异常敏?又不幸运,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最可怕的是常常猜中的惠依旧意识到了什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光是用听的,就觉得会是麻烦到不行的家伙……应该庆幸好歹是个女生,想必不会过分到哪去吗?”
不过还是……总而言之还是别来最好!
“你这孩子,还真是……”
看他这副样子,希音笑着摇了摇头。
*
伏黑惠的不幸运之处,大抵就在于越不想发生的事越会发生。
他在暗暗祈祷那个一听就很麻烦的女同期不要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将会有个更麻烦的同期,就像突然出现的流星一样,骤然闯入他尚算平静的高专生活,把他砸得头破血流。
最后让所有一切都脱离常轨,轰轰烈烈地奔腾而去。
希音的情报网非常灵敏,几乎在五条悟还没把宿傩容器带回高专的时候就大略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打了个电话给事件亲历者兼她的被监护人伏黑惠。
“听说你的任务遇到了一些意外……你受伤了,伤得严重吗?”
电话那头的伏黑惠沉默了会儿才道:“一点小伤,完全没事,毕竟五条最后来了。就是有点累,我打算就近找个旅馆休息一晚明天再回高专,哦,对了,五条他已经先回去了。”
希音不由想,是因为到了特定年龄,就一定会变得别扭,还是因为伏黑惠本来就是个别扭个性的孩子,所以才会是这种反应?
第64章
希音思考着这个问题, 道:“抱歉啊,惠,就算你这么说, 我也还是很担心你。既然伤得不算重, 那你还是坐新干线回来吧,需要我帮你定车票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吧?”
“津美纪也会担心的, 她要是问我,我可不会帮你遮掩, 你确定要这样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 伏黑惠只好答应了。
“你已经是咒术师了,在执行任务的中途受伤是很正常的事,回来高专拜托硝子治疗就好了。”
希音半是抱怨地这样说了一句,开始询问此次事件的细节,“那位不幸成为宿傩容器的孩子, 确实还保有自己的意识吗?”
“是的,他保有自己的意识, 并且依旧有身体的掌控权。”
伏黑惠相当肯定地回答她, 然后说:“那家伙肌肉很发达,虽然没有咒力,但之前遇到的时候就让我想起了真希学姐,简直和天与咒缚差不多了。吞下宿傩的手指之后,宿傩曾经在短暂的时间里占据了他的身体……两面宿傩果然不愧是诅咒之王, 确实非常强悍,最可怕的是意识和能力都是正常人的水准,但异常邪恶。”
“嗯,然后呢。”
“……不过说到底还是五条更强, 确实有嚣张的本钱,几乎戏耍了宿傩一顿。”
如果五条悟不能战胜宿傩,那这次事件就完全是另一个地狱走向了。
而且两面宿傩有二十根手指,是有史以来最恶最强的诅咒,容器现在只是吞下了一枚手指而已,就已经具备特级诅咒的水准……事态远比伏黑惠能想像的更加严重。
不过这种事情本就该由大人们思考头痛,惠这种孩子很不必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希音轻笑着问道:“惠~那以你的判断和预感来看,”
“宿傩有二十根手指,吞下一枚就有特级诅咒的水准,但这只是二十分之一而已。”
希音轻声道,然后扬起声调,俏皮地问惠道:“那以你的判断来看,那个就算成为宿傩容器,依旧保有自己意志的孩子,会成为你的同期吗?”
电话那头的惠沉默了会儿,呼出口气来,异常颓靡地说:“我觉得……不说百分之五十,也起码百分之九十九,会的吧?”
然后他平静安逸的高专生活,大概就宣告结束了。
*
最强咒术师带着宿傩容器——那个名为虎仗悠人的孩子回到高专,报告了事件始未和当前情况。
高层的反应异常迅捷,几乎是立即下达了死刑指令。
“哈,那层老家伙能不能有点新意,偶尔也做出点让人意料不到的决定?”
五条悟坐在过道上的长凳上,抬着下巴望向来特地来向他宣布判决的希音,脸上一点意外或者为难的表情都没有,抱着手臂超无聊地说。
“出现两面宿傩容器这种恶□□件,”
希音一脸严肃,看着他说:“高层当然是经过最谨慎的考量,才做下这样的决定。”
五条悟偏了偏脑袋,很奇怪地看着她,“最谨慎的考量,明明是你报告给他们之后,当场拍板就决定下来的事吧?”
“以前忧太那次,起码还做了个样子评估了一下……现在索性连这一步都省了,也没人觉得应该问一下我这个现场事件亲历人的意见。”
“偶尔也认清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吧。”
希音微颦着眉头,有些苦恼地说:“你虽然是事件亲历者,有紧急执行权,但两面宿傩如果觉醒,造成的危害就算是你也无法承担,所以这件事根本没有你置喙的余地……我来是宣布决定,请你执刑,而不是和你商量,请你务必履行自己身为最强咒术师的职责。”
五条悟有时候也挺想不通的,大野希音怎么就这么擅长惹火他?
白发的咒术师隔着黑色眼罩盯她一眼,摸了把耳朵,夸张地大叫起来:“哇,刚才有什么在叫吗,我怎么突什么都听不见了?好奇怪啊,我是突然聋了吗?”
希音冷眼看着他表演,看到他自己觉得无聊,终于消停下来。
“死刑这个我不同意。”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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