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番茄菜菜
男人提出这话是占便宜,摆明了不负责。
南雁提出这要求来, 就不一样了,说没失落是假的。
但心潮涌动的是狂喜, 他不能完全拥有这个太阳, 却也能比其他人更为靠近。
宛如美梦。
“早点回去休息。”南雁被送回到家属大院门口, 看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孙时景, “夜里凉,小心照顾身体。”
“你比我这个大夫还像个医生。”他留恋的看着南雁,还是觉得这就像一场梦。
等着人离开自己的视线, 梦也就醒了。
一步、两步……
孙时景看着径直往里去的人, “南雁。”
家属院大门外的路灯映照下,南雁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
“嗯?”
“周末早晨我来接你。”
南雁挥了挥手, “周末见。”
她许给了孙时景一场梦,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
吴孝钢小心地拿了罐茶叶过来, “孙厂长没跟您发脾气吧?”
“他又不是小孩子,哪能跟我乱发脾气?”南雁笑了起来,在吴孝钢眼里,孙时景很不成熟吗?
“那就好。”办公室主任微微松了口气, “他看起来有点天真,但做起事来又很老练, 就很矛盾一人。”
“那我呢?”
吴孝钢听到这话觉得自己刚才说多了, 这能不回答吗?
显然,南雁不允许。
“没事, 大胆地说我不扣你工资。”
吴孝钢:“……”能给个选择吗?我可以接受被扣工资。
显然, 他没得选。
“您很世故老练, 考虑问题周全,但有时候,也有些天真。和孙厂长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您的天真有点理想主义,他的天真是想当然。”
吴孝钢有认真分辨过,这两者不一样!
“你觉得我是理想主义者呀。”
“不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您更偏向于实践派,只是内心有理想主义者的热血澎湃。”
南雁被这个形容逗乐,“谢谢你的夸奖,那我继续努力。”
在外人看来她没有失去本心,那很好。
吴孝钢微微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过关。
刚要离开,就又听到领导问他,“你说孙时景想当然的天真,是怎么回事?”
想当然的天真,那不就是蠢吗?
孙时景应该跟这个词联系不到一起。
“我的形容不太准确,就是结合孙厂长的经历而言,他的天真还没被过分打磨,他一直都属于被保护者,虽然担任厂长有半年多,但遇到的事情还远远不够。”
制药厂目前没遇到太多的麻烦事,不管是孙时景还是李时景王时景,他们都可以当好这个厂长。
麻烦事才是检验这位厂长能力的试金石。
南雁想了想,觉得吴孝钢的看法不无道理。
简单来说孙时景还没遇到什么挫折。
从部队到沧城,平稳接手制药厂。
无论是去省城要设备,还是推动沧城学院的建设,这期间都没遇到什么麻烦事。
顺风顺水如孙时景,还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事。
得到这一句评价,倒也算中肯。
南雁反思了下,她倒是遇到了些麻烦,但好在也都处理的不错。
这其中也少不了贵人帮助,尤其是老领导帮扶她许多。
在解决高家人这件事上,绝对是头功。
南雁觉得有时间回陵县看看,也算是回娘家了。
周末很快到来。
南雁的周末一向是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间,她单身青年一个也不怎么收拾家务,家里头没客人不需要窗明几净,苍蝇飘过去能劈叉。
再加上家里头又不开火,打扫工作锐减,周末不需要忙活家务。
一般来说就是看书打发时间,又或者继续加班忙工作。
约了人去书店,还是头一遭。
孙时景出现在家属院大院门前也挺让人奇怪的。
吴孝钢第一反应是心虚,莫不是自己那天跟领导的话传了出去?
不应该啊,领导不至于这么坑自己吧。
还是说不小心被其他人听到了?
吴孝钢心中忐忑,“孙厂长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你忙你的。”
吴孝钢松了口气,下一秒就觉得不太对劲。
这如沐春风的模样咋回事?
难不成有什么好消息?
揣着心事的吴主任小心留意着这边,等自家领导闯入到视线中时,他瞬间愣住。
来找领导倒也没错。
但孙厂长你是不是笑得太开心了些?
跟个傻小子似的。
这事他懂,谁还不是年轻那会儿过来的,当初他跟自家媳妇处对象那会儿,去接她下班,一想到能见到人就情不自禁的咧嘴笑。
原来大领导处对象也跟自己没啥两样啊。
吴孝钢绷不住笑意,原来如此,那前天领导……
领导问他那话,他那么说,真的不会被扣工资吗?
他还想攒钱给媳妇买个新手表呢,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别扣他工资吗?
南雁可不知道吴孝钢那点小想法,她这会儿眼里都是孙时景。
虽然只是约了一起去书店看书,但这种期待感真的落实,还不一样。
南雁是坦然的耍流氓。
反正她跟孙时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也特立独行惯了,做出点什么事大家都不稀奇。
“我们食堂的肉包子挺好吃,要不尝尝看?”
油纸包裹着的包子还透着热乎劲儿,南雁咬了一口险些被汤汁烫到。
但真的挺好吃。
“你们这大师傅手艺不错啊。”没吃早饭的人迅速将包子鸡蛋填塞到肚子里,觉得胃稍稍被充实,这才说道:“孙厂长你之前是不是没跟人约会过?”
“部队里都是男人。”
难怪呢。
南雁笑了起来,“下次我们一块吃早饭。”
“好。”孙时景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得陇望蜀,这次的约会还没迈入正轨,就又期待着下周。
他有些贪心了,尽管南雁在纵容自己的贪婪。
周末的书店很是热闹,毕竟城里人一周七天忙碌六天,周末是仅有的属于自己的时间。
“国外是双休,我想咱们这也得要跟上。”
孙时景想起南雁前几天跟自己说的开放国门的事。
“这种大事,可能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来推动?”
南雁也说不好,留给国家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尽管她一点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明年对这个时代的国人而言,是十分难熬的一年。
从年初到下半年……
南雁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但涉及到国家政策的事她不得不多想,会是最后一笔,还是新领导班子的第一个大动作?
有些说不好。
考虑不明白的事情,姑且先不去想。
摒除那些困扰着自己的念头,南雁专心的看书。
她看书很快,一边看一边做阅读笔记,瞧着那纸片上娟秀的字迹,孙时景收回目光,也专心看书。
周末的约会成为孙时景最为期待的一天。
尽管只是到书店里各自寻找到书来看,但是抬头能看到那凝眸思索着的人,全世界似乎只剩下笔尖沙沙作响,这样的相处足以填满了他的所有。
而两人总会在周末同时出现在书店,自然也引起了小小的议论。
季长青听说这事后有点傻眼,还真就被自己说中了?
刚巧南雁来这边开会,季长青把人留下多问了句,“你们俩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