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往生咒,用于超度亡灵,可消五逆罪,即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试问太后天天被禁锢在这种环境中,跟皇上的母子之情如何能好?
但这些非太后本意,而是被妖尼催眠的后果,包括今天的一切。
还请皇上想想,是不是自她进宫服侍太后,您跟太后的母子感情便出现了问题?”
皇帝震惊,仔细想想还似乎还真是,“大胆妖尼,居然还最离间朕与太后的感情。来人,押入慎刑司严加审问!”
“刚才太后闭气,同样也是她通过木鱼发出指令,造成太后病痛假象,目的便是置我跟晋王死地。”
今晚发生太多事,皇帝实在接受无能,疲倦地挥了挥衣袖。
尼姑被押解下去,无关人等一律退下,就连宜妃都被送回寝宫休养,萧惟璟沈宁等人在外候命。
太后听着玉嬷嬷的讲述,整个人仍是浑浑噩噩,仿若做了场冗长的梦,精神疲倦至极。
没错,无论皇帝或是寿王,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对寿王的死,太后确实悲伤难过很久,可她这辈子到底是在宫里过的,看过很多手足相残的事,说不怪罪的皇帝狠厉,那都是假的。
但木已成舟,而生活还得继续。
静因师太,是她出宫礼佛时相遇的,有种莫名亲切感,听她念经颂佛时轻松无比,这才将她带回宫中常伴,不曾想却是引狼入室。
慢慢的,太后连自己变了都不知道,不时在皇帝面前提起寿王,以至于母子嫌隙愈发大。
还有惟璟那个孩子,每每见到他,就似乎见到寿王年轻时的风采,觉得哪哪都像极了寿王。
第189章 沈宁拒绝同房
同父同母的兄弟,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而且仅有一岁之隔,寿王自幼体弱长得慢,兄弟俩打小就被人误认为双胞胎。
所以,惟璟像皇帝的同时,跟寿王亦是相似的,可性格是骗不了人的,他更像年轻时的皇帝,内敛淡漠的早熟性格,她偏偏却将他当成寿王,更在临终前叫了靖之跟锦玉的名字。
这无疑往皇帝胸口捅刀。
太后后悔不已,皇帝本就多疑,加上母子嫌隙,她的话无疑将惟璟往火坑里推。
“启靖。”太后紧紧握住皇帝的手,缓缓流出两行浊泪,“哀家被奸人利用,做出了糊涂的事,让皇帝你受委屈了。”
说皇帝不委屈哪是假的,“母后身体无碍便好,朕会严惩妖尼,抓住她幕后的主使。”
母子叙话,互道衷肠。
皇帝确实怪过太后,可太后毕竟是生母,在他夺嫡时出谋划策,没有她出手相助,他哪能顺利继位。
隔阂或许不会轻易消散,但他要给予该有的尊重跟孝顺。
“惟璟这孩子啊,似极了你年轻的时候。”太后呕心沥血,语气心长道:“启靖啊,你可莫要步了哀家后尘,让亲者痛仇者快,免得以后追悔莫及。”
一天下来,皇帝内心惊涛骇浪,“天深了,母后早点歇息。”
“哀家今天起死回生,全托了晋王妃的福,这或许就是缘分,让她留下来吧。”
太后再度开口,“或许她能帮哀家调养身体,省得哀家再落入催眠陷阱。还有惟璟这孩子,他的身体亦是虚弱,一并让他留在慈宁宫,陪哀家一段时间。”
皇帝答应了。
当晚,不仅萧惟璟跟沈宁留下,连萧业弘跟李珍珠也不例外。
玉嬷嬷特意交代,给晋王夫妻安排最好的房间。
沈宁皱眉道:“能不能另外再安排个房间?”她可不想跟大反派睡一个房间。
宫女震惊,神情错愕。
萧惟璟拉住沈宁的手,举止亲密道:“她开玩笑的。”
说着把门关上。
沈宁没开玩笑,她才不要跟萧惟璟睡一张床上。
都是脾气火爆的,一言不合就开打的那种。
萧惟璟反问,“你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关系不睦?”
他这么说也没错,同床共枕是不可能的。
沈宁眼疾手快,冲到寝室抱住枕头被子不放,“今晚我睡床,你睡地板。”
萧惟璟不服,“哪个女子不以夫为天,凭什么我睡地板?”
沈宁躺上去,霸占着床不放,“咱们约法三章的,你休想占我便宜。”
以夫为天?他在想屁吃。
“你是八抬大轿进府的,我怎么就占便宜了?”萧惟璟瞟了她的眼,“即使占便宜,也早就已经占了。”
沈宁想到新婚日,无耻!
反正,她饥乏交困,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让她把床让出来。
萧惟璟才不纵容她,直接将她往里面一掀,脱鞋和衣躺下。
“萧惟璟,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沈宁拿枕头打他,露出尖牙利齿威胁,“给我滚下去睡地板。”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早是试过了。”萧惟璟扯过枕头扔在她脸上,“你现在是不是想再试一下。”
“呸,就你那金针菇。”沈宁口不择言,“白送给我都不要。”
“你再说一遍!”总觉得金针菇不是啥好词。
“你是不是就会拿我撒气?”沈宁气得踹他,“今天要不是我急中生智,你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彼此彼此。”
“你就不能让着我点?”
萧惟璟冷嗤,“大家都第一次做人,凭什么我要让着你?”
真不是男人!沈宁想推他下去,谁知重的跟座山似的,压根推不动。
气不过的她抓他胳膊就咬,肌肉硬梆梆的,差点没把牙给崩了。
“别闹,小心隔墙有耳。”
皇宫可不比晋王府,暗卫进不来的。
沈宁气结,握着粉拳威胁道:“要是敢碰我,小心我打死你。看到没有,我比砂锅还大的拳头!”
“看到了,本王好害怕。”萧惟璟被她逗笑,挥挥衣袖用内力熄灭宫灯。
寝室漆黑,两人僵硬躺床,气氛说不出来的别扭。
几度生死,沈宁精疲力尽,以为很快能睡过去,谁知脑子却无比清醒。
她仔细回忆着今天发生的种种,脊梁骨不禁渗出冷汗,“萧惟璟,不论是太后说糊话,还是老尼姑怂恿蛊惑,都是在挑拨你跟皇上,让你们父子两败俱伤。
幕后之人若有证据,早就抛出来了,又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能神不知鬼不觉对太后动手,经年累月挑拨皇上的敏感神经,可见此人对皇宫极为熟悉,必是平时跟你们很亲近的人。
你心中可有怀疑对象?”
萧惟璟没说话,长久的沉默。
沈宁拿脚碰了下他,“问你话呢。”他爱死不死,她可不想陪着他死。
“没有。”语气透着几分烦躁,“很晚了,睡吧。”
沈宁想了想,到嘴的话又咽下。
不用怀疑大反派的智商,身为连环受害者的他,不可能没有任何怀疑对象。
皇宫波谲云诡,还是小心为妙。
猜到他心情不好,沈宁再三思量换了个问法,“你知道遗传学吗?”
她又要发表什么谬论?
“遗传学,除了孩子会继承父母的长相之外,在性格,思维,脾气等,这些都是有一定遗传规律的,可以观察出来的。”
萧惟璟声音冰冷,“你想说什么?”
“不要被老尼姑的话左右,牡丹苗上不可能开出海棠花来。”
寝室长时间的沉默,“寿王跟皇帝长得很相似。”
“哪像长得如出一辙,为何跟他们亲近的人却从来不会认错?”
萧惟璟,“……”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但他无法将秘密告诉她。
“所以,他们还是很大区别的,能让人一眼认出来。”
萧惟璟,“……”
“这场战咱们必须要赢。”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结束的,一个粗心大意或许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会让你有性命危险的。”
黑暗中,他的声音冷漠而不容置喙。
第190章 伸出魔爪没摸对地方
沈宁在心里冷笑,她所有的危险都是他带来的。
不过总算达成目的,至于宫廷狗血秘辛,他或许有自己的苦衷不便说,沈宁没办法撬开他的口。
将心比心,换作是她在这种环境长大,至亲之人不是利用他,就是想取他的性命,怪不得最后会癫狂暴毙。
想想,确实挺可悲的。
沈宁在心里深深吸气,其实原主的家人又何尝不是呢。
说来,她跟萧惟璟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唯一好点的就是她不是原主,没有跟原主共情的弊病,否则哪天真相水落石出,原主是被亲人榨干骨髓利用致死,估计连棺材板都压不住。
连魂穿都经历了,开局就是死局,走到今天这一步没什么好怕的。
办法总比困难多,如果逃避不了只能积极应对。
沈宁接受能力很强,反正现在她跟大反派捆绑在一块,就算天塌下来也是先砸死高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