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沐小草
“捕猎、时、被挠了一下。”抿了抿唇,泽尔修斯冕下长睫垂下,挡住了说出谎言时略显心虚的眼神,“不、疼。”
苏落落看了看他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袍,和浑身怎么都遮掩不住的淡淡血腥气,又一次成功地被他气到了。
她假装不在意,俯下身亲了亲银发兽人苍白的唇角,用担忧的口吻说,“伤口怎么会不疼呢,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看见。”
“这样吧,老公,为了防止压到你的伤口,今天晚上你一个人睡,抚慰和纾解都先停止。”
苏落落说着,遗憾地叹了口气,“唉,本来还想用精神力帮你洗涤一下兽纹的,只能等你伤口愈合了。”
泽尔修斯冕下:“……”
他俊美的眉宇皱成了“川”,本想通过精神力戒指感知一下小妻子是不是生气了,可昨夜为了防止他驱散时空乱流时刮骨剜血的疼痛会影响到她,已经提前将戒指从她腕上取了下来。
硬生生吃了这个哑巴亏,银发兽人罕见地没有耍流氓,只是安安静静地搂着她,默许了这个“惩罚”。
苏落落感觉不太对劲,想再说些什么,低头一看,泽尔修斯竟然阖起了长睫,累到睡着了。
细碎的日光从结满了玫瑰的变异银杏树枝桠间穿梭,洒落在他苍白的脸庞上,带起一阵透明的虚幻感。
“泽尔修斯?”苏落落伸出手,在银发兽人的眼前晃了晃,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明显伤的不轻。
苏落落又心疼又生气,伸手去脱他的衣服,想看看他的伤口。
这只啾真是够了,捕猎有那么重要吗,他们还有很多晶币,她还会做生意,完全能养得起他的。
苏落落完全没觉得自己要养兽人的这个念头有什么不对,她五指灵活,飞快剥开了泽尔修斯的黑色兽皮外袍,然后就发现这只啾大约事先预防了这一点,黑色外袍里面还裹着一身朱红色的劲装,反着穿,扣子压在身下的那种。
苏落落:“……”
她被他气了个半死,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把剪刀,开始小心翼翼地剪泽尔修斯身上的兽皮衣,剪着剪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抬起头瞅了瞅泽尔修斯那张俊美如谪仙的面容,再看看他身上凌乱破碎的衣衫和若隐若现的鲨鱼线,忽然有一种自己是个大变.态的错觉。
可明明是这只啾不讲道理。
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苏落落努力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把银发兽人身上的兽皮衣剪的差不多了,仔仔细细地在他身上摸了又摸,见他四肢和身上都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后才放下了心。
被这么一折腾,苏落落方才睡觉补回来的体力又告罄了,她揉了揉眼,试图在银发兽人身上寻到一个柔软的地方再小睡一会儿。
可银发兽人身上就没有那个地方软,趴在哪里都硌得慌,苏落落只能坐回泽尔修斯腰间,却忽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她下意识往后反击,发现咬她的东西不仅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还愈发兴奋了。
苏落落:“……”
脸颊漫上一层红晕,苏落落又暂时没办法离开吊床,只能慢慢蹭着往前,不想再被咬。
“落……”低沉嘶哑的声音伴着清风响起,苏落落低下头,看见银发兽人睡得很不安稳,半睁开狭长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眼尾赤红,似是情动。
他依循着本能,将想离开他的小妻子按回了怀里,大掌扣住她脊背,用嘶哑的声音低喃,“我的。”
他动作突然,好不容易平稳的吊床又吱吱呀地摇晃了起来。
苏落落被晃得七荤八素,只想稳定住身形,双手攀住他宽阔的肩膀。
她这样的举动无疑让泽尔修斯冕下尝到了甜头,即便他不清醒,也还是眯起了狭长的凤眸,精神力触角拔地而起,用力摇晃了一下吊床。
这下苏落落连坐姿都维持不住了,不得不趴在他身上,由于原本是坐姿,这么一变换,膝盖没来得及从他腰侧抬起来,猝不及防之下,和刚刚咬她的东西撞了个照面。
“呜。”唇间溢出一道软音,苏落落剪瞳噙着水色,难得的有些慌乱,“泽尔修斯……快醒、醒醒……”
先前他们是亲昵过几次,可那几次泽尔修斯都很懵懂青涩,不怎么懂。
而且除了那次意外,苏落落都很注意,挨咬的都不是多受不住的地方,还会主动把手送上去挨咬,所以每次都还能有些喘息的时间。
这次却不同,像这样的直接接触,他们还从来没有过。
“泽尔修斯。”吊床摇晃的越来越快,越来越高,苏落落很怕被甩出去,只能将泽尔修斯抱得更紧。
只是这样她就彻底躲不开了,一开始还能用手去拍银发兽人的手臂和肩膀,试图把他唤醒。
可风吹动烈阳花丛,花海一阵阵泛起波纹,她本就即将告罄的体力也像风中落叶,被卷的七零八落。
泪珠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身上的旗袍渐渐成了摆设,苏落落努力咬紧唇,视线一阵阵飘忽。
就在她彻底受不了,打算怎么也要把泽尔修斯咬醒的时候,苏落落余光却瞥见泽尔修斯身上泛起了兽纹——
狰狞的、血红的兽纹,与先前覆盖满身的不同,除了那些化不开的污染,中间似乎还夹杂缠绕着一些透明的锋利银痕,散落在他兽纹各处,如剑出鞘、如寒刃挥过。
苏落落脸颊绯红,努力挣扎出了一丝清明的意识,将一点儿精神力覆盖在浅粉的指尖,轻轻抚上了他手臂上一处距离她最近的兽纹。
刺疼感一如既往,不同的是,那些银色的流动痕迹像闻到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围绕在了她指尖周围,试探地碰触着她的指腹,痒痒的。
苏落落睁大眼,有点好奇这些银色冷痕是什么,试着用精神力摸了摸“它们”。
这一下不知是不是安抚了那些冷痕,泽尔修斯兽纹中的银纹全都受了刺激一样,疯狂朝苏落落手指处涌动。
它们争先恐后地钻入了苏落落指尖,再顺着她的手掌一点点往血液里游动。
苏落落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见泽尔修斯的眉心微动,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血色,猜测这或许也是某一种污染。
既然是污染,那她就应该能净化。
尝试着催动天赋技能,苏落落果然看见一缕淡淡的银纹在她体内一点点消散了,速度很慢,但还是能消散的。
多了几分信心,苏落落一边努力忍着被咬时一阵阵泛起的麻痒,一边将精神力覆盖上浅粉的指尖,一寸寸拂过泽尔修斯的兽纹,将那些银色的冷纹全都吸收到了自己体内。
第65章 迅疾展翅
银色冷纹从指尖大量涌入, 苏落落一开始还能游刃有余地吸收,到后来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泽尔修斯到底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怎么沾了这么一身难洗的污染?
好在那些银色冷纹都是断断续续的, 被她吸收后也很乖, 先是凝结在一起,然后全都沉入了她的手腕附近,像两个细细的银手镯,也不往别的地方跑,很乖巧。
苏落落观察了一会儿, 发现“它们”只有在她用精神力催动的时候才会短暂地浮现在手腕上,平常时候都和普通的污染一样,在她体内渐渐地消解,就是速度很慢。
不过只要能净化就好。
解决了银色冷纹的危险,苏落落的体力也即将告罄,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喝的那第三碗药草的缘故, 她虽然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 意识却还是十分清醒的。
不仅如此,她体温还越来越高,触觉越来越敏锐,有气无力地趴在银发兽人身上, 连呼吸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热气。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先前她虽然觉得泽尔修斯身上太硬,可隔着兽皮趴在他身上的时候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会被硌得浑身难受,无法入眠。
可这一次却不同,她只觉得和他接触的地方都刺刺的,又麻又痒,还带着一种软绵绵的无力感, 像被粗糙的云朵擦过,没有实感,又让她很难受。
心上涌起了强烈的、说不清的念想,苏落落直觉这样下去不太妙,她积攒了点力气,对着银发兽人性.感的喉结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泽尔修斯,醒醒……我有点难受……”
这样反常的异样,很像先前在安全屋的时候赛琳娜奶奶给她科普的“雌性的发热期”。
想到这种可能,苏落落先是心神一震,接着就是欲哭无泪——
不是说雌性到了发热期以后会变得特别强大,一点也不难熬,对兽人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这样?
吊床吱呀吱呀地摇曳,将上头躺着的一人一啾摇的更近。
一些接触再也无法忽视,苏落落耳尖发烫,见泽尔修斯没什么反应,又对着他的喉结咬了一口。
她这次没怎么收力,奔着把泽尔修斯咬醒去的。
奈何某只啾的身体实在太强悍,苏落落这一口只在他喉结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的那种。
苏落落:“……”
她很想再给这只啾来一口,但刚刚的举动已经消耗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仿佛回到了之前那个被银发兽人掳到冰雪石洞中的傍晚,蜷起手指,睫毛抖的厉害。
天色渐亮,高山之上的光线尤其的好。
长风一吹,玫瑰花瓣和明亮的日光同时簌簌而下,掀飞了浅蓝色丝绸旗袍。
单薄的丝绸平时穿着舒服,一到关键时刻就很不顶用。
泽尔修斯的手掌粗糙,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棱角,苏落落一不留神,那件精挑细选的浅蓝旗袍就碎了大半。
烈阳花构成的花海在风中摇摆,带起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连同细小却越来越明显的她被泽尔修斯饲养的那条蟒蛇一下下用狰狞可怕的脑袋追着凿的声音,随着吊床缓缓摇曳。
天边的流云随风而过,略显刺眼的日光印在娇弱的小雌性眼里,晒的她说不出话。
双眸一点点盈满了粼粼的水光,苏落落很想躲,可吊床的存在限制了她的行动,只能被迫和银发兽人呆在一起,看着他丑陋的兽纹渐渐浮满了全身。
她用力咬着唇,艰难地忍耐着,等待着吊床渐渐平稳下来——现在泽尔修斯身上的银色污染已经被她吸收完了,从远方吹来的风也小了许多,只要她忍住,不要乱动,等这一阵摇曳完,吊床很快就会平静下来,到时候她再想办法。
只是娇弱的小雌性根本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风就没有这么大,吊绳之所以会摇晃的这么厉害,完全是因为某位冕下在故意使坏。
甚至,那只邪恶的银发兽人在她第二次咬上他喉结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轻松的状态让泽尔修斯怔了一瞬,没有在第一时间“醒来”,而当他恢复了一丝清明,精神力内视了一圈体内后,心中溢满的绝望也一点点化成烟云消散了。
——那些先前刮骨剔肉都无法扼制的时空乱流,在他尝试着连丝丝缕缕的灵魂也一同剜下后,彻底不见了。
十日一次,再剜千次,他便能永远留在这个时空。
和她,永远在一起。
修长的指腹擦过苏落落柔软光滑的手腕,泽尔修斯冕下银睫颤动,正欲睁开,却听见一道羞恼的软音忽远忽近地传来,“泽、泽尔修斯……”
银发兽人只愣了一秒,他因为疼痛陷入沉眠时,自己饲养的那条蟒蛇又欺负了小妻子。
他俊美的脸庞漫上了一层薄红,只犹豫了一瞬,就作出了选择。
某位邪恶的冕下闭着眼装睡,却在吊绳平静下来之际飞快地操控着精神力触角,再次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苏落落:“……???!!”
她猝不及防之下往后一仰,戴着的绣球发簪坠下,一头长长的乌发散开,如瀑般滑落。
——明明风都停了,为什么吊绳还是在晃?
“太、太亮了。”苏落落心里想的是一个问题,说出来的却是另一句话。
她望着明亮的天际,实在接受不了在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和晃荡个不停的吊绳上联结,用绵软沙哑的声音跟还在沉眠的银发兽人抗议,指责他的这种邪恶的耍流氓行为。
她想大声叫他,又偏偏拉不下来脸,只能一边无力地半阖着失神的剪瞳假装看不见,一边哽咽着表达不满,“太亮了,万一有、有兽人飞过看见了怎么办,呜呜呜泽尔修斯大坏蛋,摇、摇进……”
“嘎吱——!!”
精神力触角使出了巨大的力道,吊绳不堪重负,从中间碎裂开来。
伴随着吊绳碎裂的声响,娇弱的小雌性轻软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庞大的羽翼倏然展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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