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三哥,我没哄人,我要发自肺腑地赞美三哥。
“神农氏尝百草,开中医源脉;司马迁作《史记》,开正史先河;曹操大胆起用寒士,最终统一北方……
“而这些人做的事,一开始都不被当时的人认同,可能还被视作奸邪败类。
“可是时间能够证明,他们的光辉像日月一样,永远光照古今,而那些萤虫之辈,只能仰望之……
“匡先生跟我说过,世上的人多是随波逐流,营营碌碌,而那些真正的人杰俊才,一开始反倒格格不入,为庸碌之人所耻笑。
“三哥,我觉得,你将来一定也很厉害,说你不好的人,是他们没眼光,看不到时代的潮流……”
三哥把小臂支在椅背上,把脸压在胳膊上,听她侃侃而谈,他眼睛里浮动着温润的光,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正讲着,听见有人敲了两下门,向门口一看,原来是吴二姐回来了。
她看着里面的两人,问:“聊什么呢?这么入神,连饭也不吃了。”
陆三哥把身子坐正,闲闲地说了一句:“听小妹拍我马屁呢,马屁拍得真好。”
脸有疲色的吴二姐,听得扑哧一笑。
佣人帮她把大衣脱了,她把手套取下来,坐上椅子问珍卿:“你怎么拍三哥的马屁?也拍拍二姐来。”
珍卿鼓着脸噘着嘴,瞥了三哥一眼。刚才慷慨激昂地说一大篇,被三哥说成拍马屁,她又囧又恼,一时不想说话了。
……
作者有话说:
我看有的小可爱,老抱怨女主不学习不搞事业。
其实女主天天在学习,而每天赶画稿,难道不是在搞事业?
只是不可能天天写,她上外语课,学了几个单词,背了多少句子,掌握了多少语法吧?
赶画稿也未必总要讲,今天画了几张,都画了啥内容吧……
还有,穿到民国好好学习,难道学的一定只是文化知识和学校的东西吗?
人情风俗,世态炎凉,家国情怀,奋斗牺牲,我觉得样样都要学习啊。
比如说家国情怀这个事,女主也不是没有,但她是个谨小慎微的惜命之人,有些事情她就是限于想法。如果太危险的话,她就会缩回来的。所以,她需要身边有榜样,让她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地学啊………………………………………………………………感谢在2021-05-22 14:15:27~2021-05-23 14:14: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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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正月里的二三事
正月初三的晚饭餐桌上, 珍卿和三哥吃到快结束,吴二姐出诊回来了。
佣人把饭菜拿去厨房热。
吴二姐就坐在餐桌旁,逗着闷不吭声的珍卿:
“小五, 姐姐遇到难缠的病人,装了一肚子闷气, 正好想听几句好听的。你对三哥就有好话, 对二姐就没好话吗?”
珍卿想了一想, 说:
“二姐, 你又漂亮又能干, 心肠也大大地好。你要是抛绣球招夫,招回来的夫婿,一定是才比子健, 貌胜潘安,千金万银都不换。”
陆三哥早笑起来了,吴二姐又气又笑, 骂道:
“好你个小丫头, 对着三哥就有好听的, 到我这儿,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看我不教训你!”
说着, 她就撸袖子站起来, 走路带风地过来珍卿这边。
珍卿吓得乱叫,连忙要从椅子里跳出来, 想赶紧从餐厅里跑出去。
结果三哥拉了她一把, 耽误了她逃跑的功夫。
她就被吴二姐逮个正着, 吴二姐揪着她的脸笑骂:
“哪来这么多不三不四的野话, 你哪像一个丫头!
“我听说, 胖妈早说要给你扎耳洞, 你一直赖着不想扎。
“我看正月天气不错,这一回给你把耳洞扎好。
“以后耳朵上,天天挂两个沉甸甸的坠子,让你跑也不好跑,闹也不好闹,好好学做一个文静淑女。”
在一边的陆三哥,也笑着附和说:“这个倒是正事,不能耽误,我看过了正月,这事就要正经地办起来。”
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吴二姐直发笑。
珍卿一点不想扎耳洞。
遥想当年,她亲眼见若衡表姐打耳洞。
若衡表姐那扎了耳洞的耳垂,反反复复地发炎,滴流闹了有大半年才好。
所以,珍卿在睢县的时候,一直没有扎耳洞。为了不是必要的事,影响个人的生活质量,简直太不值当了。
不过在睢县的时候,倒也没人强迫她扎耳洞,竟然就这么拖拉下来了。
没想到吴二姐提起这话题,说着珍卿的年岁不算小,在一些宴饮集会上,装扮该更正式些了。
吴二姐叙说这扎耳洞的事,竟然渐渐说上心了。
她看到胖妈进来餐厅,还特地跟她交代这件事,叫她记着日子,过了正月就筹办起来。
珍卿是满心的不情愿,想拒绝又怕被笑孩子气。
她就挖空心思地举例子,说那谁谁这谁谁,扎耳洞、戴耳环,都出了哪些危险的事故。
倒把吴二姐和陆三哥,听得好笑不已,还是暗叹她的孩子气。
两个大人,跟一个小孩儿闹,倒也闹得挺开心。
等到佣人把饭菜重新热好了,吴二姐才算是消停下来,找个座位准备吃她的晚饭。
珍卿连忙转移话题,问:“二姐,你大年初三就这么忙?”
吴二姐也顺着她,转移了话题,看了一眼陆三哥说:
“快别提了。这个病人,还是你三哥的朋友介绍的,他儿子做了个什么官。这一家的老爷、太太,排场也够大,规矩也够多的。
“我给他做常规检查,各处指标都弱,怀疑是癌症,跟他们说,最好入院再做详查。
“那老爷子死活不上医院,反倒责我是庸医……那家的老太太,看我是女医生,说话阴阳怪气,说起来无聊得很……”
珍卿觉得奇怪的是:
“二姐,你是院长,还亲自出诊?”
二姐也说:“这一点也无聊,他们看病,也得找官最大的看,觉得官最大的,一定是医术最好,治起病来最可靠。最好还是亲友介绍来的,用起来就更放心……”
三个人聊着天儿,珍卿和三哥,陪着二姐吃完了这顿饭。
晚一点的时候,吴二姐跟弟弟在房里聊天。
她想起来的时候,就问弟弟:
“听金妈说,你跟小妹讲丝厂的事。怎么跟个小孩子讲这些?你如今,到了无人可说的地步吗?”
陆三哥清清淡淡地说:
“倒也不至于无人可说。只是她碰巧问起来,就顺便给她讲讲。我们家的孩子,懂些工商业的事,也是继承家风。”
吴二姐笑了一笑:“我最知道你,家里做工多年的佣人,你也只是客气而已,哪会用心跟人聊天?我看你,倒是太喜欢小五了。”
陆三哥看二姐一眼,她的神情倒是寻常,不像看出什么端倪,他说:
“小妹伶俐可爱,我自然喜欢亲近她。
“这个时代,你走到外面的世界去,十停人有九停人,跟你聊挣钱、喝酒、女人、赌博、贵亲。
“有个小女孩儿跟我说,只要坚持心中所想,将来也是厉害的人。我听着还挺顺耳。”
吴二姐默了一会儿,说:
“我看,还是把跟周惠珍的婚事彻底了结,认真找个志同道合的恋人,比什么都有益。
“妈妈最近说起来,口气也松了不少。”
陆三哥神色淡淡,说:“我这里,觉得早跟她了结了。只是那些长辈,还有周惠珍自己,觉得还能等我浪子回头。”
吴二姐思忖一番,冷静地说:
“旧时代的风气如此,你是新派人物,说退婚就没有挂碍,但长辈那里不做数,周惠珍也是拎不清的。
“你给她的那一笔教育费,她一直认定,是你作为未婚夫,该替她花销的钱。不管是否因为长辈哄骗误导,你必须跟周惠珍当面说清,此番务必要断干净。
“她这样旧派的女孩子,婚姻是终身大事,她若自己想不清明,她只会认为是你抛弃她。哎,一根筋的人想事,能活活把自己想到绝路上。
“就在上个礼拜,我收过一个女病人,说等了多年被退婚,她受不了讥言冷语,也觉得后半生无指望,于是上吊自杀,送到医院也没救回来。
“浩云,就算不为陆家长辈,你为了妈妈好过,也该让此事落个圆满。
“当初,妈妈跟陆家离婚,又是净身出户,外祖父生她的气,也不给她任何支援,多亏周惠珍的父母,在绝境里拉她一把。
“周伯伯临死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就是托孤之意,妈妈对周惠珍有愧疚,这个你不能不顾及。
“更何况,此事若和平了结,于你的名誉尊严也有好处。”
吴二姐这息事宁人的办法,陆浩云其实并不反感,他说:
“周惠珍的叔伯,最近也想松口。不过,他们想多要钱,这样狮子大开口,我不会轻易就范。”
吴二姐会意地点头:“愿意松口,就是拖不起了。未免他们得陇望蜀,抻一抻他们也好。”
过了初五以后,萧老先生回到谢公馆,继续给珍卿上英文和德文课。
吴二姐给珍卿一些资料,交代萧老先生,带着珍卿有重点地,把其他学科也复习一下。
吴二姐说正月十五后,过不了多久,培英中学就会有招生考试,珍卿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好好复习一下。
就这样过了有十五天。
正月十五元宵节,谢公馆张灯结彩,很多灯笼里装的是灯泡,把四下里,映照得亮亮煌煌。
一家人重新团聚一堂,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晚饭,吃完饭大家就出来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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