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床上的人儿翻身,浑身酸痛让人直皱眉头。
沈宁缓缓睁开眼,精致的脸蛋满是倦容,口干舌燥难受得紧。
宝娟,宝娟,我的嗓子???!!!
脑海混沌空白,双眼怔着望着帷幔出神。
昨晚好像……
自萧惟璟解开洪荒封印,发作起来没个节制,沈宁有种受害者的感觉,愣生生被养成半个司机。
身体无法骗人,狗男人他昨晚又使坏了。
这婚离的……离了个寂寞,他不照样乱来。
乱来就算了,还使计灌她酒,这不推卸责任么,狗男人!狗男人!!
沈宁问候他八辈祖宗,果然有其父就有其子,一窝全是王八蛋!
竹青听着屋里动静,端着洗漱水进来,“小姐醒了。”
“什么时辰了?”声音沙哑难受。
“快午时了。”
见她脸色难看,竹青支吾道:“王、王爷天亮走的。”
昨晚察觉不对,她想冲进来保护小姐,却被初九拽住威胁,说坏了王爷跟小姐的好事就摘她脑袋。
都和离了,王爷这样是不对的。
竹青小心翼翼,“小姐,要报官吗?”
报官?沈宁差点呛着,狗男人奸诈得很,不反咬她酒后乱性才怪。
胳膊拧不过大腿,再说他都跑了,权当被狗咬了。
沈宁忍着不适起身,膝盖一软差点摔倒,竹青眼疾手快扶了把。
刚要洗漱,发现桌上搁着张纸。
寥寥几句,龙飞凤舞:等本王回来,娶你。
娶他妹啊,睡完就跑的狗男人,离婚了还死缠烂打。
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沈宁将信扔一旁,“小青儿,我想静静。”
重新躺回床上,沈宁搂过枕头抱着,谁知上面全是他的气息。
狗东西,连男人味都这么重!
记忆逐渐清晰,他昨晚好像逼着她说了很多话,而且是用那种方式……
心脏涌出陌生的情愫,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堵得她心里难受,想拿刀宰了他剁成肉泥!
咒完之后,稍微好过点。
冷静下来,扪心自问,她对萧惟璟的感情……似乎没预想中的那么浅薄。
起码不说今天忘,明天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沈宁烦死了,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本来一切都没问题的,昨晚就不该喝那几杯酒,搞得现在就像鱼刺卡了喉咙。
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拿着他留下的信,沈宁盯着上面熟悉的字迹。
真的能平安回来吗?
萧君郡还在,林婉月毫发无损,蒙国虎视眈眈,他要如何破解背腹受敌的困境?
林婉月重生的,她对萧惟璟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而沈宁只知道剧情走向,还是以种马男主的视角,大反派的很多事要么没写,要么就是一笔带过。
突然,眼皮跳得厉害。
沈宁愈发烦躁,心里惴惴不安。
翻身坐起来,穿上厚衣服系好披风往外跑……
第320章 皇叔 既已和离何不给我个机会
出征有礼制,会磨磨蹭蹭老半天。
沈宁翻身上马,甩鞭朝城门而去。
哒哒哒,疾马过街,冷风如刀削在脸上。
已是午时,街上百姓不少,不少人三五成群热议晋王出征的风采。
沈宁无暇他顾,夹紧马肚子飞奔而去。
花了两刻钟左右,终于到达城门口,卫兵严格把守,检查进入城的百姓。
终是晚了一步。
沈宁气喘吁吁跑上城楼,站在城墙上眺望,隐约看见铁甲军蜿蜒的尾巴。
只是,尾巴随即消失在路的尽头,就此无影无踪。
她站在城楼,双手紧紧抠在的墙砖上。
城楼风大,呼啸着打过来,刮得人逐渐冷静下来。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说见一面吧,昨晚已经见了。
心里莫名冲动,想让她再对他说句话。
说什么呢?脑袋混沌不堪。
冰凉湿润打在脸上,一下,两下……
沈宁缓缓抬头,隐约看到有雪花飘下来,落在她莹白的指尖。
这就是雪,南方没有雪。
京城下雪了。
沈宁有点恍惚,坐着城楼台阶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回到永安坊,她摘下巨丑玉簪,随那封寥寥几语的字扔进抽屉,钻进被子里倒头就睡。
……
消沉了两天,沈宁再次精神起来,该吃吃该喝喝。
京城下了初雪,纷纷扬扬飘着,不算特别大但有脚面深。
南方狗一时兴起,带着竹青堆雪人。
萧惟璟走了,她的生活终于恢复正轨。
他的心意领了,永安坊的人一个都没动,何管家继续管管,护院们摊牌不装了,恢复神出鬼没的暗卫身份。
至于阿三,狗眼杀气还是那么重,她严重怀疑是萧惟璟的同胞兄弟,果断扔到前院眼不见为净。
何管家过来请示,说是庞杏秀来了。
沈宁怔了下,安排花厅看茶。
来到前院,感觉庞杏秀瘦了。
庞杏秀连忙起身,“王妃。”
“叫我阿宁吧。”沈宁心情开朗,“已经不是晋王妃了。”
“抱歉,我们叫习惯了。”
“习惯可以改的。”
庞杏秀没什么事,就是过来打个招呼,说是兄长留在京城,有事可以通传。
沈宁诧异,“庞将军没随军?”
虽说断了条腿,但在军营做军师可以的,他的心思比韩青等人活络太多。
“是王爷安排的。”庞秀杏微笑,“说是京城事多,兄长为此还消沉了几天。”
已经搬离王府,沈宁客套了几句,并不打算过多往来,省得让有心之人生事端。
庞杏秀临走前道,“王妃,兄长让我跟你说一声,拨给北境的粮草在王爷出征前就批了,就靠近北境的几个州郡粮仓调,不但有户部的批条,亦有皇上的圣旨。”
是啊,朝廷终于拨粮草,还是萧惟璟吐血吐出来的。
铮铮铁骨大反派,竟然会耍流氓手段,估计老皇帝被他气到吐血,但又不得不给。
“军饷从兵部拨,五十万两官银已经在装箱封存,过几天就会运往北境。”
这是兄长特意让她来传的,说是王妃面冷心热,其实还是关心王爷的,让她说话时多察言观色。
沈宁哪能看不出来,“阿秀,我现在不过寻常百姓,以后有关王爷的事不必再说。”
断了就断了,不能给错误的信号,否则反而惹得满身骚。
萧惟璟霸道不假,但他的所作所为,或许跟她的态度有一定关系。
沈宁检讨自己,痛定思痛改正错误。
其实她还犯了个错误,不知不觉用现代人的态度跟皇叔往来。
她心里觉得很正常,但旁人未必这么觉得。
将狐裘跟羊脂玉簪收拾好,她去了趟平南王府,曾管家见到她眉开眼笑,“沈姑娘。”
“曾叔,好久不见。”知道他身体有老毛病,沈宁特意带了药过来。
“快请进,王爷在里面。”
身份有别,她多久没踏进平南王府了,现在少了这层束缚,可算把人盼来了。
寒冷来得极快,平南王府已经烧起地龙,整座汀兰阁温暖无比。
一门之隔,两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