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心菜
南宫导眸光一晃,脑海中模模糊糊浮现出一个穿着黑裙子在舞台上跳舞的身影。
他恍惚记得,黎谆谆以前曾是学跳舞的艺术生。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在每一次汇演时,拉着他去观众席,看她在舞台上跳舞。
她说台下十年功,台上亮晶晶。她要做舞台上最亮的那颗星,成为他的骄傲。
但这颗星后来陨落了。
她没能成为舞者,被那私生子从废钢厂的高楼推下,浑身粉碎性骨折,像是睡美人一样被施了魔法,就此沉睡过去。
“你想什么呢?”黎谆谆见他失神,伸手在他肩上一拍,“走呀,出去给董谣一个惊喜。”
她一瘸一拐要往外走,却被南宫导拽住了衣袂,她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他似乎想对她说什么,薄唇微翕,最后也只是垂下眸:“我背你吧。”
黎谆谆挑了挑眉,凝神望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好啊。”
她嫌蓑衣硌得慌,便让南宫导将蓑衣脱了下来,从后面环住他的脖颈,向上一跳,轻松跳到了他背上。
南宫导一边背着她往外走,一边问:“你就这样出去?”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出去引起惶恐,昨天淋雨淋得脸上的妆容都掉干净了,现在说他是黎不辞,大抵也没人相信。
而黎谆谆这张脸跟以前一模一样,董谣又不是傻子,要是脑门上贴颗痣就认不出来她了,那这个修仙世界怕不是要完蛋了。
没等黎谆谆回答他,出了庆阴庙,正急于解释的董谣一抬头,就跟她对上了视线。
四目相对,董谣微微张开的嘴抽搐了两下,表情由惊愕逐渐凝结为不可置信。
黎殊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几乎失声:“黎,黎殊?”
黎谆谆像是没听见似的,视线甚至没有在董谣身上停留,径直越过她看向张淮之:“晓晓睡着了?”
张晓晓那颗闭息丹吃到肚子里,刚开始还照着她的叮嘱在张淮之怀里装睡,后来一不小心却是真的睡着了。
张淮之点头:“小孩子容易犯困。”
她道:“天色不早了,现在就启程吧。”
被完全忽视的董谣,听见两人的对话,好似反应过来了什么。
张淮之的妹妹没有死?!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记得很清楚,他妹妹就是在雨停之前断了气。
董谣攥紧手中的油纸伞,三两步追了上去:“黎殊,你到底想干什么?”
定是黎殊多管闲事救了张晓晓,要不然现在张晓晓已经死了,哪会让她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
她挡在南宫导身前,让黎谆谆想忽视她都做不到。黎谆谆看了一眼张淮之,神色迷茫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张淮之径直从董谣身旁走过,嗓音有些冷:“黎姑娘不必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子。”
黎谆谆没有过于伪装,单纯就是想看董谣气歪鼻子的样子。
她听到这话心里爽了,用关怀地眼神看着董谣:“真可怜,年纪轻轻一个姑娘,怎么就疯了。”
董谣脸皮再厚,也耐不住这般冷嘲热讽,她自知其中出了差错,但具体发生什么,她却不清楚,只能红着脸看着他们远去。
黎谆谆没开怀太久,她的情绪总是像阵风似的,在南宫导背上趴久了,她便也开始犯困了。
她一路睡上了鹿鸣山外城,醒来时,半边天都被夕阳烧红了。
“到了?”她嗓音沙哑,伸手揉了揉眼。
南宫导‘嗯’了一声。
黎谆谆夸赞道:“你体力真好。”
这一次南宫导没理她。
鹿鸣山外城热闹极了,因住着的都是刚刚炼气期和筑基期的外城弟子,大多还未辟谷,饭香味飘在街上,张晓晓肚子咕噜叫了两声。
黎谆谆被南宫导放了下来,她先去包子铺里买了几只大肉包,给了张晓晓一个,正要给张淮之,他却摇头拒绝:“我已经欠了黎姑娘太多。”
“欠了那么多,就不差这一个包子。”黎谆谆塞到他手里,指着鹿鸣山修士报名处:“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当我小跟班,陪我去修仙好了。”
说着,她正准备拉张淮之过去报名,却在报名处眼尖地扫到了一个腰间佩剑青龙纹的白衣修士。
白衣在修仙界就意味着修为高,最起码也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而那青龙纹佩剑,在原著描写中出现过,正是黎殊的疯批师尊蔼风的随身佩剑。
她眯起眼睛,问26:“那个白衣裳的不会就是蔼风吧?就是那个闭关之后,走火入魔把黎殊捅成筛子的鲨臂?”
作者有话说:
此刻的南宫导:或许我应该对她好一点
此刻的谆姐:不行,我还是得找个挡剑牌
*
抱住小可爱亲一大口~感谢小可爱们对甜菜的支持~爱你们!
第17章 十七个前男友
很不幸的,黎谆谆从26嘴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还是不死心,追问道:“蔼风不是在天山闭关修炼,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26有些无奈:“我也不清楚,但估计跟‘黎不辞’劫走你的事情有关。”
原文中蔼风虽然是黎殊的师尊,却对黎殊日久生情,情根深种。
这些年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将所有精力都用在修行上,结果在练功时出了岔子,生出心魔来。
黎殊陨落后,蔼风就开始变得有些疯魔,一边铲除妖魔,匡扶正义,一边练邪功,服妖丹,直到董谣的出现。
董谣助他拔除了心魔,帮他隐匿那些不堪的过往,成为他最宠爱的关门弟子。
此次黎殊回到天山,蔼风不知是不是怕再引出心魔,这段时间一直在闭关修炼,黎殊几次登门求见都被拒之门外。
黎谆谆本以为远离天山,就远离了是非。没想到剧情线这么顽强,她都跑到鹿鸣山了,还是逃不过被蔼风追着砍的离谱剧情。
“你不是要去报名吗?”南宫导懒淡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黎谆谆回过神来,再抬头望去,原本站在鹿鸣山招生办的蔼风师尊已是不知所踪。
“哦,这就去。”
反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上午才在庆阴庙跟董谣碰过面,此时再去伪装容貌已经失去意义。
碰见便碰见了,黎谆谆字典里就没有‘怂’这个字——她现在有张淮之这条大腿,再不济还有南宫导兜底,完全没在怕的。
她拉着张淮之到了报名处,不知是不是来晚了,报名处的两位修士正在收拾东西。
“我们要报名修行。”黎谆谆说得激昂。
那身着青衣的外城弟子抬头扫了她一眼,在看到她身上的白衣时,问道:“你是金丹期?”
“不是。”她反应过来他们是在暗示她身上的衣服不合规矩,连忙道:“我们从人界来的,不懂规矩,两位前辈勿怪。”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句前辈将两人哄得脸上都有了笑意——他们身着青衣,修为至多就是筑基期,看着像是苦逼的打工人,大抵头一次听人尊称他们前辈。
“你们有灵宠吗?”瘦高的修士停下手中的动作,解释道:“若有灵宠才能报名,两日后,再由宝灵阁统一审核报名之人的入门资格。”
换而言之,有灵宠才有入门资格,要不然连鹿鸣山宗门的门都进不去。
黎谆谆哪有什么灵宠,黎殊那只叛主的白毛耗子被她三千极品灵石卖给董谣了,她现在孑然一身,除了财富一无所有。
见她面露难色,青衣修士道:“你们先报上名也可以,只要在宝灵阁审核入门资格前,到灵宠市场上结缘一只灵宠带去就是了。”
“多谢两位前辈指点。”
黎谆谆报上名,交了报名的定金,临走前青衣修士还不忘提醒她:“要是结缘不到灵宠,没能入门,报名费可不退。”
她微微抬首,绽放出自信的笑容。
她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没由来的特别招小动物喜欢。
结缘一只新灵宠,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黎谆谆的自信,只维持到进入灵宠市场的前一刻。
鹿鸣山的灵宠市场统一标价,只讲究缘分。若是缘分不到,开再高的价格,摊主也不会将灵宠卖出去。
灵宠们都被圈养在栅栏里,张淮之一靠上去,栅栏里便鸡飞狗跳,是个灵宠就往他身上凑,摆出一副恨不得倒贴灵石也要跟他走的架势。
而黎谆谆一靠过去,栅栏瞬间恢复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灵宠们该吃食吃食,该喝水喝水,愣是没有一只灵宠愿意跟她。
南宫导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微微俯首,在她耳边低低笑了一声:“看来你的报名费要白交了。”
他离得太近,呼吸都喷洒在她耳洞里,又痒又酥,令她一个激灵。
黎谆谆掀起眼皮,用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脑袋压了下来,学着他的模样,在他耳畔低语:“话不要说太早,走着瞧。”
说罢,她还不忘坏心眼地往他耳眼里吹了口气。
南宫导从没有跟哪个女人这样亲密的接触过,所谓的女人债,也不过是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
那口气仿佛吹进了他脑子里,从耳廓一路酥到头顶,他脊背微微颤栗,黑眸一闭一合之间,薄唇绷直成了一条线。
眼前倏而闪过一句尬穿天际的古老密语——女人,你在玩火。
南宫导到底是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或许黎谆谆只是玩心大起,她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恶作剧,一心尝试着结缘灵宠。
而他的视线却始终没能从她身上移开。
将整个灵宠市场都折腾了一遍后,黎谆谆终于放弃,她发现那些灵宠们好像避瘟疫一样避着她,不禁让她有些内心受挫。
张淮之倒是看得开,他道:“黎姑娘若是不能修仙,我便也不去了。报名费一并算在我欠黎姑娘的灵石里,我明日便找个活计去赚灵石。”
往日张晓晓病得严重,离不开人。如今张晓晓服用过黎谆谆给的丹药后,药到病除,再没有那副石药无医,病之将死的模样了。
他可以一边照顾张晓晓,一边去找份活计赚钱养家糊口,余下的灵石则还账给黎谆谆。
“谁说我不能修仙了?”黎谆谆大手一挥,将方才张淮之摸过的一只灵宠花钱买下,“不是还有两天,先给你买好灵宠,我的灵宠我会想办法。”
她买给张淮之的灵宠,并不是随便选的,眼前白身黑尾,虎齿虎爪,形状像马的灵兽名叫駮,传说駮可食虎豹,震慑百兽。
能与駮结缘,普天之下,张淮之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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