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缠枝葡萄
沈欲语气看似漫不经心,“我倒是觉得,阿虞就好似那天边信手摘来的云彩捏成的人。”
“不仅软,还容易出水儿……”
知虞心跳越发快,口中却不得不辩解,“我从前也是这般,只是郎君不肯靠近我罢了……”
沈欲语气不明地道:“是吗?”
可他厌恶从前的她,厌恶到,一靠近,都石更不起来。
这原本是个令人浮想联翩的话题,可却因为背后的某种原因而让马车内的氛围愈发紧绷。
不等知虞想好措辞,沈欲便兀自解释,“想来也是那时在库房里中药的作用了。”
“这还得多谢阿虞,治了治我这隐疾。”
“要不然,我这身子只怕也就不成气候了。”
话虽如此,可彼此都心知肚明他没有病。
从前也只是单纯地对两具不着片缕的肉虫子交缠起来的画面毫无兴趣,换成任何人都一样。
这让沈欲不由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那是她将他错当成别的男人勾引。
青涩紧张到没有丝毫的技巧可言,彼时却叫他胸腔中产生了莫名的怒意。
于是在将她拖到寝榻上,亲手撕开她的衣裳时,他才明白,那不是怒。
那是来自身体深处几近原始的兴奋。
是一种想要毫无保留的侵丨犯与蹂丨躏,想要将她欺哭。
叫她只能将那双小手颤颤地攀在他的肩上,向他求饶。
所以当时的沈欲颇为谨慎地审视着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兴奋,也并没有放纵自己对她做些什么。
可这厢知虞听到他的话后,心尖更是绷紧得无以复加。
她想,那时关于她给他下药这件事情,虽都是模棱两可,没有直白指出背后之人。
可他方才的话分明也证明了,在他心里一直都清楚,下药的人始终都是她。
她没有开口,只是掌心沁生出冷汗来,心也好似悬挂在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上方。
稍有不慎,就要跌坠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而当下唯一的转机全都只能寄托在知家的那位哥哥身上……
大概是不巧。
知虞好不容易回到知家以后,刚好赶上了晌午。
她根本找不到与知随私底下说话的机会,便只能被对方热情地留下来用午膳。
知随见沈欲竟也亲自陪着自家妹子回来,面上尚且还矜持着,可心里早就乐翻了天,看这往日冷漠异常的妹夫也愈发顺眼起来。
知随的口味喜好府里人都知晓,只叫仆人询问过两位主子的喜好后,便又匆忙去准备。
府里人多,数口锅一起忙活起来,午膳并不会呈上来太晚。
只等开席后,知随夹着知虞爱吃的那些菜色,笑说:“瞧你,都被妹夫给养胖了,想来往后也不需要家里人操心了……”
他一面好心情地看着自家妹子,又一面招待沈欲用食。
只待用的差不多时,发觉桌上竟有一盘栗子糕。
知随霎时阴下了脸,责骂下人怎么办的事情。
“阿虞她不吃栗子糕,你们竟还呈了上来……”
知虞见那仆人挨到训斥很是无辜,难免劝阻。
“哥哥说笑了,是沈蓁不吃栗子糕,因为她对栗子糕过敏……”
只怕是哥哥给记岔了。
而且,知虞要是不能吃栗子糕的话,絮絮一直都贴身伺候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知随听到这话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搞错什么,只是冲着她道:“沈蓁对栗子糕过敏不过敏,我也不清楚,可妹妹你的确不吃栗子糕啊。”
“你怕不是忘记了小时候差点被那栗子给活活噎死?气都喘不上来,小脸青得跟青菜似的,差点人都没了。”
“打那以后,别说吃,便是闻到栗子的味道都会呕吐不止,能将那隔夜饭都呕出来,简直是狗鼻子了……”
“你出嫁的时候,我还特意叮嘱过妹夫,千万不要让府里出现栗子这些东西,做成汤做成菜和点心全都不行……”
知随越解释,知虞原本还含有气血的脸色就愈发地苍白了起来。
她脑袋里嗡嗡地,发觉今日似乎巧合的实在有些离谱。
沈蓁不吃栗子糕,是因为对栗子糕过敏,她也不吃栗子糕,是因为闻不得栗子的味道。
那么当初流浪濒死的沈蓁为什么会被坏心眼的反派一家突然好心给捡回府里?
会不会是因为原身幼时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讨厌栗子糕的人,便随口将人给带回去收养了?
可这些假设现在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打从一开始,她似乎就一直误会了沈欲。
误会那时候眼盲的沈欲拿栗子糕试探她,也许根本不是想要试探她是不是沈蓁……
而是试探知虞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吃了栗子糕,不会呕吐了。
“脸怎么这样的白?”
男人指背温柔地,缓慢地划过美人苍白的脸。
沈欲微微垂眸,那双薄唇恍若亲密地贴在她颊侧询问:“是不是感觉身体不舒服了?”
他给过她机会了。
偏偏,她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想珍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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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
◎他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知随原本就收集了一份养颜作用极好的药材, 想要拿给妹妹。
他知晓知虞爱美,便让知虞等自己片刻, 与手底下人去店铺里取来。
可知虞这边却完全心慌地坐不住。
仿佛下一步是天塌还是地陷都顾不上, 更别说知随手里什么药材。
沈欲瞥着她的脸色缓缓说道:“不然你先回府去吧。”
知随听到这话仍然什么都没有察觉,只是随口道:“那行,妹夫留在这里等我也是一样。”
知虞抹着掌心冷汗, 自是求之不得。
只等马车一路颠簸回到府里之后, 知虞快步进了屋,心神不定地坐下。
脚下没有歇到几息,接着便立马想要收拾东西。
可衣柜里的锦绣华裙,妆奁盒里的金银玉器, 都不是一个小小包袱能装得下的。
只稍微装了几件,知虞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愚蠢,中途停下来后,她脑中几乎都成了一团乱麻,索性什么都不要了, 只想要先行离开。
可沈欲回来的却太快了。
快到她指尖才将将拨开珠帘,他便迎面走了上来。
若非拨开珠帘时有个停顿, 知虞便是狼狈地跌撞到他怀里都是有的。
她见他出现, 只能动作僵凝地将手指收回。
“郎君怎么回来了……”
沈欲瞥见她的举止, 却若无其事道:“你兄长去得太慢,我就改变主意,不想等了。”
“不过,阿虞收拾行李是想去哪里?”
那床榻上凌乱的景象几乎可以让人窥见此间主人回来后慌张的心情。
知虞面色微微发白,余光瞥见那些物什, 根本回答不上来。
沈欲目光徐徐扫过那些物件, 最终落在她捏得泛白的指尖, 温声道:“你怕什么?”
“是因为今日你接连犯了两个错处,既没有认出自己的手帕交,也没有发觉自己不能吃栗子糕吗?”
男人拨弄着扳指,口中看似好心的提醒,无疑是再一次提醒知虞在他面前几乎多到千疮百孔的漏洞。
“郎君也怀疑我吗?”
即便如此,她气虚时,嗓音比猫叫都大不了多少。
明明一副摇摇欲坠的羸弱模样,却偏偏还要嘴硬地坚持下去。
沈欲挑了挑唇,“你是不是知氏,试一试不就一目了然了。”
他突然提供出一种可以试探她是不是原身的方法,让知虞不由微微的一怔。
靠近东边的梢间里有一张简单的书桌。
沈欲接过白寂送来的东西,对方退下后,他便拿出一张契纸搁在了桌面。
知虞低头看去,那正是当初她伪装沈蓁写下卖身契时的伪造契纸。
在她不解时,沈欲道:“指印是不会骗人的,你过来试试 。”
知虞对他的企图颇有些惊疑不定,可目光胡乱地朝四下打量了一圈后,只小声道:“这里没有朱砂……”
她正要借口出去找朱砂好离开再拖延一会,却被男人握住了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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