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沐小草
那双银白色的翅膀遮天蔽日,在圣洁的银翼下,还生长着一对纯黑的、宛如邪恶化身的翅膀。
在这对黑色双翼浮现的刹那,泽尔修斯冕下笼罩了整座山头的精神力触角全都挥舞着生长了起来,它们疯狂蔓延着,在高高的顶端合拢,挡住了一切外界的阳光和雨露。
天色刹那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弱小的小雌性再次失去了视物的条件,但就算能看见,此刻的苏落落也没有任何力气转动彻底失神的双眸,她被一双纯黑的羽翼裹挟着贴紧泽尔修斯,在骤然的失重感和庞大的饱胀感中惊恐不已。
“落……”
“我的……”耳边传来银发兽人嘶哑的低喃,苏落落只觉得除了他的声音外,耳朵里还盈满了一阵阵又甜又润的声音,挑战着她刚刚吞下了特别难吃的蟒蛇料理的脆弱神经。
意识渐渐从频繁闪烁的白光中恢复了一丝清明,苏落落软唇微张,刚想说点什么,银发兽人的薄唇就覆了上来,夹杂着低沉嘶哑的请求,“……浇灌、好不好?”
苏落落长睫染着泪,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意识又怎么可能再被他骗,当下依循着求生的本能,双手抗拒地去推邪恶兽人的胸膛。
可她浑身重量完全依托在那条饥饿到不停流口水的蟒蛇上,完全动弹不得,而某位冕下也已经濒临失控,眼尾赤红。
那双平日里不见情绪起伏的冰蓝色瞳仁再也没了先前的冷静和淡漠,泽尔修斯整张冷戾的俊脸上满是难以克制的疯狂。
他庞大的银色双翼翕动,掀起了一阵炙热的暖风。
温柔地吻了吻怀里小雌性的软唇,泽尔修斯冕下深吸一口气,载着她在高高的云端迅疾展翅,狂暴而猛烈地飞了起来。
第66章 冕下的纯情
空气潮湿, 兽人大陆罕见地下了一场连绵数日的冬季暴雨。
湿漉漉的雨珠砸在无法被任何事物窥探的漆黑屏障上,由于温差太大,“刺啦”一声, 凝成了一层层散不开的水雾,萦绕在山云之巅。
但即便这些水雾再浓郁,也遮挡不住漆黑屏障的存在, 它安静地伫立在那儿, 先是封闭了一日, 短暂敞开小半个兽时后,又封闭了两日, 接着封闭了三日。
到现在, 已经封闭了整整五日。
而和岿然不动、没什么变化的漆黑屏障相比,屏障内的秘密爱巢却早已凌乱靡败了大半——
靠近石洞周围的烈阳花被东一簇西一簇地被压倒、揉碎,毫无规律, 不少烈阳花上还缀着一些晶莹的水珠,随着轻风摇晃, 像一颗颗从美人眼角滑落的泪滴。
石洞边上那颗变异银杏树也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整颗树上结着的玫瑰花瓣全都被摇了下来,结实的枝干每隔一段距离就拴着一根结实的草绳, 压进树干里,另一端连着结实的墙壁, 一张张吊椅一样的网绳悬在半空中, 偶尔摇摆一瞬。
那些用草藤编成的吊绳一开始很粗糙,弧度平缓, 能容纳的体积很大,离地面也不太高,密编的绳子上只偶尔挂着一小片零星的浅蓝色丝绸。
越往上的吊椅则越精细和夸张, 上面残存的浅蓝色丝绸碎片也最多,几根绳子悬住中央,末端磨损厉害,上头铺着的十几片巨大羽毛被浸湿了小半,一缕一缕粘结在一起,散发着炽热的温度。
受灾最严重的还是距离石洞有一小段距离,开满了整个密闭屏障的烈阳花海。
由于银发兽人飞的太过迅疾,飞行的状态太过狂暴而疯狂,那双巨大的银色羽翼掀起了一阵阵毫无规律的风浪——
挺直脊背故作平静地从一端飞到另一端带起微风,而后猛烈升空、急速俯冲掀起狂风,甚至抱着怀中的小妻子炫技一般地高速旋坠卷起暴风,整整刮了数日,将整片密闭屏障内的领空来来回回飞了无数遍。
在这样猛烈的巨风吹拂下,即便是与银发兽人同源的烈阳花也无法安稳生长,花瓣洒了一地。
石洞里的场景更是一片狼藉,搭建在外面的“厨房”碎了又搭,搭了又碎,已经被挪到了距离石洞百来米远的地方,温着咕噜咕噜冒着泡的浓郁药汁,木柜里放着一株株流光溢彩的特殊灵植,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石洞的几扇木门被卸了,地面上铺满了庞大而柔软的羽毛,所有墙壁都被打磨的无比光滑,原先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家具被扔出了大半,整个石洞中竟只剩下了一张狭小的黑晶石。
屏障内任何风霜雨雪都无法渗入,本应极为安静和黑暗,可石洞内却闪着若隐若现的光亮,温泉池里的水波未动却能听见丝丝连连的水声,如雨水轻击黏连,夹杂着呜呜咽咽的甜泣,断断续续的,像一阵一阵倾泻的山风,吹了一个兽时又一个兽时。
黑暗中再次亮起莹润的软光,苏落落借着那一丝光看见自己连指尖都带着牙印。
她唇齿间还残留着顶级兽欢果甜腻的味道,连接着五感的精神力水膜被引诱着贴着银发兽人的兽纹,与他庞大精神力触角相互交融,双眸过电一般失神,连推开银发兽人的力气都没有。
绵软的手指无力地勾了勾泽尔修斯大掌,苏落落注意到他接下来想做什么,意识惊恐地恢复了一丝清明,睫毛上的泪珠将落未落,努力朝他露出了一个受不了了的可怜眼神——
不能浇灌了,真的不能再浇灌了,就算她小腹上的那两朵烈阳花瓣马上就快满了也不行。
苏落落真的快要崩溃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独属于泽尔修斯的纹路印记,天知道她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天赋觉醒后所有雌性都会有的痕迹,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
谁知道那竟然是专属于泽尔修斯的标记纹路,只有他才能让之浇灌成长。
看到她倏然亮起的纹路,银发兽人都快疯了,本来阴险狡诈邪恶霸道了,这次直接坏到了底。
苏落落只记得一开始他还能勉强维持着高冷禁欲的啾设,载着她慢悠悠地飞了两圈之后整只啾就逐渐变得不对劲了,虽然的确做到了他一开始承诺的“只浇灌一次”,可谁能想到他这一浇灌就浇灌了这么长时间。
以前没有怎么样她都很难承受,更不用提着一次是真的在尝试联结,连她喝了药剂还处于发热期也没能坚持多久。
苏落落只记得她刚开始没多久就快失去意识了,而那时的泽尔修斯还处于巨大的震撼和青涩的尝试中,如果她就这么昏过去倒也还好,偏偏那只啾对让她清醒地度过他们“在秘密爱巢中的新婚之夜”这件事特别执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果子和鲜甜果汁喂她喝。
喝完以后她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起来,不管再怎么受不住意识都是清醒着的,清晰地记得银发兽人低低的呼吸、蓬勃的心跳、无序又凌乱的亲吻。
他俊美的面容依旧冷峻,耳根却早已红透,蟒蛇更是毫不矜持,极具探索精神,变着法子套路她吃,一会儿觉得空中蛇舞比较浪漫,一会儿又觉得在悬绳吃蛇比较优雅,最后又觉得还是在温暖的石洞里与蛇冬眠比较好。
而泽尔修斯也不愧是一只邪恶的啾,坏起来和冷面败类没两样,不仅体力非同一般,耐力和自制力更是恐怖,他像是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极具耐心,将她当成了一团可以滴水的棉花,精雕细琢,不停戳榨,试图让她滴水穿石。
小妻子剪瞳水盈盈的,注意力却明显散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泽尔修斯冕下眸光一沉,薄唇往下,抿成了一个略显委屈的弧度,附身咬上她的唇。
他的浇灌水平就那么差,在这种时候还能走神?
苏落落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的失神导致某只邪恶的啾醋意大发,甚至还生出了几丝不自信,她被他突然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瞳仁瞬间聚拢又散开,软躯连同精神力水膜一起颤抖了起来。
泽尔修斯冕下深吸一口气,汗珠浸湿了银发,努力克制着想与她永坠的念想,本欲起身,却忽然浑身一震,俊脸通红,双眸闪过一阵阵猩芒。
“落……”他凌乱的呼吸洒在耳侧,再也无法维持冷矜的形象,嘶哑着声音喊了她一声,将怀里的小雌性搂的更紧。
银发兽人不对劲的反应苏落落自然察觉到了,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她发现泽尔修斯并没有停下浇灌的迹象还成了结。
苏落落彻底绷不住了,一边哭一边抖着声音问,“怎、怎么办?”
虽然海医生说了泽尔修斯有轻微血脉返祖,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和真的碰到了这样的情况又是两码事。
她是做好了和泽尔修斯在一起,成为伴侣,甚至联结的打算,可泽尔修斯明明是一只啾啊,真的成结什么的,她还是不太能接受。
泽尔修斯额角青筋狂跳,他极力忍耐着,气音低沉,“有个办法。”
苏落落:“什、什么?”
她双眸含着泪,瓷白的脸颊遍布红晕,唇上还留着一个他的牙印。
泽尔修斯冕下只看了一眼,那根名为理智和翩翩君子的弦就断了,他十分温柔地将小妻子抱在了怀里,然后长腿迈开,大步流星地站了起来。
苏落落:“?!”
这一下,她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睁着眼泪汪汪地看着银发兽人将自己重新抱回了那块狭小的黑晶石上,冷如冰霜,斩钉截铁,“重新、浇灌。”
苏落落:“……”呜呜呜呜呜呜她这辈子都不要原谅泽尔修斯了。
第67章 时空轮回(修)
肩影重叠, 兽衣翻飞,日来而日去,一朝又一夜。
重新被修葺了一番的秘密爱巢已经不再似先前那般破败, 石洞重新扩宽建造,花海重新洒了种子,除了烈阳花之外,还长出了几片姹紫嫣红的珍奇花草。
原先盖在石洞内的温泉变成了半开放式的, 从原先的十来平变成了三十多平,多出来的面积也不是暴露在外界, 而是加盖了三面透明的白晶墙壁——从里面看的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的那种。
万幸银发兽人没有因此产生什么糟糕的联想, 只在苏落落昏睡之际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池干净澄澈的水, 烧到合适的温度后放入用火藤木做的池底中,打算抱小妻子前去清洗。
高大的兽人迈着长腿,浑身上下只在腰间围着一块简陋的兽皮,大片结实漂亮的肌肉线条露在外面,随着他又快又轻的步伐如游鱼般摆尾摇曳。
他月辉般的银色长发末端带着水汽,一双冰蓝色的眸子中满是雾霭散去后的冷沉, 凛冽而具有攻击性的目光在触及绒羽上睡得很不安稳的小雌性后柔和了下来,似冰川消融。
青筋微凸的修长手掌轻擦过她带着牙印的皓腕, 泽尔修斯冕下思及第二次比第一次更荒唐的浇灌,抚上心口已经完全形成了的联结烙印,刚刚剜过骨血灵魂的苍白面容又一点点染上了绯色。
可很快, 他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上突兀地升起了几分不自信, 抿了抿薄唇——
他足足用了两次浇灌的时间才超过了平均的100个兽时,可见不是一个擅长浇灌的兽人。
为了不让小妻子嫌弃他,他必须要在别的地方保持“新鲜感”才行, 好在《兽人与雌性婚后甜蜜小技巧》和《伴侣长久日常》这些书里都提到过保持新鲜感的办法。
犹豫了一下,泽尔修斯捧了一簇新拔下的漂亮羽毛盖在苏落落身上,转身离开了石洞。
片刻后,苏落落在睡梦中被胀醒,感觉自己正处于一片水波之中,含着泪睁开眼,对上了一双黑如寒潭的狭长双眸。
???
她惊地张大了眼,发现自己正被泽尔修斯抱着躺在温泉中,也看清了他新奇的打扮——
依旧是只围个兽皮的简单穿着,银色长发,只是发间多出了一对白色的毛茸茸三角耳,身后还多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银睫和瞳色都变了一下,如墨如琢。
他戴着一个银色金属制成的项链,眉毛皱着,明显十分难为情,几缕鬓发垂落,衬着那双如墨化开的漆黑眉眼,纤长直密的眼睫抬起望来,像坠入凡尘的堕神,矛盾矜持,冷漠妖异。
苏落落都傻了,没想到一觉醒来泽尔修斯直接长出了耳朵和尾巴,还变了个瞳色,她下意识抬手去摸他的耳朵,触感和他本身的羽毛一样,大约是用羽绒幻化的,只有个样子。
毛绒耳朵在掌心在左摇右摆,苏落落看着向来霸道高冷的兽人眸光渐暗,俊脸泛红,真实地心动了。
她眉眼亮晶晶的,刚要开口,忽然觉得身体一软,有什么东西随着她的动作渐渐往下欲要溢出又被挡住,敏感的身体瞬间记起了先前发生的一切。
这只啾仗着形成了浇灌结,先是浇灌个不停,卡的她崩溃求饶,接着又趁她哭的说不出话的时候邪恶地再次浇灌了一次,本来她的容量就那么点,吃下蟒蛇已属实勉强,等到后来只能无力地任他搓圆搓扁,视线望着黑漆漆的山壁,一阵阵闪过翻涌的白光。
泽尔修斯也是第一次尝试幻化成狼形,见她一双剪瞳又漫上了水色,揉他“耳朵”的动作也凝滞了,稍稍有些失落,原先小幅度摇晃的尾巴尖也不摇了,哑声道,“落,若是不喜欢,我、带你去清洗可好?”
苏落落听着他恢复了大半的低哑声音,僵硬地收回了手,看了眼自己只披着一片“羽毛”的身体,有点崩溃的掠过那些斑驳的印子,戳了下微微隆起的小腹,想到她先前学到的那些“常识”,眼前一阵阵发晕。
兽人和雌性有很小的概率会在联结成功时形成浇灌结,这其实是兽人纯粹的能量残余,不仅可以帮助雌性提升生命力,还能帮雌性更好的吸收兽人留下的东西,加强联结。
但平常的浇灌结一两个兽时也就吸收完了,她都睡了十几个兽时了,泽尔修斯留下的浇灌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一想到这儿,苏落落就又快要哭了,她睁着水盈盈地眸子瞪了银发兽人一眼,忍着越来越强烈的异样感,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张被单把自己罩住,不让泽尔修斯看见她在干什么,努力了几下,试图把绕过浇灌结完成清洁。
泽尔修斯注意到她的动作,眸光越来越暗,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只矜持地帮她轻擦软发,毫不掩饰自己先前邪恶的行为。
↑
他们之间的浇灌结在第十个兽时的时候就要消散了,某冕下皱着眉用能量维持住,只等着小妻子醒来后向他求助。
苏落落根本不想找他帮忙,偏偏她试了好久都没办法,只能忍着羞耻望向他,在许诺了下次同意在温泉池子里被他浇灌后,终于在某位冕下的帮助下渐渐消解了浇灌结。
池水浑了又浑,苏落落见他解开结的动作那般熟练,再傻也猜到先前那个结是他在干坏事。
她气的不行,一连六七天都没有怎么理泽尔修斯。
这次浇灌和联结带来的后劲也很大,苏落落身体的余韵和那些痕迹一连持续了四五天才慢慢消散、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泽尔修斯大约也知道自己太过分,这段时间除了搂着她亲亲、带着她四处下山逛集市外没干别的,就是她偶尔半夜睡醒时会看见他红着眼尾盯着她,申请而炙热,看的人心上发软,总觉得他可怜怜,惨兮兮。
转天阳光正好,泽尔修斯早早起了床,神神秘秘地说要出门给她准备一个惊喜。
苏落落任由他亲了两口,对这个惊喜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这段时间这只啾总是喜欢各种换发色瞳色,装扮自己,每次打扮完了还要她“奖励”,不然就委屈可怜,伤心难过,越来越像求偶期时的状态,把矜持和冷漠都扔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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