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心菜
黎谆谆挑起眉:“我要是不借呢?”
荀氏家主微笑着,只看了一眼不远处守着宅门的侍卫,侍卫便懂了他的意思,三两人上前驱散宅内的修士后,利索地关上了宅门。
此时宗门大比还未开始,这宅子稀稀落落本就没有多少人,此时被侍卫驱逐过后,更显冷清寂静。
荀氏家主向前走了两步,似是想逼退黎谆谆,可她却无动于衷,定定站在原地:“荀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你还活着。”荀氏家主勾着唇,毫不避讳地抬起手,掌心落在她后脑勺上,指腹轻轻摩挲,“……是你闯进了锁妖塔,对吗?”
黎谆谆蹙了蹙眉。
她不怎么抵触南宫导和张淮之的亲近,前者是因为她曾经与他谈过恋爱,虽然现在不喜欢他,但也不至于厌恶。
后者是因为她需要通过肢体接触,从张淮之身上获取到灵力,而且张淮之为人本分率真,极少做出僭越之举。
为了尽早完成任务,必要时委身一下,本就是你情我愿,也不算委屈。
可荀氏家主算什么东西?
家暴男,伪君子,还当着自己夫人的面,对她动手动脚。
“看在你这张漂亮脸蛋上,我便给你一次机会。”荀氏家主笑着,微曲的手指贴着她的脸颊轻轻拂过,“说出鹿蜀族人的下落,我饶你一命……”顿了顿,他含糊着嗓音低声道:“若你识趣,我可纳你为妾,保你不死。”
黎谆谆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的?”
荀氏家主眸底闪过一丝轻蔑,似乎是觉得越美的女子越没有脑子,他微微颔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然是真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家中妻妾,可有为你诞下子嗣者?”
尽管荀氏家主心中不耐,见黎谆谆一本正经询问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担心进了府后,会被有子嗣的妻妾欺辱,便低声道:“我并无子嗣。”
她扬着唇畔,示意他凑近些:“那我可就说了……”
荀夫人怕黎谆谆被欺骗,下意识想要打断她:“姑娘……”可话还未说出口,便看见黎谆谆倏而一个高抬腿,竟是使出了一招失传已久的断子绝孙脚,直中命门。
荀氏家主被踢得猝不及防,还未反应过来,已是感觉到一股冲到心尖的剧痛,他躬着腰,夹着腿,脖子上的青筋一道道如雷电显现。
“你,你——”他的面色狰狞发红,额间渗出大颗的冷汗,嗓音像是被门夹了一下,尖利又歇斯底里,“给我拿下这个贱女人!”
守在宅门里的侍卫闻言,一股脑冲了上来。可他们还未碰到黎谆谆,便见她足底微动,紧接着空气被乍眼的白芒扭曲,有一道黑影自光圈中落地。
“南宫导……”他还未站稳,便听见黎谆谆轻轻软软的嗓音。她扑了上来,手臂圈在他腰上,一双浅瞳明明毫无泪痕,尾音中却带着一丝哭腔:“他占我便宜……”
南宫导皱眉:“谁?”
“就是他。”黎谆谆指着蜷缩着身体,一脸痛苦的荀氏家主,“他摸了我的……”到了嘴边的话音一转:“臀。”
作者有话说:
荀氏家主:你不要太离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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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五十四个前男友
南宫导看了黎谆谆一眼, 又将视线落在了荀氏家主身上。他取出黑龙弯月剑,问她:“哪个手摸的?”
黎谆谆道:“左手。”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渗着黑雾般煞炁的剑刃刺破空气, ‘唰’的一声斩了下去。明明剑刃并未触碰到荀氏家主的肢体, 却见荀氏家主的手掌从腕间齐齐斩断, 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鲜血像是喷涌出的泉水, 迸溅得四处都是。荀氏家主瞪大了双目,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那原本围住黎谆谆的几个荀家侍卫,被这一幕吓得腿脚一软, 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约莫他们是想要逃,脚下踉踉跄跄,硬撑着一口气朝着宅门的方向跑去。
可还未跑出多远,随着南宫导再一次抬起手中剑,剑气落下的那一刹, 他们身前的土地被硬生生劈开一道深数尺的下陷。那泥土中升腾着淡淡的魔气,黑压压一片, 仿佛屏障一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黎谆谆看见这一幕, 挑起一侧细绒的眉。
南宫导何时这般厉害了?
虽然她是有意召唤来南宫导,让他收拾荀氏家主, 却也没想到他上来就会砍断荀氏家主的手掌。
如今闹出了血光,倒是不能如此罢了了。
“我好像记错了……”黎谆谆听见荀氏家主后知后觉传来的哀嚎, 那声音凄厉无比, 恍若肝肠寸断, 其中不乏夹杂着阴狠的咒骂,她眼不眨一下, “应该是另一只手。”
荀氏家主蜷缩在地上, 一手抱住那断了手掌的手臂。他本来还在叫骂, 可看到那玄衣男子闲庭信步般逼近他,此时眸底却只剩下惊骇和恐惧,到了嘴边的咒骂也变了个模样:“我没有摸她,我没有……饶我一命,求你饶了我……”
鹿鸣山内城的三大家族与东衡山上的人界贵族并无两样,他们不善修炼,不过是通过丹药洗髓勉勉强强达到筑基期或是金丹期,寿命能延长至几百岁已是极好。
而荀氏家主因为时不时服用凝元灵草的缘故,他的修为要比寻常贵族强上许多,如今已是化神期的修为,寿命延至两千余岁。
但因为他的根基不稳,修为完全是靠药物堆砌,说是化神期,实则还不如筑基期的修士厉害。
面对南宫导时,荀氏家主也只有讨命求饶的份。他为了活命,竟是口不择言,看着面色苍白的荀夫人:“要不然你摸回来……她是我夫人,你摸回来行不行?”
荀夫人的脸好像更白了些。
南宫导一句废话都没有,像是没有听见荀氏家主的求饶,手起剑落,便看到荀氏家主那另外一只手也掉在了地上。
只是由于荀氏家主的挣扎,剑刃偏了两寸,多斩断了一些皮肉,切口处露出森白的骨头,看起来血肉模糊更是渗人。
这一下,荀氏家主几乎要疼到晕厥过去,他脸庞上到处渗着冷汗,细细密密分布在额头和鬓发间,地上的血蜿蜒至黎谆谆脚下,鲜红刺目的颜色,在她眼中却像是红色丙烯颜料。
从始至终,她眸色未变,面上的神情平静无澜,倒看起来比南宫导这个下手的刽子手还要可怕。
听着荀氏家主不断的惨叫,黎谆谆轻声道了一句:“聒噪。”
南宫导瞥了她一眼,蹲下身子,手掌掐住荀氏家主的下巴,拇指和食指微动,迫使荀氏家主张开了口。
他嘴巴合不上,便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滚着坠了下来,眸底满是绝望。
“很疼吗?”南宫导问了这么一句,却没等到荀氏家主作答,低声道,“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得把脑子带出来。”
话音落下,剑光一闪,荀氏家主被迫仰起的头忽然剧烈晃动,他双目瞪得圆滚,口腔内灌着满满的血腥味,原本抵在齿间的舌头不知移动到了何处去。
南宫导合上了荀氏家主的嘴,另一手掐住脖子,血灌着半截舌头赌在了嗓子眼,他的表情越来越扭曲狰狞,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如此这般过了片刻,他竟是生生憋死了。
“你怎么把人杀了?”黎谆谆在储物镯里寻了寻,找出一张火符来,“再吓到了荀夫人。”
说是这样说,目睹全程的荀夫人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那几个荀家侍卫被当场吓尿了。
“不好意思,我表哥下手有些重。”她对着荀夫人表达了歉意,拿着火符贴在了荀氏家主的脑门上,“事已至此,还望夫人见谅。”
黎谆谆鬓间的金钗步摇随着动作轻晃着,她掐诀念咒,那火符蓦地一下烧了起来,很快就将荀氏家主整个人包裹其中。
蓝紫色的焰火越升越高,她向后退了一步,转头看向荀家侍卫:“按理来说,死人的嘴最严实,你们想给他陪葬吗?”
她并不担心荀夫人去告状,早在荀夫人将荀家老宅的布防图交给她的时候,荀夫人便已经背叛了荀氏家主和鹿鸣山掌门,与她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而这些荀家侍卫可就不好说了。
黎谆谆只问了这一句,便已是将他们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荀夫人抿着唇,轻声道:“黎姑娘,他们是无辜的。还请姑娘饶他们一命……”
黎谆谆笑了一声,从一沓子符纸中抽出了几张符纸:“不过是开个玩笑,不必紧张。”
她指尖轻轻一弹,那符纸便漂浮着飞到了几个荀家侍卫面前,他们哆嗦个不停,连求饶也不敢了,生怕南宫导也割了他们的舌头。
随着“啪”的一声,符纸径直落在了他们的头顶,黎谆谆掐了个诀,原本还抖如糠筛的几人身子一软,便一??头栽进了那黑龙弯月剑劈出来的深坑中。
“此乃遗忘符,等他们睡醒了,便会忘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黎谆谆正准备收起符纸,动作一顿,“荀夫人,你要来一张吗?”
荀夫人却摇头:“不必了,我想记住这一刻。”燃烧的火焰将荀氏家主吞噬,那高涨的烈焰倒映在她眸中,迸溅出的火星子隐隐跃动着。
她倏而走近那团火,一手提起裙摆,足尖向前一踢,将那方才滚落在地上的两只手掌踢进了火焰中。
一改往日的怯懦犹豫,动作优雅又干脆。
荀夫人不用再做荀夫人,当火焰熄灭的那一刻,她便会涅槃重生。
黎谆谆没在此处继续停留,她收起符纸,拉着南宫导朝着内宅深处走去。
他一言不发跟着她,直至她停住脚步。
黎谆谆问他:“为什么不参加宗门大比?”
南宫导收起剑来:“不想参加。”
他淡淡道:“他摸了你哪里?”
“不是说了……”她正要将那个‘臀’字说出来,在迎上他黑沉沉的眸光后,嗓音一顿,“脸。”
南宫导斜睨着她:“你的臀长在脸上?”
“不就夸张了一点。”黎谆谆丝毫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我又没让你剁他手。”
“你带着王徽音送的步摇,珠玉坠里颗颗都是剧毒,他伤不了你分毫,你召我来不是希望我杀了他?”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他刚刚杀了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牲畜,如同鸡鸭没有什么区别。
黎谆谆唇畔扬起浅浅的弧度:“既然你这么了解我的心思,那怎么看不出我想让你参加宗门大比?”她走近了他,纤细的指搭在他下颌上:“不是答应了我要听话……”
“你让我在张淮之面前远离你,我做到了。”南宫导垂眸看着她,“还要我如何听话?”
一双纤长的手臂慢慢搭在了他肩后,她环住他的颈,微微抬起下颌:“你又吃醋了?”黎谆谆视线轻垂,眸色落在他淡而薄的唇上:“我待张淮之只是逢场作戏。”
她的嗓音很轻,说话时灼热微潮的呼吸,似是一缕晚风拂在他鼻息间,温柔又具有迷惑性。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那颗淡色的红痣生在皙白的颈上,越发显得妖冶蛊人。
“你对我……就不是逢场作戏了?”
黎谆谆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轻飘飘将问题又抛了回去:“你说呢……表哥?”
“既都是假的,你唤张淮之便是夫君,我就是你表哥?”南宫导垂眸,微微俯首,薄唇贴在她唇瓣上压了压,“谆谆,你未免太偏心了。”
“那你想听我唤你什么?”她睫毛轻颤了两下,面对他辗转的轻吻并未退后,“……夫君?”
“你这般唤过张淮之。”言外之意便是,张淮之用过的称呼,他才不用。
“那——”黎谆谆轻笑,“老……”见他似是期待的目光,到了嘴边的“公”字忽而一转,她道:“狗。”
他黑眸盯着她不说话,唇舌轻轻撬开她闭合的齿关,不似往日的炽热,犹如溪水潺潺而流,浅而温柔。
纵使这个吻又轻又浅,黎谆谆却仍是被他亲得浑身发麻,那酥麻感似是从舌尖乍开,沿着四肢百骸不断累积,直至腾空了她的大脑,令她忘记换气,微微有些缺氧。
她忍不住推开他,脚下一个踉跄,心跳和呼吸同时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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