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而且,萧惟璟命够硬,没那么容易嗝屁的。
她很快熟睡过去,疲倦之下甚至有细微的鼾声。
萧惟璟静躺,锐利深邃的眼睛直直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花板,内心掀起阵阵骇天巨浪。
呼吸渐深,俊朗的五官浮露出痛苦,周身血液不停往脑门涌。
墨玉的眼睛染上层血气,内气不受控制开始暴走……
萧惟璟死死压制着,豆大的汗珠不停渗出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压抑的声音,紧握成拳的手泛白。
“啪”,一道重量打在腰上。
萧惟璟暴走的情绪被拉回来,熟睡的沈宁一个翻身将腿挂在他腰上,手还揽住他结实的胸膛,樱桃小嘴不停吧唧着,似乎在梦里吃着什么。
小脑瓜子凑过来,在他身上蹭了两下,睡得那个舒坦。
知道她睡姿不好,没想到居然会……自投罗网!
萧惟璟没有推开她,呼吸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奔腾的气血逐渐平静下来。
考虑良久,他将手轻轻搭在她腰上。
腰很软很细,感觉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断。
睡着的她安静中透着甜美可爱,不像白天浑身带刺,说话做事带着刀子。
夜深人静,萧惟璟卸除内心铠甲,坦露出那种千疮百孔的心,却发现愈发的空虚寂寞。
其实她浑身带刺也挺好的,起码能把他的心扎疼,提醒他还好好活着,不是具行尸走肉。
内心第一次涌起,想要强烈拥有她的欲念。
不知为何,她不但能平复他狂躁暴逆的气血,而且有她在身边陪着,他会格外平静跟安心,哪怕天塌下来也扛得住。
只是,他真能留得住她?
或许是说,他真要自私留下她?
天气太过闷热,睡得太晚没有准备冰块,两具身体搭在一块很快冒汗,沈宁不满地转身。
身体发空的萧惟璟,“……”
片刻之后,他翻身搂上沈宁的腰。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起码她现在还是属于他的。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房间外面不时传来声音,沈宁睁开沉重的眼皮。
卧了个……槽。
色狼!
禽兽!
沈宁气得要死,刚想起床将萧惟璟踹下去,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腿挂他腰上。
呃,她的魔爪还……伸进他的衣襟里。
沈宁吓死,下意识还抓了两把,触感挺好的。
疯了,幸好摸的胸肌,要是伸进裤裆的话就麻烦了。
沈宁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不不不,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她怎么可能会对他起魔念。
他身材确实很勾人,但她可是个好姑娘,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沈宁拼命给自己的洗白,萧惟璟向来浅眠,哪里禁得住她这样的揉搓,现在却睡得跟死猪一样,绝对是阴谋!
怕惊醒他被抓包,小心翼翼将腿收回来,手从他胸肌移开。
呼,好险。
沈宁赶紧侧身,睡飘了啊。
等了半天,也没见他醒来,这才醒了口气。
看来是误会他了,这是场不小心的意外。
虚惊一场,沈宁轻手轻脚起来。
刚打开房门,伶俐的宫女向前,“晋王妃,可要洗漱?”
昨天实在太晚,她要了水沐浴。
不止送了水,还有干净的衣服,连早膳都一应俱全。
泡了个舒服的花瓣澡,穿戴好出来时,刚好萧惟璟醒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扒开的衣襟,满脸的疑惑不解。
沈宁顿时心里发虚,连忙将眼睛移开,拿毛巾擦着头发大大咧咧道,“醒啦,赶紧洗漱吃饭,我快饿死了。”
萧惟璟低头打量自己凌乱的衣衫,“你碰我了?”
“谁、谁碰你了!”感觉被狗咬了口的她跳起来,“就你那二两肉,有什么好碰的,白送的不稀罕!”
二两肉?萧惟璟脸色铁青。
“咳。”沈宁脸色羞红,压低声音道:“这可是在宫里,我不想吵架,你最好收敛点。”
“也不知谁借酒疯,借机对本王上下其手。”
沈宁,“……”够了!
路过她身边时,萧惟璟冷嗤一下,往浴室方向而去。
睡过头,用完膳已经不早,沈宁穿戴好打算给太后请安。
萧惟璟收拾整齐,显得气宇轩昂俊美不凡。
两人看似轻松,但其实心里都明白,有场硬仗要打。
出门前的,萧惟璟递了封信给沈宁,“收好。”
“什么?”摸着像封信,沈宁接过来就来撕开。
萧惟璟拍她的爪子,警告道:“以后再打开。”
呦呵,他还会玩应急智囊那套?
见他神情严肃,沈宁只得收起来,两人出门给太后请安。
太后早早醒了,独自静坐在佛堂。
被精神控制两年多,她的状态极不好,整个人茫然而又忧愁。
沈宁悄然问玉嬷嬷,“太后这状态多久了?”
玉嬷嬷深深叹气,满面愁容道:“太后前几年其实都挺好的,就是老妖尼进宫之后,太太每天都要听她讲经念道,后来慢慢的就变了。
老奴也曾劝过,但太后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还以为太后年纪大了容易伤感,谁不知是被老妖尼给害了,都怪我糊涂啊,没有看出她的险恶用心。
晋王妃,太后凤体欠安,你可有办法?”
第191章 萧惟璟给离书
太后的病,说来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其实也挺棘手——重度抑郁症患者。
催眠阵虽然破了,但长期深陷手足相残及丧子之痛的泥潭中,这么糟糕的情绪不是短时间能治愈的,而且现实也很残酷。
她就是具被操控的傀儡,拿钝刀子割皇帝的心,造成母子感情隔阂。
人心一旦凉了,想要修复谈何容易,何况皇帝天生凉薄寡情。
偏偏现实很残酷,哪怕贵为太后,还是要依仗儿子活的。
“玉嬷嬷不必担心,太后被老妖尼毒害,积郁成疾,只要按时服药,慢慢就会好转的。”
“谢晋王妃。”玉嬷嬷抹泪,“昨晚若不是有你,太后她人家就殁了。”
了解太后的情况,沈宁踏进佛堂给她请安。
见两人过来,太后心情稍好,“你们有心了。”
“太后,佛堂比较闷热,对您的身体不好,要不还是回殿歇着,让晋王陪您唠唠嗑,孙媳给你露两手解暑的甜品?”
太后没拒绝,透过孙儿萧惟璟的容颜,似乎又看到皇帝年轻的时候。
将人从佛堂哄出来,沈宁提笔开药方,刚才碰到太医院正过来,于是将药方递给他过目。
太医院正开过类似的药方,只不过沈宁开的多了几味药。
不得不承认,后生可畏呀。
他将药方递给医官,马上安排煎药。
“晋王妃,昨晚你救太后跟滇王的法子,哪怕我等从医几十载亦是闻所未闻。”
“这并不奇怪,医学浩瀚如海,我们不过井底之蛙而已,只能活到老学到老。”
“晋王妃所言甚是。”太医院正犹豫再三,豁出脸皮开口道:“老朽今日斗胆特取经,不知晋王妃可愿传授?”
他做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医术有派系,而且关系到饭碗问题,不是谁都能大公无私的。
“这有何不愿意的。”沈宁大公无私,“我也是跟别人学的,没想到昨晚能派上用场,这种急救方法还是很有必要推广的。”
太医院正这人虽有些迂腐,但分得清好赖,昨晚若不是他大公无私,让太子带来的涂神医钻了空子,哪还有她发挥的空间。
沈宁毫无保留,将两种急救方法告之。
内行一点就通,太医院正惊叹如此简单却实用至极。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掏出自家收集到的疑难杂症的病案回馈沈宁。
沈宁快速翻看,都是些很实用的病例,于是痛快收下。
除此之外,太医院正还想请教剖腹产,奈何外科手术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真不敢随便教,出了人命要负责的,不过还是给他讲了原理。
太医院正感慨,医术真是学无止境。
滇王妃同样住在慈宁宫,沈宁抽空探望。
昨晚由女医官守夜,已经度过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