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伊
“叔叔,你好烦。”
“没看到我妈妈都不理你吗?”
被姜舒兰抱在怀里的安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邹跃华动了动唇。
安安已经催促姜舒兰走了,“妈妈,祖祖教育过我,不能和傻子说话。”
“我们快走吧。”
姜舒兰忍不住笑了,她摸了摸安安的脸,“好,这就走。”
“你祖祖真说过过这话啊?”
“说过,说可以和人讲道理,但是不能和傻子讲道理。”
眼看着一家几口就这样离开了,还被那小孩子嘲讽还是傻子。
邹跃华气得有些发抖。
那个曾经以为他为天的女人,如今眼里不止没有了他,连带着对方的孩子,都这般看不起他。
江敏云又何尝不是呢?
自从重生回来,她就抱着高人一等的姿态,在她眼里,姜舒兰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万万没想到,花瓶也能有俯视她,蔑视她的一天。
这两口子心里都不是滋味。
唯独,江德保看在眼里,他从未这般失望过。
他的女儿,他曾经抱着极大希望的女儿,如今已经走了左路,甚至,她再也回不去了。
当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江德保心也凉透了,他摆手,“好了,你们不要送了,就到这里了。”
“往后——你们好自为之。”
这话一说,江德保就转身朝着火车车厢走去,而蒋丽红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顿时追上了自家男人。
虎子不想走,但是爹娘都走了,他没办法,只能朝着江敏云道,“姐,以后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揍他。”
这是说给谁的?
当然是说给邹跃华的。
虎子脑子可能不聪明,但是他却有一身的力气。
父亲的反应,让江敏云有些难受的,但是弟弟的话,却让她多了几分安慰。
“我知道,你路上注意安全。”
难得在亲人之间,有了温情。
虎子嗯了一声,又看了看落在最后的邹阳,见对方低着头,踢地上的石头子,压根不看他。
虎子有些失望,他抓了抓脑袋,只能追了上爹娘。
他们这些人一起。
只剩下,江敏云和邹跃华两口子了,江敏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眼见着邹跃华也是,她忍不住刺了一句,“连姜学民这个泥腿子都去了首都,你这个曾经的首富却去不了,你不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吗?”
江敏云不明白,上辈子明明叱咤风云的男人,这辈子怎么就成了一个窝囊废。
这话,让邹跃华脸色极为难看,他低吼了一句,“江敏云。”
江敏云轻描淡写,“你说,我回去要不要给胡厂长吹下枕头风,让他给你提下位置?”
这话一说,邹跃华顿时僵住了。
眼看着一点蝇头小利,就把控住了这个男人。
江敏云觉得可笑,她轻嗤一声,“首富?”
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讥诮,她扭着腰,聘聘婷婷地离开了火车站。
徒留,一个人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的邹跃华,咒骂一声,“贱人。”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三天的火车,很快就到了羊城,姜舒兰他们因为带的东西太多,没在羊城停留。
直接回了海岛。
刚一进屋,隔壁的那老太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舒兰,你娘到了吗?”
声音透着几分想念。
姜舒兰怔了下,牵着安安,摇摇头,“我爹娘这次留东北了。”
这话一落,院子那边骤然安静了下来。
“这样啊?”
语气透着几分失望。
姜舒兰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婶,我爹娘要给我几个侄儿子办婚事,可能要晚点才能过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爹娘还会不会来。
但是,人嘛,总是要给一个希望的。
“喜事要紧,喜事要紧。”
那老太太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再次进了屋子,隔壁像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是,没多久,那边传来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姜舒兰有些意外,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迟迟就比他们家闹闹和安安,小一岁而已。
哭声可不是这样的。
上来接行李的周奶奶,解释了一句,“红云大年初一那天生了。”
也就是老二。
姜舒兰拧眉,“到日子了吗?”
“听说提前了十几天,但是生产还算是顺利,半个小时孩子就下来了。”
许是是二胎,比一胎顺利许多。
姜舒兰这下放心了,才问,“是个男娃还是女娃?”
“漂亮的小女娃,红彤彤的可好看了,等你收拾完东西,就过去看看。”
姜舒兰嗯了一声。
就见到周奶奶一边提着东西,一边探头往后看,“你爹娘真没来?”
语气还带着几分怀疑。
当初她和姜父可是说好了,两人一起开诊所的。
姜舒兰摇头,“没呢,奶奶我真没骗你,他们真没来。”
这下,周奶奶也失望了。
她低声有些愧疚道,“是不是我和你爷爷住在这里,你爹娘觉得这里有人了,就不过来了?”
这样看,他们住得反而不好了。
姜舒兰顿了下,“您想哪里去了,真不是,我有几个侄儿子,都到了适婚的年纪,还没结婚,我爹娘他们在操心这个。”
周奶奶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提着一兜东西,步履蹒跚的往屋内走,“怎么就说不来就不来了呢?”
一边小声嘀咕。
姜舒兰叹了口气,和周中锋感慨,“我爹娘没来,这么多人记挂着他们,不行,我要和他们说一下,让他们早点过来。”
说完,就跑到屋内写信去了。
周中锋看得好笑,结婚生孩子的舒兰,反而比结婚前更随意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他认命地一趟又一趟地搬东西,足足搬了三趟,才把东西给搬完了。
姜舒兰写完信,交给了要去找雷云宝玩的铁蛋儿,让他跑腿,去送到邮局投递去。
另外还给了五毛钱,三毛钱的邮票钱,两毛钱的跑腿费。
铁蛋儿二话不说就接了过来。
姜舒兰自己也没闲下来,把从东北拿过来的东西,都给分门别类收拾清楚后。
提着两斤小米,一斤大米,还有两根腊肠,一整条腊鱼,还有一碗大酱,敲开了那家的门。
是那老太太给她开的门,苗红云在坐月子,那团长则是去上班了。
整个家里,就她们婆媳两人。
一看到姜舒兰,那老太太就欲言又止,姜舒兰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忍不住说了一句,“真没来,不过我已经写信催他们,尽快过来了。”
得到这个答案。
那老太太神色松了片刻,“那就行,那就行。”
一连着说了三遍。
那老太太来海岛十多年了,也没个朋友,也就是姜母过来后,两人能说到一起去。
如今,姜母走了,虽然也有周奶奶,但是周奶奶开诊所,不是看病,就是晒药材,在或者照顾孙子。
每天时间安排得满满的,根本没时间和她处着。
这样看来,那老太太也就是和姜母最合拍不过的了。
姜舒兰看着那老太太魂不守舍的样子,在想到远在东北的姜母,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感叹道,她娘人缘是真好。
等到了屋子。
就看到苗红云半躺着床上,怀里正哄着刚出生十多天的孩子,头发有些散乱,但是瞧着神色极为温柔。
“舒兰。”
连带着声音都跟着低了几个调,仿佛能柔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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