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汉 第8章

作者:妞妞蜜 标签: 穿越重生

  “小孩儿家家瞎问什么!造孽,整这见不得人的粑粑事儿,带坏小孩哦!”

  院外跟炸锅似的热切讨论,比过年都热闹。

  最坏的就是于敬亭。穗子看出来了——他是气氛组担当?一句话暖场,牛啊。

  “往我身上泼屎盆子啊,我不活了!”王芬芳把头探入绳套里,柳腊梅尖叫。

  “妈,别想不开啊!都是穗子造谣编排你啊!大爷,你快管管啊!”

  陈开德放下烟袋,粗声粗气道:

  “下来,别让人看笑话。”

  王芬芳脑袋大脖子粗,脖子被绳子勒出壳,心说绳套弄松点好了,这么紧,还没糊弄住人,先把自己勒死了。

  混乱的场面,穗子始料未及。

  她想把柳腊梅弄走,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竟然牵扯出王芬芳的陈年旧账。

  村医媳妇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讲了。

  村长抓着柳腊梅跟穗子的矛盾不放,说不同意穗子提的条件,就让柳腊梅回原来的村,投奔奶奶那边的亲戚。

  王芬芳坐地上嚎啕大哭,哭她孤儿寡母不容易,骂穗子想把她往死路上撵。

  见村长不为所动执意要送走腊梅,王芬芳急了,跳起来说村长馋她身子,求爱不成因爱生恨.....没这么文雅,大概就这意思。

  村长被这屎盆子泼个措手不及,一气之下,把她那点破事儿抖出来。

  男人都不愿意被绿,陈开德也不例外,气的想打王芬芳,手滑,不小心把村长从炕上推下来。

  “陈涵穗丧门星!你跟村长造谣,抹黑腊梅编排我,你这是要我死啊!”

  王芬芳声嘶力竭,脑门青筋都出来了。

  穗子想好的台词,被她吼忘了,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每次吵架她都犯这毛病,一肚子话到嘴边不知道拎哪句。

  于敬亭双手环抱看热闹,听骂到媳妇头上不干了。

  “你脸跟腚长反了?偷人的是你,害我媳妇差点流产的是你家小崽子,被拆穿恼羞成怒?”

  上来一通输出,骂了王芬芳娘俩,还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的起因说清楚。

  穗子佩服的五体投地,白胖胖的手揪衣角,默默把他怼人方法记下。

  憋一口气,想学他来两句,可那些人体器官烫嘴,没办法开口,急的脸都憋红了。

  “她在家,鸡不下蛋,狗不看家,地里收成都少了,还不是她命里带克?”

  “贱人就是贱!镇上猪肉都涨到八毛五了,你怎么还这么贱?人贱四处睡,嘴贱到处喷,对着粪坑喷,你能把茅坑给喷炸了!日子过这鸟样,心里一点数没有?”

  “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懒货!养一堆公鸡下你大爷的蛋?狗都嫌弃你们不要脸,地不耕哪来的收成——你以为谁都跟我老丈人似的,啥也没干给别人养闺女?”

  好厉害!升级了!穗子倒吸一口气,前面的吵架技巧她还没运用熟练,这就推陈出新了?!

  “我丈母娘在时日子好着呢!老杨家三小子,你说,她家为啥过不好?”

  再次被点名的小孩从于敬亭的话里提炼精华:“贱?”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再猜!猜对了叔儿买香烟糖给你吃!”

  小孩吞口水,香烟糖是“贵货”,谁要有那么一根,能吸引全村小孩羡慕的眼光。

  可这题太难了,小娃不会啊......

  他娘在他耳边提示,小娃眼冒金光,用社会主义接班人骄傲又不失放纵的嗓音,使劲地喊道:

  “懒!”

  “答对了!一会叔儿给你买糖去!”

  王芬芳骂不过于敬亭,骂穗子撒气。

  “她那金贵的娘就是被她克走的,克完亲娘克后娘!我不活了~~~~~”

  陈开德把烟袋锅子用力地凿向炕沿,水泥炕沿凿出浅浅白坑。

  “陈涵穗,事儿是因你而起,让人看笑话没够?!”

  穗子眼一冷。

  这半天,老头子在权衡利弊呢。

  在他那作风不检点的后老伴和自己之间,他选择了后老伴。

  每一次,他都为了女人抛弃亲生女儿,没一次例外。

  “她骂我丧门星,你也这么认为吗?”穗子问。

  陈开德别过脸,一下下敲烟袋。

  “你娘是你克走的......这会你又要把后娘克死了。”

  于敬亭听一家子合伙欺负媳妇,想继续输出,穗子把他嘴捂上。

  “别辜负你们对我的期待,我看能不能把她克死!”

  一脚踹飞王芬芳的椅子,王芬芳腾空,手刨脚蹬一通挣扎,细绳子不堪重负,断了。

  一大坨糊在地上。

  于敬亭拿起炕上的痒痒挠,小心翼翼戳了戳。

  “死了?”

  “她这重量配上这么细的绳子,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摔下来是必然的——你不是说我克你吗?克死你了吗?”

  穗子学不会于敬亭那套骂人的话,还是按着她自己的节奏,怎么舒服怎么来。

  媳妇杀气十足的侧脸,让于敬亭一激灵。

  以后他不要惹媳妇,这女人吵架不动嘴,直接上手啊......

第11章 嘴上不在乎心里哭唧唧

  月光淡薄,穗子低着头,夜晚的风吹得心里凉哇哇的。

  于敬亭从供销社里出来,香烟糖递给“立大功”的杨宝儿。

  孩子跳了起来。

  穗子羡慕地看着小孩脸上洋溢的笑,她要是也有这单纯的快乐该多好。

  于敬亭过来,从兜里掏出根同款香烟糖。

  “奖励你的,以后再吵架,你还上脚踹。”

  这种糖长得跟香烟似的,白白的饴糖裹着黑芝麻,甜脆脆。

  穗子摇头,没心情吃。

  “张嘴。”于敬亭把糖抵在她的唇上,穗子把头转到一边。

  “真不用。”

  “嫌小?”于敬亭把糖叼在嘴边,痞气十足,一看就是多年的老烟枪,“回家给你吃大的。”

  沉浸在伤感当中的穗子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供销社50瓦的灯光晃在她白净净的小脸上,小嘴惊得忘了合,惨白小脸飘红霞。

  “胡,胡说什么?!”穗子左右看看。

  心虚的小模样逗得于敬亭哈哈笑,搂怀里,穗子推不开。

  “这不挺好看?别总死气沉沉的。”

  小脸红扑扑,比刚刚丢魂似的表情好看多了。

  拇指滑到她的唇上,嘴是真小,天冷是淡淡的颜色,好看。

  不过他更喜欢被他亲红艳艳的那个调调,配上含着泪的俩大眼,娇滴滴的样子,能把他魂儿勾掉半个。

  “在外面别胡来!”穗子就怕让人看到。

  村里门一关,乱不乱只有天知道。

  跟王芬芳娘俩那样,东家窜西家睡的肯定有,都是门里的事儿。

  门打开,那些腌臜事儿都消失不见,当众牵个手都是“伤风败俗”。

  “我名声坏的也不是一天两天,谁在乎?”

  “他叔儿,你俩咋还不回家?”

  “我媳妇崴脚了,我帮她看看。”刚还吹牛说不在乎的男人马上装了起来,“穗子,我背你回去。”

  穗子不愿意,站那不动。

  “快点,你想让大家觉得咱在外耍盲流子?”他趴在她耳边低语。

  穗子心说他就是个盲流子,还用耍?

  耳珠凉凉,短暂痛感,触电蔓延。

  于敬亭咬了她圆润的小耳珠。

  好在50瓦的灯泡照不了太远。

  没人看到,这有个害羞的人儿。

  在跟盲流同流合污和“崴脚”之间,她别无选择。

  认命地趴在他肩上,让他背走。

  “可惜穗子这么俊的小闺女给了他了,要是穗子亲娘在,轮得到他?”

  “娘!叔儿是好人,真给我买烟糖呢!”杨宝儿蹦跶过来,展示手里的糖。

  “给你个糖就说人家好了?离老于家那街溜子远点!你晚上睡一半起来嗷嗷哭,他把你抓走!扔山里喂熊瞎子!”

  不止杨屯,周边几个屯也是拿于敬亭吓唬自家的夜哭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