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陈开德自知强迫穗子嫁人理亏,不敢见前妻娘家,面对上门找事的于敬亭,也只能心里骂,身体诚实地躲在地窖里。
于敬亭抽出最后一根二踢脚,对着穗子叹了口气。
“就冲我把存货都用来炸厕所的份上,你晚上得多吃一碗。”
刚刚惹穗子不高兴,怕穗子为了减肥不吃饭,故意这么说。
穗子嘴角抽抽。
她得多重口味才能听到炸厕所胃口大开?现在就隐隐反胃!
小舅不淡定了,忙拽于敬亭。
“这玩意炸起来,迸你一身!”
“经验丰富?被迸过几次?”于敬亭噎得小舅上不来气。
瞬间产生羞耻感,把头扭到边上,刚好对上穗子好奇的大眼。
“小舅,你不会真被炸过?”
小舅脸唰就红了。
于敬亭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小舅脸红的毛病好像跟他媳妇差不多?家族遗传?
“我,我那啥,年少无知时,就——”小舅不甘在于敬亭面前丢份,硬着头皮给自己挽尊。
“小男孩炸厕所,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不炸厕所,也得炸井盖去,迸溅一身什么的黑历史,大家都有,谁也别笑话谁!小舅是这么想的。
“媳妇,你领着小舅往后面站,给你们露一手。”
于敬亭潇洒点燃二踢脚,在小舅瞠目结舌的表情下,退后好几步,抬手,落下,biu~
完美。
两声闷响。
老陈家的厕所就在院子里,后盖对着前面菜院子。
此时的菜院子,感受到了来自世界满满的恶意,炸出来的那些黄的绿的,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小舅,下次你要炸厕所,带着我去,我给你演示安全距离,当然,这也需要投得准确。”
于敬亭拍拍小舅,小舅受刺激了。
在奇怪的领域被比下去了!
穗子感受到小舅那旺盛的胜负欲,出于对小舅的亲情,安抚道:
“不要跟他比,这家伙从小就顽皮,全村的厕所都让他炸遍了才练出的准头,说不定他小时候也玩脱过,炸自己一身呢。”
“并没有。”事关男人的尊严,于敬亭果断否定,“不过也玩脱过一次,有次我炸厕所时,我爸在里面......”
“然后?”
“笤帚被打断了,我到现在都记得多疼。”
“噗!”
小舅笑出声来,有画面了。
穗子扶额,她还想让他在小舅面前留个好印象呢,这不是好饼的印象,深入舅心了。
“敬亭,你平时脾气挺好的,怎么今儿突然这么暴躁?是不是我爹说什么惹你了?”
小舅还在这,于敬亭就敢收拾陈开德,说没发生什么,穗子是不信的。
小舅心里明白于敬亭为什么动手,陈开德诅咒穗子和穗子娘,于敬亭过来是给穗子撑腰出气的。
只要于敬亭当着小舅面说出这些,就能挽回一些形象,小舅想着他油腔滑调的跟自己套近乎,这么好的机会,于敬亭不会错过。
“没啥,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我媳妇这么好的鲜花,被他用二百块钱就嫁给我这坨那啥上了,这叫什么爹?就冲这个,我都不需要对他客气。”
小舅瞠目结舌,这家伙,对他自己定位还挺清晰?
惹急眼了,自己都骂,是个狠角色啊。
于敬亭炸了陈家的厕所,神清气爽,对他而言,从来都没隔夜仇,当天就报了。
陈开德骂他,他没打算计较,但骂他媳妇,骂他丈母娘,甚至连他媳妇肚子里的小娃都诅咒,那就不能惯着了。
听到他只字不提陈开德骂穗子,陈子遥眼里划过赞许神色。
这街溜子......不,这位大兄弟,挺仗义。
不想让穗子闹心,扛下了一切。
“屋里面缺心少脑的玩意,都给我听好了!”于敬亭中气十足地喊,“厕所是我于敬亭炸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像有的人,套个王八壳子就装缩头乌龟不敢见人!”
跑老丈人家门口炸厕所,炸完厕所骂骂咧咧,穗子无力地朝着小舅方向看,头疼怎么跟小舅解释。
咦?
小舅看于敬亭,俩眼冒光。
第104章 铁根大兄弟啊
“老三那边,有信了吗?”陈母趁着陈父在书房,过来问陈丽君。
自从知道穗子嫁人后,陈家除了陈父,就跟十级地震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陈丽君本想亲自过去一趟,但恰逢单位换届,她手里工作推不开,便让距离杨屯最近的陈子遥过去打探情报。
“还没。”陈丽君也觉得奇怪。
昨儿弟弟就出发了,过了一天了,也该给个信了,音信皆无。
打电话到部队,说陈子遥请了假还没归队,人间蒸发一般。
“会不会是那个街溜子,把老三捆山沟里喂狼了?”陈母脑子里闪过很多可怕的画面。
她家老三是个脾气暴躁的,当初也是个混小子,直肠子,一点也不藏心眼。
过去后万一看到穗子受委屈,肯定是要动手的。
听丽君说穗子嫁的那男人也不是个善茬,这俩人打起来,在街溜子的地盘上,儿子不会被灭口了吧?
“想什么呢?不至于。”陈丽君一点底气也没有。
有点后悔把毛躁的小弟派过去了。
如果换做沉稳的大弟,对上于敬亭或许还好点。
小弟那脾气,沾火就着,说不定真跟于敬亭真刀真棍的干上了。
正想着呢,家里座机响了。
陈丽君以最快的速度把电话接起来,就听电话那头传来陈子遥大着舌头的声音。
“姐~”
“你这是......喝了多少?”
陈子遥嘿嘿笑,摆着手指头算算,算不清了。
“昨儿喝了二,三斤吧,今儿又喝了点溜溜缝。”
陈丽君和陈母对视一眼,黑线。
“让你办的事儿呢?”
“妥妥的,妥,嗝。”
竟然打起酒嗝了!
陈丽君心里涌出不详的预感。
“你都看到什么了?”
“看到——呃,小鸡炖蘑菇,好吃。还有东北小烧,真够劲,还有,老于家火炕烧的也好。”
听起来,不仅在人家吃吃喝喝,晚上还留宿了?!
“酒囊饭袋!让你看穗子的,穗子!”
“穗子啊?好的很呢,做菜也好的很。”
陈子遥这缥缈又不失二的声音证明他这会还没醒酒,东北的小烧,果真是劲儿大。
“于敬亭呢?”
“敬亭——哦,你是说铁根我大兄弟啊?大兄弟人不错啊,酒品好,能喝啊,就是他说东北小烧比咱京城的二锅头好,我不服,等下回我带点二锅头——铁根大兄弟,咱继续喝啊!”
陈子遥把话筒挪到边上,对着边上的大兄弟嘿嘿笑。
陈丽君黑线,铁根......大兄弟?!
这不差辈了?!
哪有舅舅跟外甥女婿称兄道弟的?当然,于敬亭这个女婿身份,还没得到人家娘家认同呢。
从这个称呼上,她弟是被收买了,搁在战时,这就是投敌叛变了!
等会,她弟最后那句——!陈丽君反应过来了,正想开口,电话那头的声音变了。
“妈,小舅跟我在一起,他还没有醒酒,我给他送到省城来了,你放心,我给他送到部队我再回去。”
于敬亭的声音透过话筒稳稳地传来。
比起小舅那喝成大舌头的声音,简直是人间清醒。
俩男人喝到半夜。
小舅一开始还带着试探的态度,被于敬亭一杯杯的敬酒,话匣子一打开,再有了白天于敬亭给穗子出气的事儿做铺垫,迅速建立起了男人的友谊。
小舅是个单纯的人,正如他姐姐对他的评价,直来直去。
脾气火爆,没有心眼,看到不爽的直接动手。
但这种人往往也是最容易被攻陷的。
大概率是于敬亭做了什么事儿,投弟弟脾气,看顺眼了,喝点小酒喝高兴就称兄道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