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意
这是昨夜达奚琅从青冥得到消息后发来的。
他第一反应想到司娉宸。
达奚理曾问,她选择对抗达奚旸,那是否会站在司关山身边, 她否决了。
即便后来她被司苍梧救走, 代表暗神出现, 他脑海里也只有少女坚定说“我不选他”的神情。
司关山被杀这事司娉宸参与了几分他不在意,但他必须见到司娉宸。
曲照挑了几件衣裙, 见达奚理还在门外,又指了指原本看不上的几件裙子,朝侍女道:“这些我再试试。”
试完衣裳后她对着镜子看了下, 忽然问:“今晚有什么事发生?”
那侍女正捧着衣带给她选, 听闻笑着说:“小姐怎么会怎么想?这里是赤天的地方,旁的人不敢随意造次,小姐放心挑选。”
曲照转身过来, 目光在素青和水绿两色衣带间来回犹豫, 声音清婉道:“可我怎么感觉你们这地方沉闷了些, 以往都是热闹活泼的,我还以为赤天在暗地里做什么。”
侍女笑容顿了下,随即笑得自然:“我们只是一个小小成衣铺子,哪里知道那么多事,小姐喜欢哪一条,我给您包起来。”
曲照抬眸笑道:“两条都要了。”
侍女笑着给她打包,曲照拎着玲珑盒往外走,达奚理见状也收了通天玉跟上。
曲照越发奇怪,不动声色观察周围,发现有不少她看不透修为的修士隐藏在人群,拂了下头发沉思,却听达奚理轻淡道:“圣者要来了。”
曲照回眸:“哪个圣者?”
达奚理:“所有。”
……
松琊靠着椅背,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晃着,谈千响正在听程远汇报,程远刚说完,松琊“嚯”的一下站起,红字热意灼灼:“北陵的两人来了?”
程远点头:“剑圣和医圣来了。”
松琊整个人都待不住了,大有冲出去跟两人打一架,一雪前耻的打算。
谈千响劝道:“来的不仅有剑圣和医圣,大徵的尚自清和太祁的肖知著也在,他们目的不明,您单独去容易吃亏。”
松琊:“那我叫上齐物那家伙。”
这次圣者齐齐来浮郄屿,不可能不对尸鬼做点什么,这件事确实需要同齐物商定一二。
松琊说完就去找齐物,谈千响后一步才到,此时关鸿也在现场,仿佛看一场哑剧般,两位圣者红白字快速交流,谈千响被关鸿请着坐下时两人已经商量出结果。
松琊不乐意地猛喝茶,一边喝茶一边背后冒水汽,一看就被劝退了。
关鸿说:“见君在态度不好说,但四位圣者必然来者不善,无间的尸鬼是否更适合退居屿外。”
拦住鬼气的护国大阵,此时对于尸鬼来说也算另一种保护。
“之前的传送阵已经完善修葺,这次撤退效率肯定比上次快,”谈千响说,“我已经让一部分尸鬼前往,还需要屿外的傀儡接应一二。”
关鸿点头:“这事我来安排。”
松琊却不爽:“他们还想以多欺少不成?”
齐物担忧道:“不止如此。”
圣者代表着各国,目的必然不会简单。
谈千响却忍不住问:“她怎么样了?”
上次他因为司娉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生气,但那个测试神技的尸鬼,他亲自去看了,确实和普通人无疑。
能将尸鬼变成普通人,任谁听了都坐不住!
人和尸鬼的立场无法统一,就是因为人变成尸鬼后,会丧失理智反过来侵害人,可如果尸鬼无法使用鬼气,无法污染人,就相当于只是得了重病的人,如同风寒天花,可以恢复。
那么尸鬼便不会是人的对立面。
谈千响得知神技效果后立即对那些尸鬼禁足,一是为了观察是否还有其他作用,二是为了防止司娉宸神技的泄露。
可没多久就听说司娉宸病危,他没法不焦急。
鬼气的诞生改变了世界,让人只能生活在玻璃罩里,而司娉宸的神技却能打破这层玻璃罩,让所有人恢复自由。
不管是尸鬼,还是人。
齐物摇头:“没有其他办法。”
他没有提司娉宸进入生死劫的事情,只说唯有靠她自己撑过来。
他们在这边讨论三国圣者来此目的,却不知圣者早已行动了。
不过短短数日,浮郄书院冷寂许多,总是热闹的膳堂和教楼此刻清冷不少,冷白的石灯仍旧在坚守。
来浮郄书院的学生,有位高权重之人,也有商贾之子,更有普通的百姓乞儿,三千微尘里跑出尸鬼傀儡后,不少学生被家人接回去,但仍旧有许多学生选择留下。
四国的修炼资源集中在上层人手里,那些商贾之子和普通学生即便回去,也没法更好地修炼,浮郄书院反而是他们唯一能快速获取修炼资源的地方。
威压席卷而来时,整个浮郄书院都感受到了。
更可怕的是,不止一个圣者。
就在此时,三千微尘里的上方,四位圣者凌空而立。
尚自清俯视三千广场上的十几座大门,摸着花白的胡须道:“就是这里?”
另一男子衣衫褴褛,背上挂着剑,仿佛从花楼匆匆赶来般,身上的脂粉气和酒气冲天,一边抹脸上红印一边吊儿郎当问:“直接打吧,还看什么?”
“剑十,耐心点,”剑十身侧的一名花甲老人面容苍老,神情肃严,“这里藏着不少秘密,还有尸鬼野心昭昭,若是继续任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
剑十耸耸肩:“您说啥我做啥,行了呗!”
尚自清朝老人道:“听医圣的意思,是想要再次除掉松琊和齐物?”
剑十忽然大笑:“这个‘再次’用的妙啊!可不是‘再次’?肖知著,你说是吧?”
他一扭头,没见到肖知著身影,目光一扫,却见他已经落在三千广场上,伸手摸着空无一物的大门研究着什么。
剑十也下去,问:“你在干什么?”
肖知著盯着沉重的大门,伸手敲了敲,又调气显出大门上的符纹,道:“门是玉质,机关阵和普通的不一样,改造过。”
他刚说完,尚自清落地,刻画在广场上的阵法密密麻麻显露出来,肖知著只看了一眼立马感兴趣道:“去找见君在。”
剑十将背上的剑扛在肩上,语气撺掇道:“走走走,有什么问题直接找见君在!”
尚自清笑道:“他见到见君在,恐怕只顾着和见君在研究尸鬼傀儡怎么做的?松琊和齐物又是怎么醒来的?”
医圣谷梁暮面色沉重:“傀儡一事,必须弄清楚。”
魏臻归带着边庭的人赶来三千微尘里时,见几位圣者旁若无人,肃着脸扬声道:“便是圣者,擅闯别人的地方也该通告主人吧。”
可几位圣者没有当客的打算。
话音刚落,魏臻归背上一沉,无形的威压仿佛一座大山,让他直不起身,身后的边庭各个受不住被压趴在地上。
魏臻归调气抵抗威压,可膝盖仍旧不受控制地向下,“嘭”地一声,左脚膝盖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他单只手撑地望向四位圣者,咬牙按住怒意:“圣者们什么意思?”
就在另一只腿也要砸向地面时,一阵清风拂过,身上的重压骤然一消,紧接着白面圣者的声音响起:“何事?”
一身白衣的男子从三千外走来,玉冠束发,双目冷漠疏离,未带面具的容颜清冷出尘,随着他走过,覆盖了整个浮郄屿的威压逐一消散。
见君在一出现,原本不甚在意的四位圣者神态不一的望来,直接掠过他身后的邬常安,有人沉吟出声:“见君在,你果然没死。”
见君在没有和人相认的打算,冷眸再问:“有何事?”
谷梁暮神情沉冷,叫人看不出想法,肖知著略显惊讶,刚准备开口,就被剑十陡然辟出的一剑打断。
杀意凛然的剑在见君在数米外停住,撞击到一堵透明结界,两者碰撞的能量荡开,三千小道上的花树吱呀折断,倾倒一片。
剑十只出十剑,十剑之后认输认死。
第一剑出,见君在毫无压力,剑十身体里的战意激发,无形之气裹挟着剑身,他持剑迎面而上。
第二剑砍上结界时,无形的气仿佛流动的飓风,如同破碎的纹络爬上结界,结界即将被外力震散般颤动。
剑十笑里满是傲气:“就这样?”
见君在神情并未变化,低垂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动,结界立即停止颤抖,纹丝不动地将魏臻归等人护住。
尚自清善阵法,看得起劲儿,抬手数十座杀阵扔出去,看着杀阵吞灭结界。
两人一起出手,终于让见君在动了,他手中十座同样的杀阵展开,杀阵同杀阵碰撞,各种力量厮杀吞噬。
同时,肖知著和谷梁暮也出手了。
见君在将圣者引开,邬常安过来护着魏臻归等人离开这里。
魏臻归仰头望向天空,那里各种术法光辉闪烁,他面色阴沉:“好在白面圣者提前告知要疏散学生,不然书院损失惨重。”
邬常安说:“很快结束。”
魏臻归转头问:“圣者说的?不,是见君家的人说的?”
邬常安没说话。
魏臻归已经猜到了。
见君家的血脉神技一直不被人知晓,但见君家的人担任过詹月国师,有了猜测再通过国师的行为验证,也能窥见几丝蛛丝马迹。
昨天二十多名见君家的人忽然来到浮郄书院,带着一个白发银眸的少年上了云和月,他正处于生命垂危之际。
他想起白面圣者要的那批血百融。
“晏平乐怎么回事?”他想问很久了,“齐物能从三千出来必然有他插手,他被何人怂恿了?白面圣者如何说?”
邬常安抬眼看他一瞬:“师尊知道。”
“圣者他……”魏臻归忽然头疼得不行,忍不住质问:“圣者他想做什么?一定要让三千出问题?办法有很多,怎么就不跟我商量商量?”
邬常安明白白面圣者的个性,只说:“师尊有打算。”
魏臻归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打算?他当然有自己的打算!他为了研究什么都不管,他的打算压根不理会旁人如何!
纵容晏平乐的行为,却让他背负这行为的后果,一想到这里,魏臻归隐隐觉得膝盖更疼了。
邬常安忽然说:“来了。”
“什么来了?”魏臻归面色不太好,刚问出口,他突然察觉膝盖疼不是错觉,而是他运气缓解膝盖疼痛的术法消失了。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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