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官春水
想到阮青柏的儿子才一岁,正是什么东西都喜欢往嘴里塞的时候,突然就理解了阮青梅。何况小丫头自小被阮大哥娇养着,比起村里其他女子,有些洁癖和娇气的毛病也正常。
他拎着帕子的四角把玉佩包好,点头:“行,明天帮你看看。”
这倒霉的玉经历这样“坎坷”,必然不是阮青梅那块仙玉,又是色泽暗淡,看不出品种,加上阮青梅的她态度,想来也不是多贵重之物。
帮她走一趟也无妨。
系统: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谢谢二狗哥哥!这事先别告诉我大哥啊。”阮青梅笑眯眯地道,“我先回家了,一会儿去田里找你玩!”
……这就走了?
望着小姑娘活泼的背影,令荀心头些许困惑。
这么点事,明明可以白天在地里和他说,何必大清早在村口苦等呢?万一他今日没出门,她不是白等了?
青冥了然地道:“主上真是不懂女人的心思,她守在这里自然是为了早点和主上见面。”
“见我?”令荀失笑,“我们之间,日日相见。”
“主上不知,女子若衷情于男子,便会十分缠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何况主上还收了定情信物。”
荷包。
令荀些许头疼:“我没有收,只是代为保管。”
“那便是收下了。若青冥猜测不错,接下来她日日都会在此等候主上归来。”
令荀皱眉:“不会吧?若是赶上刮风下雨,或是我没走这条路呢?”
“自然是等到你来为止。”青冥笃定地答道,“君不闻,女子陷入爱恋时,皆是行事癫狂,不大清醒。这种事青冥从前见得多了,便是天界元君,魔界妖女也大抵如此,不会错的。”
“青冥。”
“主上有何吩咐!”
“你原身果然是一把八卦剑吧?”
什么剑灵会整日钻研这些事?
令荀本来认为自己是很了解阮青梅的,觉得小姑娘家家三分热度,因此并未对她表白之事放在心上。可是这两日下来,小青梅的行为他居然看不透了。
又听青冥这样笃定的说辞,饶是青年还是有些许自卑,这会儿也不由有些动摇。
小青梅……当真会为他如此吗?
……
系统:“你你你——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信物卖了!”那可是她进入琅华宗的重要剧情道具!
“为何不能?”
离了那块东西,阮青梅只觉得神清气爽,肠胃舒适,能直接喝下三碗粥。系统却在一旁吵个不停,仿佛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
“我又不打算进琅华宗学艺,有什么不能卖?”
前几世琅华宗的初级内容她学了好几遍,倒背如流,在高级的内容祈云琉根本不教她,她还又什么理由要去?
系统还是觉得不对:“那可是祈云琉的法宝,高低算个宝物,你居然卖了?”
阮青梅不以为然:“那不是送我了吗?送我了就是我的,我自然有权处置。他都舍得,我怕什么?我如今已然炼出气海,再带着那玩意,只会源源不断吸我的灵气,留着干嘛,恶心自己吗?”
若是叫祈云琉想起来了,再好的法宝,她留不住又有什么用,徒给他人当“充电宝”。
要不是缺钱,她直接丢了。
“可、可是……”
她还说男主的信物是恭桶里捞出来的,害它也不是很想回收了。
阮青梅宽慰系统说:“没用的道具,除了分解就是卖掉,留着只会占背包。游戏里也是这样处理的吧?”
系统彻底没话说了。
对,按游戏思维来说,她这么做完全没错。可就是说不上哪里怪怪的。她以前带过的女主角,从来没有这么干事的。
“可是,祈云琉如果来找你要回玉佩怎么办?”
“找谁?”阮青梅十分自信地玩着发尾,说道:“你以为那个狗贼是怎么找到我的?”
祈云琉当年为了报恩,遍寻三界,第一个寻到的天灵根资质就是她,只是她当时尚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所以祈云琉才留玉为信,再去别处找寻“药引”。
而后十六年,事实上,若不是恩人之女病情加重,祈云琉早就忘了杏花村这个地方。
在原本的剧情里,女主配玉在溪边浣衣,不知怎么触动了玉佩的灵力,惊动了祈云琉,他才想起自己当年还留了“后手”。
但是现在那髓玉的灵力都被她吸收干净了,只要再把玉佩抛得远远的,她就彻底断了和琅华宗的联系,祈云琉再见到她都不带认识的。
还找她?想什么呢?以为自己多重要?
“祈云琉那个狗贼,根本就不在乎我是谁,他只是需要一个报恩的‘容器’罢了,还自诩名门正派呢。我在西无咎头路线和他对上的时候,西无咎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对我的重视,结果狗贼不顾江湖道义,第一个动手要杀我。虽说那条线上我和他只是陌生人,但我那时手无缚鸡之力,身陷魔宫又不是自愿,他这又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作风?”
道貌岸然。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火葬场内容,但是她大概能猜到另外几个狗男人最后“洗白”的点在哪里,唯有这个祈云琉,她着实想不通女主得怎样才会原谅,原谅一个从头到尾对她利用得彻彻底底的狗东西。
阮青梅嗤笑道:“这样的人要洗白,大概得是女主失忆变成智障才行。”
“咦?”正在翻阅文档的系统一怔,“亲你不是没有通关过吗?你是怎么知道后面的剧情?”
“女主失去金丹丢了半条命,被救回来后不仅失去了记忆,头脑还退化成了五岁的孩童,只当祈云琉是她的亲人,深信不疑……”
阮青梅:有毒吧!
谁爱去做智障谁去反正她不去!
突然,村口的方向喧闹起来,似乎是有人起了争执,听声音不是杏花村的人,隐隐约约还有几声狗吠,十分凶悍,一听就是恶犬。
“青梅不好了,刘家来人了,还牵着条大狼狗,好像是要闹事,”村人道,“你哥让你快点回家去,千万别被他们看到!”
作者有话说:
青梅:来得好。
第6章 报复
“那刘章不知道被谁给打成个熊样,被人用轿子抬过来的,非说咱们杏花村的人干的。”
“咱们村的人见到他恨不得绕着走,谁会想不开去招惹他?”
“找茬呗,把梨花村霍霍完了,又盯上咱们杏花村了,咱们可不是他们家佃农,没那么好欺负!走!”
杏花村的壮丁们纷纷放下农活,拎着铁锹锄头,匆匆茫茫的从地里赶过来。
阮青梅见此情景,心里却只想着一件事:这么快就爬起来,可见昨天打轻了。
阮青梅混在村民堆里,也去看热闹。
“你疯啦?”系统急道,“还不快躲起来?就你这身形,他一眼就能认出你。”昨日那蒙脸的小黑巾,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阮青梅无所畏惧:“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
她打都打了,难道会没想过后果吗?
阮青梅回到村口,大榕树下已经围了不少人,她在人堆里扫了一眼,果然看见令荀也在其中。阮青梅于是硬从外圈挤到内圈,珍惜一切和苟王培养感情的机会。
“二狗哥哥!”
令荀只觉得被挤了一下,一低头,就见一张稚嫩娇美的小脸儿不容分说地闯入视线,心头仿佛被烫了一下。他板起脸,低声道:“这里这么乱,你来干什么?青柏哥不是让你回家吗?”
“我来看热闹。”阮青梅说得过于坦荡,叫准备了满腹说辞的令荀一滞。
半晌,他叹了口气,将人往自己后拢了拢:“躲我后面,别出声。”
“哎,好。”阮青梅乖乖地扒在她二狗哥身后,只从肩侧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往人群中间看去。
刚才村民还说刘章是被轿子抬过来的,这哪儿是轿子,连个顶棚都没有,最多是个担架。刘章这会儿头上缠了好几圈,手上缠了好几圈,腿上缠了好几圈,正半躺在小竹轿上,由几个家丁抬着,轻拿轻放地撂下。
平稳成这样,刘章还在呻.吟:“轻、轻点,哎我叫你们轻点,骨头都要被震散架子了!”
而后,两个家丁推着一辆车,车上载着一个大笼子,里面关着一只面向凶恶的狼犬,车上还挂着个牌子——内有疯犬,受伤自负。
若这狗由刘章他们牵着来也就罢了,偏偏是笼子装着,连刘家的人都不敢靠太近,村民心中便有些畏惧。
他横在这里挡着进村的路,他们本是要去理论的,刘章跋扈,但他们人多,又是在自家地盘,也不惧。可有这恶犬在就不一样了,万一这真是一条疯狗呢?不可控性太多了,众人心中有些怵,气势就弱了下来。
“刘公子,你这是为何?可是我杏花村有何得罪之处?”村长远远地问道。
“少废话!”刘章凶狠地坐起身,露出一脸伤痕,“快把那嚣张的女人交出来!”
刘章回去已经打听过了,微雨山上连个庙啊观啊都没有,更从未听说过什么铁锅仙姑,他是给人诓骗了!不用说,这人肯定就在杏花村,他今日必要把那丫头片子给揪出来,出了这口闷气!
众人面面相觑,杏花村最嚣张的女人?杏花村的女人都很嚣张,训男人跟训儿子似的,训自家男人和骂孙子似的,他说的是谁?
村长是个稳重的人,体体面面地讲道理:“刘公子,即便要找人,也得说出姓甚名谁,若真是杏花村的人,我等再去询问,好解开误会。”
“放屁的误会!老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跟我说是误会?”刘章调门一扬,“来人,放狗!”
家丁作势要去开狗笼。
那笼中杀器也不知是什么品种,通体红黑,双目赤红,獠牙怒呲。它额间还有一撮红毛,远远看去像一道烈焰燃在额心,端地一只凶兽!更不要说这东西体型极其庞大,说是狼也信得。
也不知道刘家打哪儿弄来这样凶猛的恶畜,那训犬人都躲得远远的,满脸不靠谱,看着似根本还没有驯服。
“刘公子,刘公子有话好说!”村长忙道,“我等真不知刘公子所指何事,听刘公子意思,这一身伤竟是我村人所为,还是女子所为?啊这……”
有点离谱啊。
刘章不算强壮但也不瘦弱,两个男人都不一定制得住他,一个女子能将他教训成这样?
人群里传来嗤笑:“刘章!你这熊人让女娃子欺负成这样,还好意思说?丢不丢人?”
“新鲜呐,哪个巾帼英雄干的出来让咱见识见识?”
“刘章,你找茬就直说,说瞎话也编个像样的。哪个女子能将你打成这样的,就是你被绑了手脚也不能够。”
刘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何尝不知道这事说出去丢人,何况他们当时还不是一个人,他有三个人,却被一个年轻女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那女子有妖法,一口铁锅虎虎生风,胜过十个凶猛汉子!锅……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刘章脑子一灵,“把你们家的锅都拿出来,我一见便认得出!”
那大凶器锅底还有红蓝黄三圈颜色,好似靶心一般,他死都忘不了。
村长本来还对这刘章背后的刘家有所忌惮,这会儿越听越离谱,也觉得这刘章脑袋上缠了那么厚的绷带,多半是被打傻了。他暗下叫人立刻去东盛庄通知刘管事领人,顺便思索赶紧将这恶犬弄走。刘章不足为惧,但这恶犬叫人生畏,真要放出来,免不了有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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