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轻轻
除了重病帐篷,其他帐篷都没有疑似病例,这让众人不禁松口气。
沈宁下令做好卫生消杀,不能有任何马虎大意。
早上醒来,喉咙疼得厉害,耳边有隐约的哭声。
睁开疲倦的眼皮,沈宁声音沙哑,“怎么了?”
“小姐,你、你发烧了。”竹青哭肿眼睛,心急如焚道:“怎么办呀?”
沈宁摸向额头,果然烫得厉害,鼻子塞得厉害,喉咙似有火在烧,顿时的警惕道:“小青儿,离我远点!”
“不,我要陪着小姐。”
竹青不停擦着眼泪,还扑在她身上哭。
被压到窒息的沈宁,“……”
好吧,现在想分开也没机会了。
沈宁给自己把脉问诊,反复确定几次。
淦,人吓人吓死了,她只是感冒征兆,估计是这几天心力憔悴没休息好,一下子就病倒了。
开好药方,她怕传染给竹青顺带吩咐多煎一碗。
一层石激起千层浪,眼下闻疫色变,得知乔先生发烧,顿时炸锅了。
哪有那么巧,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生病,该不会感染瘟疫害怕生乱,才故意瞒着的?
消息很快传到萧惟璟耳朵,二话不说前往军医生。
韩青给众位将军使眼色,大伙一块扑过来摁住他,“王爷,请冷静。”
大粗麻绳连绑十几条,还把萧惟璟的穴位封住,然后齐齐下跪请罪,“请王爷息怒,还望顾全大局。”
韩诚捎信说得很清楚,王妃只是感染风寒,并没有身体大碍。
大战在即,王爷若硬闯军医营,不幸感染鼠疫的话,北境军将群龙无首。
被五花大绑的萧惟璟暴怒,“解开!”
他们是不是想死!
煞气太重,韩青等人拔腿就跑,“王爷且等等,属下替你进军医营看望王妃。”
替他看望?有种再说一次!
然而,压根没人理他,堂堂北境军主帅被绑成一只蛹。
消息传进来时,沈宁惊讶无比,都说是感冒了,大反派这么幼稚干什么?
他向来沉稳,泰山压顶眉头都不皱,现在却跟孩子似的?
这要是传出去,脸面跟威名还要不要了!
不过呢,说到底还是担心她。
如果他真的无动于衷,那才要心凉了。
说是感冒,其实还是挺担心的。
想想,还是写封信安抚下他的狗脾气。
于是,写了很油很腻的情书,什么想你呀,做梦都想,快要想疯了。
风寒没有大问题,等病好就去看他。
写着写着,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最后不忘问弩射效果如何?要准备应战,不能自乱阵脚。
唉,做军嫂真心不易。
希望,这次交战能减少伤兵。
第385章 王爷受伤了
韩青在军医大营外等候,等信件消毒再拿走。
萧惟璟黑着脸看完,然后提笔回信,“你送过去。”
信使韩青差点噎着,“王爷,王妃真的没事,咱们还要去弓箭营,看他们弩射的训练结果。”
怕挨批,连忙解释道,“王妃交代过,让你安心备战,勿需儿女情长。”
萧惟璟冷眼盯着他,“你在教本王做事?”
韩青低头,“属下不敢。”
最后,还是让初九去送,两人匆匆前往弓箭营验兵。
真别说,王妃永远都出乎常人意料,居然连弩射都会,感情还真是墨家外门弟子。
可惜庞德松不在,要不然看到连发弩不知该多震撼,他可是做梦都想要万箭齐发连弩。
虽然没有万箭,但已经够让人震撼的。
萧惟璟已经控制兵工坊,铁箭有问题的事被压下,辎重营照单全收。
调查继续,几位高官全部关押牢房,老江带领兵工坊的人日夜不停赶工,已经做了两千只手持式连弩,重型连弩也在赶工。
萧惟璟到的时候,弓箭营已经排兵列阵。
短箭上弩,瞄准射击目标,嗖嗖嗖连发十几支,不但命中率高,射程比弓箭更远。
验兵完成,萧惟璟稍作斟酌,“以防万一,弓弩齐备,让士兵加紧练习,同时抽调一批人出来,将辎重营收的那批箭改一半给弩射。”
归营时已经夜幕。
萧惟璟站在帐篷前,无意间抬头看到夜空的星星。
北境的夜空很美,满天繁星璀璨透亮。
隐约觉得,星星在眨眼,像是沈宁那双爱笑的眼睛。
“啊…嚏……”
沈宁揉着通红的鼻子,“谁在想我?”
盘腿,继续修炼,让内力在各大经脉穴道运行,通过大量出汗排毒让感冒快点好。
晚上躺在床上,再一次阅读大反派的露骨情书,忍不住咧嘴笑起傻子。
她在收藏起来,等哪天他睥睨天下时,再把这段黑历史拿出来臊他。
每天不出帐篷,但军医营发生的事,沈宁都一清二楚,根据鼠疫病患的症状及时调查用药跟针灸。
病毒被压抑,随着用药不断减轻。
隔离措施及时,环境更是干净卫生,上下齐心没人懈怠。
萧惟璟率兵出征那两天,几位病人的鼠疫已经痊愈。
为以防万一,沈宁选择继续隔离观察,军医营无条件遵从。
韩诚送早膳过来,多了瓶水仙花。
沈宁哭笑不得,萧惟璟真是……越来越会了。
出征那天,铁骨铮铮,威武的呐喊声传来。
听着声音,沈宁提笔画画,长箭铁马的威武将军,然后把大反派的狗头装上去。
随着将士出征,军医营还没彻底解封,但开始归拢伤兵,腾了几顶帐篷出来。
殊死一战,众人莫不忐忑,希望北境兵能大获全胜。
一分一秒都格外难熬。
下午申请,伤兵开始送营。
伤情不算很重,一个个甚至满面红光,感觉跟打了鸡血似的。
“元帅太厉害了,咱们北境军出动巨型排弩,直接将对方主帅战车轰掉。”
另外的伤兵仿佛不知道疼,对着给他处理伤口的军医喋喋不休,“你们是没看到,弓箭营万弩齐发,瞬间就将蒙敌气势打垮。”
“老子从军十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痛快,可算出了这几年的鸟气。”
“可不是,他们以为咱们的箭出了问题,轻敌就算了,居然还出口狂言,谁知主帅一声令下,轰得他们全军溃败,落荒而逃。”
韩诚听着他们的议论,不觉间红了眼眶。
今天也是他进入军营以来,交战对垒时伤兵最少的一次。
到晚上,总共接收一百多个,伤情都不算特别重,沈宁在旁边看着其他军医救治,见有处理不是很妥当的,会及时委婉提建议。
今天这一战,其他很多将士都抱着必要的决心,没想到会赢得如此痛快。
看着蒙军摧枯拉朽般撤退,北境军真是痛快至极,一口气狂追砍了他们三十里。
军医营最多的声音便是伤病疼痛难忍的哀嚎,今天却是过年般热闹,他们忍痛议论着战场上的事,比拼着谁杀的敌人多。
真是太解气了,哪怕北境军赢多输少,但从没有像今天这般解气。
望着他们忍笑扬起的笑容,纾解这几个月的压力,沈宁突然想到一句话: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如果这一场真如他们形容的这么震撼,敌军应该有段时间不敢来犯。
回到营帐,吃东西沐浴休息,谁知外头响起急切的声音,“乔先生,不好了。”
沈宁掀开帐帘,“怎么了?”
来人面容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下,这不是萧惟璟帐前值岗的么?
心,顿时咯噔下,“怎么了?”
“王爷受伤了。”
沈宁震惊,今天对战大捷,他怎么可能受伤?
“王爷追击敌军受伤,情况非常危险,还是乔先生过去一趟。”