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侯
夜晚,难得无案可做的两个人开启约会模式。
像其他所有普通情侣一般,漂亮的餐厅点法餐吃,喊餐厅艺术家拉小提琴,捧着鲜花和爆米花手拉手去看电影。
步出影院时,偶遇狗仔拍照。
方镇岳想用西装拢住她,家怡却无惧镜头,反手搂住了他的腰,转头对着狗仔竖起的照相机,笑得似每一位恋爱时快活又甜蜜的人。
狗仔没追上方sir开得似飞机般的大吉普,收起相机时,呢喃:“她答应了,madam易是方sir的女朋友了。”
明天会有的新闻头条,在这组照片被拍下时,便已注定。
……
夜晚,方镇岳像强盗般,载着她一路到自己家。
将她拢在西装里便拐进别墅。
阿华田洒在下颌处,顺着脖颈往下淌,打湿了白衬衫,染出一圈一圈涟漪。
再附颈品尝,阿华田便有了独属于她的信息素味道。
方镇岳喉咙处山石滚动,睫毛下的阴影煽动,肚腹中仿佛有火山要喷发,热腾腾的气从嘴巴中喷出,预示着大自然的力量要掀天撼地啦。
家怡的手被按在头顶,躯干伸展后仰,似舒展四肢,展示曲线的芭蕾舞者。
那双不请自来的双手不很客气,情绪不很稳定,有时过于用力,有时又很轻柔。它们掐住腰时,呼吸会变得沉重而急促。
“阿sir,搜身啊?”家怡的声音变了调,吐字的节奏乱了,抑扬顿挫也无法控制,却让听到的人心跳更乱。
“东西藏在哪里?”方警官将人紧压在墙上,困住她的挣扎乱动,手指深入寻找,语带威胁,隐隐有低哑的金属摩擦音,撩乱了这句警队惯用台词里的理性。
家怡终于挣开一只手,拂过他的背。
方镇岳闭起眼,额头抵住她的,以自己为墙,将她困在‘墙’与墙之间。
忽然咔嚓一声响,方镇岳回头便见自己右手被她铐在了床头铁栅栏上。
她一旋身跃上床,粉红色的面颊漾着水光,一双含着整片春色霞光的眼睛,戏谑地望着他: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
方镇岳紧随其后,单手与她搏斗。
家怡一边格挡,一边在闷哼声间夹杂一点含糊不清的笑声。
才想从他身边滚走,右手一紧,转头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也被他铐在了床头另一根铁栏上。
她专注于他,既没听到声音,也未察觉分毫。
越是被困住自由,越激发心中逆反情绪,人愈变得放肆。
衣服从另一条胳膊上脱褪,恢复自由,却被困挂在另一条不自由的胳膊上。
先是衬衫挂住,接着是那两片布,随着手臂的晃动,轻轻招摇。
他们各有一只手被红牌罚下,只另一只手游走,搏斗。
好像有热雾潮气朦胧了双眼,他们逐渐都看不分明,好似腾云驾雾,去了持续地震、火山喷发、有许多意味不明高低不清声音的世界……
这里有会受邀参加王母娘娘蟠桃会的两颗桃子,和北京大爷必然见之大喜的两颗核桃。
火热的气催熟了桃子,拿握时稍用些力,桃子就变了形状。
核桃藏在杂草间,寻到时还在躲藏。
桃子粉嫩多汁,饱满可爱,尖尖红润诱人。核桃围着火热的盘龙柱,几被烧熟。
桃子被吃,有水声。核桃被把玩,沉闷的碰撞。
都在颤,摇晃,颠簸。
他们在争抢主动权,又好像在夺的其实是被动位。
有时翻滚调换,有时侧拥着无上无下。
窗外下起雨,湿气和雨珠破窗扑入。
雨声闷闷,拍打得整个世界都在吟痛。雷声如暴,咆哮低吼着肆虐整座城市。
窗棂啪啪作响,窗帘被风卷出窗口,蜷在窗台上,被雨水浸透。瓢泼的雨继续拍击,饱水的窗帘布料咕叽咕叽的哭泣。
风愈大,饱水的沉重窗帘也被刮起,缠卷住两扇窗中的窗框柱,将之缠绞得死紧。
空气越来越潮闷,四周狂风暴雨的响声越来越烈,家具被风雨推拉得咯吱作响。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嘎吱嘎吱嘎吱……
桃子浸在浪里,荡起剧烈的波。
核桃撞击火山口,隐有岩浆蓄势喷薄。
过山车冲上最高点,撞破防护栏冲向高空;
蹦极弹飞至高空时,弹绳崩断,人被甩向不知名处。
慌张的尖叫中,隐有发狂人类愉快地高唱。
暴风骤雨,动荡城市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