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山听弦
证明我在季犹逢死后也不会走——太小巧了,季玉钟错看她。
她不是为了叶轻舟去杀季犹逢的,她是为了自己而去杀的。她要证明的也并非仅仅是爱这样的东西,叶轻舟或许一直活在十年前的朱雀大街上,她要告诉他自己已经不再是能被随意杀掉的人了。
如果这就是你们这些男人的想法。苏照歌目光死死盯住扣着自己的锁链。
有的人用酷刑和杀戮来获取快乐,试图证明输赢;有的人用锁链和禁锢,试图获取安全感——如果唯有这种强大能向你们证明某些东西,阿久,那这是我向你证明的时候了。
叶轻舟回来时不算早。
昨天同意了季玉钟的提议,给照歌的锁链加了长度——真是两难,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大惊小怪,理智上知道不算大事,但这一天总是心神不宁。
他第一时间向床上看去,苏照歌正靠在床上看书——她今天难得整个人状态都很平和。听到他进门的声音,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往常会说点什么的。叶轻舟想,或许已经懒怠张嘴了。
他默了默,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另一侧的书案。
苏照歌后背慢慢渗出一层冷汗来。
太惊险了,叶轻舟的轻功不亚于她,走进来时几乎没有声音,临走到门口她才听到一点很清浅的足音。她瞬间做好伪装,但凡叶轻舟早进门一秒,就会发现她在做什么。
如果他刚才过来探看一下她的情况,就会发现她的衣裳已经被汗打透了,幸好没过来。
她默默抬头看了下天色。
……酉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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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若愚……季五是在开嘲讽技能吗哈哈哈哈哈哈
照歌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的照歌
其实我觉得杀季二不一定要照歌或者老叶亲自去啊,向流风回雪楼那里透点消息,说解药没有了,循循善诱,他们里面肯定有人会心急,照歌或者老叶派人盯着,等他们暴露出季二的行踪的时候汇报给照歌或者老叶一声,他们再赶过去,不是也一样的吗。
玉钟可真是伶俐哈哈哈哈哈哈哈
啥时候完结啊,是不是快了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每天都有太太的文看也太幸福了
太幸福了呜呜呜呜呜这段时间更新好勤快
太幸福了呜呜呜呜呜这段时间更新好勤快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越狱!
哈哈哈哈哈哈哈,清歌越狱
-完-
第124章
[实在不像是要保的样子。]
“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啊?你看长宁侯本来也是风光无限,这说败落也就败落了。”
“管他怎么风光无限呢?朝堂上再怎么风光,不都是圣上给的脸面,自然能给就能收了。”
“仕途沉浮,难免的。”
“长宁侯这辈子你说算是几起几落了?”
“说起来他们叶家还是人少。实在说,你看世家大族盘根错节,都是人脉,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像那根系庞大的古树,要拔起来,就是件难事。可长宁侯论怎么风光无限,叶家就他自己一个人,又是个孤臣,出点什么事,说动就动,连个帮他说话的人也没有。”
“诸君慎言吧!”坐在主位的白胡子老者叹了口气:“官场凶险,此事牵连甚广,哪里是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能看明白的?”
这是春琴院的暖阁,春琴院与流风回雪楼并称群玉坊最出名的青楼。只是流风回雪楼擅舞,总是纸醉金迷热,气氛很是奢靡热闹。而春琴院招牌却是琴艺,气韵很雅致。
京中大人们若是想放松,也多是在这两处。
春琴院楼下正是个袅娜女子在抚琴,上面的暖阁中满满坐着客人。近来朝堂上风云变幻,大人们的话题也大多都是长宁侯一事。
这屋里坐在首位的是户部主事之一,正六品。这把年纪了不过是主事,可见能力一般,但一辈子在宦海沉浮,倒还有点眼力。
苏照歌提壶起身,给所有列席的大人们各添了一杯茶。
她听出来了,近来朝堂上风云变幻,这几位只是心中忧愁,来排解苦思的。所以虽然来了春琴院,却对身边的姑娘没什么兴趣,只是在聊些朝堂上的事。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儿——这倒是简单了。有了季玉钟这个医毒大家帮忙,又有之前失败的经验,她如有神助,虽然艰难,到底逃出了侯府。混进春琴院就更简单,大家同在群玉坊这么多年,到底也算邻里邻居,本来就熟悉。
想办法扮成春琴院的侍奉婢女就更简单了。苏照歌虽然在京城声名鹊起,但一般来讲能搭上她的还是世家子弟更多,小人物轻易进不去流风回雪楼这个销金窟。常来春琴院的和常去流风回雪楼的到底是两拨人。
伪装是杀手的基本功。苏照歌垂眸坐在户部主事旁边,殷切地为他扒了个橘子。
“大人此言差矣。”左侧有个人叹道:“上面的确是神仙打架,咱们这些小人物,要是挨不上挂落,说两句也不会有人来探听。要是会被牵连,那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说两句又怎么了?”
“王大人说得对。”另一边的男人点头,苏照歌抬头扫了一眼,只见他肌肉紧实,倒像个武人:“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只是军粮这件事,我倒觉得叶侯做得好!要不是那些军粮年年不断送去关外,那战祸何时能平?左右户部年年叫穷,这样长宁侯自掏腰包把事情做了,岂不皆大欢喜!”
“要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苏照歌身边的户部主事便苦笑起来:“你也说户部年年都不给军粮,然而户部手里是国库都供不上军粮,长宁侯府再是家底厚实,也只不过是一人一姓之家,这钱他倒能出,你让圣上心里怎么想?”
那武将面露不屑:“大人可不要诓我,我是知道的,京城世家底蕴深厚,我是见过世家们出手豪气的。我可听说过暗中资助武将的远不止长宁侯府一家,这个钱实心要出,通云端二街往上,哪家都出得起。”
“是啊,大人见事明白。世家底蕴深厚,不是出不起。”户部主事道:“可你不也说了是暗中资助吗?这些事不翻到台面上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我只问你,这钱叶侯拿了,关外边境军是记长宁侯府的恩情,还是感念圣上的恩德?前有长宁侯府血案疑云,后有军粮案事发,圣上既要照顾民意,心里也一定是不舒服的。”
那武将哑然了一下,户部主事紧跟着道:“再者,就算世家底蕴深厚,那也不该宽绰过户部。至少明面上不该,我们上头大人是个心眼死的,你以为我们大人脸上很好看?”
“既然如此,那圣上怎么只是将长宁侯停职,却没有动手呢?”那最开始说话的文臣问道。
苏照歌精神一凛——心想问得好,她也好奇这个!
老三和叶轻舟君臣情谊甚笃,她本来以为是皇帝要保叶轻舟的折中之策,但后来看形势,却又不像了。她今晨艰辛从侯府逃出,震惊发现侯府外围都被禁卫军围满监视,没有圣安司的人,都是生面孔,连下人都不允许出门,这架势哪里是软禁!
实在不像是要保的样子。
“这才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方,”户部主事叹道:“也是大家担心的地方。若是直接处理了,倒还算干脆利落,但你们看近来朝堂风向……被翻出来的岂止是军粮案一桩?近来朝会,御史台就快把叶侯骂出花来了。往常圣上态度向来是回护侯爷的,就算没有明说,看脸色大家也能看出来。可你看现在,大家谁还不会看个脸色,能让人越骂越狠,事态越滚越大……圣上的态度,可暧昧得很呐。弹劾的折子成批地递上去,全是留中不发,你们看着像什么?”
底下的客人们一阵低语,最后有人猜测道:“或许是要等……挖个干净,数罪并论。”
苏照歌心头一跳。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如果是什么削爵之类的处理,早罚早完了。圣上留中不发,或许是为了直接……”户部主事做了个横刀的姿势:“诸君且看,长宁侯府外围满了禁林军,那不就是怕叶侯跑吗?”
“而这次的事又哪里是只针对叶侯的 ,咱们今天聚在这里,不就是感觉到有些不好吗。”席间一青年文士苦笑:“叶侯虽自诩孤臣,可朝堂上哪有人能全然独身呢?诸君都或多或少与长宁侯府有旧,或者与岳国公旧部……”
苏照歌倒没想到这事竟然能和自己家扯上关系。
“是啊。”那武将叹了口气:“那些弹劾的折子若是只冲着长宁侯去也罢,但却也奔着如咱们一般的人来了……”
他苦笑道:“不瞒诸位,先父只是早先在岳国公帐下的副将,这都是哪辈子的黄历了?是,长宁侯曾与岳氏结亲,可良安郡主十年前就死了,岳家一脉早断了。我听说叶侯早年确实借助姻亲在军中走动,可那和我们这种小人物有什么关系?我也算有些人脉,听说那些弹劾的折子里也提了我一嘴……倒不是大事,但这个形势,如何不叫人胆战心惊!”
苏照歌听够了,准备起身找个借口走,结果刚站起来,这暖阁的大门突然被从外大力拉开,哐当一声巨响,她又坐回原处了。
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坐主位的户部主事怒道:“什么人放肆?!”
然而离门最近的一个人看清了是谁踹门,来不及生气,当即吓得魂飞魄散,立刻站起来请安道:“下官见过平康伯!”
屋里霎时一片混乱,起身告罪问安声一片杂乱。这屋里官阶最高的也不过正六品,哪里还敢计较什么踹门的事。
来者竟然是平康伯杨克之——安国公府时的苦主,找到叶轻舟头上来,叶轻舟用圣安司帮他查清了女儿的死因来着——
苏照歌瞬间跪地俯身,和这屋里的人不一样,杨克之在安国公府事中见过她的脸的!
“无论如何,长宁侯曾肃清关外战祸,于朝于民都是功臣,军粮案也好长宁侯府血案也好,都还尚无定论,岂容你等小人在此瞎嚼叶侯的舌根?!”平康伯面色冷然:“蝇营狗苟之辈,滚!”
他是一步一步凭军功走上来的伯爵,发怒时的气势远非屋内这些人能比,见他震怒,屋里的人一刻不敢多留,都灰溜溜地往外走。
苏照歌也跟着人流站起来,一直躬身低头出门。
没想到她刚走到门口,平康伯竟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且留下。”
苏照歌心头一跳,然而这些来寻乐的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为了一个歌女触平康伯的霉头,见状只是走的更快了。
待所有人走干净,平康伯和苏照歌迈进屋子,他顺手把门关上了。
平康伯冷然道:“流风回雪楼的苏姑娘。”
苏照歌见瞒不过去,只好抬头道:“平康伯安好。”
“进门时看到苏姑娘面目,我还未敢认,结果定睛细瞧,果然是你。”平康伯冷道:“侯爷尚且在囹圄之中,苏姑娘怎么会在春琴院?”
苏照歌心想这叫我怎么跟你解释呢。
“侯爷对苏姑娘情深意重,满京城都知道,更别提当日在安国公府时,侯爷与苏姑娘恩爱之态,我是见过的。”平康伯目光里满是漠然之色:“我还以为苏姑娘是风尘性情中人,值得侯爷这般不顾身份看重。没想到苏姑娘也是这般见利忘义之徒,侯爷如今状况不好,苏姑娘不在侯府陪侯爷共渡难关,却要重回风月场了?焉知朝堂起起落落,侯爷就一定没有起复的一天?”
苏照歌:“……”
◎最新评论:
。。。。。 他为啥不觉得是女主是出来救男主的啊。。。。逻辑好离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对对毕竟还是老叶太过分了
照歌:你说我是辩啊,还是不辩啊,我有口难言啊
哈哈哈哈平康伯你与其在这抓着苏姑娘不放,不如去找老叶聊聊(
-完-
第125章
[斩草自然除根。]
真是流年不利,什么运道!满京城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近距离见过他二人相处的平康伯,偏偏就在这里撞见!
苏照歌心念急转,然而还没等她思索出来应对之策,平康伯却已经握着她的手腕,接着怒道:“我曾承蒙叶侯大恩,虽无法在朝堂上解救一二,却还能够拉你这负心女子回去——”
他这话没说完,只见本被自己拉住的苏照歌手腕一翻,轻巧地在他的手臂上点了两下。他的手臂当即一麻,不自禁便松开了她。
平康伯一惊之下立刻要再去抓她,然而这柔弱女子身姿仿佛鬼魅,与他轻飘飘走了两招,方寸之间,他竟然连她的衣袂都抓不到,苏照歌轻盈地后跳,落在了窗边。
平康伯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苏照歌,眼神变了:“……苏姑娘。”
苏照歌淡然回道:“平康伯。”
房间内静止了一瞬,平康伯语气平静下来:“原来如此——我就奇怪,苏姑娘久不在流风回雪楼出现,自然是已经住在侯府。可长宁侯府外禁林军林立,虽然不算守卫森严,可也不是寻常女子能绕过的屏障。”
苏照歌道:“禁林军的确称不上是守卫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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