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番茄菜菜
从柜子里拿出那包裹着的野山参,南雁按了按太阳穴,“是沧城饭店吗?”
“对。不过孙厂长现在可能不在那里了。”吴孝钢觉得没人会傻傻的在那里等着。
这又不是周末休息的时候,周中的工作日,孙厂长难道没工作安排,哪能在那边等一下午呢。
南雁苦笑了下,她觉得自己可真是罪过大了,“知道了。”
吴孝钢见状心中格外忐忑,“要不我去跟孙厂长赔个酒?”
“他又不喝酒。”南雁觉得这事就是赶巧了,本来该是任雪松去首都,结果他家里头走不开自己去了,又在那里多呆了一天。
拎着那野山参,南雁走到门口忽然间想起来,“对了我买的冰糖葫芦你给我……哦,在车上。”
她刚才忘了拿下来,还在车上放着呢。
油纸包裹着的冰糖葫芦安静的在副驾驶座上待着。
南雁从车上下来,捧着冰糖葫芦和野山参,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孙时景。
青年看着窗外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雁深呼吸了一口气,迈步过去刚要开口,看到孙时景转过头来,“其实也不着急,毕竟是我的问题,应该和你直接约好时间。”
“走之前应该跟你说声的。”南雁将冰糖葫芦递了过去,“回来的时候看到巷子里有卖这个的,尝尝看?”
孙时景早年丧母,虽不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但家庭关系不太和睦,多多少少也代表着些什么。
南雁也不知道哄小孩子的把戏好不好用,但她难过的时候,喜欢吃点甜甜的舒缓心情。
“没生气。”孙时景看着那两串冰糖葫芦,“都给我?”
南雁很是大方,“是啊,所以孙厂长能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吗?”
孙时景看到那红绳系着的油纸包,他愣了下,“你从哪里弄来的野山参?”
他从小泡在药房里,对这些药材还真是不能再熟悉。
这味道。
不是野山参他跟南雁姓。
“让老朋友帮忙找的,你身体虚能用这个补补吗?”南雁不太懂的中医药理,不过当初没少给外婆买西洋参泡茶喝。
野山参切上小小的一片,也可以的吧?
孙时景解开那油纸包,里面躺着两支野山参,看品相十分不错。
“还成吧?”
南雁也不太懂,但老关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糊弄她,老同志不能“晚节不保”啊。
“挺好的。”但他没办法吃,这野山参药性大,自己身子弱压根招架不住。
一不小心补过头那就是性命攸关。
他还没打算找死。
但瞧着南雁那高兴模样,孙时景就没说这话,“谢谢。”
南雁坐下,“那么客气做什么,今天这菜色不错啊,饭店换大厨了?”
“嗯,你尝尝看。”孙时景夹了一块肉过去,“回锅后可能没之前那么好吃了。”
“哪有,回锅肉是最好吃的。”南雁咬了一口。
这回锅肉没热透,里面还有点夹心的凉。
不过南雁觉得整体味道不错,“大师傅手艺不赖嘛。”
孙时景笑了起来,“去首都办事顺利吗?”
“还行,三机部那边挺帮忙的,过两天就安排人过来,这边改建地下管道,差不多下个月就能投产了。”
虽说有些农药后来陆陆续续被禁止使用,但你不能否定农药所创造的价值,对于消灭杂草和病虫害,农药可真是功不可没。
“其实要不是今天去跟江副部长谈工作,早就回来了。”南雁边吃边说,一抬头看到孙时景没动筷子,“你怎么不吃?”
孙时景很是配合的夹了口菜,“又给自己揽了新活?”
“那倒也不是,不过是听他们说要引进外资,有些考虑就去跟江副部长聊了几句,你说真要是引进外资,会影响你们制药厂吗?”
南雁问得十分认真,孙时景递了一串冰糖葫芦过去,“会,但会因为这个就不引进外资吗?”
在部队工作多年的人,来到这边半年有余,已然不是那个生活在象牙塔里军医。
从一个厂长的角度看问题,孙时景给了南雁答案。
她所需要的一个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所能给出的答案。
南雁咬了颗糖球,“人不能讳疾忌医,却也不能饮鸩止渴,想要把握这其中的度,可不容易。”
“这是领导们该操心的事,今天你生日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再吃点东西。”
生日?
南雁不小心咬着了舌头,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看样子也没人提醒你,所以我还是第一个给你送上生日祝福的人?”
孙时景从背后拿出一个塑料纸包裹着的盒子,“生日快乐南雁同志。”
南雁看着他送上的礼物,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难怪当时会说时间地点由他来定呢。
难怪会选择在今天请她吃饭。
“谢谢。”南雁露出大大的笑容,“孙时景同志你有心了。”
不管怎么样,被人关心照顾着的感觉的确好。
尤其是对一个习惯了关心照顾别人的人而言。
南雁没有再谈工作的事情,因为是寿星的缘故,孙时景自然也不会为她放鸽子这事生气。
这顿饭吃的还算舒心。
离开沧城饭店时,外面起了风,还卷起了沙土。
南雁没着急离开,怕风把孙时景给带走。
“我其实也没那么弱。”他只是不太能碰凉的,又刚巧对柳絮沙尘过敏而已。
南雁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时景同志你强壮的能打败一头牛。”
孙时景:“……”这话他没法接。
好在这沙尘来的快去的倒也算快,很快就消停下来。
只是地面上却铺上了一层黄。
空气中也还弥漫着尘土的味道。
南雁想了想,“你先等下。”
她去找饭店的人要了一条没用的毛巾,给孙时景当临时口罩用,“回头出门的时候记得戴口罩,这样就不用那么咳嗽个不停了。”
女同志很是贴心的把毛巾稍稍对折,孙时景毫不怀疑,如果有针线,她会做两个挂耳。
把这毛巾改造成口罩。
“这么照顾我这个弱?”
“你也知道自己是老弱病残孕里的弱啊。”南雁抬头斜了他一眼,“白长了这么好的个头。”
“那也没有,天塌下来还能帮你撑一下。”
孙时景觉得自己冷寂的心又有些蠢蠢欲动。
不指望南雁给自己任何回应,实际上他也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她过个生日而已。
不用太过热闹,但也不要被人遗忘,比起被遗忘,没有人在乎的感觉更可怕。
但她给出的种种反应,又让他心生期待。
但这期待犹如春天的嫩芽,刚冒出头来就会被冰雹给打死。
孙时景在其中徘徊,犹如孤魂。
“天不会塌。”南雁把毛巾递给他,“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怕是没了,不过周末有时间吗?我想去书店里看看,陪我去一趟?”
南雁并不讨厌孙时景,一个体贴周到的同龄人,偶尔嘴巴有些尖酸刻薄。
谁会讨厌另类的自己呢?
毕竟她是那么的自恋。
“孙时景,如果你能纵容我耍流氓的话,那我们可以试着多建立一种关系。”
徘徊在悬崖边的人脚下一滑,却有那么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抓住了他,拿捏着他的一线生机。
“你不乐意就算了。”南雁不勉强人。
她被拦住了去路,青年盯着她,“谁说的?”
他乐意的很。
作者有话说: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出自语录,更早出自莎士比亚
第127章 保护好自己
语录说,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这流氓她耍了。
孙时景很是配合她。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确不算什么好的结婚对象。
但处对象倒也马马虎虎。
只是这话不能他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