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回到别院洗漱,沈宁实在困到不行,针灸做到一半睡着,还是萧惟璟自己拔的。
知道她生气,他没再趁人之危,安安分分睡觉。
沈宁醒来时,身体干爽舒适。
侧身看到萧惟璟的睡觉,只要不睁眼说话,完美到挑不出瑕疵。
……
纸包不住火,林婉月是疑凶的事不胫而走,一夜间传得沸沸扬扬。
得知大理寺没缉拿她问罪,连续丧子丧女的沈夫人彻底崩溃,情急之下找萧君郡要交代。
沈恒之忙将她拦下,“母亲,还请三思而行。”
沈夫人扬手一巴掌过去,流泪哽咽道:“你妹妹死得好惨,她死不瞑目啊,都是林婉月那个贱人害死她的。”
“母亲,咱们没有证据。”
“要什么证据?”沈夫人怒道,“她在中秋宴给你妹下药,毁了柔儿的清白还不够,东窗事发拿石头砸你妹,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要不是有萧君郡护着,她怎么敢!
柔儿可是凤命之女,由皇帝钦点的准太子妃,萧君郡爱慕柔儿时,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摘给她。
记得到护国寺上香,柔儿路遇土匪挟持,是萧君郡舍命相护,冲上来替她挡刀。
为了柔儿连性命都能豁出去,为什么现在却纵容林婉月杀害她?
难道以前那些都是假的?
没错,柔儿得那种病污了名声,可沈家的身份地位还在,婉月算什么东西?
卑贱的外室之女,跟过晋王又被绑匪凌辱,这种贱人居然也能入萧君郡的眼,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萧君郡会如此薄情寡义,他往昔对柔儿的好全是假的,只不过想要老爷的扶持罢了。
沈恒之何尝不明白,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可是堂堂太子,沈家如何能找他算账?
沈恒之拦住母亲不放,沈怀仁黑着脸进来,“夫人冷静,柔儿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得为活着的人打算。”
沈夫人要如何冷静?
柔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更是付出半辈子心血栽培,指望有朝一日母仪天下,谁知却被她们一点点毁了,如今更是暴尸荒野。
沈宁,林婉月,她们都会遭报应的!
沈夫人痛哭流涕,“老爷,柔儿死不瞑目啊!”
沈怀仁脸色铁青,“皇上已下旨督办,会还沈家公道的。”
他刚大理寺回来,对于林婉月的悬疑,他们已经有说辞。
林婉月昨天跟东宫丫鬟发生觊觎,发生互殴才受的伤,人证物证皆在,徐侧妃为此重罚两人。
她之所以出现在郊外,是徐侧妃命她去采野花,确实撞上了晋王,只不过旧人打招呼罢了。
徐侧妃谁呀?东宫最善妒的女人,刚来秋猎时还借机惩罚过林婉月,如果没有萧君郡授意,她岂会帮林婉月做伪证遮掩。
沈怀仁深深吸口气,终究看走眼下错注,错把乌鸡看成凤雏。
他不伤心女儿的死,只是后悔挑错扶持对象,平白浪费十几载光阴。
萧君郡烂泥扶不上墙,耳根软听信女人谗言,看似多情实则比谁都绝情,再不悬崖勒马迟早一败涂地。
沈怀仁愿赌服输,他不想向萧君郡追究女儿的死,但从今天起要彻底划清界线。
安抚好夫人,他将儿子叫到书房长谈。
御医始终参悟不透沈柔的死状,最后归结为凶手击打死者头部,不但造成大积血,更伤了脑部神经造成身体失控抽搐。
大理寺斟酌再三向皇帝陈述案情,迫于萧君郡的储君颜面,并没有提到林婉月的丰富情史。
为什么又跟太子有关?皇帝眉头紧蹙。
他对林婉月有印象,中秋宴那晚宜妃醉意微熏,一时感慨抽噎几句,说晋王成亲半年之久,可晋王妃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晋王受五毒迫害,随时都有性命危险,如果林婉月腹中的孩子没意外小产,现在都快出生了。
为了安抚宜妃,他顺势问及林婉月,竟然是林侍郎的外室之女,按皇家礼制别说做晋王的妾,就连做奴才的资格都没有。
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东宫?
凡是东宫奴才,往上三代都得家世清白,品德端正无不良嗜好。
谁来告诉他,太子为何会将晋王曾经的女人留在身边?
堂堂一国储君,身边尽是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荒谬!
沈柔妇德有污,皇帝不关心她的死,可太子牵涉其中算怎么回事?
皇帝暴怒不止,但家丑不可外扬,这传出去让朝臣如何看待一国储君?
“继续严查,必须找到凶手给沈相一个交代。”
第302章 王爷说了王妃住哪他就住哪
大理寺卿意会,将林婉月的嫌疑抹掉,继续调查破案。
案子后续如何暂不可知,但萧君郡被传召,然后灰头土脸出来,神情简直跟吃了屎似的。
沈宁没空管这些,指挥下人收拾东西,秋猎结束要返程了。
沈柔花枝招展来,如今被装进棺椁运回京,一代凤命之女就此落幕,真是让人唏嘘感慨。
沈夫人一病不起,被沈家奴才搀扶上马车,浑浊的目光跟沈宁不期而遇,眼神冰冷怨毒。
沈宁不予理会,有本事放马过来。
一上马车,萧惟璟虚得厉害。
屁股长钉似的,面色越来越难受。
慢慢地,慢慢往沈宁身上倒。
以为他突发暴疾,她连忙给他把脉,没有问题啊。
萧惟璟大半身体靠着好,差点没压弯的沈宁这才反应过来,“王爷,你是要死了吗?”
“马车颠,伤口疼。”
“你的伤没长在屁股上。”
萧惟璟虚弱无比,“肋骨。”
捉萤火虫都没问题,沈宁哪还记得他断了几根肋骨,算是疏忽了。
车马颠簸,确实对肋骨受伤的病人不友好,何况容易牵扯到背部的伤。
可已经回程,想要重新弄马车来不及。
好在秋猎得了不少皮子,山里早晚凉得厉害,厚衣服也没少带。
沈宁把十一找来,想把马车垫上软乎的,让萧惟璟躺着回京。
“躺着更颠簸。”萧惟璟把十一打发走,身体继续靠着她,“这样舒服多了。”
沈宁对碰瓷的他没好脸色,“王爷,你可是北境阎罗,变成病猫真的好吗?”
她怎么也没想到,杀伐狠戾的大反派会让人大跌眼镜。
“我也是人,会生病会脆弱。”
“能不能正经点?”黏黏糊糊烦得很,身体承受不住的沈宁推了他一把。
贴得太近,手肘不小心碰到肋骨,萧惟璟神情骤然生变,“嘶!”
痛得冷汗冒出来。
被碰瓷的沈宁,“……”问候他全家!
真真假假,让人恼火得紧。
她拿软垫给他靠上,“重死了,别挨我。”
萧惟璟强忍疼痛,将软垫靠着车壁,上半身倚靠过去,抬起大长腿搁沈宁腿上……
枕了对大猪蹄子的沈宁,“……”真的会谢。
队伍冗长行程慢,晚上在驿站休息,一天颠簸下来对伤筋动骨病人极不友好。
沈宁给他针灸治疗,喝过药还给按摩。
驿站环境不好,但比马车舒服多了,睡了觉跟着精神不少。
翌日早早起程,回到京城时近傍晚。
终于回来了,秋猎还真是累,不但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跟皇室宗亲打交道,还得面对无处不在的危险。.c0m
哎呀妈呀,王妃这职业真心不适合她,还是咸鱼躺来得自在。
回到陶然院,泡了个身心放松的花瓣澡,换上丝质睡衣躺在舒服的拔步床上。
竹青在寝室外惊呼,“你们这是做甚?”
初九指挥着下人,将萧惟璟的东西放屋里搬,“王爷要住过来。”
“王爷一直住这呀。”
对于白痴般的竹青,初九深深吐浊气,“你见哪个王爷王妃分房睡的?”
竹青怔了下,懵了半晌反驳道:“不对,王爷王妃都是分开住的。”
府邸那么大,谁家王爷不妻妾成群,每个女人都有独幢院子,王爷想临幸谁就晚上过去,当然是跟王妃分房睡的。
也就王爷搞特殊,放着自己的玉清轩不住,非要挤在陶然院蹭吃蹭喝,现在连小姐的房间都要霸占。
不行,小姐铁了心要和离,不能再让王爷占便宜。
竹青咬牙拦住他们,就是不给进!
初九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光芒,“小青儿,你可知破坏王爷王妃的感情会受什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