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肆清酒
忽明忽暗间,见床上两具交叠的身影,萧珏将宋婉压在身下,他的终于碰到了那日思夜想的芳泽,额角跳动,不是因为头痛,而是因为兴奋,他蜿蜒向下,挑开裹的严密的锦被,一只手覆上柔软的腰肢。
骤然失去锦被,仿佛失去了安全感,想要呼救,却又不能呼吸,梦中的宋婉有些难受,终于不再沉溺睡梦,迷蒙睁开眼睛。
没有睡醒,使人的思绪和反应都混沌迟缓,她反应了半响,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却仍旧还没有彻底清醒,只迷蒙:“你怎么在此处?”
往日两人还没产生隔阂的时候,时常宋婉午睡醒来,睁眼便能看到前来寻她的萧珏。
宋婉不设防亲昵的模样使得萧珏仿佛回到了两人还未曾生嫌隙的时候,心中柔软,纵是欲/念更甚,想要将人带入床榻间,揽入自己的怀中,揉入自己的血肉,动作却小心翼翼格外珍惜。
所贪所念终究忍住了,这时,宋婉才彻底清醒,想起了这时何年何月何地,猛的缩回床脚离萧珏远远的,看着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对方,与他水光滟潋的嘴唇,声音颤抖:“你刚刚……做了什么!”
感觉到自己唇齿微微的刺痛,宋婉不是当真单纯的小姑娘,刚刚发生了何事心里猜到了。
只是没想到萧珏这般大胆,竟然敢夜闯灵犀宫,还这般放浪形骸。
萧珏看着女人戒备的神色,目光微微下移,一片大好春光泄露出来,柔白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让人忍不住伸手覆上去,他的目光终于被她发现,她心中惊慌,颤抖着拉起锦被盖在身上。
看着女人的动作,萧珏没动,只是眸光微暗心中思忖着,他的婉娘何时才能嫁给他,任他在床榻间毫无保留的索取。
半响,他起身站直,离开她的床榻,扬起一抹笑,仿佛他当真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心中没有丝毫邪念,周身清俊如松,却步步紧逼的反问:“婉娘想让我做什么呢?”
希望他做什么,宋婉自然是希望他什么都不要做。
还不待回答,萧珏却又起身离开几步,推开宋婉最喜欢的窗户,他的目光看向院子里头。
宋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她前些时日做的花灯,其中有一盏是做给萧珏的。
宋婉看到这般模样眼眶中不受控制蓄起了眼泪,屈辱难堪之泪,做了那般过分之事的人却云淡风轻,毫不觉对别人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萧珏从进院子的时候便看见了挂在院子里头的花灯,一眼便认出了这十几盏灯中那一盏是宋婉做给他的。
便是这盏灯,让他今夜几番克制,他回过头,看着梨花带雨的女人,踱步走回床边。
吻干净瓷白面上的泪珠儿,温热的吻顺着泪痕向上,最后印在颤颤巍巍的美眸,微微拉开些距离,狎着眼下衣衫不整的女人,心中一软:
“婉娘,我不会与卫君如成亲,你需得对我多些信任。”
女人带着泪光的眼睛抬起来,满是迷蒙,这般眼神,萧珏的目光再度暗了下去,大氅里头的某处,忍的生疼,意识到他不能再呆下去了,萧珏起身离那软玉远点。
目光却没有移开,克制下心中的汹涌,喉结滑动,意识到再看今夜恐怕会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举动,垂眸:
“近日我有些忙,须得晚些日子再来看你,你莫要多想,只需要相信我即可。”
这番说辞完,他起身欲离开,宋婉哪里还会相信萧珏,心中只剩下对他害怕与后悔往日招惹他了。
害怕他卸下了往日少年意气的伪装,将真实的自己摊在她的面前,对她越发的蛮横霸道,怕他清冷平淡的外表下,言语中说着些可怕的话,做这些可怕的事情。
但是越是害怕,宋婉这时候便越是只用剩下的点滴清醒,为花灯节筹谋,她颤着声音:“萧珏,你等一下。”
这一声软软的叫喊,使得萧珏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女人,目光点点,等她下文。
宋婉不去看他,抬手指了指院子外头的花灯,抿嘴:
“花灯节我就不去了,你将画着老虎的那一盏取走,到时候莫要再来找我要。”
“婉娘不去花灯节了?”萧珏夹杂着欲/念沙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满院子的花灯,不紧不慢反问。
这个语气,宋婉下意识以为她的谎言被拆穿,却还是坚定:“对,我不去了。”
宋婉答完,萧珏只看回头深深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走向院子里抬手取下花灯,刚刚的放\荡让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松散,仿佛一直餍足的狮子般慵懒。
萧珏提着花灯,垂首不知道在看花灯还是在看什么,半响只淡淡道:“依你。”
得到这个回答,宋婉悬着的心落地,深深的吐了口气,背上湿濡的汗水,在未关的窗户吹进来的寒风中干透,她却不觉得冷,起身将凉透了的茶倒入嘴中漱口。
黑夜中,萧珏提着花灯行走在宫廷中,走到宫外候着的马车之前,掀开衣袍登入马车,一路的寒风并未消解他心中的欲望,萧珏闭上眼睛,梨花带雨的面孔出现在脑海中。
大氅下面某处跳跳的疼痛,深夜里头街上无人,马车里头的花灯滚落在一旁。
马车晃晃悠悠,夜里看不清路面,马车被不知何时凸起的石头嗝的颠簸,许久后,马车停在王府门外,禄喜搭好杌凳,小声道:“主子,王府到了。”
马车里头没有传出声音,禄喜不敢再叫,候在马车外头等待。
许久,萧珏睁开眼睛,他从怀中掏出手帕,将修长手指上的污秽之物擦干净,眼中带着嫌恶,一方纯白色的手帕被他扔进马车的火炉之中。
他怀中还有一方锦帕,是宋婉绣给他的,上头有些许错漏的针脚,他用干净修长的手指将这一方锦帕拿出来,攥在手中,仿佛那上面还有宋婉的气息。
只这般想,刚刚偃旗息鼓的某处,又有重头再来之势,被面无表情的人压下去,起身下了马车,步入屋内。
第23章
◎用手(三合一)◎
岁宴过后,朝廷格局细微变动,三皇子仍旧被幽禁,皇贵妃称病,宫中不起眼的德妃因为岁宴操办得宜,得了景帝赏识,常被召唤。
但三皇子核心一党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且近日来似乎摆脱了垂死挣扎之象平静了下来。
不知是因为要坦然面对萧珏的清算,还是有了什么破釜沉舟,反败为胜的对策。
但这些,在支持萧珏的一党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在他们眼中,过了岁宴,便要盯着安国将军府府与萧珏的联姻。
宫中派出了钦天监的大臣去合八字算吉时,礼部的官员去定章程,裁婚服。
这架势,一看便知不是一个亲王大婚的礼仪,宫中哪位心里头是什么意思,前朝大臣们心里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许。
许是这大婚之后,接着的就该是东宫册封仪式了。
前朝后宫,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一场大婚,偏这场大婚的主角萧珏似乎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萧珏不放在心上,卫君如便更加不安。
卫君如自岁宴晚上遇到萧珏之后,心中便有些惶惶,觉得或许兄长对她的劝解是对的,她虽喜欢萧珏,她虽能够大度容人,她虽是安国将军嫡女,但她却心中没底。
如今萧珏对大婚的态度甚至都不加遮掩。
卫君如总觉得,萧珏那日说的不会娶她不是骗她的,似乎要发生什么。
卫君如曾将此事说给卫承君听,卫承君却说萧珏不过是不甘心的气愤之言,劝她别放在心上,只要嫁给了萧珏便好了,话虽如此,卫君如却还是心有不安。
而宣王府上,没有丝毫要迎接新王妃的喜气,主子没放在心上,谁人敢做出欢喜的模样。
萧珏今日来已经很少去京畿处,他将手中的密信,拿到烛台的火焰之上,淡淡看着书信燃烧殆尽。
远远看过去,依稀只看到“造反”两个字。
就在这时候,禄喜在外通报:“王爷,宫里面送喜服来让您试穿是否合身。”
萧珏透过屏风,看着端着托盘,躬身立在外面的太监,回转眸子让禄喜接过喜服并未立即试穿,只叫太监回去回话说衣服合身。
前来办差的小太监一时间有些为难,却在看了眼萧珏后,恭敬的退回去。
禄喜很有眼色,待人走了后,将桌上的喜服端走放起来,虽然知道自家主子根本不会穿这身喜服,但是到底是宫里头出来的东西,若是这时候就这么处理了,也不合规矩。
望着皇宫的方向,离岁宴已经过去了快十日,他很快就能知道他的婉娘到底隐瞒了他什么,他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她如果还敢有什么骗他的话,莫要怪他不顾念往日的情分了。
对于他的婉娘,他势在必得。
花灯节在元宵这一日,不仅仅有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书法,绘画,灯谜等活动。
因这一日热闹的很,宫中的皇子公主,京中的公子贵女,普通人家女儿儿郎皆被允许出门。
宋婉骗了萧珏说她今日不会出门,且她出去不是为了看花灯,猜字谜,是为了赴卫峥的约,便没有早早的出门,而是等着快到约定的时间,才换了装扮,带了帷帽出去。
宋婉带了帷帽,打算出了皇宫之后带上,倒不是大邺的民风不化,对女子这般多的约束,只是她担心在宫外遇见认识的人,特别是萧珏的人。
嘱咐好灵犀宫内的事项后,宋婉便带着桃枝悄悄从灵犀宫后的小路出门,走偏门出去。
其实宫内没有什么事项须得注意,只不过是让其他宫人灌醉了小桂子,莫要让他发现给萧珏告密便可,再就是布置了一番做了宋婉已经睡着了的假象,以防萧珏突然到访
安顿好了灵犀宫,宋婉带着桃枝悄悄出去,顺利的出了皇宫之后,两人带上帷帽。
宋婉没有多的一份心思看街上繁华热闹之物,直向卫峥所说的酒楼赶去。
虽然安顿好了一切,宋婉心里头总是隐隐觉得不安,怕萧珏突然去了,宫人与吴嬷嬷拦不住他,早点回去才能够安心。
到了酒楼,宋婉掀开帷帽的一角,看到候在二楼口的卫峥,提起裙子拾阶而上,遇到避开拿着空托盘下楼的小二,宋婉侧身避开后再继续上去。
卫峥等到宋婉上前了,君子一般拉开两步路距离,在她的侧前方引路,今日花灯节热闹。
卫峥寻的这一处却很是闹中取静,宋婉跟在卫峥的身后进了屋子,关上门后,外头喧哗的声音被拉远。
这种安静让宋婉变的谨慎,她回过头看了一眼,确认桃枝跟在自己身后进了屋,才用手将帷帽取下来,打量这个屋子。
屋子雅致,分为里间外间,中间悬梁上垂着密密的珠帘隔开,约莫设计是用来给乐姬演奏时用的。
邺京有雅间的酒楼,房内多是这个设计,但宋婉见得少,不由多看了两眼。
卫峥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着道:“这处地方我常年租下来的,较为隐蔽,帝姬不用担心。”
见她被误会了,宋婉也没有解释,收回目光,落在卫峥的脸上,她不擅长与人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卫大人,你信中说的法子是什么?”
卫峥似乎也不想绕弯子,他的目光为了避嫌没有太久落在宋婉的脸上,微微转身,做出邀请宋婉的姿势,宋婉的目光看了看他手的方向,前方是一个桌子。
确实应当先进入屋内坐着再谈事情,她太心急了。
宋婉收敛了神色跟着他走到八仙桌前落座,卫峥却未立即坐下,他目光垂在宋婉的额旋儿处,看着温婉沉静的人,微微垂眸,整个人温和,端庄循礼:
“恕在下冒犯唐突,虽然帝姬恐不了解在下,但在下却了解帝姬,如今宣王殿下即将迎娶舍妹,在下猜测帝姬并不屑与舍妹争抢,但宣王殿下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放手。”
他弓腰与宋婉平时,没有错过宋婉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知道他所说戳中了宋婉的痛处,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而是等宋婉慢慢思索。
卫峥的目光好不加掩饰,却没有萧珏带来的压迫感,反倒里面的澄澈让人会下意识觉得他所言乃发自内心。
虽然说着直白的话,却并未惹宋婉讨厌,她点了点头:
“卫公子说的没错,但萧珏是亲王,或许就连你的父亲都需要忌惮他三分,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
宋婉并不是想怀疑卫峥,只是她这些时日认识了萧珏,萧珏太过谨慎和聪明,她要想法子逃离他,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失败了,萧珏定然会紧紧看着她,不让她再有喘息的机会和时间。
何况卫峥为何要帮她?
这一切使得宋婉格外的谨慎。
卫峥似乎看穿了宋婉的顾虑,他目光转向珠帘后,停顿片刻:“在下帮不了了,但有人可以。”
宋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陡然一惊,珠帘内阴影处何时还坐着一个人她都没有发觉。
檀石颂穿着棕色的衣袍隐在阴影中,如同被浸润过的好玉,格外厚重,不叫人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侵略性,明明所着非白衣,宋婉却不知道为何,会想起在树荫下休憩的仙鹤。
但此刻,因为不知道仙鹤是敌是友,便对这仙鹤心生戒备。
檀石颂似是不愿吓到宋婉,他起身撩开珠帘直接从珠帘后走出来,仙鹤步入阳光之下,檀石颂走到宋婉面前,彬彬有礼的仙鹤在距离两三步之外妥帖的停下,这样的距离,不会让宋婉不会感觉到受威胁。
实际上,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又突然多出一个人,无论是谁,无论他多守礼表示善意,任何人都应当警惕戒备。
却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因着来人的气质放松了警惕,檀石颂曾帮过她,在宋婉心中他不是坏人,只是心中的疑虑仍未消散,目光带着微微的疑惑看向卫峥:“檀石王爷如何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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